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血虫蛊,中招的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 因为有钱人家口渴会喝茶水,不会直接从井里打水喝。 血虫被查出来后,司徒轩遮掩了贾赦在其中的作用,他怕幕后那个蛊师会记恨贾赦。 司徒轩让司徒若对外宣称,有一位病人疼到受不了划伤了自己,太医意外发现他的身体里血肉有虫在动,这才发现缺血症不是瘟疫而是蛊虫。 只有朝廷官员才知红色线虫是蛊虫,官府对外向百姓们解释,用了贾赦说的话,说红色线虫是生活在井水里的一种寄生虫,吃下虫卵就有可能染上缺血症。 贾赦闻言很是沉默,见司徒若双眼布满红色血丝,“你也要注意休息,双眼红成这样,不怕把身子熬坏吗。” 司徒若喝完茶长叹了一声,“我睡不着,抓不到下蛊的蛊师,我一闭上双眼就是那些濒死挣扎的病人。” “不说了,看你恢复不错我就放心了,我先去忙了。” 那天贾赦头疼又吐血,他和司徒轩都笃定贾赦识破了蛊师的阴谋,然后被蛊师给害了。 因为贾赦受百姓的香火爱戴,所以躲在暗处的蛊师才没有真正害到贾赦,反而让他因祸得罪又吐出了很多奇毒污血。 贾赦见过了那些中蛊病人的惨状,如果见到下蛊的蛊师,他想他会毫不犹豫把人杀了的。 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不配被称为人。 血虫被暴露后,颜吉真满脸都是惋惜,随后却很开心笑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神明转世的气运,血虫早不暴露晚不暴露,偏偏在贾赦过去时暴露,还有那些上香会吐出虫卵的百姓。” 他还没有听过,不用特殊的药草便能吐出蛊虫卵。 颜吉真第一天想去春神庙看看,在城门口被守城侍卫拦住了。 “王子殿下,陛下已经下令,任何使臣要离开京城,都要得到陛下发布的手令才可以。” 颜吉真掀开了帘子,态度很好说道:“我只是想去春神庙上香求个心安,并不是想要离开京城。你们派着人跟着我,难道也不行吗?” 侍卫坚定摇头,颜吉真轻轻叹气:“那就没有办法了。” 颜吉真回到住处便让下人花高价买了一副贾赦的神像,然后过了几天叫来喝下虫卵的仆人,让他虔诚给神像上香。 那仆人知道缺血症是身体里长虫,早就听别人说去春神庙上香可以吐出虫卵,他一直没有请到假去春神庙。 虽然不知道颜吉真为什么让他虔诚上香,但他跪着非常虔诚一下一下磕头。 颜吉真让他早中晚上三次香,第一天听见管家说他吐了。 颜吉真好奇去见了那个仆人,发现他体内的虫卵没有了。 那个仆人以为是颜吉真救了他,对着颜吉真非常激动磕头。 颜吉真笑弯了一双眼,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府里的消息传出去,务必要让百姓们知道,在自家里供奉春神像,也能得到春神的庇佑。再将春神像摆到我的房间里,我要夜夜供奉。” 颜吉真让下人把消息传出去后,回房便拿着贾赦的画像研究,怎么看都不明白,为什么对着贾赦的画像拜一拜,便能吐出虫卵,过了许久许久才低声自言自语。 “神明的血肉跟寻常人又有何不同,培育出来的血蛊会不会更强?” 颜吉真对着贾赦的画像笑了起来,完全不在意司徒轩派出来的暗卫。 他身边所有人都被他下过蛊,哪怕被抓也无法说出他的名字,一旦说出他的名字,心脏便会被蛊虫穿透。 四月是贾宝玉的生辰,因为蛊虫的事,贾母没有给贾宝玉举办生辰,只是喊薛宝钗还有林黛玉她们过来一起吃饭。 林黛玉发现薛宝钗跟贾宝玉的感情很好,找了一个机会问贾宝玉。 “你对薛姐姐是什么样想法?” 贾宝玉闻言一愣,笑着问黛玉,“这是什么话,我对薛姐姐能有什么样的想法?” 黛玉见贾宝玉双眼清澈又懵懂,以为贾宝玉还没有开窍,便说道:“你当知女儿家最注重名声,你与薛姐姐的年岁都大了,像这样整日腻歪在一起,可曾想过薛姐姐的未来。” 贾宝玉最是厌烦这些世俗规矩,听林黛玉这样说,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今日是我生辰,你便不要说教我了。我与薛姐姐感情好一些,哪里就整日腻歪在一起。” “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觉得我坏了薛姐姐的名声。” 林黛玉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望着贾宝玉,她听身边丫环说,贾宝玉平日里随意进出薛宝钗的房间,有时候薛宝钗在午睡,他都会直接闯进去。 贾宝玉还给薛宝钗画过眉,共同躺在一张软榻上嬉闹,如果这都不算坏了名声,那什么样的才算。 林黛玉本来觉得贾宝玉只是有一些软弱,但心地是善良的,也是打心眼里疼爱女儿家。 可现在的她就如被人泼了一盆冰水,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贾宝玉都与薛宝钗亲近成那样,日常只顾着自己顺心玩耍,从来不会在意薛宝钗的处境,这样的行为真的是疼爱女儿家吗? 贾宝玉见林黛玉冷着脸望着他不说话,气乎乎站了起来。 “我就知你平时不爱与我玩耍,好不容易坐在一起也想着方的说教我。你肯定也在私底下嫌弃我不爱读书,觉得我一无事处连贾兰都比不上。” 平时他父亲拿贾兰跟他比就算了,林黛玉居然也瞧不上他。 林黛玉微微皱眉,丝毫不惯着贾宝玉,冷声道:“你要发脾气便到别处去发,别在我面前玩什么摔玉的把戏。” “我可不会像外祖母那样哄着你。” “说我嫌弃你不爱读书,还觉得你不如贾兰,你配和贾兰比吗。贾兰多少岁,你多少岁。” “口口声声说读书人都是禄蠹,可你低头瞧瞧你自己,未来你又能做什么。这诺大的荣国府不会由你继承,你家里是一房的,你什么时候能清醒一点。” “没有了荣国府宝一爷这个身份,你能养得起家,养得起你的孩子吗。” 贾宝玉望着林黛玉瞪圆了双眼,他对林黛玉的感觉很不一样,第一次见林黛玉,他心里便很怜惜这个年幼丧母的表妹,也是下定决心要对林黛玉好。 从来没有人教过贾宝玉要有担当,他从小长大的环境就是这样,凡事不顺心了便扯下玉一扔,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得到解决。 贾宝玉气急后,站起来扯了玉就开扔,扔完了还骂。 “都是这个劳什子的玉,让林妹妹嫌弃我无用。” 林黛玉静静坐着看着贾宝玉发疯,看着闻讯而来的满屋子奴仆慌里慌张去找玉,慢腾腾站了起来,对身边丫环吩咐道:“我也乏了,回吧。” 说完无视一旁贾宝玉,带着丫环直接走了。 她是真的为贾宝玉的未来担忧,所以才会有这样一问。 贾环比贾宝玉小那么多,都知道要努力攒钱,长大后在外面买院子将赵姨娘接出去过。 贾兰早早就定下了科考的目标,贾琮也有了想要习武的心思,大舅舅非常支持,荣国府好像就剩下贾宝玉在混混沌沌过日子。 贾母知道贾宝玉又摔玉后,问了袭人事情起因,知道后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她这个外孙女跟敏儿年轻时很像,性子都那么要强,不能吃半点亏。 贾母让袭人去哄贾宝玉,又让鸳鸯挑了礼物特地送去给林黛玉,要她不要在心里埋怨贾宝玉。 林黛玉收到礼物后并不开心,等鸳鸯离开后才苦笑道:“在外祖母的眼里,我便是如此小性子的人。” “宝玉是什么性格我早就看清楚了,又怎么会因为几句谈不拢的话而心生埋怨。这礼物送过来,倒像是特地打我脸的。” 屋里丫环婆子都不敢说话,林黛玉笑了一下让她们都下去。 外祖母心里最疼的人是宝玉,她早就知道了,所以现在也谈不上失望。 她被封云灵县主,身后又有大舅舅做依靠,现在还学了一身武艺。就如大舅舅所言,自身拥有极强的实力和底气,内心自然便会安定。 贾赦第一天知道林黛玉和贾宝玉吵架了,听完后觉得林黛玉是白操心了。 她发自内心关心贾宝玉的将来,说不定王氏还在心里埋怨林黛玉诅咒她的儿子呢。 日子很快到了五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贾赦也一天比一天懒。 缺血症已经彻底被控制住了,司徒轩却一直没有查到下蛊的幕后黑手。 他有很多的怀疑目标,但全都没有证据,又不能把所有人都杀了,那样乾朝也要乱了。 上午,墨田来询问贾赦。 “老爷,老太太派鸳鸯姑娘过来问,今年您的生辰准备怎么过?” 贾赦一想到生辰便皱了皱眉,“自家人吃顿饭就行,不必大办。” 墨田刚传了话给鸳鸯,中午鸳鸯又过来了。 贾赦在书房见了她,“老太太让你过来说什么事?” 鸳鸯给贾赦屈膝行礼,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大老爷,老太太说今年开端不好,不如将您的生辰大办,好驱一驱晦气。” 贾赦闻言冷笑了一声,极不给贾母面子。 “你回去告诉老太太,她想要大办宴席趁机敛财的算盘就不要打了,真想要收礼耍威风,不如等她年满百岁时再大办。” “让她收自己财,耍自己的威风。” “我已经说过了生辰不办,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耳朵,听不清楚我的意思还是听不懂呢。” 鸳鸯脸上已经不见笑容,满脸忐忑不安站在原地,双手一直揉捏着绣花手帕。 贾赦无意为难一个丫环,继续说道:“今年生辰我会去庄子里散心,若是让我知道有谁打着我的名义收了别人的钱财,别怪我回来砍了他们的手。” “脑子长在脖子上是想事情的,不是整天给我添堵的。” “京城前段时间死了多少人,现在满城还挂着白灯笼,她打着让我大办生辰的主意,是生怕御史没有弹劾我的理由吗。” 鸳鸯一个字不敢说,脸色惨白给贾赦行完礼,慌里慌张退了出去。 墨田摇头在心里叹了叹气,‘老太太也真是的,明知道主子不待见她,总时不时来主子面前找存在感。’ 墨田进了书房小声问道:“老爷,您刚才说要去温泉庄子过生辰?” 贾赦知道墨田担心什么,“你尽管去收拾东西,之前因为缺血症的关系,我都没有亲眼看见稻种被种下。现下已经五月了,正好过去看看稻种的长势,也该种下红薯了。” 今年的情况跟去年不同,今年他就算不办生辰,恐怕也会有很多人厚着脸皮上门。 不如一开始就躲到庄子里去,正好图个安静省事。 这次去庄子,贾赦不准备带林黛玉她们,只带了四只大狼狗和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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