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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的声音震惊又带着不认可，这声呵斥无比清晰的传入了哈利耳中。 蝙蝠镖紧随着从哈利手臂划过，带出一串温热的鲜血，但他举着钢筋的手臂没有一丝动摇。 “停下！”蝙蝠侠终于说完了后半句话。 杀意翻腾，但哈利手中的尖锐钢筋停在了小丑头上，他再没办法继续。 恶念无法被压制，但行为依然受到了控制，来自他自己的，来自蝙蝠侠的。 小丑的愉悦僵在脸上，就连刺耳的笑声也停了下来：“……如此无趣。”他微微抬起迎接攻击的额头又躺回地面。 紧张的伯纳终于松了口气，他喘息着站在原地。红头罩也为小丑的希望落空而稍微放松，不过随后他又为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想法而恼怒，他没再往前走，转身去门口为绑在柱子上的一家四口松了绑，并且让他们离开了这里。 血液顺着哈利的额头往下流，手臂上湿透的衣袖被割破，苍白的皮肤和猩红的血液一起露出。 蝙蝠侠终于来到哈利身边，他将跨立在小丑上方，依然举着钢筋的哈利拉了下来，钢筋掉在地面发出一声脆响，又在地面翻滚几圈。 满身被汽油浇得湿透的哈利低垂着头，蝙蝠侠能看到他头上被磕破的很多伤口，还有身上沾着灰尘的脚印。 拉着哈利胳膊的手松开，蝙蝠侠抬起哈利的脸。 汽油混着血液在哈利脸上留下痕迹，他双目赤红，看起来愤怒而委屈。 “……”蝙蝠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很抱歉，但……” 哈利往前一步，将额头抵在蝙蝠侠肩上。耳边再没有刺耳的笑声，大脑里也再没有嗡鸣和剧痛。 事情到这里似乎要结束了，不远处那枚倒计时中的炸弹也终于快要归零。 小丑视线落在倒计时的显示器上，看到两秒的倒计时后又扯起嘴角。 “轰——” 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炸弹猛然爆开，火焰席卷着滚烫的空气瞬间充斥整个工厂。 蝙蝠侠在爆炸发生后一脚将小丑往门口踢去，同时扯掉哈利身上已经开始冒火的衣服将他裹在披风里往外冲。 红头罩和伯纳也行动起来很快往外跑去。 他们几个速度很快，在爆炸彻底摧毁厂房前冲了出来。 哈利由于身上沾满汽油，在爆炸发生的瞬间侧腰的衣服就被引燃，好在蝙蝠侠反应及时，第一时间将着火的衣服扯下，又将他护在防火的披风之下。 跑出来的前一秒，蝙蝠侠甚至还记得将门口的小丑也踢了出来。 整个玩具厂就在他们面前被完全炸毁。 蝙蝠侠依然将哈利紧紧裹在自己怀里，他紧皱着眉，为刚才惊险的情况而后怕不已。 假如他没有赶到，哈利会被烧死在这里吗？ 打断他思考的是在披风下环在他腰间的手臂。 哈利被火焰烤的皮肤刺痛，刚才着火的衣服虽然被第一时间除去，但腰间的皮肤依然被烫伤，他躲在蝙蝠侠的披风里，感受着披风外翻滚的热浪。 无论什么时候，在蝙蝠侠身边都足够安全。 哈利不受控制地将手臂环绕在蝙蝠侠腰间，内心一切恶念都在此熄灭。 红罗宾和罗宾在这个时候赶到了这边，他们已经联络了戈登，戈登在安排好阿卡姆的后续问题后，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你们那边还好吗？”迪克见到了空荡荡的仓库之后立刻往这边来，不过半路看到了这边冲天的火光，他的声音在红罗宾和罗宾内线中响起。 但他们两个也刚到。 “情况怎么样？”红罗宾走到红头罩旁边。 “除了小丑……还有哈利·奥斯本之外，没人受伤。”红头罩还看着蝙蝠侠的方向，就算回答红罗宾的问题，都没有将目光从抱着哈利·奥斯本的蝙蝠侠身上移开。 不过他戴着头罩，红罗宾也看不出来。 “哈利呢？” 红头罩没理他，转身走去了奥斯本的管家身边。 “你们家少爷多大来着？”红头罩假装无意地问：“有二十了吗？” 伯纳正打算去蝙蝠侠身边接回自家少爷，不过看到红头罩还是耐心回答了他的问题，看在他来帮忙的份上：“是的，已经满二十岁了。” 还好，红头罩内心换算，就算加上自己没复活的那两年，他也才十九岁。 “你们那个群聊，”红头罩拦住了打算往蝙蝠侠那边走的红罗宾：“把我拉回去。” 红罗宾头上的疑问简直要冒出来了，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当然，不过为什么？” “等着看那只迪基鸟的笑话。” 红头罩说完转身离开，往不远处瘫倒在地的小丑那里走去，看起来十分不耐烦，不过头罩下是什么表情就很难说了。 小丑身边滚着一个小型气罐，气罐外表画着嚣张的笑脸，看来这才是他为哈利·奥斯本准备的笑气，那枚炸弹是真的炸弹。 腰部受伤，又连续被蝙蝠侠踹了两脚的小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腰部以下身体的存在，他试图爬起来，但完全做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这次笑的是红头罩，小丑废了，杀他不如看他就这样瘫痪一辈子吧。 蝙蝠侠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不过这边温度太高，他还是先将怀里的哈利送进了蝙蝠车。伯纳跟在旁边，并没有说什么。 朋友们，知道标题什么意思吧 晚上十二点十分
第89章 哈利裸着上身坐在蝙蝠车内，苍白的皮肤上满是被灼伤的红痕和遭受击打的淤青，隔着车窗，他安静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站在外面的蝙蝠侠。 只是看到他，就能捡回丢弃的理智。 待在可以看到他的地方，就再也不怕遭受伤害。 但自己却被小丑抓住了弱点用来针对蝙蝠侠，自己的喜欢究竟对于蝙蝠侠来说算不算负担？ 哥谭警局警车的警笛和哥谭中心医院救护车的急救声紧接着响起，蝙蝠侠走到蝙蝠车旁，伯纳一直在旁边，他将自己早就脱下来的外套递给准备打开车门的蝙蝠侠。 看到伯纳的举动，蝙蝠侠才意识到哈利现在的状况，他顿了顿接过衣服，然后侧身遮挡着热风打开车门。 哈利正抬头看向蝙蝠侠，他侧脸的伤痕还没好，额头又受了更多伤，原本就苍白的皮肤在这许多伤口衬托下更显得虚弱，眼睛里还带着血丝，灰蓝色的眼睛因此而不复以往纯粹，但里面包含的依赖和信任没有半点折损。 蝙蝠侠只看了一眼，把哈利身上所有淤青全看在了眼里，他猜得到小丑不会简单放过哈利，但来的路上一点不敢细想。 没再多做些什么，他将伯纳的衣服递给哈利。 “……我给你带来麻烦了吗？”哈利从蝙蝠侠手里接过衣服，手臂上被蝙蝠侠划破的伤痕还在流血。 没有，并且永远不会。 蝙蝠侠想要这样回答，但看着哈利身上唯一的利器划伤，又无法理直气壮。那枚蝙蝠镖完全没必要朝着哈利扔过去，他早该在这种事上有所警觉，伤害过杰森，又在同样的情况下伤害了哈利。 直到哈利被救护车带走，蝙蝠侠依然还是沉默着。 哥谭警局带走了小丑，同时也带走了这次参与在内的所有小丑帮成员，包括倒在奥斯本家门口的那些。 当晚，哈利住进了哥谭中心医院。 而小丑也被重新送进阿卡姆治疗中心。 虽然事情全都出于小丑的策划，但这次事件极其恶劣，甚至牵连到奥斯本家，哈利·奥斯本在这次事件中受了不轻的伤，因此这件事的调查并没有结束。 医院病房里，伯纳将一束新收到的百合插进花瓶：“放心吧哈利少爷，我只是去警局配合调查。” “带上奥斯本家的律师。”哈利头上包扎着一圈绷带，脸上的伤口也被相当妥善的处理过。 “我会的。” “……插花就算了吧，”哈利看着伯纳将整个病房布置地格外温馨，现在甚至要摆上鲜花：“我马上就可以出院。” “即使是一天，这束花也会因为被您欣赏过而开心。” 很好，哈利闭嘴了，伯纳的话还是尽量不要反驳。 小丑受伤的事在哥谭也算造成了不小的震动，尤其是在阿卡姆内，小丑女为了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甚至大闹阿卡姆，越狱也越了几次，毒藤女每次都受不了她的请求而加入了她的越狱计划。 也因此，蝙蝠侠以及罗宾他们这几天晚上也算格外忙碌。 除此之外，哥谭市甚至还有些小丑的崇拜者因为受不了这个结果而发起了几次抗议，不过大都被哥谭警局镇压，流血事件发生了不少。 这些事情的接连发生完全造成了媒体的狂欢，从小丑受伤瘫痪报道到小丑女和他的爱恨情仇，又从小丑自作自受报道到他是个多么有影响力的人…… 幸亏本次的受害者是哈利·奥斯本，哥谭警局以及所有知情的人都被下令对此封口。 当然，哈利也为此付出了不少。 但对于他来说，金钱能换来安静简直再合适不过。 蝙蝠洞收到了红头罩发来的视频，是他的头罩录下来的那天晚上的事情。 视频并不完整，红头罩赶到的时候，哈利已经被小丑打的瘫倒在地，但关于哈利以及蝙蝠侠的那段话倒是被完整录了下来。 疯狂的哈利·奥斯本，和被你杀死的可怜一家人！ 我已经能想象到小蝙蝠痛苦的样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洞中，布鲁斯紧皱着眉加快了视频播放，他清楚看到小丑说完这些话后哈利变得多愤怒，就连挨打时他都保持着理智，但听完这些话却开始失控。 布鲁斯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感受，他很高兴哈利为此而生气，又为他的失控而烦恼。 视频继续播放着，已经进行到蝙蝠侠赶到之前哈利从小丑身上拔出钢筋的部分，他双目赤红，眼神中理智全无。 直到哈利高高举起那根钢筋，蓄势待发的样子完全让人无法想象该怎么阻拦。 但蝙蝠侠喊出他的声音那一刻，布鲁斯可以明显看到哈利的动作变得迟疑，蝙蝠镖划伤带来的刺痛没有拦下他，但蝙蝠侠的一句“停下”做到了。 视频还有很长，但后面的事布鲁斯都清楚，于是他沉默地看着眼前播放的画面，回忆刚才视频中的内容。 直到视频开始自动重播，他才打开另外一个文件夹，这份文件上次编辑到了关于绿魔的失控以及失控后如何控制的部分。 而绿魔失控后如何控制的那一格里清楚写着——克制方法未知。 现在布鲁斯删掉了这句话，将它改成了——蝙蝠侠。 在自己身体的恢复速度远超常人这点被完全发现之前，伯纳终于松口同意哈利出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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