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个姿势坐久了不舒服,又非常不习惯盘腿坐,见空间有那么大,便改盘腿为半躺。 扶琴随势上前替贾赦按摩小腿,柔声问道:“公子,这个力道还行吗?” 贾赦靠在软垫上点头,听见外面打雷的声音。 “下大雨了。” 扶琴听着贾赦温柔的声音,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下雨天留客,公子今晚在我屋里歇息怎么样?” “公子身上的肌肉很僵硬,须得要用力揉开才会轻松舒坦。” 贾赦知道扶琴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没有留宿的意思。 扶琴见贾赦沉默,知道自己被拒绝了,心里有一点失落,但没敢表现出来。 贾赦没有赶他出去,他已经很满足了。 比起伺候那些道貌岸然的老爷,他情愿倒贴伺候贾赦。至少贾赦待人有礼,长得还极其养眼。 扶琴问贾赦喜不喜欢听书,他想给贾赦说一段。 贾赦让扶琴随意,刚听了一个开头便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这里的公子可以啊,这种禁书都敢说。 欸,不对,这种书在这里可不是禁书,顶多算是情趣。 贾赦没有看过这类露骨的话本,扶琴说的话本又香又艳还符合逻辑,贾赦一听就入迷了。 贾赦在现代的时候就喜欢看小说,来到这个世界后因为不熟悉繁体字,又不喜欢密密麻麻的排版,一直看不进去各种话本。 扶琴见贾赦认真倾听,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他从未见过有客人来这里,满心只为听书的。 难道是他的魅力下降,无法吸引贾赦的注意! 可他能感觉到,贾赦没有对他不满。 扶琴轻声询问贾赦的意见,“公子,奴可以坐到您身后,替您按摩一下肩膀吗?奴看您坐姿很难受,是不是肩膀有些疼啊?” 贾赦闻言起身,将扶琴当成软垫靠着。 贾赦靠近扶琴才感受到,扶琴的身子强壮手臂肌肉非常明显,难怪手上的劲这么足。 扶琴跪坐在贾赦身后,一边给贾赦按摩肩膀,一边将刚才那个故事说完,又问:“奴这里有一个比较吓人的恐怖故事,公子愿意听吗?” 贾赦一听来了兴趣,他在现代时看过恐怖电影,超级迷恋那种恐惧感。 室友都说他人菜瘾大,明明怕得不行却还是要看。 扶琴见贾赦同意,便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贾赦听着听着只觉很冷,忍不住往扶琴身上靠。 扶琴双眼微眯,一边用很沙哑的声线说着恐怖故事,一边慢慢靠近贾赦。 贾赦正听入迷时,楼下突然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阵谩骂声。 贾赦坐了起来,好奇的视线往楼下探望,询问扶琴。 “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扶琴满心都是失落,他刚才就差一点点就能碰到贾赦了。 扶琴坐到贾赦身边,柔声道:“公子不用管,馆里打架是常有的事情,可能又是哪位公子在争抢清月吧。” 贾赦让扶琴拉开珠帘,从二楼往下面看。 大堂一片混乱,刚才一个人被踢飞撞到了桌子,现在正在仆人搀扶下起来。 三楼,司徒轩满目阴沉望着贾赦,见到贾赦衣服没有解开,心里杀意才稍稍收敛。 他的杀意不是针对贾赦,而是针对敢带贾赦来这里的贾珍。 他的贾赦是最干净美好的,是贾珍带坏了贾赦。 他刚处理完政事就被告知贾赦来了南风馆,当时就想把贾珍捏死。 等他换好衣服出宫,得知贾赦已经叫了人作陪,两人还在屋里单独待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的时间,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了。 司徒轩心里气得不行,他就不该顾忌贾赦还怕他,就该把自己的标签打在贾赦身上。 若满天下的人都知道贾赦是他的,谁还敢对贾赦动心思。 贾赦不喜欢人多,但他挺喜欢看热闹的,把软垫靠在身前,趴在窗户处看下面的闹剧。 贾赦看见了一个比较眼熟的人,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只能肯定是在原身记忆里见过。 贾赦让扶琴过来,“你认识下面那个穿蓝色衣袍的男人吗。” 扶琴看了一眼,先是往贾赦身边坐了坐,然后小声道:“认识,王子腾王大人。” 贾赦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他。” 难怪他觉得眼熟了,原来他就是王子腾,王氏那个有出息的大哥。 王家到底凭什么能称四大家族,不会是自封的吧? 原身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很多事情都遗忘差不多,他是真的不知道王家的发家史。 下面的混乱没有持续多久,南风馆显然是经常处理这样的混乱。 正当贾赦想要关窗时,突然听见楼下有人提起他的名字。 “王兄,早就听说贾赦容貌俊美,不知与这貌绝倾城的清月公子相比,谁胜谁负啊。” 周围有人笑了起来。 “这位兄台,你这不是羞辱贾赦吗。他好歹也是一等将军,怎么能跟清月公子比。” “这位兄台说的对,贾赦那么大的年纪了,哪能跟清月公子比。” “市井早就传言贾赦手段了得,听说他是贤王的人,这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贾赦之前住在城外时,贤王每隔十天都去看他,十次有九次都会留宿。大家都是男人,留宿做什么就不用我详细说了吧。” “详细说说嘛,给钱听也行啊。” …… 贾赦看着下面的人满脸猥琐议论自己,向扶琴打听那些嘲讽他的人,得知他们不是朝中官员的儿子,就是像王子腾一样是四大家族的。 王子腾喝了一口酒,“贾赦这人没脑子,他能笼络住贤王也算他有本事。不过这种本事我们可羡慕不来,毕竟我们是有底线的,哪能像贾赦那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连脸皮尊严都不要了。” 在这个世道里,两个男人相爱,处弱势的一方会被人嘲讽。 贾赦听着王子腾又说起了王氏和贾政,“可怜我那妹妹和妹夫,日日被贾赦欺负,现在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下面的人又开始议论贾赦狠毒,各种骂人的话让贾赦皱起了眉。 贾赦让扶琴把一旁酒杯递给他,然后对准王子腾的头猛砸过去。 贾赦没有用灵力,不然这个酒杯会直接洞穿王子腾的脑袋。 他不用灵力时,力道只比普通人大一点点。 贾赦感叹自己准头还行,说砸王子腾的头就砸了王子腾的头。 王子腾被砸后,满脸煞气站了起来,“是谁砸我?” 这里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刚才他议论了司徒若,难道司徒若在这里? 可他来的时候跟小厮确认过了,司徒若没有来过南风馆。 贾赦嘴角带着冷笑,在二楼回答王子腾。 “是你爷爷我砸的,怎么,你这个孙子有意见不成。” 贾赦话音落下,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随后便是一阵吸冷气的声音,还有人在小声打听他的身份。 王子腾也看见了贾赦,那一瞬间他有一点懵。 他三年前见过贾赦,那时候的贾赦不是这样的,现在的贾赦更像是他记忆里年轻得意的贾赦。 那时的贾赦身为前太子心腹,太上皇也宠着他,加上继承了荣国公俊美容貌的脸,几乎在皇宫横着走。 前太子死后,贾赦也彻底收敛起来,像落到烂泥里一样,整个人都发臭发烂了。 王子腾用手捂着额头,咬了咬牙质问:“贾赦,你发什么疯,知道殴打朝廷官员是什么罪吗。” 那些还在打听贾赦身份的人,听见王子腾的称呼,满脸不敢置信看向二楼。 随后又一阵恍然大悟,贾赦长着这样一张脸,称为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能笼络住贤王真是太正常了。 若他们是贤王,也会忍不住对贾赦倾心的。 因为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啊! 贾赦满目鄙夷轻甩衣袖,语气充满了嘲讽,“哦,你是朝廷命官,不知是几品啊。” “那你又可知,污蔑皇亲是什么罪名。”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贤王名声,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王子腾想要说他没有诋毁贤王,但刚才他又的确提到了贤王,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贾赦故意轻轻叹气:“我也不指望你王家有教养,毕竟你的妹妹都能做出贪污公中偷卖族中祭田的事,你王子腾又会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你诋毁我就算了,毕竟我的名声早就被你那妹妹坏个彻底。可你的胆子是被狗吃了不成,居然敢拉上贤王来诋毁我。” “你那个狗脑子可真是机灵啊,伤我八百也要伤自己两千。这样愚蠢的方法,只有你这个狗东西才能想出来,在下真是佩服极了。” 贾赦骂人时脸上带笑,若是不听他话里的内容,还以为他在跟人愉快闲聊呢。 司徒轩看着贾赦骂人时脸上的笑,心里一片火热,冷茶都喝了三杯。 骂人的贾赦太过耀眼,让他只觉口干舌躁,心里又痒又难耐。 王子腾自知理亏,再跟贾赦争论下去他也不占理。 贾赦只要抓住诋毁皇亲这个罪名,就能置身于不败之地。 王子腾脸色铁青带着人走了,贾赦见状冷笑了一声,“现在这世道,什么样的狗都能出来咬人了。” 楼下看热闹的人听见贾赦的话,再看王子腾一言不发就走,已经相信王子腾刚才说的话是在污蔑贾赦。 柳湘莲对着二楼的贾赦喊话。 “贾将军留步,在下仰慕将军许久,不知能否陪将军喝上一杯。” 贾赦看向对他喊话的人,是个比较年轻的公子,见那人容貌比一旁的清月还美,又知道那人刚才没有骂过自己,对人摇了摇头。 “多谢相邀,今天还是算了吧,我心情不好。” 柳湘莲见贾赦拒绝也没恼,能跟贾赦说上一句话,他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他来南风馆只为见识人人都称赞的清月公子是何相貌,真正见到清月时,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清月的容貌很美,但远远称不上貌绝倾城四个字,直到看见贾赦,才感叹不虚此行。 刚才别人嘲讽贾赦时,他保持理智没有附和,这才敢鼓起勇气跟贾赦打声招呼。 若刚才他说了贾赦的坏话,脸皮再厚也不敢邀请贾赦一起喝酒。 贾赦让扶琴放下珠帘,没一会衣裳凌乱的贾珍过来了,一过来就开骂。 “他王子腾算什么东西,之前伏低做小求着政叔娶他妹妹,又处处讨好得了我们贾家的人脉。” “若没有我们贾家给他铺路,他王子腾能有今天。” “养条狗还知道对我摇摇尾巴,他王子腾居然敢当众诋毁赦叔,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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