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崎直美揉着被藤蔓勒紫的手腕,眼前的危险让春野绮罗子哭着扑进谷崎直美的怀里,颤抖地不成样子。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睁睁看着虎杖悠仁将两人手上的藤蔓全部砍下后,朗声说道:“伊地知先生,你带着她们走吧,我来断后。”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寒毛战栗,身体里奔腾的血液瞬间凝住:“不!怎么能丢下你逃跑!” “没事哦。”虎杖悠仁不躲不闪,直视着她,像是想借此让她安心:“放心好啦,我不会有事的!伊地知先生你先带你们走吧,我一会就赶上了。” “虎杖同学请千万小心。” 伊地知洁高深知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一脚油门将轿车开的飞起。 视网膜内,碎片刺目的橙光正在逐步逼近。 谷崎直美仓皇地从破碎的车窗里探出脑袋,看着还在对她招手的人逐渐虚化成小点。 而他的身后,棕色倾斜的藤蔓像是一场巨大雪崩,即将将他压倒在风雪之下。 “怎么能让他一个去对抗组合……” 伊地知洁高抬眸从后视镜上看了眼脸色苍白的两人,出声安慰道:“组合的目标不是虎杖同学,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先去找人来支援虎杖同学。” …… “痛痛痛痛痛!嘶———” 马甲的痛感同步传达到朝鸟光年身上,洛夫克拉夫特身上绿色的触手紧紧勒住虎杖悠仁的手脚,刀刃像垃圾一样丢到地上。 “诶?我们的参谋可没说还会被你挡住去路啊。” 虎杖悠仁被吊到半空,龇牙咧嘴不服气地还在扑腾:“放我下来啊!” “哈哈哈哈。”斯坦贝尔捡起地上的刀,刀身冷冰的一面贴上他倒吊充血的脑袋,促狭地拍了两下:“我说啊小鬼,她们跑哪去了?” 虎杖悠仁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让伊地知洁高的轿车开出了斯坦贝尔异能感知到的范围,要不然他也不会耗时审问这个小鬼头。 “我是不会说的!” “嗯?”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如同笑面虎一样哑着嗓子继续威胁:“既然如此,我们只能抓你回去交差了哦。” “我是不—咳咳咳——” 深色的葡萄藤蔓卷上虎杖悠仁的脖子,呼吸不畅的昏沉感布满全身。 他下意识想挣脱出双手解开脖子上缠绕的藤蔓,然而察觉到他动作的洛夫克拉夫特将他的双手绑的更加用力。 全身上下像是布满了毒蛇,粘腻的滑动着勒紧他的血肉,朝着觊觎已久的滚烫血液嘶嘶吐着自己的蛇信子,让他所有的挣扎动作化为徒劳。 脸色从红转向即将窒息的青紫,苍白干燥的嘴缝里突然沁出血液,从嘴角一直滑落到眼睛,像是一条可怖的血泪。 斯坦贝尔皱着眉松开了自己的藤蔓,不解地看着将自己舌头咬到出血的虎杖:“你在干什么?自杀吗?” 虎杖悠仁剧烈咳嗽了两声,嘴里的血沫喷了斯坦贝尔一脸,咧开的嘴巴里颗颗牙齿染成艳红,被攥紧的气管像是粗糙的砂纸上下打磨。 “你们等着吧!” 红棕的眼睛里噙满了疯狂,犀利地宛如利刃。 闪烁的橙点和虎杖悠仁如今所在地重合,处于上风的斯坦贝尔眼神回闪,下意识躲避了他这泄洪而出的情绪。 “带他走。”
第15章 “疼疼疼疼——” 视角共通疼痛也在共通,朝鸟光年痛呼着仍还操纵着几个马甲飞速移动,伏黑惠他们乘着鵺直接飞回咒高。 “宿主,您现在不去解救虎杖吗?” 努力保持着清醒的虎杖悠仁,正被洛夫克拉夫特用触手裹成蝉蛹,移动到他们的临时据点。 “再等等。” 朝鸟光年摩挲着手里来自组合的警告信淡淡开口,红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亮光。 洛夫克拉夫特身上还带着C级碎片,他的触手砍断还会再生,现在并不是直捣他们老巢的时候。 某个躲在背后算计人的老狐狸,起码也要带给他一点点小小的震撼才行。 …… “我要吃饭!” 藤蔓从墙壁里生长出固定的长度,捆着虎杖悠仁的双手,将他死死圈定在原地一米,绑在狭窄的地下室内。 斯坦贝尔这几天被他祸害的头发都要掉光了,此刻万分不耐地拽了拽头顶的贝雷帽:“我说啊!你今天这都第五顿饭了,还没到晚上!咒高是不给你吃的吗?” 吵嚷的虎杖悠仁动了动快麻痹的双手,终于闭上了叫唤着要开饭的嘴:“那你放我下来啊,我就会自己解决的!” 听言斯坦贝尔的脸上瞬间挂满黑线,双臂抱着胸站在楼梯上,无语地俯视他: “每天都说一样的话,这都多少天了,我们怎么可能放你出去啊,别再说这种白痴问题了啊喂!” “砰——” 木门被重重撞到墙上,许久不见的洛夫克拉夫特眼神空洞,苍白的脖子上印着一个紫色的手印,从身下蔓延出的触手像是巨大的章鱼爪,无声地来到斯坦贝尔的身边。 【C级碎片已开启,请宿主尽快回收】 “你去哪了?现在才回来。” 斯坦贝尔仰着头询问他,但洛夫克拉夫特没有吭声,黑色的瞳孔上翻,此刻留下的只有白色的眼眶,更显的万分诡异。 斯坦贝尔看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蔓延的触手收也收不回来,洛夫克拉夫特上身艰难保持成人状,惨白的脑袋以不符合人类角度歪斜着,苍白无神的眼睛看着他,木纳的回答:“他说想看我疯狂的样子。” “他?谁?” 一只粗大的绿色触手献宝一样将包裹的小孩举了出来,从虎杖悠仁的视角里只能看到他黑白参半的发丝和头顶的小礼帽。 斯坦贝尔嫌恶地皱了皱鼻子:“你怎么带了个小孩回来?” “他说要和我玩。” “是他把你变成这副样子的?” 那张包裹在洛夫克拉夫特触手里的脸一片惨白,昏迷中仍然蹙紧了眉毛,像是沉睡在极大的噩梦之中。 “你们还绑架小孩?!” “啧。”斯坦贝尔越来越不耐烦应对虎杖悠仁,这家话嘴硬的像块石头,任何有关的情报都没能从他嘴里探了出来:“我们难道是什么慈善组织吗?!” 洛夫克拉夫特轻轻点头,黑长发丝密布在他身后,像是弯曲的海草。 朝鸟光年拉起光幕细细观察,地图上闪烁的亮光近乎重合,但确确实实是有两个。 瞌睡送来了枕头,本来还以为要来一番战斗呢,现在他们可是直接把一个碎片送到了自己面前。 朝鸟光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被丢弃在地上的的丑陋的玩偶,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接下来,就等观众到场了。 …… 一只巨大的白鲸隐藏在云层之中,它梦幻的白色肌理附上了机械的盔甲,像是在生命中建造的废土文明。 弗朗西斯手里端着红酒杯,站在白鲸内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铃——铃——铃———” 桌面上的电话急切的震动,弗朗西斯优雅地把持着高脚杯,猩红的液体沿着杯壁慢慢晃动。 他收回视线,抬手拿起电话,静静听完斯坦贝尔的汇报,对着手下昂首吩咐。 “去叫路易莎来,该制定新的作战计划了。” …… 虎杖悠仁担心地看着梦野久作,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什么至今还没有醒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斯坦贝尔操纵着藤蔓将他绑了起来。 梦野久作手臂上绑着的刀片被藤蔓更深的欠进肉里,血迹混合着滋养藤蔓更加茁壮成长。 “喂!你没看到他都流血了吗?!” 他实在看不过去他们如此欺负一个小孩,坐在地上死命挣脱,奈何活物的藤蔓发觉后绑的更紧。 斯坦贝尔冷淡地分了他一个眼神,绑好一切才蹲下身体,不理会他想手撕了自己的目光,捡起地上的刀具不咸不淡地拍了拍他的脸。 “我说啊,你是在哪长大的?横滨这座城市养不出你这种性格的吧?” 看着他一副不愿意交谈的模样,刚被挑起好奇心的斯坦贝尔立刻又失去耐心,哐当一声将刀刃扔下,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以你的性命为代价警告咒高不要参与组合的计划,如今寄给他们的警告信已经过去一周,也没人来救你。劝你识相点不要再耍什么幺蛾子,到时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痛……好痛……” 就在这时梦野久作气若游丝的痛呼打断了两人的对峙,斯坦贝尔转头闻声看了看他:“呀~你醒了啊?” 人畜无害的脸好像他这一切伤痛都不是出于他的手笔,看着梦野久作迷茫的双眼,斯坦贝尔还装作善心地提示到: “现在这样要怪也只能怪你哦,是你没脑子先控制住洛夫克拉夫克的精神的。” 身体上蔓延开的疼痛让梦野久作彻底清醒过来,他面色狰狞着对着他大吼:“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都说了,这不怪我哟~” 他轻笑着操纵着藤蔓更加缩紧,让梦野久作手臂上的刀刃深深剜进小孩的手臂,刀刀入骨。 “啊啊啊啊啊啊———” 梦野久作再无法对他口吐恶言,凄厉的尖叫不断从他嘴里溢出。斯坦贝尔转了一圈,顶着两人杀人的目光,悠闲地搬了把椅子坐在两人对面。 “你的异能是无差别的诅咒自己伤害的人吧。” 而和虎杖悠仁同步视觉的朝鸟光年,此刻彻底明白了对方所想。 将斯坦贝尔的异能同梦野久作的相结合,将他的通感通过植物传向更远的地方。 “我已经将你和横滨所有树木接在一起了,一无所知的人们还在肆意对着植物踩踏伤害,这些痛苦会通通转移到你的身上。” “我要杀了你……” “诶?我可都说了不要怪我啦。”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根本不想要这种能力!” 梦野久作凄厉地泣不成声地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发出责问,苦涩的滋味完全充斥住口腔。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被港口Mafia终日关禁闭,为什么一出来就要面对如此残酷的事情。 被他责问的对象只是抿唇微笑,端着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样高高在上:“怀着这样的异能降临于世……” “这是你的原罪啊。” “不要!不要!!”梦野久作的精神被他打击到涣散,他只是无力地狂摇着脑袋,不断地哽咽着重复着不要的字眼,想要借此堵住他的嘴巴。 “没有人生来是带着罪孽出生的!” 虎杖悠仁紧紧拽住即将掉落崖底的梦野久作,脖子上青筋暴起,如同一头彻底被激怒的雄狮冲着他龇牙咧嘴,一字一句从喉咙里挤出,带着满腔地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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