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陵越低垂着头,他的身形更显削薄,眉眼间带着倦色,他是真累了,自己辛苦教养一手带大的师弟,居然要把自己做成尸偶,就算不是存心,可也让蓝衣陵越满心苦涩。 陵越安抚好陵端后,抬眼就见紫衣陵端拎着欧阳松鼠的尾巴,把它和另三只的拴一块儿并加上一鸟一狼,正玩得开心,不由一笑,脱口道: “还是端儿好!” 而后衣角被人扯动,回头见小屠苏嘟着嘴盯着自己,不觉失笑,忙伸手揉揉屠苏的头发,轻笑: “屠苏也好,是个好孩子!” 紫胤真人若非为琼华旧事,几乎要拂袖而走,可是他也不得不认:陵端比之百里屠苏要懂事太多,也知礼太多! 盯着小屠苏半天,好想换一下啊!罢了,还是先解决琼华旧事吧! “陵端,琼华之事,你可详知?” 紫胤真人看向陵端,他虽在天墉城日久,然终师出琼华,琼华之灭派源于九天玄女,听得陵端之所言,琼华是被九天玄女所设计的,这笔帐,岂有不讨之理? 陵端看着紫胤真人笑得促狭,贼贼的来了一句: “执剑长老素重规举,那云天青与夙玉生的野人儿子云星河,冲您玄霄师叔叫‘大哥’时,您怎么不呼他一巴掌啊!” 紫胤真人轻抚颊边银发的手指一僵,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自从那日轮回镜中,看见自己将这小子废除法力逐出天墉城后,他就知道这小子迟早会找机会为难自己的。 这破孩子的心眼儿小得可以媲美尘粒,不找后帐,才怪! 这不,这小子不就挤兑上自己了么?只是,历经世事后,再回首年少时,那番言语举止确有不妥之处。 “淘气!”紫胤真人破颜轻笑薄斥道: “老道有错自是认的,然,琼华旧事老道却终是想追究一二的,说吧!” “琼华?琼华之事源于灵气,腾蛇贪婪,截断九天垂下人间的灵气而自用,以至地上凡人寿数缩至百岁都少有,便要再入轮回。 他却不知,天地灵气乃周而复始之太极态,天上下不来,地上灵脉之气也就不会再补于天,令天上之灵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只有消耗而无再生,纵植以神木以生灵,也是供不上消耗。 为踞人间之灵,白曦于地下立幽都,却因开明不允而无法将地下灵脉之主昆仑之灵脉引上九天。 而腾蛇私生之女九天玄女,就是那只小玄鸟,为父分忧,便打上了琼华的主意。 琼华为昆仑八脉中占得灵脉最多最大者,玄鸟便于地上云氐先祖有私,生下一子乃云天青之先祖,云天青入琼华为的是成匀琼华之掌教真人,在飞升时将灵脉引上九天。 然,云天青为夙玉而出走离开琼华,连其子云星河也未能够控制住琼华。 若如此,那玄鸟又岂会让琼华飞升?飞升上去与他们争灵气,争权势么!什么苍生梦貘,全是借口,她放下的天火,伤的,不都是苍生百姓么?” “好个玄女,好个腾蛇白曦,这是拿我琼华众修真耍着玩不说,还耍了个灭口的花招啊!真当我琼华诸道死人是吧!老道不才,却不欲干休呢!”紫胤真人冷笑连连,扫向俩陵端,挑眉: “俩小混蛋,陪老道登天去算算旧帐吧!” 陵端最喜欢什么?打架揍人啊!撕一个玄女算什么,根本没过瘾好么,若非大道之下自有规则,他和这里的腾蛇白曦没有直接的恩怨不能随便动手撕,他早冲上天去了! 有了紫胤真人的要求,就凭琼华旧事的恩怨,欢欢喜喜拖家带口(烈与那一群禽兽),准备上天去,砸人喽! 这叫什么事儿,堂堂天庭,哦,被吞了一半儿的天庭,被一群修真的,由俩剑仙带头的修真的凡人,打上门儿来! 烈举着玉米棒大小的狼牙棒,身后一群拎着小黄瓜似的狼牙棒的松鼠、小狼和只光腚铁爪鸟,当先入天庭的凌霄殿,一群仙神在目瞪口呆中,就被砸着小腿足趾原地乱跳惊嚎。 俩陵端与俩陵越与屠苏五人随后而入,板砖与狼牙棒齐飞,三柄长剑烁烁生威,一众仙将神兵下饺子似的被揍下了九重天。摔是摔不死,可是,从九重天上摔下也够一受啊! 别看腾蛇白曦称“伏羲”道“女娲”的,他二人自弃妖神之身后,也不过是上古修真的凡人罢了,若非九天之上灵气充沛,他俩也不过最多道法与才成仙的涵素真人相同罢了。 否则又岂会暗中算计开明的气运,而不敢公然出手抢夺?一眼扫见俩陵端就头疼,一个开明就够让人烦,不,是神烦!俩陵端,简直就是要灭天的节奏好么? 一个羽皇,一个吞天,这俩的封号乃大道所赐,全是洪荒之时横着走的主儿,来找我们俩下降为凡人的神仆的麻烦,古神的脸呢? 这俩表示:还未归神,不算!今儿,就是来找麻烦的,来撕人玩的,有本事,你咬我们啊! 涵素真人纯粹是为被算计的弟子和天墉城来找麻烦的,他才不管白曦是否是个女性神祗呢,照砍! 千光万化剑施展开来,白曦看着哪里都是剑光,她方要施法时,却觉仙力灵气尽被封印,不用说,陵端干的。 暗中下手,她还不能骂卑鄙,怕被连神魂也被灭干净,那才是永不超生呢! 堂堂幽都之主被追了个狼狈不堪,身上衣裂裙碎几不掩体,羞愤之下欲不顾一切还手时,被烈带了群小弟围殴。 白曦都快爆粗口了,这才是虎落平川呢,居然被只宠带小弟群殴,什么大神脸皮都掉光了好么! 白曦在憋屈,腾蛇更憋气,他好歹是天帝之尊好么?被一凡间剑仙压着打,若非那俩凶神呆旁边儿,他早……,糟糕,法力被封,这是要,糟啊! 胤真人劍法天下一绝,手撕天帝的本事,也是天下一绝,先横撕,再斜撕,撕神比之撕纸片儿也不差什么,挺好玩! 撕了腾蛇撕白曦,反正这俩也为天道降罚欲贬凡尘,神魂撕碎也没关系,多转几世便拼回来了,只是,要再登天,那就要看,他俩,有没有这份儿幸运了!
第四十九章 番外之天墉城日常 紫胤真人自天墉城双城相通后,便常带自家的亲亲涵素真人去陵端这边儿窜门。 与其说是窜门儿,不如说是四个老顽童结伴儿,上天撕腾蛇白曦玩儿! 你说九天玄女那只小玄鸟?她的神魂太不结实,俩紫胤真人一起上手,也不过撕了一次,就已拼不起来,碎得渣渣都没有了。 腾蛇白曦这俩,这四个老顽童也不敢撕太狠,毕竟这里的腾蛇白曦不比紫衣陵端那一界,那一界撕成渣便罢了,反正也没做多少功德,撕便撕了! 而陵端此界,这俩货的功德做得不少,除了算计天墉城与琼华,他俩比另一界的自己要勤奋,要为苍生做的功果多得多。 可也因功德多,腾蛇白曦对上四个老顽童的表情是俩大写的“囧”字好么! 是,他们不比另一界的自己,不会撕碎后立入轮回,可也架不住这几只三天两头的来撕吧! 何况,咱们也是肉好么,你们不手疼,我们肉疼好么,娘的,还不如功德少些,让他们撕够了好入轮回,也免得肉才长全,又来被人撕! 这不,这群人,又来了! 妈蛋,神将自九重而下挂在树上,树下的名天墉城弟子笑嘻嘻地开口: “哥们儿,想下来不?!” “不想!”神将干脆的一翻白眼儿,没好气的道: “你们天墉城的人也太霸道了,撕天帝就撕吧!我不过是没闪避得急罢了,就被一脚踹下来了。 踹也就踹了,反正我也惹不起。 可,他娘的,我刚刚好不容易飞上去,又一脚踢下来,而且每次都挂同一棵树上,我招谁惹谁了? 爱咋咋地,我不飞了,就挂这儿挺好!” 话还未尽,从天而降又下几个神兵神将,天墉城山门的大树上挂满一个个装死的货,全不顾自家的顶头大老板,正苦逼的被人撕着肉条魂片儿。 反正,他们不敢打,更不敢还手。 开玩笑,那群毛团团的确不算什么,可毛团儿的背后是吞天开明好么? 连天都可吞的洪荒古神,他们去惹?又不是嫌自己命长!挂着吧,至少,风景不错! 腾蛇白曦二人都要爆粗口了,自己身上的肉才长好好么?怎么又来了? 偏生功德做得多,要再入轮回还有百年之久,在这以前,自己二人便是这堆人撕来玩儿的玩具。 撕吧,撕吧!反正撕着撕着就习惯了~才怪! 肉是长身上的好么,纵是神魂可拼回,肉身可长好,可,还是痛好么! 腾蛇白曦二人木然的由着四个老顽童撕着,他们到想反抗来着,可,那羽皇与吞天惹不起啊! 妈蛋,你们到是撕快些啊!这么痛,你们什么时候撕完啊啊啊!
第五十章 陵端与紫衣陵端在天梯的石阶上席地而坐,陵端一身血袍,绯红艳丽,鸦羽似长发轻垂腰际下,姿意风流形貌如画,宛若山水画中人。 紫衣陵端也换下了一身弟子服,素衣白袍,乌发垂腰,眼似桃花眸含秋水,却似春水梨花般飘逸动人。这二人纵容颜如一,却又让人一目了然,陵端邪魅妖娆,紫衣陵端温润如玉,却又同样风雅天成。 两只红玉酒盏,盈盈着浅粉酒光,淡淡桃香酒气溢出,二人相对而饮,佐酒者,却是陵端多年来的军中趣事,二人一言一听,却又无比和谐,让他们背后的俩陵越心中酸涩。 蓝衣陵越早觉出,陵端与紫衣陵端之间的相处怪异,他心中已有猜测,再看见陵越那难看面色,不由苦笑: “你也发觉了吧!陵端与你师弟,他们……” “陵端他,已失情爱!”陵越语声清冷,看着那两道美丽的身影,目光萧索而空寂: “穿越万界所付出的代价!端儿,他……,若真是只有这里的陵端会让他能有些情爱之思,我,我,也会放手!端儿,一生苦难居多而少有欢欣,纵心痛如刀剜,我也成全!” “成全?我又该如何成全?”蓝衣陵越明眸中全是痛苦,清俊脸上一遍苍白,语若轻喃: “我又能,如何成全?在我,爱上之时?!” 陵端与紫衣陵端却不知身后之人的纠结,二人举盏言欢,风中轻送淡淡桃香,二人勾肩搭背,越谈越是兴起,二人振袖于空,两柄长剑如秋水横波,舞起清光垂九天,引动天生异象,日隐而星辰现,昼夜更叠间,紫衣陵端居然也分化出三身之像,唯情魄之身与陵端不同,紫衣陵端之情魄眉眼缱绻,万种情生,让人一见动魂,引得天墉城弟子目瞪口呆情愫暗生。 当天象归正,俩陵端降落下地时,陵端长笑拂衣归去房中高卧,而紫衣陵端却怔怔看着陵端背影,低低语声多情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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