门德斯:“社交账号已经认证好了,就等着你夺冠,发第一条动态。” 菲恩:“行。” 门德斯:“你看需要发什么内容,用什么图片?” 菲恩:“随便。” 门德斯:“我认为这几张照片不错。” 菲恩:“可以。” 门德斯:“那你自己发吧。” 菲恩:“???” 这些琐事,本来门德斯可以让自己手底下的团队和他联系,不过菲恩这个人有点难搞。“不”“不行”“不去”……拒绝别人从不拐弯抹角,语气强硬,没得商量,其他人都很怕他。 没办法,日理万机的金牌经理人只能亲自上阵和他沟通。 今晚正好菲恩拿了欧洲杯冠军,门德斯除了向他表示恭喜,也趁他心情不错的时候和他谈论工作,菲恩答应得倒是非常爽快。 于是,球迷们注意到,皇马和C罗在恭喜菲恩夺冠的时候,艾特了一个ins账号,账号名称就是菲恩-莱因哈特,并没有带任何球衣号码。 点进去一看,这个ins账号比脸都干净,没有任何动态,也没有关注过任何人,甚至连一条动态也没有。 大家都不敢肯定这究竟是不是菲恩本人。 很快,这个账号就发出了第一条动态,没有配文,只有一组照片。 照片是门德斯运营团队精心挑选出来的,分别是欧洲杯七场比赛,每一张都是菲恩的高光时刻,一眼就能勾起球迷们对那场比赛的回忆。 还有一张菲恩和队友的捧杯时刻,菲恩虽然站在角落,但他的身高和发色存在感十足,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 最后一张是菲恩的背影,他的金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球衣上写着“Reinhaed9”字样,背景是数万人的看台,德国球迷振臂高呼,场面看起来十分震撼。 这条动态发出后不久,点赞、转发和评论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粉丝数一直在跳动,一个小时就突破了六位数。 菲恩把这条动态发出去,就没有再看手机。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德国队换好衣服,整理完毕就得马上赶往机场,他们将要飞回柏林,在那里开启盛大的夺冠游行活动。 虽然现在是凌晨,但并不影响球员们夺冠之后的喜悦和兴奋,去往机场的大巴上,他们仍然在高歌,在跳舞,在回忆着刚才的比赛。 按照以往的习惯,菲恩仍旧坐在最后一排。罗伊斯坐在他旁边刷手机,看到了他发的那条ins,问道:“这是你发的?” 菲恩连眼皮都不抬:“嗯。” “……” 罗伊斯忽然就不说话了,转过身去,靠在椅背上默默地刷手机。 菲恩睁开眼,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光是看他的后脑勺,菲恩也知道,他现在很不高兴。 他俩朝夕相处一个月,对于彼此的性格脾气都有一定了解。 至于他为什么不高兴,菲恩也猜到了个大概。 于是,摸出手机,点开他那个他用的不算熟练地app,又发布了一条动态。 很快,德国队的大巴就来到了希思罗机场,即便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机场大厅外面仍旧聚集了大批记者和球迷。 球员们陆续走下大巴,等待着取箱子,施魏因施泰格和诺伊尔两个人拎着德劳内杯从大巴上下来,立刻就引起了球迷的高呼。 上了飞机,又是一番闹腾,直到所有人聚集在过道,再次和德劳内杯来了张大合影,这才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休息一会儿。 比赛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菲恩没时间去管眉骨的伤势。后来他们夺冠了,处在几万人狂欢的环境中,多巴胺持续不断的大量分泌,也起到了一定的镇痛效果,菲恩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自己的伤势。 现在上了飞机,外面是黑沉沉的夜空,机舱内的灯光调到了适合睡眠的亮度,前面的穆勒仍在喋喋不休的和胡梅尔斯说着什么,过道另一边,克罗斯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旁边的罗伊斯仍在刷着手机。 现在,直到这一刻,菲恩才感受到伤口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感,就和他刚受伤时一样,一下一下,有节律的搏动,牵扯着他整个额头都有些胀痛。 他闭着眼,保持着一个姿势休息了一会儿,又觉得不是很舒服,于是换了一面,正好面对着罗伊斯。 就像平时罗伊斯把头靠在他肩上睡觉那样,这次,他也把头抵在了罗伊斯的肩膀上。 他俩从大巴上那段关于动态的聊天之后,到现在,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没再说过一句话。 罗伊斯垂眸看了菲恩一眼,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总是强硬的小伙儿露出稍显脆弱的一面。 于是,罗伊斯看在队友现在是个伤员的份上,大方的往他那边挪了挪,把肩膀借给他,让他靠得舒服一点。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罗伊斯看到了什么,忽然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菲恩皱了皱眉头,半眯起眼,颇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罗伊斯把手机举到他面前,菲恩扫了一眼,就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那是他的社交账号发出的第二条动态,图片正是和罗伊斯抱着两个小朋友与德劳内杯的合影,配文只有两个字:“不熟。” 罗伊斯笑死了,伸手过去强行把他的头转过来,按在自己肩膀上:“虽然不熟,但好歹也是队友一场,肩膀借你靠一下也没什么。” 菲恩不屑的白他一眼:“不如换个枕头。” 罗伊斯怒了:“什么话?” 菲恩没理他,闭上眼继续休息。 这话的意思就是,某些人想成为公主的骑士,肩膀还是单薄了些。 罗伊斯拿出耳机插在手机上,一边给自己戴上,另一边塞进菲恩耳朵里,点开播放器,放起了那首《墨西哥小夜曲》。 罗伊斯一直观察他的表情,看他一开始还很放松,没听两个音节就皱起眉头,眉心处的皱着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最后听不下去,干脆一把扯掉了耳机。 “怎么?”罗伊斯强忍笑意,问道:“不好听吗?” 菲恩常年听古典乐,这曲子他太熟了,虽然每一次拉弓揉弦都在效仿大师,但一听就不是海菲兹的版本——这是他自己拉的。 菲恩也试过练琴的时候录下来,回头自己去听,能找出一些在演奏时发现不了的问题。 不过,这个版本倒是菲恩没听过的,初略一听,就能听出来好几处瑕疵,而且没有伴奏,录音效果也不好,越听越难受。 于是干脆坐直了身体,从座椅后面拿出纸笔,放下小桌板,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罗伊斯低头一看,人家随手就是一段乐谱,画得有模有样,根本看不懂。 “你这……” 他本来是想捉弄菲恩,没想到,他对待自己热爱的事情总是这么认真且执着,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去做。 罗伊斯摸摸他脑袋上的纱布:“兄弟,你没事吧。” 菲恩偏了偏头:“别碰。” 罗伊斯按着他的胳膊:“你伤口要是疼,你就休息一会儿吧。” 菲恩冷淡的扫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分明就是:“都怪你。” 罗伊斯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是是是,怪我怪我,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菲恩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什么时候录的?” 罗伊斯去拿他手里的笔:“就前几天,你练琴的时候。” 菲恩说:“删掉。” 罗伊斯重新把他按回椅背上:“好好好,现在删,马上就删掉。” 菲恩说:“下次重新录一个。” “……” 飞机到达柏林勃兰登堡机场的时候,天还没亮,他们到酒店换好衣服,稍作休整,换上统一的庆祝服装,然后乘坐大巴,前往勃兰登堡门。 无数德国球迷涌上街头,迎接他们的英雄归来。 菲恩站在队友中间,仍然是最显眼的那个,因为他脑袋上还裹着纱布。 从此,球迷们再也忘不了加时赛上,他用鲜血换来的进球,也换来了时隔二十年的一座欧洲杯冠军。 站在大巴上,居高临下的望过去,几十万人同时呼喊自己的名字,就算一贯沉稳淡定的菲恩,也会因为眼前震撼的场面而悸动。 很久之后,他接受一个采访,记者告诉他,其实基耶利尼当时往后顶个一厘米,他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问他有没有后悔过当时的决定。 菲恩想到眼前这一幕,肯定的回答:“从不。”
第64章 大巴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穿过拥挤人群到达勃兰登堡门。门顶中央最高处,胜利女神驾着一辆四马两轮战车,张开身后的翅膀,迎接她的孩子们凯旋。 50万德国民众涌向球迷大道,等待他们的英雄带着奖杯归来。 勃兰登堡门搭建起舞台,教练组和球员们依次登场,菲恩跟在队友身后走上台,站在了角落的位置上。 虽然他站在队友的最边上,但是台下几十万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与呐喊。 今天柏林的天气很好,大清早太阳就出来了,阳光洒在他铂金色头发上,尤为耀眼。脑袋上还裹着纱布,让他在队友中间更显得与众不同。 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旁边有一堆足球,作为球员和球迷的互动道具。 于是,主持人在和他的队友们挨个互动,他就站在舞台的最边上,脚下随意勾过一个足球,原地将球拉过来,扣过去,让球在他双脚之间快速转换。 其实这是一种锻炼球感的方式,他虽然没有南美球员那种花里胡哨的脚法,但从小接受系统训练,练的也算童子功,基本功还是很过硬的。 菲恩闲来无事,勾个球在脚下打发时间。 舞台中央,主持人正在向克罗斯提问:“在对阵西班牙的比赛中,你打进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任意球,那是你们事先设计好的吗?” 克罗斯笑了笑:“当然。” “你们三个练习了多久?” “几个下午。” “所以你们用在了比赛中,并且进球了。” 克罗斯笑了笑:“没错,我们觉得那是最好的时机。” 主持人又问施魏因施泰格:“在决赛中,你们赢下意大利,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施魏因施泰格戴着墨镜,看起来就很有大佬风范:“很难,非常困难。” 说着,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但我们赢了,我们在决赛中战胜了意大利,我们创造了历史,我们是冠军!” 舞台上,其他队员也跟着他激情四射的喊:“我们是冠军!” 下面几十万德国球迷异口同声:“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冠军!!!” 这场面无比震撼人心,施魏因施泰格转过身来,给了他旁边的波多尔斯基一个紧紧地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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