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位堂主很快也死他的手中。 好刺激。 有摩呼罗伽的记忆过渡,倒也没有那么可怕。要是回到本体,估计会连续做很久的噩梦。 白离绕着城镇转了 半圈,终于杀死了其他四位堂主。 【几点了?】白离疲惫地坐在地上,异色的双瞳透着亮眼的光芒。 【圣子,已经两点四十五了,还有三个小时天亮。】 【五分钟后叫我。】 他躺在沙子上,把身上的暗器清点了一遍。 外面的暗杀大多是冲着教主去的,红衣教的其他高层根本没想过会有人谋反。安逸的生活过了太久,早就失去警觉,白离动起手来如入无人之境。就是他们住的太分散,在路上来回折返很浪费体力。 还有剩下四个护法。 护法们住在教主的别院附近,表面看上去,他们资历更深,年纪更大,武功也很高。 但是玉罗刹曾告诉他,前段时间教主杀了一个护法,挑选了身边的侍卫顶替上位,剩下的三个护法心思各异,似乎也有心取而代之,只是还没到不得已的地步,谁也不愿迈出那一步。 要不是得建立明教,白离肯定瞻前顾后,不敢如此决绝地动手。 薄薄的云遮住夜空中的月亮,微风吹拂在白离的脸上。 他擦干净匕首上的血,把刀插进靴子里。 【圣子,五分钟到了。】 白离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沙粒,双手各握住一只刀柄,刀身藏在袖子里,向着城镇中心走去。 护法们防备教主,院子里悬挂着灯笼,门外有红衣守卫值夜,屋子前面还有仆人靠着柱子小憩。 白离上了屋顶,因为听不到声音,行动时格外小心,生怕弄出动静被人发现。 他伏下身子,观察四周,确定四个护法的住所分布在教主别院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帮我望风。】白离语速飞快地说。 【是!】 他来到最大的一间房子前面,从墙上跳下来,基本确定有仆人守着的房间,就是护法所在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小憩的仆人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黑衣人,立刻惊醒,站了起来,指着白离:“……嗬。” 仆人没能呼叫,只发出了微弱的气音,他捂着脖子,恐惧地倒下。 白离推开房门,刚走了几步,看到内室飘出的字幕:[什么时辰了?] 他立刻改变步伐,小步跑上前。 护法坐在床边,看清来者的容貌:[摩呼罗伽,怎么是你?是教主让你来的?] 他脸色一变,从床铺下面抽出一把剑,却没有攻击白离,而是立刻后退,试图离开他的攻击范围。 护法以为是教主要对他动手,竟然一心逃跑,没敢喊人。 白离预判出他后退的路线,堵在窗户前面。 蝴蝶双刀拿在手上,黑衣少年像目光如炬,以最快的速度靠近,短刀出手,护法知道自己完了。 摩呼罗伽擅长暗杀,武器轻便灵巧,最适合近战。 一旦被他靠近,最后的结果必然会是死亡。 护法心中绝望,丧失了战意,手上的长剑完全没有杀意,格挡了几次就被蝴蝶短刀划伤腰腹,他捂着腹部,神情复杂地看着白离。 [你以为教主真的把你当成义子吗?你不过就是他豢养的一条恶狼,等你杀死他的敌人,死的就是你!] 他知道摩呼罗伽是个聋子,但他就是想这么说。 一想到摩呼罗伽的下场比自己更为凄惨,护法心里好受很多,[都得死,你们全都得死!] 白离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他癫狂的模样,估计叫喊声不会太小,不由庆幸自己提前杀掉了外面守夜的人。 又打了三招,护法落了下风,白离一脚踢到他的手上,把剑踢到了一边,双刀交叠进攻,捅穿了护法的腹部。 护法捂着 肚子,靠在墙壁上缓缓下落,睁大眼睛:[全都得死……] 白离过去补了两刀。 红衣教这些高层,没一个好东西。 经过这次交手,他差不多弄清楚了摩呼罗伽的武功放在红衣教内处于什么位置。 只要摩呼罗伽占据先手,基本上没有他杀不了的人。 玉罗刹这种隐藏实力的变态除外。 白离赶去下一个院子。 这个护法睡觉时窗子留了一条缝隙,正好可以看到床铺的位置。白离没有进屋,站在屋外使用暗器,淬了毒的钉子打入他的后背,护法一阵抽搐,失去了声息。 第三个护法顶着黑眼圈在庭院里喝酒。 他似乎一整夜都没睡,看起来格外憔悴,脸色也非常苍白。白离看到他时,不由自主地紧绷,他有一种直觉,这个人正在等他。 环顾四周,院子里竟然一个守卫都没有。 白离思虑再三,不再隐藏身形,站直了身子,从屋顶跳到庭院里。 护法朝他微笑,举起酒杯,喝了杯酒,然后拿起酒壶,给对面的另一只空杯斟满,用手掌指着说道:[可要共饮?] 白离收起手中的刀,走过去拿起杯子。 [干。] 护法与他碰杯,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 白离嗅到浓浓的酒香,轻抿了一下。 [他们都说你是痴傻之人,我倒是有些羡慕你活的如此纯粹,不必思虑太多,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也不会被人忌惮。]护法目光复杂,[只可惜你是教主的人,而我想要活着。] 他放下杯子,拿起桌上的长剑,向着白离攻来。 摩呼罗伽轻功卓绝,白离灵敏躲避,他取出暗器向护法射去,护法用剑当过这一击,疑惑地看着他。 白离凌空而起,来到护法身侧,护法匆忙躲避,长剑挑起桌上的酒壶,一壶烈酒朝着少年泼去。 白离用袖子挡了一下,伸手借住酒壶,当做暗器扔向护法,随后射出藏在袖子里的钉子,护法躲避的越发狼狈,他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会没事!] 因为他看起来轻轻抿了一下,实际上根本没有碰到那杯酒。 这个人竟然真的把他当傻子看。 白离看向护法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他趁着护法心神动荡,又射出几枚钉子,运起轻功,消失在护法眼前。护法被暗器逼的连连后退,待站定后,突然后心一痛。 他转过身,看到一张极其漂亮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双异色的眼睛微微弯起,透出讥讽之色。 少年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童,用极其滞涩的声调,一字一顿,缓慢地说:“你、才、痴、傻。”
第9章 教主在卧室沉睡,玉罗刹坐在堂屋最中间的椅子上,手臂放在桌边,手腕撑着下巴,眼睛半闭,耐心地等候天亮。 十三岁那年,在其他暗卫羡慕的眼神中,玉罗刹被教主挑中,从此带在身边,开始了这种无趣的生活。 他的武学天赋很高,教导他的师父曾说过,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成为红衣教的下一任长老,成为教主的亲信,辅助教主开拓疆土,壮大红衣教。 他的确成了教主的亲信,却是以侍卫的身份绑在他的身边,没有参与教务的机会,只能躲在暗处,替教主挡下一次又一次的暗杀,帮他跑腿传话,就像中原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 玉罗刹弯了弯嘴角。 这种一眼可以望到尽头的生活,终于要改变了。 他在沉默的黑夜中等到过无数次天亮,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让人期待。 烛火将要燃尽,玉罗刹起身,取出剪刀剪掉烛芯,拿过新的蜡烛,点燃后将蜡烛的底端按在原来烛台的蜡液上,液体凝固,新的蜡烛稳稳立住。 窗外传来微弱的嘈杂声音,那些声音越来越近,逐渐变得清晰。 “外面怎么了?”教主瞬间惊醒,略带惊恐的说。 “不清楚,似乎是刑护法那边闹出的声音。”玉罗刹拿着烛台来到室内,点燃了里间卧室的蜡烛,驱散黑暗,露出教主苍白的面容。 “派人过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教主皱起眉。 “已经派人过去了。”玉罗刹微笑着说,“您还继续睡吗?” “这么吵怎么睡,去拿衣服来。” 玉罗刹熟练地跪在脚踏上服侍他套上鞋袜,待教主起身后为他穿衣。 教主匆忙向外走去,玉罗刹亦步亦趋,落后两步跟在他的身后。 走出房门后,外面的声音更近了,隐约能听到有人大喊:“拦住他!快拦住他!” 教主站在门前,几乎无法维持镇定的表情。 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刑护法低着头,手上提了一把长剑进来,他的身上全都是血,周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刑护法,你这是要造反吗?”教主色厉内荏,默默退回房间内,躲在玉罗刹后面。 刑护法默不作声地低头向前走。 “站住!”教主厉声喝道。 刑护法停了下来,还不等教主放松,高大的男人一头栽倒,露出身后流淌着黑色血液的伤口。 他身上的血,是自己的。 白离拿着蝴蝶双刀从后面出现。 意识到是摩呼罗伽出手杀死了谋逆的刑护法,教主舒缓下心神,随即想到了什么,心跳加速,浑身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他不着痕迹地离玉罗刹远了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摩呼罗伽还活着。 当初是玉罗刹信誓旦旦的说摩呼罗伽死后尸身被净沙门带走,这才过去几天,摩呼罗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只是衣服有些损伤,完全不像经历过严刑拷打后狼狈出逃的样子。 “护法死了!快通知教主!”后面的人还在大喊。 外面的教众终于赶到,白离随手丢出一枚暗器,来人尚未踏入别院,就已经气息奄奄。 临死前,他拼命地朝教主的方向爬,口中虚弱地喊道:“摩呼罗伽……杀了护法……” 其他教众终于赶来,将别院团团围住,他们警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白离。 教主还未理清思路,一只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教主安心,念在多年情义的份上,我会让您死得很痛快。” 玉罗刹手上用力,教主瞪大眼睛,口中只能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没有立刻掐死教主,只是不想听他的质问求饶,干脆没 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玉罗刹对白离身后的人说道:“四位护法与八位堂主皆已身死,教主在我的手上,你们还要继续为红衣教效力吗?” 那群人有些迟疑。 他们只看到了四位护法的尸体,不确定堂主是不是真的死了,谁知道他有没有说谎,若是堂主们带人过来救教主,他们岂不是被打成反贼,和堂主们对上? 如果玉罗刹没有说谎,他那边只有两个人,摩呼罗伽的确厉害,但他毕竟是人,体力终有耗尽的时候。他身后带了几百侍卫,凭什么将教主之位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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