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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到轮椅旁边，把扶手下边藏着的小按钮一按。轮胎旁边伸出四只金属臂，撑着轮椅一层一层地攀登台阶。杰森得意地挑眉，“人性化服务。这比修蝙蝠车容易多了。” 旗袍女子轻笑，“有趣。” 他们进到二楼深处的一间会客室，旗袍女子翘脚坐在左侧沙发上。麻花辫女仆接过她取下的狐毛围巾，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现在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旗袍女子端起茶水，撅唇轻吹，“我是普鲁托赌场的老板娘，内维亚·金。” “大约在半个月前，夏威夷就处于封闭状态。对于普通人来说与寻常无异，但是对于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来说，却是不能进也不能出。”内维亚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桌上，对着对面沙发上坐成一排的五人竖起一根手指，“我和我的女仆奥莉薇也是替身使者，所以我们只能留下夏威夷，没办法出去。” “奥莉薇的替身【三月兔（March Hare）】能将跟随它的人无条件带到奥莉薇的所在地，中途甚至可以超越时间和地点。因此你们现在勉强能留在这里，但是，一旦你们脱离奥莉薇的能力范围，就会立刻被遣送回夏威夷之外。”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杰森懒散地倒在柔软的沙发里，双手搁在沙发靠背上，“既然你说‘进入夏威夷的资格’，那就肯定有能让我们进去的方法。” “我的替身【荷官（Dealer）】可以借用赌博的形式，将任何东西作为筹码。同理，‘进入夏威夷’这一条也可以满足。只要你们能赢过我。”扎着麻花辫的女仆奥莉薇将三副扑克牌递过来，内维亚轻巧地将牌拆开，往上一撒。 方块、梅花、黑桃、红桃，各种花色在空中翻转，国王、皇后与骑士在空中对视，桃红色与黑色相间的人形替身伸出双手，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收集天女散花般散落在空中的扑克牌。 足足三副扑克牌尽归她手，扑克牌仿佛黏在她手上一样滑动，流利地摊开一个扇形。 内维亚坐在荷官身前，笑容如花艳丽，“每个人只能参加一次荷官主持的赌博。你们是一个团体，为了避免出现有些人得到了资格，有些人没有的情况。荷官会把你们视作一个团体。只要有一个人赢了，所有人都可以进入夏威夷。当然，输了的话，所有人都要支付对手要求的东西。” 杰森思考了一下，问道，“荷官主持的赌博是绝对公平的吗？” “当然，”内维亚笑道，“作弊者会被视作弃权，判做输家。”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波鲁纳雷夫一直默默地观察赌场的情况，他扫过始终挂着微笑的内维亚和对内维亚态度恭敬的奥莉薇，“我并没有完全信任你，希望你明白这一点。不管怎么说，我们还不清楚你的目的。” 内维亚没有出言解释，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们可以讨论，是否参与的选择权在你们手上，不过赌博的方式要由我决定。”她微笑的方式，像一个挖好了坑等着猎物跳进去的狐狸。 五人组手搭着手，头埋在一起，像一群把头钻进沙子里的鸵鸟。他们开始正儿八经地商讨。 “你们怎么想，”杰森问，“我觉得可以试试，我们五个人有五次机会，只要赢的人超过输的人，就不用付出其他代价，直接进到夏威夷。” “用胜利的结果抵消失败吗，”徐伦想了想，“如果我们有三个人赢了，相当于还多了一次许愿的机会。” 露伴“啧”了一声，漫画家有点兴奋地表示赞成，“我同意赌一把，我们找不到其他方法，必须要试一次。” 波鲁纳雷夫轻声叹气，眉头紧锁，“确实如此，可能是我想多了，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杰森沉默了一下，说道，“波鲁纳雷夫，按照她所说，任何事情都可以作为赌注的话......你的腿和手，还有眼睛，能不能治？” “可以一试。”乔鲁诺说，小孩坚定地道，“那我们必须赢下三场以上，多出来的那一次许愿让波鲁纳雷夫拥有健全的身体。” 波鲁纳雷夫搭在杰森肩上的拳头握紧，其他人毫不在意他的失态。他们普普通通地讨论着，就好像是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那样简单。 没有同情，也不需要怜悯。来自法国的骑士足够坚强，他可以靠自己生活下去。杰森他们所做的，不过只是想让他前进的道路稍微顺畅那么一点。 五个人再次依次排开坐到沙发上，杰森迎上内维亚胜券在握的目光，“我们参与赌博。” 内维亚轻笑，荷官打了一个响指，巨大的赌博桌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那就开始吧，你们谁先来？” 露伴将自己的背包放到一边，站在长桌前。少年身材纤细，双手撑在桌下下压身体，居然也带来一定压迫力。“我先来，我压下的砝码是我们五人进入夏威夷的机会。” 岸边露伴，年少成名的天才漫画家，拥有非常特殊的替身天堂之门。他是一个拥有强运的男人，说是这个世界神明的化身也不为过。神明言出法随，在某种意义上，露伴也能做到心想事成。 这样的男人，想必在赌桌上也是无往不利吧。内维亚将手搭在奥莉薇手上站起来，“那好，赌博的方式——就选搭塔牌吧。”幽光从内维亚眼中划过。 搭塔牌考验的是技巧与耐心。在这项游戏中，运气反而不那么重要。露伴和内维亚在桌前坐下，两人隔着长桌遥遥相望，一个似笑非笑，一个神情冷漠。 荷官站在长桌中央，将三副牌对半分给二人。杰森情不自禁放轻呼吸，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露伴的背影上。内维亚敲着自己的嘴唇，装模做样地思考了一番，“既然如此，那我就赌上性别。” 她微笑中的恶劣终于浮出水面，内维亚玩味地道，“我赢的话，你们所有人的性别都会转换，不过仔细想想，体会体会另一种生活也不错。” 她看着徐伦五人感叹，“虽然万绿丛中一点红很迷人，但是小姐身上的气质作为男性，一定会吸引一大群无知少女吧。你们不想体会一番身为另一种性别的感受吗？” 露伴伸出去拿牌的手，颤抖了一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漫画家回头看另外四个人，“......” “停止你脑海里的想法，”杰森狞笑着摁住他的肩膀，“要是输了，我就把你塞进抽水马桶里冲走。” “顺便把他的速写和他一起冲走吧。”乔鲁诺面无表情地补充。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能告诉你们，赌场副本非常丧病、非常
第33章 杰西卡 乔鲁诺、露子、波鲁娜和徐太郎 荷官发放的纸牌是新牌, 摸在手里光溜溜的。 露伴抬眼去看内维亚，纸牌随机发放，她手里的纸牌也是刚刚拆封从没用过的。新牌摩擦力太小, 其实不适合搭牌塔，内维亚有心在给他们增加难度。 杰森在围观露伴画漫画的工作现场后，曾一度感叹, “其实你才是天堂之门吧, 精密度为A的替身本体！”画漫画同样是细致工作, 对方想利用搭牌塔的方式避开露伴的强运，却阴差阳错选了露伴擅长的东西。 露伴站在桌前, 抽出两张牌，将两张牌左右分开，小心翼翼地拚出一个“倒V”, 仅靠指尖触感寻找平衡点。 他对面，内维亚在第一层搭了五个三角形，推算起来最后的成品大概会有五层。露伴思考片刻，在第一层搭了七个三角形。 牌塔搭太高容易被风吹倒, 只要比内维亚高一两层, 这一局就能赢。 一层没有困难，两层还算轻松，搭到第三层的时候，露伴考虑是不是可以再搭几层，寻求更稳妥的胜利。 内维亚还在搭第三层, 老板娘的表情轻松惬意，没有丝毫慌张。 也是, 让他们进入夏威夷并不损害赌场的利益。 一直安静的大门外突然传来喧闹的叫喊声。 “那是什么啊！” “好厉害！”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男声和女声混杂在一起，为某种奇景惊叹。外面不知在表演什么, 似乎是到了节目的高潮，人们情不自禁发出惊呼，随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 外面在做什么啊？ 露伴的好奇心从心底的土壤里悄悄冒出头来，在门外声音的浇灌下迅速生根发芽，扣刮着他的神经。 门外掌声雷动，他隐约听到有人致谢。露伴都能想象出台上有人鞠躬，对着台下观众脱帽致谢的样子。 可恶，到底在做什么，是赌场的表演吗？好想看！ 千百只猫爪子骚扰着露伴的大脑，他双手一碰，差点把正在搭的牌塔撞散。 露伴僵在原地，所幸他的强运发挥了作用，牌塔小幅度晃了两下，仍稳稳地立在长桌上。 好险好险，不能再被外界所干扰了，要拿出自己画漫画时的专注才行。露伴凝神屏息，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牌塔上。 门外的感叹声渐渐变小。随着时间的推移，观众们好像习惯了表演的精彩，全身心投入到表演中。内维亚已经搭到了第五层，正在苦恼如何处理第六层。在已经搭好的牌塔上再新加一层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好在我事先就在一层搭了七个小三角。露伴庆幸地想。 他眼前已经只剩两层，还差三个三角，他就会比内维亚高上两层，就能赢得进入夏威夷的机会。 最后一个小三角！ 一声凄厉的尖叫穿透会客室大门，方才还沉浸在表演中的人们陷入混乱。嘈杂的议论声和牌桌掀倒的声音混合交响，惊恐、慌张、憎恶、悲伤，各种情绪通过声音搅进听者心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露伴身后，杰森拔腿冲了出去，重重推开大门。 一眼，我就看一眼。我就想知道外面到底在干什么。露伴死死咬住腮帮内侧，他飞快地扭过头。 露伴愣住了。 杰森揪着一个男人的衣领将他拉至身前，一拳重重打在他的眼眶上，“你和她是一伙儿的？你们是故意在门外弄出那些声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吗！混账！” 最后一张牌从牌塔顶端滑下来，露伴精心搭成的牌塔轰然倒塌。他看着眼前散落在桌上的扑克牌，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声音都是被杰森揪住的男人弄出来的。没有什么表演，也没有意外发生，从头到尾，他们听到的不过是一场口技而已！ 内维亚轻轻戳散自己的五层牌塔，抿唇笑道，“虽然说了不能作弊，但这只是策略的一种。看来第一局是我赢了。” 杰森揪住男人的手在他眼前变得白瘦细嫩，他的视线陡然矮了一截，胸口沉闷，有什么东西涨在紧绷的衣服里，不得解脱。“嘶啦”一声，杰森胸前的衣服炸开一条口子。 杰森，不，杰西卡的脸色扭曲了。她一拳将男人揍飞出去，用手将自己炸裂的T恤草草捂住，连声音都从少年的清朗变成少女的清脆，“岸边露伴，我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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