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不想去看热闹,周围又都是闹市。 他只动用了十几秒的灵力,脑子接受的信息太多,头就有一种快炸开的难受感。 还好荣国府面积大,若是住现代那样密集的住所,他怕是都不敢随便动用灵力。 贾赦不想去看热闹,但往来的百姓和马车逼着他的马车往薛蟠那边走。 他坐在马车里,听着薛蟠说话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这两个小丫头我出三千两,你虽是北静王家的公子,也该遵守市场规矩吧,难道要仗着身份强买不成。” 贾赦听见北静王,又听薛蟠喊北静王的儿子为司徒祥。 贾赦愣了一下,他在现代刷过一个红楼的视频,因为北静王特殊的姓氏,他对红楼里这位王爷印象深刻。 红楼里的北静王姓水,而现在这个世界的北静王姓司徒。 贾赦忍不住疑惑,他真的是穿书吗? 如果是穿书,红楼梦又是谁写的? 贾赦觉得以他的脑子想不通这么深奥的问题,但他已经开始怀疑,这里并不是一个书中的时代。 他开始在心里大胆猜测,红楼梦极有可能是某位懂得占卜或预知的大能,将这时代即将发生的一些事情谱写成书。 红楼梦写出来的时候,书里的故事都还没有真正的发生。 红楼梦这本书的出现,倒像是给某些人物安排特定的命运,比如还泪的林黛玉。 占卜不会百分百正确,所以他所处的世界才会与红楼梦有诸多偏差。 这个世界也不是只能按书中命运而活的世界,所以书里每个人的命运都能被改变。 贾赦越想越觉得他这个猜测很合理,心里开始忍不住忧虑。 他的出现破坏了红楼梦里特定人物的结局,会不会坏了某位大能的什么计划? 本来没什么压力的贾赦,此时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薛蟠认出了贾赦坐的马车,立马像锯了嘴的葫芦不说话了。 司徒祥见薛蟠不说话,冷哼了一声:“薛呆子,你家不愧是皇商,出三千两买两个丫环,当真是有钱。” 薛蟠脸色微变,突然一改之前说的话,“祥公子,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听不出来吧。” “我家有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苦花三千两买两个什么都不懂的丫环,这两个丫环最多就值三十两。” 司徒祥闻言一愣,瞪着薛蟠问道:“薛呆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是你一步步将价钱喊起来的。现在出价三千两又不要了,你这是在耍着我玩吗,还是单纯的看不起我。” 他本来看这两个女子可怜,愿意花一百两买她们入府做丫环。 薛蟠上次跟他喝酒喝输了,他一点没给薛蟠面子。他与司徒赋的关系一向不好,薛蟠跟司徒赋关系好,自然算是他的对家。 薛蟠见他要买丫环,故意出高价想要给他难堪。 这价钱便从一百两一步步加到了三千两,他哪能拿出三千两,已经接受了颜面扫地的结果,结果薛蟠说他只是开玩笑。 薛蟠这般耍着他玩,司徒祥是真的动怒了。 薛蟠若不是看见了贾赦,定要狠狠冷嘲热讽司徒祥一番,可是发现贾赦后,他不敢了。 他知道司徒赋被罚了,因为他要算计贾环给司徒赋找回场子一事,司徒赋受了鞭刑,卧床躺了半个月才能出门。 虽然司徒赋没有怪他,但他心里还是很后怕。 他没想到贾赦这么看重贾环,为了一场没有成功的算计还去向贤王告状,最重要的还是贤王为了贾环罚了司徒赋。 薛蟠这些日子恨不得躲着贾赦走,他带着厚礼去向贾环道歉,贾环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贾环被贾赦保护很好,那一刻他便知道了,贾环是他惹不起的人。 地上跪着的两名女子一听薛蟠说的话,立马膝行到薛蟠脚边,声泪俱下说道:“奴婢感念公子大恩大德,奴婢不敢奢求几千两的卖身银子,只求公子帮我们安葬家父,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一旁司徒祥见此情景脸色又黑了,他堂堂王爷的儿子,居然比不过一个皇商。 这两名女子宁愿不要钱都想要跟着薛蟠。 司徒祥一甩衣袖愤怒离去,薛蟠让小厮丢了一锭银子给她们,“你们拿着银子回去安葬你们的父亲吧,小爷就不要你们的卖身契了。” 两名女子一听慌了,上前紧紧抓住薛蟠的衣角苦苦哀求。 “求恩公给奴婢一条活路吧,奴婢已经卖身给了恩公,奴婢们安葬完父亲后,族里那些人定会把我们卖到肮脏之所。” “恩公若是不想留我们,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贾赦掀起了车帘看向前方拉扯薛蟠的两位女子,不是他多想,实在是这两名女子行迹可疑。 司徒祥可是皇室中人,眼睛不瞎的人都会选择司徒祥吧,她们却连卖身银子都不在乎,哪怕得罪司徒祥也想要跟着薛蟠。 贾赦心里冷笑了一声,招呼墨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墨田走到薛蟠身边,“薛公子,我家老爷见你为难,便给你出了一个主意。既然这两位姑娘担心自己回去会被族人欺负,你不如收了她们的卖身契,再介绍她们去绣坊做活,这样她们凭借自己的双手也能养活自己。” “我看这两位姑娘的手白皙细腻,一般的庄户人家只有学绣活的手才会是这个样子。” 刚想说自己不会绣活的两个人,话到嘴边又赶紧咽了回去。 她们的手的确不像是庄户人家的手,如果再说自己不会绣活,那要怎么解释自己这双白皙细腻的手。 两个人把希望放在薛蟠身上,祈求薛蟠被她们的美貌吸引,能带她们回荣国府。 薛蟠注定要让她们失望了,他怕贾赦就像是老鼠见到了大猫。 一听这是贾赦的意思,赶紧叫来下人给她们签卖身契,让身边小厮带她们去绣坊。 贾赦强忍着脑仁处的涨痛,动用灵力收集了周围信息,直到听到一句。 “回去禀报门主,计划又失败了。” 贾赦赶紧停下了灵力,抬手揉着一下下刺疼的太阳穴,强忍着想呕吐的感觉。 刚才灵力偷听的范围太大了,脑子吸收了大量繁杂的消息,像是撑坏了想吐。 不过也算有收获,这出卖身葬父的戏码,果然是断空门所为,断空门的人还没有放弃接近他。 贾赦脸色极其不好回到了荣国府,刚下马车便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到一旁扶着墙壁吐了起来。 墨田急坏了,围在贾赦身边手足无措。 贾赦吐完后感觉舒服一点,脑子吸收了太多的信息,就像是重感冒加上晕车,不仅头疼难受,全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贾赦靠在墨田身上,长吐了一口气。 “可能是有些晕马车,让我歇一会再走。” 墨田小心翼翼搀扶着贾赦,让下人赶紧去请府医过来。 贾赦回到东大院便开始躺着,宫里司徒轩知道贾赦刚到荣国府就吐了,非常紧张让李太医去给贾赦诊治。 为了不让人起疑,司徒轩还让暗卫给司徒若传信,让他亲自去荣国府看看贾赦的情况。 司徒轩是想亲自去荣国府的,但贾赦对他说过,如果他们的关系暴露在世人面前,贾赦就会永远消失让他找不到人。 司徒轩只要一想到永远都找不到贾赦,只是想想便心痛如刀绞。 贾赦的威胁足够奏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李太医和司徒若几乎是一共进入荣国府,两人相视一眼后没有解释。 一路上荣国府的下人看见李太医和司徒若,都觉得是司徒若知道贾赦身体不好,特地请来了李太医。 司徒若到贾赦房间后,见贾赦脸色带着明显不正常的苍白,忙让李太医上前诊脉。 李太医刚将手搭在贾赦手腕上,贾赦便睁开了眼睛,看见司徒若也在后,有气无力说道:“我没什么事,可能就是晕马车。” 这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来越痛了。 司徒若眼神担忧望着贾赦,“你先别说话,让李太医好好诊脉,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马车。” 他知道贾赦晕船,但从没听过贾赦晕马车。 李太医替贾赦诊了很长时间的脉,并没有诊出什么问题,又问贾赦觉得哪里不舒服。 贾赦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见李太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有些对不起李太医。 这件事过后,李太医恐怕又要胡思乱想,认为他身上又多了一个疑难杂症。 贾赦实话实说,万一李太医开的药有效,他就不用继续难受了。 “头像快炸了一样刺痛,周围场景皆都在旋转,恶心又胸闷,全身还提不起力气。” 贾赦才说了几句话,便难受到趴在床边干呕。 墨田见状急得快要哭出来,“李太医,您赶紧开药吧,老爷从庄子回来就在吐,刚才还吐出一些血丝。” 贾赦这一次是真的自己作死,城门处本就是闹市,为了听到断空门的声音,他全盘接收了以他为中心近千米的信息量。 脑子现在还嗡嗡作响,不管灵力怎么运转都无法减轻痛苦。 贾赦认为一个人的脑子就像是电脑,他平时只能处理百米内的信息,突然处理了千米以内的信息,而且信息量还特别繁杂,把内存条挤爆了,或是直接烧坏了主板。 李太医见贾赦趴在床边又呕出了血丝,着急之下抓掉了自己一把头发,提笔先开了安神药剂。 贾赦现在的情况,最好是赶紧睡着。 一碗安神汤喝下后,贾赦觉得有点效果,但安神汤的量明显不够,便让墨田再去熬制。 李太医见安神汤有效果后松了半口气,他把贾赦的脉没有诊出任何问题,贾赦的身体跟正常人一样健康。 他也验过贾赦的呕吐物,没有中毒的迹象。 他连贾赦这几天吃了什么穿了什么都仔细检查过,没有找到一处疑点。若不是贾赦实打实的难受,他都以为贾赦是在装病。 看着贾赦一碗又一碗安神汤喝下去,李太医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赦国公,安神汤不能再喝了,这药虽是安神作用,喝多了还是会伤身。” 这么多安神汤喝下去,贾赦却连一点困意都没有。 贾赦强忍了一会,最后实在忍不住难受,把刚才喝下的安神汤都吐了。 后遗症越来越严重,贾赦的头越来越疼,“不用给我熬安神汤,我实在是难受得紧,你把蒙汗药拿过来。” 此时的贾赦就像是落水后刚被捞起来一样,冷汗将他的头发尽数浸湿,汗珠顺着发丝一滴一滴往地上滴落。 司徒若望着贾赦的情况,心里急成一团乱麻。 贾赦实在是太难受了,拼了命的运转体内灵力,甚至为了压制剧烈的头疼,故意用灵力刺激经脉,让受内伤的痛来减缓头晕和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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