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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哥谭，但不是他们的哥谭。提姆清晰地意识到。 这个单词的重量只有杰森和提姆懂，其他人面面相觑。露伴抱着胳膊，“确实，我没听过这个城市。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愚人村’的意思，我记得纽约有过这个绰号。” 人生的大半在美国度过的乔瑟夫挠头，“是有这种说法，但我不记得美国有这个城市。” “当然如此，因为它本身就不属于你们的世界。”埃列什基迦勒望向众人，“所以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现在启程前往哥谭的话，能否进入城市都是一个未知数，在你们搞清楚这一切之前，夏威夷就会同化为我的神域，或者直接从世界板块里被踢出去。” 所有人都在思考，安静跟在内维亚身后的奥莉薇开口了，“如果我把夏威夷的时间暂时固定，就不用烦恼这件事了吧。我们可以安心等待其他人解决哥谭的问题。” 杰森诧异的目光投过去，“可是我记得你的替身不是三月兔吗？” “是的，【三月兔（March Hare）】可以超越时间和地点，能将跟随它的人无条件带到我的所在地。”奥莉薇说，她的眼神落到埃列什基迦勒身上，“最开始内维亚小姐想要用荷官交换过来的人并不是您，冥界女神。她想要交换的对象是谜一般的魔女，将【荷官（Dealer）】交到她手里的人，壹原侑子。” 内维亚最初的长相、性格都不是现在这副样子。她是被拐卖卖给赌场做工的孤儿，奥莉薇和她是在赌场认识的。他们当时所在的赌场并不是如今成规模体系的合法娱乐场所。那是一个黑白颠倒胜者为王的地方。内维亚和奥莉薇是赌场的最底层，每天要忍受超出身体承受力的劳作、客人和其他员工的欺凌以及掌权者对自己人格上的侮辱。 那是赌场的后门正对一个垃圾场，有时那里能看见尸体，有的是赌场散尽千金的客人，有的是被欺凌至死的员工。奥莉薇一直等着有一天，自己或者内维亚也会出现在那里，然后被一把火烧尽成灰。 这样的生活在某一天改变了。内维亚走进了一家神秘的店铺，店主是一位极东的魔女，她能收取等价代价，实现他人的愿望。内维亚得到了名为“替身”的奇异力量，代价是她的自我。 内维亚和奥莉薇的命运从那一刻开始改变。奥莉薇眼前的女孩越来越陌生，但她们也凭借荷官的力量越爬越高。荷官的能力某种意义上说，称得上无所不能。在荷官主持的赌博中，奥莉薇也拥有了替身。 她们后来搬到了夏威夷，内维亚开了一间赌场，普鲁托赌场是合法的、非暴力的娱乐场所，奥莉薇留在这里成为了她的女仆。她们的好日子似乎来了，然后，夏威夷成为了被世界抛弃的多余的城市。 内维亚的第一想法是利用荷官，再次见到改变她命运的魔女壹原侑子。可是这一次连荷官都没能将她召唤出来。荷官给出的回答是，壹原侑子停止的时间已经开始流动，魔女迈向了死亡。 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一连串事件，冥界女神埃列什基迦勒被荷官召唤来此世，她们也确实得到了一个不算方法的方法。在普鲁托赌场被分成六份的身体的主人杰森和乔鲁诺他们进入夏威夷，被奥莉薇的三月兔带进了普鲁托赌场。 一只雪白的兔子从黑暗中钻出来，窝在奥莉薇脚边，奥莉薇俯身将它抱起来，“三月兔没办法将死者带入现世，但是冥界的时间与空间完全是混乱的，这新增了一种可能性——我可以把没有迈向死亡的、过去的壹原侑子带过来。” 三月兔走过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女人，她容貌精致如匠人精心制作的人偶，四肢修长身材高挑，长袍的下摆拖到地上，带出蜿蜒痕迹，长袍上的图案奇异瑰丽，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布料，振翅飞出。女人的长发以长长的发簪固定，削尖了一分她身上魔魅的气质。 壹原侑子走到距离他们十米的地方停住了，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奥莉薇开门见山地说，“你的愿望我已经收到了，想要固定此处的时间，直到寻得解决的方法，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你至今获得的所有钱财和你的替身。” “代价一旦付出概不归还，你还愿意进行这项交易吗？” 奥莉薇蹲下身，将三月兔放到地上，她温柔地揉揉小兔子的头，站起来后退一步，落到内维亚身边，“我愿意，我只要和内维亚小姐在一起就好了。” 壹原侑子笑道，“即使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奥莉薇也微微笑起来，“不，就算经历再多变化，失去自己的面孔，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内维亚。我只要她。” 交易成立，冥界的天空从东方的边界开始一点点变亮，浅淡的蓝色晕染过来，过度到他们头顶变成深邃的蓝紫色。海浪漫上沙滩的声音，风刮过树叶的声音，细小微弱的虫鸣，这些生命的细节再次出现在他们耳边。三月兔和壹原侑子一起消失在视野尽头。 冥界回到地下，和夏威夷分离了。杰森他们站在天光乍亮的海滩边，正好瞧见朝阳从海平面的边界露出来，红亮的半球形沿着海面将橘红的光映在他们脸上。杰森低下头，轻轻哼了一声，“我手上这是什么东西？” 三道红色曲线在他的手背上勾勒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蝙蝠，杰森伸手揉了一下，嘀咕道，“还挺帅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会轻易让艾蕾下线呢！ 下章艾蕾就可以和大家一起玩水啦！
第54章 令咒契约 来夏威夷怎么能不玩水？ 杰森和坐在他房间沙发上的金发美少女面面相觑。杰森坐在床上, 被子还堆在腰上。事件结束的当天晚上，他们在有钱人露伴的带领下在酒店开了五间房，一人一间房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 杰森早上六点就醒了, 可惜空调实在太凉快，被窝实在太温暖。他们在普鲁托赌场五个人挤一间房睡了好几天，波鲁纳雷夫睡相奇差, 一晚上能从床那头睡到床这边, 横跨三个人大腿搭在杰森腰上。乔鲁诺这小孩睡觉更像活着的八爪鱼, 能四肢并用扒在杰森身上。往往杰森一醒，身上能多出三四条手和腿。 现在终于有机会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床。他恨不得时间再久一点, 要不是肚子饿他能在床上埋一天。 然后他一睁眼坐起身，发现埃列什基迦勒坐在他房间里的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 乖巧得仿佛嗷嗷待哺的小雀。 杰森眼一闭躺了回去。一定是做梦还没醒，既然如此那就再睡一觉。 “哎哎，你别睡，”埃列什基迦勒大惊, 她好不容易等杰森醒了, 规矩坐在沙发上想和他谈谈，结果这人眼一睁一闭又倒了，“睡之前先把正事谈完啦！” 好家伙，确实是女神的声音，不是做梦。杰森爬起来, 和女神大眼瞪小眼。 一阵沉默，杰森问道, “女神有何贵干？” 埃列什基迦勒脸色古怪，指着他手背上的红色小蝙蝠, “我说，你该不会就打算让这东西随便待在自己手上吧？” “这倒不必，”杰森打了个哈欠，“我昨晚研究了一下，暂时对我造不成伤害。乔斯达先生这里面储存着力量，和你有关？” 埃列什基迦勒咬着下唇，“这个啦，这个是令咒，是契约的象征。代表我和你签订了契约。” 杰森的哈欠打到一半，嘴巴还愣愣地张开，他惊悚地转头看向艾蕾，蓝汪汪的眼睛里写了几个大字，“契约？？？” “昨天冥界和夏威夷的时间不是被固定了吗？为了抵抗世界的分离我已经超级努力了，连自己的魔力都快用完了——当、当然，女神的魔力是无限的！只是我下界附身的这具身体能承载的力量有限啦！然后昨晚时间被固定之后，我发现我们两个自动缔结了契约......” 她越说越心虚，声音一点点变低，“可能是因为你是在场中御主适性最好的吧。我有试过能不能解除，忙了一个晚上。”她两只手的食指对着戳，头低到杰森都只能看见一个脑袋顶。 杰森懂了，“然后你失败了，我们两个的契约没办法解除。” “就是这样，”埃列什基迦勒虚弱地道，语气飘忽，“我可是很强的，不会随随便便抽干你的魔力，真的不会啦。能和女神签订契约你要心怀感激才是。” 最后一句话明明应该很强势，杰森却从中听出了一股子纠结和胆怯的意味。埃列什基迦勒是一位很害怕给别人添麻烦的好女神呢。 杰森轻松地道，“好哟。” “跟我缔结契约你不吃亏的，我......”她还想继续劝说，话说到一半才回神，“欸欸欸，你答应了？” “你可爱又懂事，能干还有礼貌，”杰森掰着手指数她的优点，“我稳赚不亏，为什么不答应？” 埃列什基迦勒脸蛋通红，头顶几乎要冒出蒸气来，“太轻浮了，别这么说啊！” 她抬头看杰森，新上任的御主已经赤脚踩下地去洗手间了，头顶黑发炸成鸡窝，毛毛糙糙的。过了一会儿洗漱完毕，杰森人模狗样地走出来。埃列什基迦勒发现，在冥界还不觉得，在人间就更明显了，杰森虽然身上带有死过一次才有的亡者气息，但呼吸心跳体温无一不全，连灵魂都从地狱里被捞上来。 她仔细观察，杰森的灵魂上沾染了一丝浅浅的绿色，散发出恶心的腐臭味。这颜色和味道都已经很淡很淡了，再过几个月就会彻底散去。 埃列什基迦勒突然开口，“你死过一次，你知道吗？” 在神明眼里，死亡不是大事，更何况埃列什基迦勒本身就是掌管死亡的女神，她兴致勃勃地分析，“所以你的灵魂应该归我哦，不过现在我们缔结了契约，你的灵魂还是我的。” 杰森打开衣橱，里面都是他昨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跟露伴和徐伦一起扫荡买回来的，就为了今天跟他们去威基基海滩玩。在哥谭融入世界，可以让他们进去之前，他们还能在夏威夷留一段时间。 他一边挑选今天要穿出门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响应，“知道啊，有那么多线索在那里，我又不瞎，推理一下就能得到结果了。” 埃列什基迦勒差点从沙发上一头栽下来，“你知道？你知道！可是......” 杰森一听就猜出来她想问的问题，他给自己挑了一副墨镜，从衣柜里扯出一件蓝色印着椰子树和海星贝壳的花衬衫，一条深蓝色的沙滩裤，甚至还搞出来一双人字拖。“毕竟我现在能吃能玩，连自己的身体部件都没找齐，暂时没心思想别的啦。” 他的笑容停了一下，勉强扬起来，“现在最重要吧，以前的事情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埃列什基迦勒瞧见他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要一起去沙滩上玩吗？”杰森抱了一大堆衣服，准备去洗手间换衣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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