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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长得很像那种心怀不轨的恶徒吗？杰森满头雾水，我以为自己长得还算帅气？ “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起码给一个理由吧。”徐伦在那头说，“如果不放心他的话，换我过去好了。” “我说了，结束了，你们走吧。”银色替身掩护着轮椅男子慢慢后撤，他的身体隐入更深的黑暗中。 怎么办，要强行把他留下来吗？杰森在心里琢磨，他手里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才能造成外界的异象。但是对方实在是过于谨慎了，杰森根本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让对方认为自己有敌意。 要是老头子在这里会怎么做呢？ 强行让他留下，还是用语言说服对方？ 换做是杰森手里拿着也许能拯救一个城市生死的东西，他会怎么做？他会轻易地把这东西交出去吗？ 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不是所有人都会按着你的计划走。在种种意外面前，人力实在太过渺小。 杰森吐出一口气，他当初为什么会跟着布鲁斯走？犯罪巷的小孩为什么会任由穿着奇装异服的怪人把自己带到郊外去吃汉堡？ ——因为他知道，蝙蝠侠不会伤害孩子。 “等一下，”杰森将自己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没有在做什么小动作，“我们没有恶意，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也是因为你说你手上有能解决罗马困境的方法。” 他摆正脸色，严肃地承诺道，“如果你不放心我们的话，我们有一位伙伴的能力是强制命令。我会让他给我下命令，确保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困扰。” “我的名字是杰森·托德，你叫什么名字？” 昏暗中没有人说话，在空气即将凝固之前，神秘人开口道，“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 杰森松了一口气，起码还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他侧头对着露伴努嘴，“看你的了。” “你可是真做出了让我惊讶的事情，”露伴说着抽出笔，“唰唰”几下笔尖在空气中勾勒出图像，天堂之门伸手，书页在杰森脸上翻开，“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留下来？” “求求你了，”杰森冷漠地道，“不要把自己当反派好吗？” 露伴无视了他，抓紧时间在写字的同时看几眼书页上记载的信息。杰森自从知道他的能力后就一直对他严防死守，露伴愣是一点机会都没找到。 父亲是黑帮，进了监狱，母亲是瘾君子，服药过量而死......养父是伪装成花花公子的义务警察？这个有意思......他原本还想继续看，但隐隐有一股力道把他粗暴地推了回去。 露伴左右看看，万神殿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书页合上，天堂之门的命令强制植入杰森的身体，“杰森·托德不能伤害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 杰森保持着高举双手的无害姿势，“如果你还不放心，我们其他人都可以这样做，至于那个头带男，他手无缚鸡之力，你可以不用管他。” “头带男是什么无趣的称呼。”露伴在一边插嘴，被徐伦捂住嘴强行拉了回去。 杰森和波鲁纳雷夫隔着光与影对视，前者站在阳光下，脸上每一丝肌肉运动都能清晰地呈现，而后者藏在影子里，只能看见模糊的一团。 波鲁纳雷夫身后的替身收回剑，推着他的轮椅，将他推到杰森面前。现在，他们都沐浴在清淡的辉光下。 身材瘦削的男人龟缩在一个略小的轮椅上，他的脸上有一道贯穿右眼的狰狞疤痕，他离开阴影中，杰森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右手不过是假体。而他的下半身空空荡荡，只有两条钢铁义肢踏在轮椅的踏板上。 杰森一瞬间理解了他之前有些神经质的谨慎。他放下双手，语气轻缓，“谢谢你信任我们。” 波鲁纳雷夫并不回话，他垂下眼睛，打开了手中的木盒，“我不知道对你们交付信任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可能你并不知道，不过在你走近我的那一刻，我就察觉到了。” 一只被截断的右手躺在木盒里，明明只是一只断肢，但还带有血色，就好像它脱离了主人的身体，却还继续“活着”一样。杰森的头脑一片空白，他一眼看过去，几乎停止了思考。 ...... 波鲁纳雷夫将断手拿出来，递给杰森，“没错，这是你的手，是你的右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杰森嘴唇蠕动着，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因为波鲁纳雷夫的话是对的，那是他的手，是日日夜夜生长在他右腕上、被他使用的右手。 可是......可是....... 断手被递到他身前，杰森颤抖着伸出手，他的右手与波鲁纳雷夫递来的断手相接触的那一刻。杰森猛地跪倒在地，从右腕延伸至全身通心透骨的疼痛。断手消失了，杰森捂着自己的手腕蜷缩在地上。 “杰森！”乔鲁诺顾不上他们开始说好的距离问题，直接跑到杰森身边把他搀扶起来。 杰森缓过神来，擦去额头上疼出来的汗水，“我没事。”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仔细看了看，“但是好像没什么变化？” 徐伦歪着头观察了他们一会儿，突然叫住乔鲁诺，“乔鲁诺，过来。” “嗯？” “你不能离开杰森十五米，对吧？”徐伦说，“你现在走几步看看。” 乔鲁诺看向杰森，杰森肯定地点点头，他开始一步一步往后倒退。 五米。 十米。 十五米...... 二十米！ 这意味着，杰森在这个世界拥有了实体，他不再是和乔鲁诺绑定的背后灵。他变回了可以被普通人看到、可以和普通人交谈的“人”。 杰森一巴掌抽上自己的脸，火辣辣的，这不是梦。他呆滞地望着自己的手，张嘴“啊”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说直接闭上。 冷眼旁观许久的露伴指出问题，“可是让你恢复实体对罗马有什么好处？靠你的身体去堵住感染者的嘴吗？” 空气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嗤笑。所有人都警惕地望向声音的来处。 有什么在灰色的背景下慢慢显形。战术靴、军装裤、枪带绑住两条粗壮的大腿，视线再往上，棕色的机车夹克里穿着高领的紧身衣，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他脑袋上扣着的那个红彤彤、光亮亮的红头罩，像一颗饱满的红枣，底下长了一个人。 头罩老哥倚着墙懒洋洋地伸长了腰身，像一只扒在爪垫上伸懒腰的大猫猫，“真是热情的视线，不过头带男说得没错，这解决不了问题。不如说，这玩意儿就没办法解决。” 场面一度非常安静，杰森崩溃地捂住脸，“平行世界的我......就是这种审美？” 露伴紧随其后捧着肚子狂笑出声，“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毫无艺术细胞的人了，我没想到你还能做到这样！杰森，你真是一个能让人大吃一惊的家伙。” 徐伦诚恳地安慰，“其实我觉得还好，这样会让人更期待他摘下头罩之后，会不会有很帅气的脸。” 只有乔鲁诺面色复杂地自我消化了一阵，让话题回归到正题上，“你说‘这玩意儿就没办法解决’，是什么意思？” 头罩老哥换了一个姿势靠在墙上，“意思就是我知道它是什么，”尽管有头罩隔绝，但他们都知道他在看着杰森，“你也应该知道。” “拉撒路池水，刺客联盟的绝密资料，”他带着点讥讽和玩味说，“你应该还记得。” 杰森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记忆一瞬间回到他躲在蝙蝠侠披风下，与恶魔之首见面的时候，那个男人身上可怖的压迫力，“可是，我说，那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它没有让人变成丧尸这个功能才对啊！” 头罩老哥回避了某个问题，他只耸了耸肩膀，“让死者复生的拉撒路池，从地狱归来者会变成恶魔向人间复仇，”说到这里，他轻飘飘地笑了一下，有极小的笑声飘进杰森耳朵里，“谁知道它还能做出什么改进。总之，问题的来源肯定是它，这是我下辈子都不可能认错的。” 杰森还想问什么，但头罩老哥的下一句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我建议你们出去看看，外边又出事了。” 他们马上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捂住肚子站起来的露伴伸手擦擦眼睛，他的手放下来的那一刻，绿色绒毛从他的指尖攀附而上，很快覆盖了他的左手指尖。 露伴停住所有动作，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他表情凝重地说，“我能感受到......” “他们在啃食我的血肉。” 作者有话要说：Ko no REDHOOD da！ 个人观点，杰森其实有着非常出色的同理心，能够理解他人痛苦，却不会用同情的态度去面对它。 桶哥吧，他有非常朴素的善恶观，这也是他不会刻意避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种报复行为的原因。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像蝙蝠那样想那么多。
第24章 机车就是最酷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露伴手上，露伴把手放下去一点，绿色绒毛瞬间爬满了他的半个手掌。“嘶——”他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动弹，“是真菌，世界上哪里有生长得这么快的真菌？” “这是替身攻击！”波鲁纳雷夫经验老道，他一眼看出来真相，厉声说，“不要动，我们还不知道替身发动的条件是什么！” 所有人都僵硬地站在原地，只有头罩老哥闲闲地靠在一边看戏。时间越拖越久，露伴手上的真菌正在蚕食他的血肉，越爬越上。 就在情况陷入僵局的时候，露伴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吧，我们迟早会全部交代在这里。” 他不等其他人阻止，召唤出天堂之门，书页摊开，设定篡改，人类行使神的职权，“杰森·托德，空条徐伦，乔鲁诺·乔巴纳，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免疫真菌感染！” 漫画家的整条手臂都被绿色菌群包裹，他因为痛苦而抽气，“我感受到了，只有在我做出‘下降’这个动作的时候，真菌才会快速成长，条件是‘下降’！” 召唤出替身和挥笔的动作让他用来画漫画的手濒临腐烂，他瞪了目瞪口呆的杰森一眼，“别发呆了，我救你们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浪费时间的！” “你的手！”杰森咬牙。 露伴恨不得揪着领子戳着他的额头大骂，“白痴，现在我的感染还没那么严重，只是皮肤表层被啃食了而已，顶多会留一片疤。要是因为你这家伙没打赢，害我不能画漫画的话，我岸边露伴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不管什么时候，漫画家都是这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样子，要是连他的觉悟都比不上，那不是输惨了吗？ 杰森从袖口抽出一把折迭刀扔给波鲁纳雷夫，“烦人精就暂且拜托你了。”他和徐伦、乔鲁诺一起冲出万神殿，“我今天就要把做出这种事的垃圾沉进台伯河！！！” 他们在万神殿没有察觉，一出来才发现街上到处是倒下的行人。街道仿若灾后的废墟，一个个绿色的、人形的茧卧在地面上颤动，惨叫的声音由撕心裂肺变得低哑凄凉，好像求救的人用尽了力气，无法传达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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