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你这个了?” 羽柴寻:“……啊?” 他听见对面啧了一声,羽柴寻都能想象琴酒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是让你现在过来,”琴酒的语气很不耐烦,“谁让你说这么多废话了?” 羽柴寻:“……” 那些是废话吗?羽柴寻心说琴酒平时问话不就是这么问的吗?别人犹豫半秒琴酒都要直接开木仓了。 “位置发你了,给我立刻滚过来。” “等一下!”眼见琴酒就要挂电话,羽柴寻赶着他的尾音问道,“如果是回基地的话,我和波本一起回去也可以——” “这是命令,”琴酒打断他,“别让我说第二遍。” 羽柴寻心说你命令就命令,我也可以不听啊,而且反正都是回基地,那和谁走究竟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猜到了羽柴寻心里的想法,琴酒的声音混着电流的杂声再次响起。 “你现在整个人都归我监管,你是准备违抗BOSS的命令吗?” 监管? 羽柴寻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他瞬间想到了朗姆,自己一直在被朗姆监管,这件事羽柴寻非常清楚,但问题是,琴酒为什么会突然说自己由他监管? 想到某个可能,羽柴寻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救命,朗姆监管自己就监管吧,羽柴寻也无所谓,反正自己都习惯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还算好糊弄,但琴酒不好糊弄啊! “那个,”羽柴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性地开口,“你说的监管,是不是有点歧义,还是说……” “没有歧义,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意思,”琴酒冷淡道,“你现在是我的人。” 羽柴寻:“……” 这不是歧义更大了吗?!
第59章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消息了。 羽柴寻其实还是很喜欢朗姆的,虽然对方有多疑症,而且有时候总会搞一些很让人疑惑的操作,但总体来说,羽柴寻觉得自己这些年和对方合作得还算愉快。 毕竟往远了说,有朗姆费尽心思给自己送公安卧底,往近了说,如果这次如果不是朗姆想出来的计划,羽柴寻自己想要光明正大地混进来也没那么容易。 然而这样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羽柴寻看了一眼已经被琴酒挂掉的通讯,顿时有种特别悲凉的感觉。 朗姆他不是二把手吗?那他都不再努力挣扎一下的吗?! 不要这么简单就对琴酒认输啊! 大概是羽柴寻脸上那种郁闷的表情太明显,安室透在旁边忽然开口道:“如果你不想去琴酒那边,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去。” 羽柴寻愣了一下,安室透这个态度基本算是在公然违抗琴酒的命令了,如果他真的决定这么做,之后琴酒多半会找他麻烦。 但安室透倒不怎么在意,毕竟在羽柴寻不知道的时候,他和琴酒已经对峙过一回了。 也不差这一次。 “毕竟你才是我的直属上司,”安室透说话的语气非常理所当然,“我当然要以你的命令为先。” “况且,”说到这,安室透忽然顿了顿,“这应该也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工作的机会了。” 安室透朝羽柴寻笑了一下:“所以得好好珍惜才行。” 最后一次? 羽柴寻疑惑地问道:“什么最后一次?” 听到羽柴寻的问题,安室透脸上像是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一副“没什么大事”的表情:“其实还是我自己的问题,毕竟这次你会被抓完全是我的失误,而且我明明是你的直属部下,最后却让你被人抓走,琴酒会觉得我不称职也很正常,再说了,按照组织的规矩,我本来就应该接受惩罚,现在只是被降职,他对我已经是宽容处理了。” 安室透的语气非常平和,并没有什么怨怼,就好像他已经完全接受了琴酒的处罚。 羽柴寻却听得有点头痛。 这件事倒是不难理解,安室透因为没能拦住赤井秀一导致自己最后被人抓走,而在琴酒看来,这毫无疑问就是工作失职的表现,毕竟安室透当时的任务就是保护他。 琴酒平时就对组织成员非常严格,加上这次还扯上了朗姆,琴酒对安室透的态度显然不会太好。 但实际上却不能这么算,羽柴寻自己最清楚他为什么会被人绑架,这事其实还真的怪不到安室透,事实上,他和赤井秀一被安室透开车追的时候,羽柴寻甚至很想和安室透说不要太努力。 更何况在这之前,安室透还特意和羽柴寻提过要自己来代替他当诱饵,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 不过羽柴寻自己拒绝了。 换句话说,安室透这次被琴酒针对其实挺冤的。 而且琴酒也是,羽柴寻心说琴酒居然刚得到自己的监管权就收回了安室透在自己这边的职位,这惩罚方式多少有点简单粗暴。 “……别听他的,”羽柴寻揉了揉额角,“这次的事情你没有什么大问题,而且你之前就已经提醒过我了,还是我自己太不小心,怪不到你。” 羽柴寻抬头看向安室透,认真道:“你不会被降职,我的直属部下只会是你。” 听见这句话,安室透目光微顿。 “至于琴酒那边……”羽柴寻想了想,“我会自己和他说的,你放心吧。” 羽柴寻心说自己当初和朗姆费了多大的劲才让安室透合理地待在他这边,要是这么一下子就被琴酒搞没了,他之后有好多事都不 好做。 而且就算现在变成琴酒来监管自己,但也不意味着自己什么事情都得听对方的,只是行动上稍微有些限制,像是直属部下的选择这块,当然主要还是羽柴寻自己说的算。 ……大概吧。 羽柴寻有些无奈地想道,以前朗姆监管他从来不在明面上说,向来是整几出幺蛾子偷偷地送来探子,像琴酒这样直白地表示要来监管他的情况,羽柴寻还真不太习惯。 但不管怎么样,安室透他肯定是要留下的。 琴酒发来的那个地址离他和安室透现在的位置并不算远,羽柴寻很快就走到了,在看见那辆熟悉的车辆以及靠在车边抽烟的人影时,羽柴寻不由得往赌场的方向看了一眼。 哪怕这里离那边已经有一段距离,羽柴寻依然能听见那边喧闹的声音。 赤井秀一……想到对方最后居然真的遵守了承诺,羽柴寻还是有点心情复杂。 毕竟在羽柴寻看来,对方当时其实完全是可以反悔的,只是最后没有选择那么做而已。 “你是被吓傻了吗?” 琴酒冷淡的声音立刻抓回羽柴寻的注意力,他回过头说道:“我确实有点被吓到,毕竟你们闹出来的动静很大。” 虽然组织的行动原则是低调,但反正羽柴寻是没见琴酒怎么低调过。 琴酒扫了羽柴寻一眼,他的状态明显不太好,说话也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片刻后,琴酒收回视线,像是懒得和他计较什么:“上车。” 安室透开他自己的车,不过他们的目的地其实都是一样的,在车上的时候,琴酒也不像是有话要跟他说,只是一直抽着烟,因此羽柴寻也越发不能理解琴酒这个专门把他叫过来的操作是为了什么。 车窗开了一点缝隙,因此车内依然残留着大量的白色烟雾,不抽烟的人闻不来这种味道,但羽柴寻却从这些烟草的气息获得了一些奇异的安心感。 大约是之前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羽柴寻微微歪了歪头,隐约有些困意。 等羽柴寻从迷糊的梦境中惊醒的时候,他发现琴酒的车已经停在了基地的地下车库,琴酒还是坐在一边抽烟,发现他醒来,才不冷不热地瞥过来一眼。 ……刚到吗? 因为脑袋昏沉,羽柴寻没什么时间观念,但琴酒一直没叫他,估计是刚到基地不久。 琴酒也没说什么,干脆利落地下了车,羽柴寻也立刻跟着下车。 驾驶座上的伏特加是最后下来的,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心中不住叹气。 要是羽柴寻再不醒,伏特加真的怀疑自己今晚得在车上将就一晚。 走进基地之后,羽柴寻远远地看见安室透正等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见自己回来,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安室透出发的时间比琴酒那边要早一点,但回基地的路就那么几条,伏特加就算再怎么绕路,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回来,因此他刚才一度怀疑羽柴寻是被琴酒偷偷带去了其他地方。 好在羽柴寻最后还是回来了。 “我已经让值班的医生过来了,”安室透说道,“你可能会很困,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先检查完再睡比较好。” “没关系,”羽柴寻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我已经睡醒了。” 安室透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想到什么,看向了羽柴寻身后的琴酒。 察觉到他的视线,琴酒直接冷笑了一声。 “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我知道,”安室透垂眼道,“多谢你的提醒,我很快就会离开的。” 他的语气平静,完全是一副“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的样子,可以说是非常配合了,但琴酒却不由得皱了皱眉。 跟在后面的伏特加眼皮忽地一跳。 他是见过那天安室透和自家大哥对峙的场面的,怎么说呢,当时的安室透和现在的安室透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关。 虽说安室透变得配合是件好事,但他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不用走。” 羽柴寻有些无奈,他原本还想明天再和琴酒说这件事,结果看这架势,他是根本等不到明天了。 “我不赞成你对波本的处置,”羽柴寻看向琴酒说道,“这次如果不是波本,我不可能那么顺利地逃出来,哪怕是之前,我被人抓走也不全是因为他,更何况就算你觉得波本失职,也没道理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解除他的职位。” 琴酒有些危险地眯起眼角:“看来你已经完全忘记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了。” 但羽柴寻不甘示弱,虽然他也不是很想和琴酒起冲突,但让安室透离开绝对不行。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依然有对属下的选择权,不是吗?” 琴酒眼神瞬间冷下来,只是没等他说什么,安室透忽然开口道:“琴酒说的没错,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我的失误,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安室透转过身,看向羽柴寻:“谢谢你帮我说话,但这确实是我的问题,你不用为了我跟他闹矛盾。” 氛围一时间变得非常诡异。 伏特加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 安室透一点都不反抗,甚至直言琴酒说得对……对方主动退出明明是好事,但他为什么觉得这对话那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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