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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陆小凤会怎么想？”白离问旁边的白树。 “属下不知。” “算了，再看看。” 白离切回明教基地，让本体继续打坐修行，回到了萧夙那边。 叶孤城虽说借用了明教的人手，身边的亲信还是在白云城带出来的那些。他命人在南边建造了房屋收留灾民，暂时没有组建起义军，而是专心发展基建，花费重金购置粮田，分发给灾民。 地里的食物长好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幸好白云城富饶，累积的财富足以换来一部分粮食，再加上他将盐铁交给了明教，白离履行诺言，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帮叶孤城在百姓心中建立了威信。 萧夙这个马甲和叶孤城的身份拉近了很多，他留在叶孤城建立的村落中，没有了江湖各派的追杀，安逸地生活了一段时间。 白离切过来的时候，萧夙正坐在树上，看着底下的人在田地里耕作，他顺手灌了口酒，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拿着酒壶，里面的酒水已经下去了大半。 “大哥，你又躲在这里喝酒。”张无忌从村子里出来，跳到树上，没收他的酒壶：“不准喝了。叶孤城有事找你，让我通知你一声，快过去吧。” 说完他跳下树，去做自己的事了。 白离保持着拿酒壶的姿势，深深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他就直接把壶里的酒喝光了。 白离从树上下来，来到叶孤城的住处。 这边的房屋很简陋，远远比不上白云城的城池奢华，叶孤城适应良好，他居住在此地，朴素的住所都多了几分光华。 白离进了屋：“叶城主找我何事？” 叶孤城道：“我想攻打平南王的封地，你觉得如何？”
第74章 “平南王的封地远离京畿, 并不得皇帝宠信。他手上人马众多，装备精良，不过没有骑兵。平南王空有野心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只要杀了他, 他的兵马自然不攻自破。” 叶孤城对平南王那边非常了解。 他一直很低调，没有表现出反意，蒙古朝廷疲于征讨韩山童、徐寿辉他们，无暇分心对付叶孤城。 按照他的计划，应该低调地养精蓄锐，等积累起足够的实力再行动。 但是他杀死了平南王世子，又给平南王写了封信, 问他世子怎么没来。平南王根本没想过他会突然反水，刚开始并不着急, 随便派了几个人寻找世子，一连几日都没有线索，南王才意识到不对劲。 叶孤城收到消息, 南王怀疑是世子在飞仙岛中遇害, 虽然没有锁定叶孤城, 查到他身上是迟早的事。 眼见就要瞒不住了，叶孤城选择先下手为强。 白离对此没有异议：“既然你有把握, 那就去做吧。” 叶孤城即刻召集人手，安排好作战事宜，亲自随军作战，以极快的速度杀死了毫无防备的平南王, 用同盟的身份接收了他的遗产。 不到半个月，叶孤城带兵向北攻打，白离与他里应外合, 很快拿下了南边的大片土地。 叶孤城的名声大涨，附近的流民主动投靠，可用的人手迅速激增，只是新兵素质太低，需要长时间的操练才能上战场。 与此同时，明教和五岳剑派之间爆发了一场小规模战役。 白离切回本体主持大局，派遣了五散人去处理这些杂事，去沙漠里和玉罗刹碰了一面，再去江南基地打了个卡，切回了萧夙身上。 叶孤城这边要做的事情很多，所有人都忙碌极了，除了萧夙。 张无忌知道他身体不好，自觉承担了大部分工作，忙得一整天都不一定能见到人，白离只需要处理一下文书就好。 突然闲下来，身边没人陪伴，白离有些不太习惯。 他在村子里走了走，没看到卖酒的地方，不禁有些失望。这里距离城镇很远，张无忌不可能给他带酒，也不可能让别人帮忙带酒回来。 看样子又要回到戒酒的痛苦时光了。 白离在外面转了好几圈，体力消耗得差不多，才返回住处。 村落很小，叶孤城的住所距离他的住处只隔了几步远，白离回来的时候，叶孤城这边的房门大开，一眼可以穿过院子，看到里面的堂屋。 最近有些闷热，堂屋的门也是开着的，端坐着处理公事的叶孤城似有所感，抬起眼眸，恰巧和白离对视。 白离回家的动作一顿，朝着叶孤城走来。 叶孤城道：“有事吗？” 白离左右看了几眼，见院子里除了叶孤城再没有其他人，清静得很。 他走进屋，坐在了右侧下首的椅子上，“你这有没有酒？” 他有些焦虑，心不在焉的模样显得没什么精神。 叶孤城道：“有。” 白离眼睛亮了起来，倦怠一扫而空，期待地看着他：“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 叶孤城手上的事情很多，信得过的人大都派到了外面，还有一些作战勇猛，脑子却不太好，全都派去练兵了，正愁没人可用，闻言便分出来一部分文书给他。 房间里的桌子不多，白离提着椅子放在叶孤城的左手边，桌子很长，足够两人一起使用。 叶孤城分给他的是建设防御堡垒的工程。 虽然现在的地盘是暂时的，但是这里是起点，所有的粮食、人口、钱财都在这里，算是叶孤城的根基所在，必须要建好防御设施，免得被人攻打时措手不及。 这部分花费的预算需要控制好，还要合理安排人手去砍伐或者购买木材和石料，白云城的铁器送来了一部分，距离太长，运输成本很高，还得试着与其他人交易。 白离一边和叶孤城交流，算清楚了账目，划分人手，做出了基础的计划雏形。 剩下的东西就要交给叶孤城来做了，毕竟自己是个外人，不适合接触太核心的东西。 纸张晾干后，白离整理好，眼巴巴地看着叶孤城。 叶孤城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觉得十分有趣，没有立刻与他交流，而是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地差不多，才道：“天色不早，不如留下来用些酒饭？” 白离客套地推辞了一下：“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叶孤城说：“无妨。” 到了饭点，住在宅子后面的下人们才开始活动，叶孤城吩咐他们多做了些饭菜，带着白离去了旁边的房间。 下人们抱了酒过来，白离的眼睛黏在了上面，满心都这坛酒。 入座后，叶孤城慢条斯理道：“庭院简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白离笑道：“有酒就已经很好了。” 叶孤城直接把酒坛递给了他。 白离受宠若惊：“你不喝？” 叶孤城摇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喝酒误事，自当节制。” 白离真情实感：“辛苦了。” 他想象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做皇帝，估计就是神话中商纣王的样子，无节制地满足自己的欲望，不可能像叶孤城这样勤勉。 叶孤城道：“倒也还好。” 他以前的生活就像西门吹雪一样，除了练剑再无其他。 白云城自有其他人管理，一切都井井有条。叶孤城也得以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剑道上，每次剑术精进，他都会感到喜悦。 直到他的剑术达到了最高的境界，近五年来，再无进益，江湖中无人是他的对手，一切都变得了无生趣。 叶孤城很空虚。 他给自己找到了新的目标，接手了白云城的治理，把白云城变得繁荣起来。但是这些还不够，叶孤城放眼天下，有了更高的目标，他的野心勃勃，说到底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排解一下孤寂而已。 白离小口抿着酒，脸上露出惬意的神色。 叶孤城问：“酒有这般好？” 白离说：“当然！” 叶孤城道：“只要有酒，你就能满足？” 白离手上的杯子很小，一口就能喝光，他放慢了速度，抿了好几下，把饮酒的时间无限延长，细细地品味酒水的辛辣。 他很想找机会解开萧夙的心结，帮他彻底戒掉酒，但是一直忙着做别的事情，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叶孤城的心境超脱，又不像西门吹雪那样完全超脱，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白离顿了一下，犹豫着说，“喝酒只能让我短暂地忘记那些痛苦，但是我却离不开它。” 叶孤城沉默着，没有回答。 白离笑了笑，继续喝酒。 饭菜吃得差不多，下人们过来撤席，叶孤城才道：“不如找些事情做，总好过日复一日地消沉。” 白离刚开始喝得慢，后来有点上头，不再矜持，到现在一整坛已经见了底。他面色如常，目光清明：“我不觉得自己消沉。” 叶孤城道：“是我措辞不当。” 白离说：“很多人都想让我戒酒。” 叶孤城问：“你自己呢？” 白离摇头：“我不觉得饮酒有什么不好，只是没有酒时的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叶孤城无法理解他，只能沉默。 “你还有多少酒？能否再分我些？”白离问道。 叶孤城便命人又取了一坛过来。 “谢了。”白离宝贝似的把坛子放在桌上，摘下塞子，深深地嗅了一口：“大概是我的感知出了问题，总觉得你对我格外纵容。” “你很强。” “竟是这个原因吗？”白离笑吟吟地说，“这么说你确实很纵容我了。” 叶孤城不否认这点。 他的性格冷漠，对别人的事耐心很低，不喜欢与人走得太近。白离几次跟他讨酒喝，他全都应下了，甚至就连公用一只杯子，都没有觉得被冒犯。 这其中固然有白离武功高强，背景深厚的缘故，但是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叶孤城究竟为何对他多有包容，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白离几口将坛子里的酒喝光。 叶孤城说：“出去走走吗？” 白离还想着开口讨酒，突然被他打断，不好意思说出口了，他意犹未尽，迟了片刻才回答道：“好啊。” 叶孤城觉得他大概是喝醉了。 只是这人喝醉时的反应，和清醒时差不多，不太容易观察。 叶孤城问：“你近日可曾与明教联络过？” 白离道：“没有。” 叶孤城道：“听闻明教近日与其他帮派起了冲突，可是被我牵连的？” “跟你没关系，这些年起的冲突还少吗？”白离嘲讽道，“五岳剑派说是名门正派，实则勾心斗角，各种阴毒手段层出不穷，也就恒山派还好一些。说什么同气连枝，早晚会毁在他们自己手上。” “你对五岳剑派有偏见？” “怎么能叫偏见？这都是正常的认知。”白离笑着凑过来，在叶孤城耳边低声说，“你知道摩呼罗迦为什么会对左冷禅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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