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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班看守的警卫简直想要为今晚难得的安静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如果他有的话。 心不在焉的警卫站在栏杆装成的门外，门里被拘.束衣捆着，穿着橙色囚服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他斑驳的绿色头发里隐约还能看到黑色的发丝。 如果转到正面的话，你能看到他正双眼紧闭，面目青白被绑在椅子上。 阿卡姆牢房内惨白灯光照射下，失去呼吸绑在椅子上的男人额头间有绿色的颜料淌落，一道一道绿色的粘稠水渍从他头顶蜿蜒流下，为这间原本就压抑的房间增添了更多恐怖气氛。 今晚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卢瑟心情最好的一天，他站在已经被修好的莱克斯科技大厦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着即使在凌晨依然乌云笼罩的哥谭方向。 死亡射手完美完成了任务，制造足以引开蝙蝠侠注意力的混乱，原本卢瑟还在想绿魔的死亡或者受伤究竟是否足以引走蝙蝠侠的注意，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将真正的目的隐藏在一个一个手段之下，卢瑟擅长这样，他拐了几圈的目的可不止在一个初出茅庐的绿魔身上，绿魔和死亡射手顶多算是他达成目的的工具。 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指向事情的根源——蝙蝠侠。 而报复蝙蝠侠的最好手段，不得不说，在这点上，他的想法或许比不上小丑。但换种说法，小丑就是卢瑟为这道题做出的解答。 只是熬了一个晚上，但蝙蝠侠感觉今晚经历的这些事情远比以前单纯熬夜工作或者夜巡更加消耗精神。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揉了揉眉心放下手边的工作，稍微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缓解疲劳。 不过有些想法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哈利·奥斯本对于蝙蝠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并不单纯只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同伴，自己也难以将他单纯看待。 假如他们之间没有隔着十五岁的话—— 突然出现的念头仿佛扎根在蝙蝠侠心里，假如他们之间没有隔着十五岁的话，会怎么样？ 或许那天晚上他们之间不会止步于一个亲吻。 “各位，吃过早餐之后再继续吧。”阿福已经提前上去准备好了早餐，他们忙碌了一晚上，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需要适当放松。 蝙蝠侠被阿福的声音打断了思考。 “今天可以来一杯特浓黑咖啡吗？”提姆觉得自己需要这个。 迪克伸了个懒腰：“我也得来一杯。” 达米安倒是精神十足，仅仅是监控阿卡姆完全无法消耗他过多的精力，平时在学习他已经休息地足够多：“你们真该为自己柔弱的体质感到羞愧。” 他们一个个跟着阿福离开，长久以来第一次，蝙蝠侠摘下面具在这个时候以布鲁斯的身份拨通了哈利的电话。 卡文卡了一整天！
第84章 哈利的卧室窗帘紧闭，早晨的阳光一点都透不进来。 因为左脸受伤，因此哈利在睡前，大概凌晨五点的时候，发短信向菲利希亚请了长达一周的假，尽管不去公司并不需要助理小姐的批准。 不打算早起的哈利抱着被子侧躺在床上，右脸微微陷在枕头里，带着伤的左脸裸露在外，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 就连伯纳都因为哈利昨天回来的太晚，也干脆没叫他起床吃早饭。 对于哈利来说，这是一个平静而安详的早晨。 但平静很快结束在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中。 当铃声突兀在安静的卧室响起来的时候，哈利几乎瞬间被吵醒，他闭着眼迷迷糊糊摸索着旁边的手机，将手机拖到枕头边才睁开眼。 哈利先看到了备注——布鲁斯·韦恩。 然后抬眼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上午七点三十。 布鲁斯会早上七点多给他打电话？ 哈利从床上爬起来，心想如果不是布鲁斯有急事找自己，就一定是为了报复自己前几次上午打电话吵醒他的事。 哈利打着哈欠接通电话，他的声音因为刚醒来而有些沙哑：“早上好，布鲁斯。” 听到哈利明显带着困意的声音时，刚摘下头罩的布鲁斯才意识到现在时间有多早：“看来我把你吵醒了，早上好，哈利。” 比起声音带着困意的哈利，一晚上没睡的布鲁斯就显得清醒很多。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是什么促使你在早上七点半打电话给我？”明明之前十点还在睡觉。 打这通电话，布鲁斯也很难说清楚是为什么，他一边以蝙蝠侠的身份拒绝哈利的靠近，一边又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做他可以分享心事的朋友。 但用布鲁斯的身份来试探哈利对于蝙蝠侠的看法，布鲁斯有点难以开口：“我可能遇到了一些难题，有关……感情方面的。” 听到这句话的哈利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样的感情问题才会让布鲁斯·韦恩烦恼啊？感情虽然确实是件麻烦事，但那可是布鲁斯·韦恩！ “或许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哈利或许有点八卦的心思在，但对于安慰过自己的布鲁斯，他也十分想帮对方解决烦恼。总之，应该比他喜欢蝙蝠侠要好解决一点吧？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蝙蝠侠的？”尽管这个问题由他自己来问有些作弊的嫌疑，但这对布鲁斯来说很重要。 “布鲁斯，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这是哈利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或许吧，”布鲁斯听着哈利依然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在蝙蝠侠的身份被自己妥善隐藏起来的时候，他一直否认的感情忽然冒出了头。 布鲁斯对自己再了解不过，这句相当于承认的话说出口之后，他之前不那么坚决的否认，内心一直以来的烦扰似乎都有了解释。 “真正发现喜欢他，或许是在意识到他和自己以往喜欢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时候吧。”虽然哈利在之前只喜欢过玛丽·简一个，不过这依然不妨碍他对比。 布鲁斯很难说自己究竟喜欢过谁，不过：“你喜欢过很多人吗？” “……这很重要吗？”哈利自认为在这方面比不过布鲁斯：“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喜欢过一个红发的女孩。” 这并不重要，有过喜欢的人再正常不过，布鲁斯并不介意这个，相比较而言，他更介意刚才问出这句话的自己。 承认自己喜欢哈利·奥斯本对于布鲁斯来说并不难，但对于蝙蝠侠来说依然难以接受，确认自己心意的这一步已经走了足够久，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坦然接受一个男孩的爱慕。 再给哈利一些时间吧，或许他很快会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并不正确。 他们之间存在的不止年龄这一个问题，还有家庭甚至各自的身份。 总之，以后再说吧。 布鲁斯还打算跟哈利说些什么，但已经听到了迪克他们回来的声音，于是他下意识挂断了电话。 突然被挂断电话的哈利反应了很大一会儿：“究竟是谁找谁询问感情问题啊？” 遇到问题的那个半点消息没说，反倒是自己说了一大堆。睡眠太少果然会对人产生很大影响，哈利此时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由于大脑反应不够及时，他好奇的八卦一点都没来得及问。 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问清楚！ 一边想着这句话，哈利一边蒙头就睡。 而挂断电话的布鲁斯也注意到了自己被迪克邀请加入的群聊，群聊只有两个字母“BF”，和他们之前解散的那个一样，布鲁斯指尖微顿，同意了迪克的入群邀请。 除了他之外，迪克、杰森、提姆、达米安，以及阿福，一个不少。 只不过杰森的图标还是灰暗的。 ·迪克他们吃完早餐都没等到布鲁斯上来，只好带着一人份的三明治和咖啡重新回蝙蝠洞。 “偶尔还是要休息一下，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提姆把餐盘放到已经重新开始工作的布鲁斯身边。 事实上，布鲁斯的工作毫无进展，但他并没有反驳提姆的话。一点不应该存在但确实出现的心虚堵住了他的嘴。 稍微休息过后，他们的工作重新开始。 阿卡姆从昨晚到现在，监控一直显示没什么问题，但以布鲁斯的想法来看，这里还是需要严密观察。另一方面，死亡射手的踪迹并不好查，在哥谭，想要将自己藏起来简直再简单不过。 不过繁忙中的布鲁斯依然抽出了一些零碎的时间来重新制作一个面具，绿魔既然没说今晚在家修养，那他一定会在夜巡时出现，至少在绿魔没有解决自己不稳定的精神状况之前，这个防毒面具是必须的。 睡到中午的哈利在浴室里对着镜子重新为自己包扎了左脸的伤口，又在万般纠结之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已经准备好午餐的伯纳刚好上楼喊哈利起床，他们两个在走廊相遇。 “您的脸受伤了？”伯纳一眼看到了哈利脸上包扎的一大片纱布：“看起来很严重。” 或许昨晚特意打电话说不必等他也是为了将自己的伤势隐瞒一段时间…… 伯纳的语气并不严厉，也没有因为哈利昨晚的隐瞒而生气的样子，但哈利依然因为没有保护好自己而有些愧疚：“过两天就会痊愈的，我保证。” 伯纳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哈利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伤，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遭受威胁，或许该想个办法避免这些，至少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该能及时得到消息，然后尽量为哈利做些什么。 陷入自己的思考中的伯纳有些沉默，哈利以为他让伯纳伤心了。 “伯纳，我很抱歉，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不需要向我道歉，哈利。”伯纳不忍心哈利为任何事而愧疚：“你正在保护他人，我该为你而骄傲。” 而保护哈利的安全这种事，伯纳认为这不仅是哈利要做的，同样也是自己的责任。 午餐就在这样沉默但各有思考的氛围中度过，哈利需要及时为自己昨晚消耗的南瓜炸弹做个补充，于是他和伯纳一起去了地下室。 当初那间实验室已经完全被改成了武器存放室，贴墙摆放的多层透明玻璃展柜上放着排列整齐的南瓜炸弹，哈利挑拣出一些放进大背包里，打算晚上开车时带着走。 “伯纳，为了防止有人顺着绿魔摸到了奥斯本家，我觉得你也该随身带些武器。”哈利看到了玻璃展柜中映照出的自己贴着纱布的脸，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刺杀，他的面具被打碎一半，不知道那个杀手会不会看出自己的身份：“不仅是你会担心我，我同样也会担心你。” 这些南瓜炸弹的用法和功效伯纳再清楚不过，这都是他闲暇时帮哈利一起做出来的：“我会挑些炸弹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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