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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地下实验室看起来空空荡荡，除了用来摆放药剂的架子、制作药剂时使用的操作台以及两台处理数据的电脑之外，就只剩下房间中央的金属试验台。 在地下实验室白色灯光的照射下，整个金属试验台都泛着冰冷的光泽。 伯纳正在里面准备注射药剂需要用到的东西，他注意到了走进来的哈利和跟在哈利身后的蝙蝠侠。 哈利少爷看起来要比之前放松许多。 “蝙蝠侠先生，晚上好。”伯纳停下手里的动作向蝙蝠侠问好。 蝙蝠侠只是简单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这间空荡的实验室中扫视一周，只觉得非常简陋。 黑色的绳索被伯纳放在了实验台上，哈利走过去用力拽了拽：“伯纳，这个结实吗？” “安全绳索，内芯用钢丝绳编制，我敢保证无论您怎样挣扎都不会断裂，同时可伸缩纤维材料包裹着钢丝绳，不会对您造成太大伤害。” 无论怎样挣扎都不会断裂？ 虽然没有实际测量过，但他成为绿魔的那段时间臂力至少也是以吨计算的，这种绳索只能说聊胜于无。不过还是要看捆绑的手法。 “还有这个。”伯纳指了指旁边黑色皮质的一团布料：“拘束衣，假如您认为需要的话。” 拘束衣？哈利没穿过，不过今天可以试试。 蝙蝠侠突然发现药剂的使用过程和他预想中不一样，拘束衣和绳索是在失败时用来束缚小奥斯本的？为什么需要准备这些东西来拘束他？ 看来失败的后果正像小奥斯本说的那样会变成一个狂暴的疯子，但狂暴的程度要再提高一点。 “别的呢？”哈利让伯纳挑了些杀伤力强的武器过来以防万一。 “我不认为会需要那些，哈利少爷。”伯纳下意识捂住自己身后的背包。 “如果用不上当然很好。”哈利自己扯出了伯纳身后的背包：“伯纳，假如不需要的话，你和蝙蝠侠都不会用这些东西来伤害我。” 小奥斯本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中掏出一把明显自己改装过的电.击枪递给蝙蝠侠：“电压在普通电.击枪的基础上调高了五十倍。” 五十倍？蝙蝠侠看着手里的电.击枪有些错愕，电.击枪的作用一般都是用来让人丧失行动能力的，这把枪是为了杀人才改装出来的吗？ 哈利成为绿魔期间没被电击过，但这种程度的电击绝对能放倒他。 或者再试试别的，哈利继续往外拿武器，一把大型防爆网枪，里面填充了导电性极好的网，发射出来之后就会持续自动放电，直到电量耗尽。三颗填充不同毒剂的烟雾弹和三颗催泪瓦斯以及两个防毒面具，这两个防毒面具当然没有哈利的份。 以上那些是不会对他产生太大伤害的武器，除了那些之外，还有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用的火箭筒。 他没有对蝙蝠侠坦白失败后自己会产生多大的杀伤力，假如实验确实失败，伯纳会立刻向蝙蝠侠坦白这一点，同时他准备的这些武器也足够压制丧失理智的自己。 蝙蝠侠不会因为他的隐瞒而受到任何伤害，哈利保证。 眼看着哈利从背包里掏出一架RPG的蝙蝠侠彻底无法保持沉默了。 “这些武器都是违禁品。”蝙蝠侠的声音听起来包含着怒气，他向地上蹲着的哈利走近，眼神锁定在哈利身上。 哈利听得出来蝙蝠侠在生气，他猛地站起身想要解释，但大脑暂时性缺血使他头晕目眩。 没有站稳的哈利一头撞在了蝙蝠侠的胸甲上，他捂着额头直起身体，脸色病态眼眶通红地看向蝙蝠侠：“我知道，但这些即使要用也只会用在我身上。” “告诉我为什么！”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压抑着怒气，但和刚才相比已经温和了很多。 他不认为哈利·奥斯本发狂后自己需要用这些东西来压制或者杀死他。 “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今天。” 哈利并不是一定要隐瞒药剂的效果，但他想要等实验成功后以新面目去重新认识蝙蝠侠，想要踩着滑板去夜晚哥谭的街头偶遇他，让他大吃一惊。 或许听起来有些幼稚，但哈利真的想这样给蝙蝠侠一个惊喜。 对蝙蝠侠来说应该算是惊喜吧，说不定他有机会成为蝙蝠侠最好的朋友。 蝙蝠侠不喜欢这种被隐瞒的感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奥斯本：“我要知道原因，就现在。” “哈利少爷。”伯纳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视，伯纳不想看哈利被任何人欺负，现在他感觉蝙蝠侠就在逼迫哈利。 哈利沉默片刻，他重新看向蝙蝠侠，选择了简单向他说明情况：“……实验失败的话，我的攻击性和身体强度都会大幅度提高，很危险。” “抱歉，如果你不想继续帮我的话，可以现在离开。”哈利语气有些生硬，但他灰蓝色的眼睛依然期待地看着面前穿着漆黑战甲的男人。 仿佛在推拒，又仿佛在挽留。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僵硬，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那支绿色的药剂注射进哈利的身体里，他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蝙蝠侠后退一步，拉开了和哈利之间的距离：“我会留在这里。” 生硬的气氛又开始流动，哈利转身走向放置着药剂的架子将翠绿的药拿了出来。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 他将药剂递给伯纳，稍后会由伯纳替他注射。 为了方便观察哈利注射药剂之后的身体状况，他需要在开始之前脱掉身上宽松的白色衬衫。 伯纳第一次直观看到哈利病发至此的模样，看着哈利青绿色的皮肤，他突然想起诺曼老爷满身脓疮躺在床上无法起身的样子。 “这个怎么穿？”哈利赤.裸着上身站在冰凉的试验台前，手里拿着那件黑色的拘束衣往身上套。 为了尽量少地遮盖皮肤，这件拘束衣几乎只是由绑带构成的。拘束衣无法挣脱，哈利虽然没穿过，但还是知道这一点，就凭这个，哈利也决定穿上试试。 伯纳正小心翼翼地拿着针剂，蝙蝠侠上前将哈利身上的拘束绑带扯了过来。 拘束衣的衣带或者开口一般都在背部，蝙蝠侠站在哈利背后，双手从哈利胸前将绑带一根根拉过来，又一点一点拉紧。 身上的疮疤被粗糙的绑带摩擦的感觉十分难忍，哈利几次想躲开蝙蝠侠拉着绑带的手，每次都忍住了。 他金棕色的发丝不时划过蝙蝠侠的下巴，但两人谁也没有在意。 伯纳站在旁边眼都不眨地盯着蝙蝠侠的动作，他已经后悔顺手将这件拘束衣带回来了，比带了火箭筒回来还要更后悔。 被拘束衣绑缚的哈利用力地挣扎了两下，发现发力确实受限，这样的话，就算他发疯了，也要花个时间来挣脱。 “这可太棒了。”这句感叹既显得没见识又非常奇怪。 哈利自觉躺上了实验台，冰凉的台面刺激着温暖的皮肤，他不适地缩了缩身体。 “还有绳子，蝙蝠侠。” 蝙蝠侠将试验台上放着的一大捆绳子拿了起来，特殊安全绳，看这个重量里面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钢丝绳。 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抱着这种疑问，蝙蝠侠一圈一圈地将绳子缠上小奥斯本的身体。除了罪犯，蝙蝠侠再也没这样紧地绑过任何人。 他的动作很快，哈利转眼间就被牢牢绑在了实验台上。 “现在可以开始了吧。”蝙蝠侠感觉这比夜巡还要累。
第27章 消毒过后，伯纳将针尖抵在了哈利被绑缚的手臂外侧，尖锐而细长的针刺入哈利尚未经过锻炼的柔软肌肉中，白皙略微带着青色的皮肤随着针尖的刺入而下陷着。 伯纳强制自己的手稳定而不颤抖。 一整支绿色透明的药剂被缓缓打入哈利的身体内，哈利感受着冰凉的药剂跟随着血液的流动往自己的身体里扩散，他的睫毛轻颤，但眼神还是关注着注射情况。 蝙蝠侠被这样的场景带动得有些紧张。 注射的过程很快，伯纳从哈利的手臂中迅速抽出针头后深吸了一口气。 整个实验室变得十分安静，蝙蝠侠和伯纳都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哈利身上。 哈利闭着眼专心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打进身体内微凉的药液似乎正在逐渐染上温度，从凉变热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而从温热变得滚烫似乎也只是发生在眨眼间。 刚开始还能忍受，哈利闭着眼被束缚在实验台上，呼吸越来越急促滚烫。他的额头还有他被束缚裸.露的半身很快覆上了一层汗液。 金棕色的发丝湿湿地贴在他的脸颊和脖颈。 实验室似乎是一潭平静的水，而哈利的喘息就像是潭水被拂起的波纹。 伯纳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他就站在实验台旁不肯后退一步。蝙蝠侠站在实验台的另一边，嘴唇依旧苍白向下撇着，任谁也没办法从他的脸上看出情绪起伏。 “啊啊啊啊——” 打破平静的是哈利的惨叫，他的脖颈用力向后仰着，惨叫声断断续续地从他紧咬着的唇间流露。 他的身体像是要燃烧起来，火似乎从心脏开始点燃，剧痛席卷全身。 假如没有绳索的绑缚，哈利可能已经跌下实验台在地上翻滚。但紧紧被捆绑的哈利只能徒劳挣扎。 “哈利……” 蝙蝠侠看到伯纳又走近了实验台几步，几乎要挨到实验台的边缘。 惨叫过后，哈利身上开始出现不规则的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从他体内挣脱。而他苍白皮肤上的青色痕迹像在他身上流动，一会显得颜色更重，一会儿又几乎消散。 蝙蝠侠的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他在为小奥斯本担心。 哈利的意识陷在混沌里，他在痛苦中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西装革履的诺曼·奥斯本站在他旁边，他苍白的嘴唇张开又闭合，像是在说话，但哈利听不见。 哈利努力分辨着父亲的口型，他在说：哈利，你是我的骄傲。 诺曼·奥斯本冰凉的手轻抚在哈利滚烫的额头上，哈利想开口说话，说我是如此想你，他想向父亲坦白自己的思念和脆弱，但他开口只能控制不住地惨叫。 父亲拨开他额前被汗液浸湿的头发，俯身亲吻他的额头。 哈利，我爱你。] 当诺曼冰凉的嘴唇接触到哈利的额头时，他体内滚烫的火焰浪潮一样褪去。冰凉的气息从额头开始向脚尖蔓延，身体的疼痛一寸一寸被安抚，混乱的神经一点一点被归正。 别走，别离开我。 哈利徒劳地张着嘴，脸色苍白的诺曼又微笑着消失。 躺在实验台上的哈利逐渐安静下来，伯纳和蝙蝠侠亲眼看着哈利皮肤上的青色消散，他胸口狰狞的疮疤似乎也稍微变得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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