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手表这种精细的东西,外行人拆开容易,想要组装上就难了,所以第二天当苏格兰光着手腕到训练场的时候,琴酒朝他的手腕处瞄了好几眼。 “戴着训练不方便。”苏格兰只能这样说。 “嗯。”琴酒看似没有追究,却将苏格兰在训练场摔翻了好几回。 苏格兰有段时间没和波本联系了,两人分别在琴酒、朗姆的手底下做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勾心斗角。 苏格兰能感受的出来,琴酒和朗姆的事情完全没有过去,不知道哪天便会来一次大爆发。 时间转眼进入了十一月份,六号这天,苏格兰和波本不谋而同,各自穿戴好伪装出发,前往萩原研二的墓地前祭拜对方。 今年第一个到的是伊达班长,不同于他们卧底每一次来都需要冒着暴露的风险,虽然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偶有忙碌,但总是最先到的。 波本和苏格兰到场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情是这段时间从未有过的放松。 这里脱离组织,身边是自己的同期和幼驯染,不用担心会暴露身份。 “松田还没来吗?”波本问了一句。 伊达航说道:“大概有案子吧。” “那萩原可要失望了。”诸伏景光笑着说道。 “案子一直不断,我都脱不开身。”松田阵平拿着一束花姗姗来迟。 几人朝他打过招呼,松田阵平便将带来的花放到了萩原研二的墓前。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是幼驯染,两人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其他人静静地听着,伊达航偶尔也插几句,只有波本和苏格兰在一旁笑而不语。 他们是公安,也是潜伏在黑暗组织的卧底,很多话都是不能对人道的,每年皆是如此,两人就仿佛萩原研二一样,总是安静地做个听众。 “明天……”波本还是开口了,眉宇间满是担忧。 松田阵平却笑了,充满干劲儿地说道:“是啊,明天。” 炸死萩原研二的犯人每年都会在十一月七号的那一天发送传真给警视厅,而明天,就是松田阵平根据传真内容判断的对方会出手的那天。 萩…… 松田阵平笑容不减,我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 “松田,你要小心。”苏格兰叮嘱,他身为卧底没办法来帮忙,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同期再出事了。 “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松田阵平回头,朝三人露出个挑衅的笑容,意气风发道:“那可是个炸弹犯!” 只要是炸弹,就没有他拆不掉的! 几人相视一笑,互相搂着肩膀离开了。 “啊——” “有炸弹!” “救命!” 几人还没有分开,便看到一栋废弃大楼中有人从里面逃了出来,身为警察的职责令几人立刻冲了进去。 “这里还有人!”降谷零发现了被绑着的人。 那人从昏迷中醒来,见到几人后表情充满了惊恐,松田阵平立刻亮出了自己的名片说道:“我是警察。” 而此刻,街道的尽头,琴酒正拿着精美的礼盒在手上把玩,他要不要将手表送到长野去呢? 如果送去了,高明认为他余情未了,岂不是又会黏上来? 琴酒不想给高明希望,因为他没办法和高明共度一生。 但是手表买都买了……总不能他自己戴吧?他要真戴上,苏格兰估计又要胡思乱想了。 “呲啦——” 十分尖锐的一声令琴酒回过神来,他立刻将首饰盒放进大衣口袋里,打开车门一把揪住了正狂逃命的人。 “哐”地一声,对方的脑袋狠狠撞在了车门上,琴酒揪着他的衣领指着车门上长长的一道划痕冷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的车! 他的保时捷! 被对方皮包上的拉锁狠狠地划了足有一米长的划痕! 琴酒的心都在滴血了,这辆保时捷他很喜欢的! “炸、炸弹!救命!快跑啊!”那人惊慌失措地挣扎着想要逃走。 琴酒皱了皱眉,看着正朝这边逃窜的民众以及不远处驶来的警车,松开了手上抓着的倒霉鬼。 他朝不远处的烂尾楼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金发的青年从一栋大楼的楼梯口一个信仰之跃直接跳到了另一栋大楼的楼梯口。 琴酒:…… 操! ---- 琴酒(凌乱):刚刚什么玩意跳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霓虹战狼降谷零! 看过这一章,大家应该明白为什么萩原没法救了吧? — 笑死,看你们说看到照片之类的,才没有! 琴酒没那么不小心,他只是看景光老想翻他的东西,所以故意整蛊了他一下,不过高明哥和琴酒的事情也快暴露了,感觉过不了一周了。
第21章 墓前 动作大片吗? 那个金毛的家伙,是波本吧? 然后他就看到苏格兰从大楼里跑了出来,又顺着楼梯爬到另一栋楼去了。 他该感到庆幸吗?琴酒想,还好苏格兰没有也来一个信仰之跃,不然非打断他的腿不行! 那边是一群警察聚会,琴酒当然不会凑上去讨嫌,坐在车里用望远镜观察着楼上的情况,等几人快要下来的时候才将车子开到了他们看不到的角落。 “放心好了,没有我拆不掉的东西。”最后下来的松田阵平语气轻松,全然不提之前的惊险。 “少骄傲了,你个卷毛混蛋!”波本拳头锤了锤他的胸口。 松田阵平一笑,用力地握紧了波本受伤的肩膀。 “啊痛痛痛!”波本吃痛地叫出了声。 一旁苏格兰连忙为自己的幼驯染解围:“松田,你可以帮我修块手表吗?” 在警校的时候便是这样,谁的东西坏了,找松田阵平肯定靠谱。 “拿来吧。”松田阵平暂时放过波本,朝苏格兰伸出手。 苏格兰伸手入怀,将包装在透明口袋里面的一堆手表零件递给了他。 松田阵平:…… 波本:…… 伊达航:…… 伊达航错愕地说道:“你这不是坏了,是直接将手表拆了吧?” “你什么时候买了块手表?”波本都没见苏格兰戴过。 苏格兰只能干笑,他能说什么?手表是琴酒送的,因为他担心里面被动了手脚所以拆开了?因为组装不上所以一直没有戴过? 饶了他吧,好丢脸的。 “可以修。”松田阵平倒是没有多问,现场蹲下来将口袋打开,他以前拆过不少手表,这玩意儿足够精致,能够吸引他的兴趣,所以对于大多数手表都可以手到擒来,这东西总不会比拆弹更困难了。 松田阵平的两只手指灵巧翻飞着,他随身携带了很多小工具,不多久便将手表给重新组装上了。 能走,足够精准,不会散架。 “多谢。”苏格兰接了过来,戴在手腕上笑道:“以后请你吃饭。” “少来,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人的失踪人士。”松田阵平才不吃这套,怼回去后又认真说道:“小心点。” “嗯。” 波本和苏格兰现在毕竟是卧底,几人很快分道扬镳,他们两个在组织里也是属于不同派系的人,回去的时候也并没有走在一起。 苏格兰一个人走在小巷中,看着腕上的手表微微失神,琴酒送他这块表的目的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没有监听也没有发讯器,难道真的只是送他一份礼物?而且还是这样华而不实的礼物。 这太奇怪了,完全不符合琴酒的风格,如果真的是送礼的话,以苏格兰对琴酒的了解,应该送他一把狙击枪?送枪支弹药,这才符合他们犯罪分子的气质。 “滴滴——” 走出巷口,车喇叭的声音响了两下。 苏格兰的身体骤然僵硬,表情难以置信地看向停靠在小巷不远处的黑色保时捷。 琴酒?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多久了?他是不是都看到了? “上车。”琴酒将车窗玻璃降了下来,冷冷喊了一句。 苏格兰脚步犹疑,在拔腿就跑和英勇就义之间踌躇许久,这才决然地朝保时捷走了过去。 上车之后,苏格兰故作轻松:“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琴酒蔑然地扫了他一眼。 就在刚刚,琴酒也下定了决心,将那个礼品盒放进档案袋里面丢到了警视厅门口,写明了要给长野县的诸伏高明。 就算要送礼,他也不可能选择邮寄的方式,更不可能再去长野一趟,那样太容易暴露自己与对方了,趁着这会儿没人跟踪,琴酒尽快办了事回来,结果没想到苏格兰还没有走。 真是个蠢货,卧底期间还和那些警察纠缠不清,是生怕自己暴露得不够早吗? “其实,我是想给你买份回礼的。”苏格兰为自己跑来这里找了个理由,抬起手腕给琴酒看手表,笑道:“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 琴酒扫了他一眼,说道:“前几天没见你戴,还以为你拆掉了。” 苏格兰:…… 他哑口无言,甚至还有点心虚。 “谁帮你组装上的?” 苏格兰抬头望天,当没有听到。 “去看父母了吗?”琴酒又问。 “啊?” “那边有个墓园。”琴酒淡淡说道。 苏格兰点了点头,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琴酒并没有看到松田他们。 琴酒也不再多说什么,将苏格兰送回了他的安全屋,然后又换了一辆车去了之前苏格兰去过的墓园,并且询问守墓人之前几人来祭拜的人。 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霓虹少见的金发黑皮,守墓的老人对他们印象很深,带着他找到了萩原研二的坟墓。 萩原研二,拆弹警察,22岁殉职,值得一提的是,明天才是那家伙的忌日。 琴酒在墓前停留了很久,看着萩原研二的墓碑,他就仿佛见到了苏格兰或是高明的墓碑。 他一向很少共情,更何况是和一个警察产生共情,他更像是一个反社会的疯子,身边根本就没有他在意的人。 可八年前的那场邂逅,却仿佛完全颠覆了琴酒此前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警察啊,琴酒想,这种职业的话,牺牲率要比其他职业高得多。 值得庆幸的是,高明并非职业组,或许还没有那么危险。 至于苏格兰…… 那是个蠢货,好好的做什么公安警察?做公安警察也就算了,竟然还跑来当卧底,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组织里不乏审讯方面的好手,琴酒甚至亲自审讯过卧底,所以他明白卧底一旦暴露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生不如死的局面。 他们坚强,他们伟大,他们躬耕于黑夜,侍奉于光明。 但琴酒却只看到了他们的狼狈,他们痛苦不堪,哪怕有再多的傲骨,最后就连骨头都被一寸寸碾烂,又能如何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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