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琴酒冷笑了一声:“以前天天想着逃跑,结果今天刚回来就跑来训练场,你当我傻吗?” 羽柴寻:“……我就不能是突然想努力一下吗?” 琴酒的视线随意地落在了他的“努力成果”上。 “从第三步就是错的,比你之前最差的成绩还要糟糕,”琴酒撩了撩眼皮,语气没什么起伏,“你告诉我你在努力?” “可能是太久没练,所以生疏了,”羽柴寻眨了眨眼睛,“但是你要相信我的态度绝对是认真——” “说实话。” 羽柴寻:“……” “好吧,其实我是……”羽柴寻顿了顿,声音很轻地说道,“我是想请假。” 有好一会儿,训练场内安静无声,琴酒垂眼看着他:“再说一遍,没听清。” 假的,他绝对听见了。 但羽柴寻决定配合到底:“我说……我想请假。” “再说一遍。” 羽柴寻:“……”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我要请假!” 话落,羽柴寻顿时感觉周围的气压在一瞬间降低了。 虽然这本来也是他的目的,但果然在琴酒面前作死还是有点心理压力。 羽柴寻当然不是真的想请假,如果真的想要停下几天不训练,他完全可以用自己要和朗姆汇报工作做借口,所以羽柴寻这次来找琴酒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希望对方明天能带上自己。 但这话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一来,那是琴酒的事情,自己没什么理由参与,二来,就他和琴酒之间的关系,对琴酒说这种话百分百会被对方当成失心疯,再说了,羽柴寻前脚才刚答应赤井秀一明天见面,结果后脚就和琴酒提这种要求,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他有问题。 所以羽柴寻只能采用曲折一点的方法。 琴酒大概率是不会答应他的请假的,这是肯定的,因为按照羽柴寻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和琴酒的相处经验,对方基本的行事原则就是和他过不去。 羽柴寻想请假,那是不可能的,不仅不行,训练还要加倍,自己反抗得越厉害,琴酒的态度就越坚决。 甚至有一次,琴酒明天就要出任务,然而就因为前天羽柴寻故意逃了特训——虽然他确实是故意的,羽柴寻当时觉得对方马上就要出任务应该顾不上管他,结果琴酒最后硬是把他也捎带上了。 羽柴寻以前觉得离谱,但他现在希望琴酒能再来一次。 就算直接把他绑到现场也没关系,反正他到时候可以想办法逃掉。 嗯……听起来可能有点奇怪,但反正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所以羽柴寻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让琴酒生气。 简单来说,就是作死。 “我就想请一天假,而且我觉得这其实也不算是请假,”羽柴寻说道,“我今天本来可以不用来的,就当是补明天的份,你觉得怎么样?” 羽柴寻从周围越加冰冷的空气中得到了琴酒的答案。 他显然觉得不怎么样。 那可真是太好了。 羽柴寻继续努力:“而且反正你明天也要出任务,这不是正好吗?” 琴酒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我出任务,和你训练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不在我就没办法训练,而且你不是我的教官吗?你都不在了我训练也没有意义吧。” 羽柴寻的语气特别理直气壮,琴酒向来最讨厌没什么本事的拖油瓶,要是这人还没什么自知之明,恐怕直接就能上他的黑名单,会死人的那种。 羽柴寻不怎么担心琴酒把自己搞死,因此也就作死得更加肆无忌惮。 但等了一会儿,羽柴寻并没能等到对方惯例的嘲讽。 琴酒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但不是那种看死人的目光,他脸上的表情倒是和平时一样冷淡,只是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却带了点不太好分辨的情绪。 末了,琴酒收回了目光,语气淡淡地开口道:“想走就走,随便你。” 羽柴寻:“……?” 听见这话的瞬间,羽柴寻顿时产生了一种眼前这个人说不定根本不是琴酒的念头。 琴酒绝对不可能这么好说话! 羽柴寻狐疑地打量对面的人,思考了一会儿,他直接伸手过去,想要摸摸对方的侧脸有没有易容面具的使用痕迹。 然后在半空中就被琴酒扣住手腕。 他的声音危险又不耐烦:“你找死吗?” 这个语气倒是很琴酒。 但羽柴寻还是有点怀疑:“你真的是琴酒?” 琴酒:“……” 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力道加重,然后声音冷冷地开口道:“这么不确定的话,我不介意陪你验证一下真假。” 琴酒的目光随意扫过旁边的封闭训练室,羽柴寻顿时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只要他们两进小黑屋打一架,那就可以验证真假了。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自己单方面被对方压着打。 羽柴寻:“……” 这个应该是真的琴酒,其他人很难像他这么魔鬼。 但是这不合理啊,他都这么作死了,琴酒居然还给他放假? 如果是平时,羽柴寻多半会觉得这是个意外之喜,但问题是,他现在想要的又不是假期! 琴酒似乎也懒得和他说什么,松开手后就一副让他滚的样子。 羽柴寻当然不能走,他要是现在离开,那就彻底没戏了。 他开始思考自己还能怎么作死。 正在这时,羽柴寻接到了来自赤井秀一的电话,应该是来和他确认明天见面的具体时间的。 但这些行为其实没什么意义,因为羽柴寻很清楚赤井秀一明天百分百不会出现。 而自己也是一样。 也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那就这样,明天见。” 羽柴寻很快挂掉电话,开始思考要怎么继续作死的时候,一回头就对上了琴酒的视线。 “你请假是为了见他。” 这并不是个问句。 羽柴寻隐约地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先是愣了一下,但没等他反应过来,琴酒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琴酒确实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我改变主意了,”他唇角微勾着,然而眼底全无笑意,“你要跟我走。”
第46章 羽柴寻的目的达成了。 就是过程稍微有点曲折和离奇。 想到刚才训练场里发生的事,羽柴寻的心情不由得有些古怪。 赤井秀一在琴酒那里的仇恨值到底是有多高,他演半天居然都不如对方一个电话来得管用。 不过一想到明天要发生的事情,羽柴寻觉得其实也无所谓了,反正不管成功与否,FBI和组织成员注定都只能不死不休——这里面当然也包括羽柴寻。 赤井秀一和琴酒的关系现在都已经跌至谷底没有下降空间了,到时候互相动起手来就更没什么心理负担。 所以立场最微妙的反而是他自己。 赤井秀一不能死,不仅如此,羽柴寻甚至希望他能把关于组织的某些情报完完整整地带回到FBI。 羽柴寻走到桌子旁边的黑板前面,上面贴满了各种类型的情报资料,而位于黑板正中央的那一块,是组织内几个关键成员的基本关系图。 关系图中属于BOSS那个标志,则被羽柴寻用记号笔打了一个问号,周边衍生出来的,除了朗姆琴酒以及贝尔摩德这几个比较受重用的代号成员之外,还有几个财团和各国政要的名字。 羽柴寻平静地盯着黑板看了一会儿,末了,他拿起记号笔,在其中几个名字上随意打了个叉。 ——如果FBI的高层给力的话,估计得到情报的一个月内就会对这几个人动手。 黑板上的空位不多了,羽柴寻有几个新的名字想要加进去。 所以希望明天结束的时候,自己可以彻底地把这几个名字从黑板上擦掉。 * 好像要下雨了。 羽柴寻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现在是上午,但外面依然很暗,天空完全被云层覆盖了,空气中有一点潮湿的气息,那是即将下雨的征兆。 风速以及空气的湿度都会影响到狙击的精度,但同样的,昏暗的雨天会降低能见度,凌乱的雨声会干扰判断,将更有利于埋伏陷阱。 倒是不好说究竟是对哪边更有利了。 羽柴寻正漫无边际地想着,琴酒忽然给他扔来了一份任务资料。 他下意识接住,然后有些疑惑道:“我们今天不是去取钱的吗?” 琴酒今天的工作概括一下其实非常简单,某个汽车公司的社长被组织抓住了把柄,为了不让自己的丑闻被组织公布出去,他就只好老老实实地给组织交封口费。 当然,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那也可以算是安全保护费。 对方就算不在乎丑闻,也绝对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小命。 这也是组织主要的几个经济来源之一,毕竟能被组织瞄上的目标基本不会缺钱,为了解除威胁,他们的出手一向非常大方。 而取钱这活其实完全没什么技术含量,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对方突然反悔,但大部分人都不会这么干——组织派去取钱都是杀手出身,反悔除了给组织一个顺理成章干掉自己的机会以外没有任何好处。 灭口之后的事后处理虽然有些麻烦,但组织类似的事也没少干。 所以羽柴寻不能理解这种任务为什么还要看资料。 正常流程不就是拿了钱就走?当然如果琴酒那天的心情不好,可能还会多出一些处理尸体的步骤。 琴酒瞥了他一眼,他显然懒得解释,冷淡道:“自己看。” 羽柴寻只好打开文件袋看了起来,看见上面第一行字的时候,他的目光微不可查地顿了顿。 这并不是他们这次任务的资料。 “BOSS需要我做什么?” 琴酒回头看他,挑了挑眉:“看完了?” “只看了一 点,”羽柴寻语气很坦然,“你知道我对这些事情并不了解,那些东西看多久我也搞不清楚,既然如此,你只要告诉我需要做什么就行了。” 这话半真半假,羽柴寻确实没有把全部资料看完,但就算没有看完,他也猜到后面都会写些什么了。 资料里提到的,是关西地区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场。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那家地下赌场现在还不属于组织。 但这只是暂时的。 “破解他们的系统,和以前一样。” 羽柴寻点点头:“我明白了。” 反正还是常规的那些工作,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BOSS想对那家赌场出手也不让人意外,羽柴寻更在意这里面自己是否有利可图。 “还有一点。” 羽柴寻转过头,疑惑道:“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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