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远离喧嚣的战场,成功蹭到房间边缘,就在他即将获得自由的前一刻。承太郎拎住徐伦和乔鲁诺的后颈,招呼波鲁纳雷夫道,“回去了。” “好嘞!”波鲁纳雷夫一手分开小学生打架的两位,把露伴往门外一捞。 “哐当”一声,自由的大门在提姆面前无情关上。杰森的手摁在他的肩上,指甲险些扣进他的肉里,“你想去哪儿呀,”他幽幽地道,“弟、弟。” 提姆吞了一口唾沫,无力地干笑。 半小时后,杰森面色凝重地坐在床上,提姆坐在床那头,只听见房间里隐约传来磨牙的声音,提姆肩膀一抖。 “哈哈,见了鬼了,”杰森语气阴森,拳头上青筋蹦起,“我死了才几个月,这老头子就开始找新儿子新罗宾了,感情我就是流水线作物呗。迪基鸟同意他这么做吗?” “不是儿子,”提姆微弱地辩解,“布鲁斯只是......嗯......拿走了我的监护权而已。” “那不还是一样吗?”他狠狠攥紧了抱在怀里的枕头,好像那无辜柔软的棉花填充物就是他负心的养父,“我就知道他父爱过剩,每次路过街上看见黑发蓝眼的小孩子,眼神都不对了!” 提姆诚恳地道,“我觉得这和黑发蓝眼关系不大,超人也是黑发蓝眼。” “这不就是新的证据吗?”杰森把怀里的抱枕拧了三圈,提姆幻觉中以为那是布鲁斯的脑袋被拧了三圈,心底发寒。 杰森把抱枕往旁边一扔,倒在床上,他无能狂怒半晌,突然弹起来,把提姆往床上一扑。 “嗯?”提姆再次满脸茫然地被按在床上,只见杰森狞笑着朝他伸出手,“既然你已经有自己独立的代号了,身上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吧。让我看看,人要懂得分享,鸟宝宝。” 提姆想起自己存在手表计算机里那几个G的珍贵影视数据,里面的杰森各有各的妙处,每一张照片、每一段录像拿出来他都够笑半年。新晋弟弟的身体僵硬成一条晒干的咸鱼。他看着杰森越凑越近的脸,脑袋里两个大字不停闪烁加粗:要完!!! 承太郎把徐伦和乔鲁诺送回房间,波鲁纳雷夫和露伴也相继进了自己的房间。承太郎走到客厅中间,对站在黑影里的人淡淡地道,“你不过去看看他们,按理说两个人都是你的孙子。” 托马斯手里拎着一瓶威士忌,酒瓶往桌上一放。琥珀色的酒液拍打磨砂的酒瓶。托马斯从橱柜里翻出两个玻璃杯,其中一个滑到承太郎面前,“虽然是我的孙子,但我没见过他们。” 他往两个酒杯里倒酒,眼睛专注地凝视落进酒杯里的澄黄色。承太郎注意到他的食指上,原本应该佩戴结婚戒指的那个地方,有一行纹身。 马莎(Martha)、布鲁斯(Bruce)。 承太郎沉默地接过酒杯,和托马斯轻轻碰杯。酒液在杯中晃荡,灌入喉中。托马斯一口闷掉杯中的酒,自顾自倒上第二杯,“那个小丫头是你的女儿?她和你长得很像。” 承太郎只喝了半杯,他没有托马斯那股子喝闷酒的劲儿,只低低地道,“我以她为傲。” “不错,”托马斯给他续满酒水,“哪个父母不把孩子当作自己的骄傲呢?布鲁斯、布鲁斯要是还活着,他会比我更优秀。看看他教出来的孩子,个个都有他的影子。”他苦涩地道,“当时活下来的是他会更好。” 承太郎并不答话,只握着酒杯,又将杯中的酒喝掉一半,往里加了点水。潜藏在酒液里香气随着水的混合慢慢扩散开来,承太郎手指敲敲酒杯,“有时候我们以为,死在儿女前面是最差的结果,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最好的。” 不管有多少时间,那对于一个父亲来说都太短了。 托马斯的眼神落在虚空处,他喃喃自语,“我想回到以前的日子,我怀念马莎的笑容,我希望能再看到布鲁斯坐在壁炉前念书。哦,老天,他那时候那么小,还要为自己不喜欢喝牛油果味的牛奶发愁。”他摩挲指间的纹身,话里带了一点怅然,“我们三个人,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他把酒杯举向承太郎,“祝你的女儿平安顺遂事事无忧。” 承太郎向他点头致意,喝干了杯中酒。 马莎解押到阿卡姆疯人院的时间在上午。事实上,这间精神病院基本上就是为马莎单人定制的,因为其他够格关押的罪犯都死在了蝙蝠侠的枪下。 昨晚双胞胎已经送回了哈维家,法官的情绪还算稳定,今早他将出席关于哥谭市警察私有制是否应该延续下去的讨论会,不会出现在马莎的解押现场。戈登照常通知了托马斯,指挥自己的部下将马莎送上关押的警车。 女警事先搜查过马莎全身,没有任何能当作武器的危险物品。女小丑的双手被束缚胶衣牢牢裹住,剥夺了自由行动的能力。在戈登往这边走过来时,马莎忽然咧嘴大笑,“我们无能的疯爸爸没有过来看我吗,他不打算见见他的疯妈妈吗?”她笑得幅度很大,以至于脸上的缝线抖动,好似随时都要撕裂开来。 “如果我不是警察,我会用胶带把你的嘴黏上。”戈登说,两个身材魁梧的警员推搡着马莎,将她押送上警车。 护送的警车共有八辆,其余七辆车将最中央关押马莎的警车护在中心。戈登与马莎在同一辆车上,他坐在副驾驶座。车队朝城外奈何岛开去。街景在窗外飞逝。 马莎坐在后排,两个警员之间,小声哼着听不清台词的歌。她的声音低而飘忽,偶尔有尖利的笑声掺杂其中。戈登听得心底窝火,厉声道,“别唱了!” “噢,你生气了,是不是?”马莎嘻嘻直笑,“你喜欢烟花吗,詹姆斯,我可喜欢烟花了。原来在宅子里,我们的落地窗前看烟花,能看得特别清楚。” “可惜了,阿卡姆没有落地窗户。”戈登冷漠地道。 他们车队最前面的警车,轮胎碾过下水道井盖。紧接着是后面的第二辆、第三辆。 下水道井盖的背后,漆黑的匣子闪着红光。 嘀嘀、嘀嘀。 轰—— 可怖的火焰掀起气浪,戈登他们前面一辆警车从中间被炸成两截,在空中翻转。瞬间过于刺眼的光迫使所有人闭上眼睛,爆炸的轰鸣震耳欲聋,短时间内只能听见细碎的嗡鸣。炽热的温度炙烤着警车,驾驶员手中的方向盘失去控制,车辆往路灯上猛撞! 路灯的灯具砸下来,挡风玻璃破碎,驾驶员没了半边脑袋,只剩下无头的身躯血淋淋地坐在原座上。戈登的脸上尽是被玻璃碎片割开的伤口。他的头侧撞上车窗,大脑陷入麻痹中,连疼痛都感知不到。 模糊的视线里,畸形的人影大力拽下车门。他似乎在说什么。但戈登听不到任何话,他的视野渐渐黑下来。 一切在他的感知中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一个写着目前的故事,还脑着新故事的贪心咕咕,呜呜呜 明明在写哥谭,脑子里已经快进到纯情DK和露伴撕头发(?)了
第69章 第三次循环·中下 不管是‘正确’还是‘错误’,都只是一条路而已 马莎被押送去阿卡姆疯人院的当天上午, 杰森和提姆盘腿坐在床上。提姆的指尖在键盘上跃动,无数信息流在计算机屏幕中流窜裂变,在他们眼中演化成可参透的数据。 他们昨晚说开, 提姆干脆放飞自我,也不伪装柔弱小少爷了,计算机往腿上一架, 一早醒来就找到杰森, 告诉他自己打算入侵哥谭警局的网络调取数据。 两个人都是蝙蝠家族出身, 继承了老父亲无视个人隐私权的优良作风。哥谭警局的网络防护在提姆面前不比纸厚。杰森在旁边盯着计算机上不断弹出的信息,突然喊道, “停。” “你也发现了?”提姆问,他正好停在那段信息上。按照戈登的说法,他们是第一批进入哥谭的人。但是进入哥谭的方法有很多种, 不是每一种都需要在登记。如果不是因为轮胎商人那一手害得杰森他们被逮进拘留所,他们也是哥谭黑户。 那组数据是来自韦恩夜总会下发的一张银行卡。说是韦恩夜总会,其实不恰当,这么高级别的权限, 应该是托马斯本人的卡。它的流水金额不对, 杰森和布鲁斯住过一段时间,很了解他们这些上流社会出身的有钱人,他们刷卡的金额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点。 提姆调出那张卡的账目,扫了几眼,“确实有点奇怪, 但不能排除托马斯专门用那张卡做特殊用处。持卡人前几天在ATM机前取过款,我把监控调出来。” ATM机上的摄像头只能拍到取款人俯视角度的脸部特写。这就够了, 那人确实不是托马斯。提姆紧接着将这张脸面部扫描导入数据库中匹配。没有能和他匹配上的脸。 杰森往床上一倒,双手枕在脑后, “哥谭的信息库应该是与他原本世界联通的,城市抵达这个世界只有半个月,不至于出现很大信息差。这个人要么原本就是黑户,要么,看在托马斯能把自己的卡给他,我倾向于他才是进到哥谭的第一个外来人。” 提姆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托马斯对他重视过了头,他身上肯定有奇异的地方。”键盘被敲击得劈啪作响,没用多久,提姆长舒一口气,“找到他的住址了,我们可以过去拜访拜访。” “干得漂亮。”杰森语气平平地赞扬道,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提姆在键盘上几乎敲出残影的手停下来,虽然是疑问句,却说出了肯定的口气,“你心情不好。” “没有。”杰森矢口否认,在提姆往他旁边坐过来后,别扭地往一边挪,“我都还没见到布鲁斯呢,你不用担心我。” “我不是说这个,”提姆摇头,他老老实实抱腿坐在杰森旁边,“现在的你和以后的你,性格有了很大变化,我相信那是好的变化。你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炸船那事吗?” 杰森把脑袋埋到枕头底下,屁股对着提姆闷声道,“你烦不烦,都说了让你他/妈/别管。” 他鸵鸟似地把自己埋了一会儿,提姆也不催他,只自顾自地在计算机上继续追踪哥谭的第一个外来者。 一只手伸出来,拽拽他的袖子。提姆侧头看去,杰森在枕头底下露出半张脸,“我就是在想,”他舔了舔嘴唇,“要是当时我直接开枪把劫匪头子杀掉,我们就能正常抵达哥谭,前面就不会慌成这样。” “只要我们进入哥谭,时间循环还是会开始。”提姆温声道,“结果都是一样的。” “还有马莎,”杰森露出的一只眼睛眨了眨,“波鲁纳雷夫说得对,她就是一个疯了的罪犯。一方面我觉得,好吧,我就是沾染上了老头子的‘好妈妈滤镜’,对她抱有一丝幻想。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或许,要是,她没活下来,是不是就不会给那么多家庭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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