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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珉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很奇怪，珉奎，我很奇怪…” “没关系，圆佑，不知道也没关系。慢慢想一想，圆佑，不要着急，别害怕。” “哥只告诉我一个人好不好，圆佑想到什么了？圆佑的感觉是什么，全部，全部的全部都可以告诉我。别怕，圆佑，慢慢告诉我好不好……” 金珉奎在用另一只手替全圆佑擦泪前，已经慢慢地抽离了之前在他体内搅动的食指，离开时发出的轻微的一声“啵叽”，并没有被全圆佑格外敏感的听觉错失，后果就是，全圆佑的泪水涌得更凶了。 全圆佑只是流泪，不是哭泣，他并不抽噎，但他实在无法抑制地一直制造泪液。 “珉奎…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感觉一切都很奇怪，珉奎，为什么珉奎…” “…圆佑，没关系的，听我说，圆佑，圆佑不知道怎么说的话，先听我说好不好？” 全圆佑想不出从哪里开始整理自己的纷乱思绪，更不知道怎么向金珉奎解释他的怪异表现，越想越急，他挣扎着试图再次捂住自己的眼睛。 手腕再次被金珉奎按住，全圆佑无处可躲，只能迎面撞上对方恳切的视线。 “…嗯。” “圆佑，不要捂眼睛。可以流泪，但要让我看到，不要隐瞒我，可以吗？” “嗯。” “圆佑很乖，那一个一个地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嗯……” “辛苦了，圆佑。圆佑讨厌我吗？” “不，我喜欢珉奎，喜欢珉奎……” “我也喜欢圆佑，别怕，哥，不要害怕。圆佑讨厌跟我一起做这件事吗？圆佑讨厌今天的一切吗？” “……不，不…我不知道…珉奎很温柔，珉奎准备得很周全，替我考虑了很多，我喜欢珉奎，没有讨厌珉奎…” 全圆佑不知道怎么才能证明他喜欢金珉奎，因为他的行为确实与之相反，他的泪水显然是拒绝而不是认可。 “圆佑不需要向我解释，我都看得到。圆佑，准备周不周全、温柔或粗暴都是我的表现而已，圆佑你自己怎么想呢？并不代表我准备充分、没有轻薄地对待哥，哥就一定要接受我。圆佑，虽然现在已经完成了很多步骤，但我们依然可以停下来，只要圆佑你不想再继续这件事。” “圆佑，别怪自己。迷茫和难过是我向圆佑提出这种请求之后才发生的，圆佑，这其实是我带来的坏东西，不是圆佑自己的原因。” “圆佑同意为我承受这些，本来就是在牺牲和包容，不是圆佑作为恋人的义务，如果我因为这件事对哥有怨言，那哥应该早点放弃我才对。” “圆佑，遇见圆佑、认识圆佑、成为圆佑的爱人，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其他的很多很多都是剩余的部分，不能主导我对圆佑的爱。圆佑陪我认识自己，我会爱上圆佑也是注定的事情，绝对不是因为我可以或者不可以跟圆佑……做，做爱。” 金珉奎的用词忽然变得迟疑，全圆佑能够察觉到这种谨慎，他此前的反应似乎让爱人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呵护脆弱的嫩芽，避免狂风骤雨的打击。 “……珉奎。” “我在听，圆佑想说什么？” “…想要珉奎…抱着我…可……” 全圆佑的请求还没说完就被超额满足。金珉奎的手臂绕过被枕头垫出的后背与床面的空隙，把全圆佑整个人都压在怀里，很重，但很厚实。 必须要想一想该从哪里开始说，全圆佑不习惯做毫无准备的事情，但现在他想通过剖白来看清自己的心。 他要做无准备的陈述，不仅仅是为了向金珉奎证明。 全圆佑要看清自己的心。 “珉奎…可能很突兀，忽然这样说，但是我似乎一直知道自己不能把饭菜做好的原因。” “珉奎可以在我不能吃那份海鲜石锅拌饭的时候马上为我准备一份蛋羹，但我很呆板。我期待的万全的准备、十足的精确，成为了我的绊脚石，很多时候我都不能接受和应对变化和未知。” “……是的，未知，我害怕，也不够勇敢，然后归咎于自己的能力不足，放弃开始，从而可以幻想美好结果。” 全圆佑说得很慢，他自己也在斟酌语句，有些颠三倒四，但金珉奎没有打断或插话，只是抱着他。 “但，这本身就是一种自我欺骗，我的运气一直在帮助我避开各种意外，给了我一种是我准备足够充分就可以一切都顺利的错觉，实际上不是的，根本不存在万全的充分的准备，即使是做成了的事，也是一样。” “在我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思考和判断的过程中，还有一个问题也非常……致命。我会忘记我的…” “该用什么词呢？最初的念头，初心？” “珉奎，你会怪我吗，在刚才……那种感觉我从来没有体会过，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应对身体的变化，那种没有任何方向的感觉，我看不清方向，没有计划、没有目标，或许是就这样又陷入了没有准备的惶恐，也同样是这样忘记了我答应珉奎的原因。” “…我爱珉奎，但我忘记了。珉奎，你会觉得是我不够爱你吗…” 真诚可以是柔和，也可以是锋利。全圆佑不敢肯定他的直接会被理解，毕竟他自己说得也算不上清晰条理，被金珉奎误解也不是完全不能预料的事情。语言充满误解，所以信任在某些时刻更适合以行动展现。 “哥，我不能欺骗哥说我可以完全理解哥的想法，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哥一件事。” “我很愿意接受圆佑的坦白，也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圆佑的爱。” “还有，我爱圆佑。” 所以确实是福袋子，全圆佑，这次的运气又非常好，在几乎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依然实现了与爱人的剖白和接纳，自己确实经常被幸运眷顾。 接受本身就是一种理解，理解不一定非要相同，因为共存已经不易。 想起来了吗，全圆佑，晕头转向半天，出发时的初心不是想给金珉奎需要的爱吗？ 即使自己不明白这种爱的表达方式的奥秘，但选择接受，就是全圆佑理解金珉奎的方式。他没有不同意，他只是忘记了。 思绪不停转有时会助长全圆佑的混乱和迷惑，但这是他生存的方式，是他前行的拐杖，或者说就是他的本身，他不会恨自己太慢，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反反复复和迟疑犹豫。 现在终于又记起来了。 “珉奎，我爱你。”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如果珉奎想要的话，我…我们可以继续…” 全圆佑依然不太好意思像金珉奎一样奔放地使用一些词汇——那些容易刺激到自己敏感神经的直接。 “虽然很想跟圆佑做，但是我绝对不想强迫哥。圆佑真的准备好了吗？不要勉强自己，哥，我爱你，比起这件事，我更想让哥不难过不受伤，所以圆佑不要在自己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委屈自己答应我。” 全圆佑被金珉奎抱着吻了吻颈侧，感受到爱人仍在试图安慰自己不要勉强。 可这不是勉强。全圆佑自己清楚。 “准备不好的，永远都不会准备好的，珉奎，但我确定我愿意。” “…哥…” “不会再让珉奎停下来的，只要我能清楚地知道是跟珉奎一起，我就也可以学着去迎接变化，不仅仅是为了珉奎而改变，也是给自己一个改变的机会。” 奇怪的想法忽然跳进全圆佑的脑海，或许自己也可以试着把饭做好？ 有这种可能性吗？ 不知道，但是可以拉着金珉奎陪自己一起练习，呵呵，如果出现糟糕的结果可以让他吃掉…… 大概不会像以前一样浪费了。 “再问我一次吧，珉奎，我重新回答珉奎。” 全圆佑被金珉奎压着抱了很久，他忽然捕捉到这种拥抱与其他面对面相拥的不同之处。 “想跟圆佑…做爱。圆佑你…同意吗？” 不同在于，在于……很重…？很重。好像又是一个废物一般的发现——怎么可能不重？金珉奎那么高。 “我同意，珉奎，我愿意。” 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特殊，以后再想吧，反正大脑会自己去苦恼的，暂时扔到一边吧。 全圆佑想不明白这种拥抱给他带来的特殊意义，但他此刻也没心神继续去想了，金珉奎热烈的吻成为了继续的开端，那种似要缠绵不休的意味让全圆佑有些窒息，他不得不努力地去回复对方的侵吞。 又出现了，水声。 水声参与和见证了太多暧昧不清，从头到尾。 奇怪吗？确实不是什么正经声音。 不能接受吗？其实，也不是不行…… “圆佑，辛苦了，可能会痛，要继续扩张。” “好。” 金珉奎的食指重新揉按着那处肌肉，顺利地再次滑入。明显的异物感让全圆佑感到有点紧张，感受到爱人抚着自己的脊背试图安慰，不安感逐渐消散了很多。很快，恢复到第一次停止前的状态，金珉奎的食指深深浅浅地在那里戳刺着，全圆佑能感觉出那处肠壁的收缩和舒张，他开始试着调整呼吸去配合对方的抽插。 那种水声听习惯了反而觉得…挺容易给自己带来刺激的。 “圆佑适应一些了吗？” “好多了，可以继续，珉奎。” 又增加了一根手指和一些润滑剂，咕咕叽叽的湿滑削弱了被撑开的疼痛，全圆佑边皱眉边被金珉奎吻着眼睛抚慰，直到增加到第三根手指，继续重复这个过程。 扩张确实需要耐心，和耐心，以及耐心。 金珉奎的温柔具有十足的意义，没有万全的准备，但不代表可以没有任何准备，幸运之神也不能独自主宰一切。全圆佑相信金珉奎不会用急切且粗暴的动作让自己受伤，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去信任和放松，可以容纳得更容易、更顺畅。 这还不是终点，但全圆佑已经觉得那处结构似乎快达到极限了，他能感觉到自己那里把金珉奎的手指挤压得很紧密，对方几乎是不留任何空隙地在进出。 手指提供的宽度没有留下余地，但高度，呃或者说，厚度上却存在一定空缺—— 是的，之前让全圆佑崩溃的那些混合着的液体又流溢到了臀和腿之间，与之前相比，那种状态几乎没有任何改善，甚至更黏糊了…… 全圆佑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腿，他害怕自己再次在这里出问题。 “…啊…哈啊…” 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就……在唇齿未设防的情况下，全圆佑没能成功压抑住瞬间的刺激牵引出的声音。 “圆佑，是刚才戳到的那里吗？那个位置会让哥有快感吗？” 对不起，珉奎，虽然你做得很耐心细致，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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