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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把乔鲁诺扶起，温柔熟练地轻拍小孩的后背，帮他把呛进去的水吐出来。 杰森打量了一番眼前衣着微妙的少年，问道，“兄弟，你是......” 被召唤过来的“杰森”始终沉默着，面具扣在脸上，只有红色电子眼亮起。乔鲁诺勾着他的衣服，趴在他的胸口有气无力地咳。他把小孩往身上拢了拢，像提猫一样直接让乔鲁诺坐在自己怀里。 杰森脑子里突然蹦出三个大字。 男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你们应该都能猜出来这是哪位
第61章 大翻车 精挑细选的肥羊竟是朋友老父 杰森他们能在海上漂几个小时成功上岸, 还要多亏乔鲁诺中途把自己身上的扣子变成了一只大贝壳。小孩趴在贝壳里，安静如同一只乖巧的小鸭子，被鸭妈妈杰森和召唤出来的人拖拽上岸。尽管如此他还是灌了一肚子水。 杰森眼睁睁看着不理会他的面具少年, 细心地拨开乔鲁诺扎到脸上的湿发，把男孩半散的辫子重新扎好。 明明是杰森召唤出来的帮手，却站起来, 让乔鲁诺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自己一边走一边拍小孩的背。乔鲁诺虚弱地软在他怀里抽气, 面具少年拧干自己的衣袖，给小孩擦脸。 贤惠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 杰森曾经一时兴起在网上看过不少新奇设定，有一个词可以充分描述眼前的人，那就是“Omega”。 这就是传说中的贤妻良母Omega吗, 见识到了，佩服佩服。 等到乔鲁诺意识完全清醒，面具少年把小孩放到沙滩上，检查他的身体是否有伤处。在发现小孩没受伤破皮, 精神状态良好后, 他如一缕阳光下的阴影，悄然消失了。 从头到尾就没看杰森一眼。 杰森：...... 懂了，是我不配。 他在身上搜刮一阵，海浪把他的钱包、装备卷得干干净净。杰森掏了一阵，在荷包里摸出一只海星来。 他嘴角抽搐把海星扔回海里, 问乔鲁诺，“你带钱了吗？” 刚刚被面具少年摆弄懵了的乔鲁诺呆呆地将手揣进荷包里, 摇头，“没有。” “很好, 那我们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杰森冷静地道，“不过不要紧，这是我家，谁回家带钱？” 乔鲁诺看向眼前的城市边界，杰森揽住他的肩膀，半推半挤带他往前走，少年的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个弧度，“走啦，带你去我家做客。” 杰森和乔鲁诺站在鬼屋一样的大宅前，阿尔弗雷德精心修理过的草坪如今荒草萋萋，院内一片荒凉，爬山虎布满围墙，在墙头招摇。大宅内不见一丝光亮，暗红窗帘遮住室内，昏暗里偶尔有黑影闪过。黑影从布满灰尘的丝绒窗帘后钻出来，是一只拍打翅膀的小蝙蝠。 乔鲁诺斟酌了一下言词，“唔。这是，你家？” 杰森陷入可耻的沉默。 乔鲁诺小心避开从一边草丛里爬出来的蜘蛛，往杰森后面一缩，“刚才在街上，那些建筑也不是你见过的。我是说，韦恩赌场。” 布鲁斯就算饿死，从韦恩塔上跳下去，也不可能去开赌场赚钱。很明显，这里并不是杰森所认识的哥谭。这里是属于另一个“杰森”的哥谭。 “总之，”杰森扶着自己的额头，“我们先进去找个地方睡一觉吧。” 阴森的大宅满是灰尘和蛛网，杰森和乔鲁诺勉强找了一间房蜷了一晚。杰森的那间房在这个城市是一间空荡荡的客房，只有梆硬的床板。剩下的两间主卧被锁了起来。他们在阿尔弗雷德的卧室里找到勉强能用的被褥和床单，在无人生活的冷寂里沉沉睡去。 没钱还是一个大问题。荒废的韦恩大宅里没有任何能让他们拿出去换钱的东西。杰森和乔鲁诺来到街上，试图找到这里是属于哪一个“杰森”的世界。 最重要的是，这个哥谭还存在蝙蝠侠吗？ 表面上看，这个城市与杰森所熟悉的并没有很大差别。但是当杰森行走在街头，他能感受到一些更晦涩更阴冷的东西，在城市下水道穿梭游离，顺着行人的小腿肚攀上他们的身体。 乔鲁诺从昨晚起就没吃东西，到今天跟在杰森后面走街串巷，小孩的体力已经顶不住了。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好像要倒下来。杰森自己的肚子也传来叽里咕噜的抗议声。 “没办法了。”他深沉地道，“这是形势所迫，我会找一个混混下手的。” 乔鲁诺扯着他的衣袖，“请找一个有钱的混混，我想换一身衣服。” 撬轮胎的销赃速度太慢了，这种时候黑吃黑才是快速致富道路！羊毛出在羊身上，黑羊更是要用力地薅！ 两双眼睛开始谨慎地在街道上扫描搜寻，寻找一个幸运目标。 幸运目标出现在街角。两道身影从街角飞出，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顺着他们惊愕的目光，幸运目标隆重登场，压了压头顶白色的帽子。 殴打路人。很好，混混标签第一条符合。 巷子里有一个女人踩着鞋跟半断的高跟鞋追出来，语气带喘，“这位先生，请等一下，等一等......” “吵死人了（Yakamasii）！给我闭嘴！”幸运目标压住帽檐的手放下来，露出被帽檐和手挡住的英俊面孔。他身材高大背阔腰宽，单看身高恐怕有一米九五左右。光是立在那里，投下的阴影就足以给人巨大的压迫力。 他居然对女士大吼大叫，混混标签第二条死死贴上，今天、马上、立刻就对他下手！ 风刮动幸运目标的风衣，白色衣摆在卷起又落下。杰森和乔鲁诺偷偷跟在他后面，他似乎对这座城市并不熟悉，每路过一个街角都要观察附近的建筑。 乔鲁诺在后面给杰森鼓劲，小孩握拳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然后用手按按自己空荡荡的肚子。 请务必要偷到他的钱包，我的肚子已经无法忍受饥饿了。 杰森坚定地回望，如一个勇士壮烈地迈出步伐。他与幸运目标擦肩而过，不小心撞到男人的肩膀，身体微微一歪。杰森的手就在这时悄然探进男人的荷包，两指之间夹住皮质的钱包。 有钱人啊，钱包沉甸甸的，材料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真皮。 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杰森的手腕，力道之大杰森居然一下没抽回手来。杰森目光上移，幸运目标的眼神很是可怕，好似一柄刮骨钢刀捅进他的眼里，只留一个刀柄在外头。 哦谑，杰森心道，是硬茬子。 但是没有关系，杰森有着非常丰富的寻找目标经验和被目标发现经验，连面对穿着奇装异服的蝙蝠怪人他都无所畏惧，这个男人能比老蝙蝠更可怕吗？ 不可能! “你的钱包很鼓啊，大叔。”杰森若无其事地说道。男人刚一拧眉，想要对他说些什么。杰森松开两指，手掌缩成一团从他掌心滑出来。他一脚踢向男人握住他手腕的手。对方没有料到他会突然翻脸，手往旁边撤。 中计了。杰森的鞋面接触到被他拉拽出来的钱包。男人惊讶地看着他一蹬后退的同时，将自己的钱包踢飞出去。乔鲁诺已经在后面等着了，小孩一把捞住钱包，转身就往杰森相反的方向跑。 计划通！有黄金体验在，谁也追不上这小子。接下来只要自己成功逃跑就好。 正当杰森洋洋自得之际，男人的手握住他的脚腕，将杰森往前一拽。他的力气比杰森想象中大得多，杰森猝不及防被拉倒，顺势被自己精心挑中的“肥羊”拽住领子。 他惊愕地发现，一个紫色的守护神武士出现在男人身后，以肉眼跟不上的速度闪现一瞬。下一刻，紫色守护神一手提着乔鲁诺，一手拿着男人的钱包，站在杰森面前。 紫色守护神......哦，fuck！这哪里是守护神，这明明就是替身！他们千挑万选的冤大头居然是替身使者，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吗？！ 武士替身和帽子本体充满杀气的眼神在杰森和乔鲁诺脸上刮过，杰森咽了口唾沫，乔鲁诺也咽了口唾沫。 尴尬的“咕噜噜”声在少年和小孩的肚子里奏响。 杰森：...... 乔鲁诺：...... 紧接着是第三声。帽子替身使者的肚子因为空虚应和着寂寞叫喊。 帽子替身使者沉默片刻，把两个大胆小贼提到自己面前。 “你们，饿了吗？” 杰森瞳孔地震。 怎么回事，你和蝙蝠侠学的台词吗？ 帽子替身使者低声道，“我的名字是空条承太郎，你们不要再去偷别人的东西了，我带你们去吃饭。” 乔鲁诺瞳孔地震。 怎么回事，他们精挑细选的移动钱包居然是徐伦的爸爸，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杰森和乔鲁诺规矩地坐在餐馆里，假装自己是两只无助弱小的小鹌鹑，对面坐着徐伦的老父亲承太郎。 打劫失败不丢人，打劫朋友的亲爹还失败了才是最丢人的。 承太郎捧着菜单，一目十行扫过去。“你们有想吃的东西吗？”他问。 “不了不了，谢谢谢谢。”杰森忙道。他双手都放在膝盖上，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选中承太郎的自己打一顿。 可恶，徐伦的老爹怎么能吼无辜的女士呢，他在家难道也这么吼自己的妈妈老婆和女儿吗？ 乔鲁诺疯狂摇头，内心暗自祈祷承太郎不要看着看着，就发现他的脸和某个不做人的吸血鬼有点像。拜托了，就算发现也请在他们吃完饭之后再发现吧。他真的超级饿，再等下去，他就要用黄金体验把衣服扣子变成西红柿生啃了。 承太郎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男孩，衣服皱巴巴地粘在身上，一看就是穿旧了。头发黏成一缕缕，仔细看里面还夹了几粒沙，脸上沾了没擦掉的灰尘。两个人活似在外面泥潭里打滚回来的流浪猫，灰溜溜地蹲在自己面前的座位上。 承太郎已经是当父亲的人了，他的女儿徐伦也有四岁了。最近他更是接收到了属于未来的自己的记忆，从心态上说，他更接近三四十岁的那个自己。老父亲面对两个可怜巴巴的流浪猫崽，未免有点于心不忍。恐怕是饿得受不了，才会动偷别人钱包的念头吧。 他随意点了几样东西，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等待上菜的这段时间，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朋友的老父亲不发话，杰森和乔鲁诺只能安静如鸡缩在座位上，背影不知不觉佝偻下去。他们安静地看着服务员上菜，安静但狼吞虎咽地吃饭，安静地收拾眼前的盘子。 虽然这家店的饭菜难吃，价格又贵。不过在饿狠了的两个男孩面前，那就仅仅只是食物而已。 他们没有意见，承太郎很有意见。男人的脸色越变越黑，最后干脆放下刀叉，只静静地看着杰森和乔鲁诺风卷残云。 “吃好了吗？”他问对面两个吃撑了瘫坐成一团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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