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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轻佻的话语,海拉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这就不用了。您慢走。” 听到海拉这么回答，洛基也没觉得失望，他只是耸耸肩，仍然带着那个笑容轻松的说道：“知道了,我的乖女儿。就在这里乖乖等我吧。” 海拉目送着洛基离开,而后也抱着匣子离开了。 “宿主,难道我们真的不跟上去看一看吗？” 这是系统不知道第多少次这样询问海拉了，它总觉得作为邪神的洛基时不时就会搞事，哪怕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都不能让人安心，一旦洛基离开了视线范围，它的洛基搞事ptsd就会十分剧烈的复发。 “没有关系，不用管他。”海拉十分平静的回答着系统的问题。他推开自己办公厅的大门，朝着办公桌旁边的置物架走了过去，上面摆放着许多的书籍，还有很多不同的匣子和其他的玩意儿。 海拉面不改色的将世界树的枝子放到了之前所获得的，封印着莱瓦汀的匣子的旁边。 一个是可以生长成新的世界树的枝子，另一个则是可以砍断世界树树根的魔剑。 系统不知如何吐槽的默默看着海拉将这两个不能说是完全相干，只能说是十分敌对的两样东西放到了一起。 终于它还是忍不住了，小声的吐槽了起来。“宿主，你这样把它们两个放在一起世界树真的不会哭吗？” 这就等于把一个人和他的死敌放在一起，把猎物放在会吃掉猎物的凶猛野兽放在一起，都是一个道理。 海拉有些疑惑的微微侧头，雪白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从肩膀滑落。“嗯？不能放在一起吗？诺伦三女神也没有说过，不可以把它们放在一起吧。” “不，额……我觉得并不是这个问题。”系统这样回答道。 “那是什么？” 系统可耻的沉默了，它摇了摇头，然后扬起了笑脸，用十分轻快的语气说道：“不，什么都没有哦，宿主~没有关系，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 “好了好了。今天的公务是不是还没有处理完啊？我刚才看到办公桌上好像又来了一些新的文件，我们还是赶紧去批吧。” “嗯，是来了一些新的……” 海拉听从系统的话，十分乖巧的来到了办公桌面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抬起手拿起最上面的那一份文件，仔细的阅读着。 “来自英灵殿的战士的亡魂，已经被回收了么……”海拉放下手里的那份文件，转头看，向了连同文件一起送过来的放置在他办公桌上的匣子。 他将那个匣子捧了过来，放到自己的面前，然后缓缓打开了匣子。 从匣子内放出了十分梦幻的五彩的光，但是并不会让人觉得刺眼，反而是那种十分让人感觉舒适的、梦幻斑斓的五彩光芒。 “哦哦哦哦哦哦哦！这难道是？！”系统看着这十分光辉灿烂的特效，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来自神明的宝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系统激动无比的看了过去。 “额？这个是……面具？” 海拉伸出手轻轻的将匣子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正如同系统所说的那样，确实是一张面具。 这张面具并不是人们会在化妆舞会或者是社交舞会、假面派对上带着的那种装饰十分华丽的面具，反而相当的外观简洁，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普通到了诡异的地步，这和阿斯加德的风格显然是不符的，毕竟他们就是那种喜欢光明，喜欢亮晶晶，喜欢耀眼的东西的类型。 海拉把玩着手上的那副简单无比的洁白面具。并不是只遮住了眼睛的部分，也不是遮住半张脸，更不是全脸，而是从眼睛到嘴巴的那一部分被斜着切开了。 漆黑色面盔下的冰蓝色眼睛打量着这张面具，而后他抬起手。有些尖锐的漆黑护手被握起，而后用指节轻轻地敲了敲面具的部分。 发出的并不是什么清脆的声音，不像是石膏更像是某种骨头，甚至还可以听到一些十分隐秘的、细碎的呢喃声。 “唔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啊？”系统看着那张面具，甚至有一点抓狂起来。“简直就像是那些会入侵破坏我代码的病毒一样嘛！真是太诡异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阿斯加德的神明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嘛，想想也太不合理了。” 这么说这系统还象征性的伸出了光团的一角，然后用另一角摸了摸。 事到如今，他已经懒得和系统说，你没有手臂，你也没有鸡皮疙瘩，毕竟系统连人都不是。 不过这样说，一定会被异常气愤，觉得是自己被鄙视的系统抗-议的。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海拉决定不接话。 “应该是一种擅长隐匿行踪的怪物的骨头磨制而成的，看工艺应该是侏儒的手艺，不过上面的符文倒是比较陌生，更像是对卢恩符文不熟悉的新手设置的，或许也是因为这样，这面具才会被拿出来，拿给那些战士使用。” 会把顶级的宝物神器拿出来给英灵殿的战士使用，显然是不符合阿萨神族们的作风。 “不过我记得，这种擅长隐匿行踪的怪物，只会在铁森林中出现……” 海拉捏着那张面具沉思起来，“巨人？不，是人类。” 死之支配者眯起眼睛，“有意思了，神明、怪物、巨人之间的战斗竟然还有了人类的身影，那些家伙一定没想到，在他们眼睛里最不起眼的人类，竟然会在暗中行动吧？” 海拉将手放在面具上，有些颜色浅淡的唇轻轻吐出一个单词，“peroth。” 只见那白色的面具上面瞬间浮现出许多散发着银蓝色光芒的神秘符号，不是别的，正是具有着强大和神秘力量的卢恩符文。 “嗯，这种使用的方式，果然是人类的手笔啊……” 海拉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他用自己那双浅淡无比的冰蓝色眼睛看着那张面具，而后他将那张面具重新放回匣子中，在脱离了他的手之后，在白色面具上流转活动的银蓝色符文瞬间又隐没到面具中了。 将匣子的盖子合上，“虽然还不错，不过刻制符文的人显然并没有将这张面具的能力发挥到最大。可以说，怪物的特性被破坏一半。” 海拉的胳膊拄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托着自己的脸，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向一边，那里雕刻着浮雕，是各种人类亡骸和死亡女神，“人类么……” “诸神黄昏不仅是神的，也是人类的。看来，人类已经很清楚这个道理了。” 听到他的话，系统忍不住干笑了起来。 “毕竟诸神黄昏之前有那么多的预兆，受苦受累受难的不还是人类吗？” 没错，即使如此，明明是诸神的黄昏，但是这灾难所困扰的，没有在终局来临之前，受难的只有人类罢了。 真是好笑，不管是在哪个神话之中，人类都是最为渺小，却也是最为伟大的存在。 海拉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天空，那里依旧阴沉。 下面却有着灯火的光芒，那边是属于人类的知性。 作为死亡的神明，他永远不是远离人类的，而是与人类同行的。所以他能够看到，他们的生命力，创造力，高贵的还是自私的，卑鄙的，他全部都能够看到。 他平等的看待神与人，并不认为神明与人类之间有着太大的区别。 人类与神同行，而神也与人类同行。 人类的文化，神明的文化，人类的死亡，神明的死亡，一切都是相辅相成的。 但是人类却也并没有那么脆弱。 海拉，不，七号知道，在遥远的几千年后，人类就会彻底告别神明，发展出属于他们自己的道路，用自己的大脑和那双双手，创造出人类智慧的结晶。 并非神秘，而是科学。 那便是，真真正正的神明们的末路。 从此之后，他们会成为墙上的壁画、浮雕，会成为艺术馆中的油画、雕塑，会成为书籍中的传说、故事，他们是文化，是符号，是象征，唯独不再是统治人类的神明。 然而就算如此，作为死亡的神明，和人类一同前行的神明，海拉还是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非常令人幸福和感动的事情。 人与神，从来不是对立的。 属于人类的时代才刚刚开始，他们会创造出无数的奇迹。 神明永恒不朽？ 不，人类知性永恒光辉灿烂。
第191章 死之支配者 “喂！你确定咱们这样做没有关系吗？” 有些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里充满着焦虑。 “这可是大不敬！神啊,请原谅我们……”中年男人继续说道，他披着黑色的斗篷，无法让人看清面容,只见他来回走动，时不时说着向神明祈求原谅的话，然而，却并没有具体到哪一位神明。 “放心吧,老爹，绝对没问题的,嘿嘿。” 一道年轻的声音这样说道,只是从声音里,就能够听出来是个相当自信,甚至有一点轻佻的青年。 中年男人猛地回过头,看向那里。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名有着如同稻草一般黄金色头发的青年也穿着黑色的斗篷,不过他并没有戴上兜帽,而是大大方方的露出了全部面容。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摞起的几个木箱子上面，下方还坐着一个同样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身材并不高大，似乎是位女性。 终于,距离箱子比较远的木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穿着斗篷。 男的那方带着兜帽、面具，包裹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特征,而女的那方,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面,穿着相当凸显身材的裙子，那些露出的皮肤上面，满是咒文，说明她并不如同看上去那般无害，反而是剧毒无比的蜘蛛。 “实验已经成功了哦。” 女性卷着自己的长卷发，这样说道。 “哦哦！不愧是最厉害的魔女，薇瑟妮！”有着金黄头发的男人动作如同猫一般灵活，从箱子上面跳了下来，这样称赞道。 “呵呵，都说了，我不是魔女，而是魔法师，你这个蠢货，扎克斯。”被称呼为薇瑟妮的女性带着威胁这样说道。 “是是是，你是魔法师，这总行了吧？”扎克斯撇了撇嘴，双手放到脑后，看上去就一股不正经的气息。“不过，还是真是厉害啊，可以召唤死去的灵魂的一部分，然后操控身体什么的。” 听到他这么说，被喊为老爹的男人又开始焦虑的走来走去，“这太危险了，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稍微一个不注意的话……”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扎克斯看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用好笑的语气问道：“老爹，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在担心这个啊？”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中年男人——曼特忍不住说道：“你知道掌管灵魂的存在是谁吗？！如果那位神明发现了我们的所作所为，十遍，不，百遍千遍都不够惩罚我们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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