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天地无公,只看今朝得渡!
第二十三章 有蒙毅在,齐恒就渡魂超生就好,陵端全程便是拉长脸不开言,连烈也没再开口针对张启山。只要想到要面对个,不体天心不悯苍生的恶君,人人都象要去面对个奇臭无比的糞池,明明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去真是恶心无比。 张启山后悔得想撞墙,自家本欲只为探明此墓之根由不让其为敌寇所利用,顺便拍拍自家媳妇儿长辈的马屁,再暗戳戳的勾搭一下自家媳妇儿摸个小手儿,亲一下小嘴什么的。结果此墓一显,全程泡汤,不光小手儿、小嘴儿没沾上边儿,连话也没捞着说上几句,亏到家了! 终到墓深处时,陵端不欲蒙毅面对那人,示意他回头,蒙毅眼中全是依依之色,却犹自回身。他对陵端的依恋顺服把张启山给憋得直抚胸,连甬道两边以金玉宝石雕琢的壁画也引不起半分兴趣来,他直想天降神雷劈死里头那祸害便罢了,如若加上那叫“蒙毅”的就更好! :“小恒儿,你们就留在这里,喜欢的话,这些东西给他抠了也没什么。后面的事儿,交给爷,妖魔之恶,非凡人可敌!” 陵端凌历邪魅的凤目中有着凛冽泠幽,象极悄然现于他掌内的清辉剑,那么明锐锋寒,带着冬夜的冰寒与夏月的明皓,明明代表死亡,却会救苍生于生机之地。 唯此时,张启山才忽地明白蒙毅为何会在短短相处中对陵端生出眷恋,严冬时迎寒而立的明艳翠绿,本就是任何人,都无法不心生向往的生机,那是天地肃杀绝望后,唯一的救赎,那么动人,又何人不心生恋恋? 齐恒拦住了陵端,他前生时面对此境肯定立马认怂,可是今生,不论是陵端所授的九天星辰诀,还是此时步步行来的掩于华丽下的残杀,都让他无法退后。 齐家人骨子里个个都乃狷狂冷傲之性,齐恒从前不显,是因家族无靠只身飘仃,身无半分武力的书生除去油滑又能如何? 而今有陵端护持,有烈呵护,还有位武力破天的护道人在,他纵有事,齐家也不会因此血脉尽绝。何况,今生双亲犹在,前月传信来,他的第三个弟弟已降生,他齐恒再不是齐家独脉,再不会人损他一句“仙人独行,连家人都没有,哪里来的家事”了。 要知当初听此言时,他几乎想咬死张启山和他的副官,若非武力不行,齐恒最想拍死这俩货! 齐恒不退,烈是陵端的宠,更加不会离开它的主子爷,张启山等本也想进,可是陵端却不会让他们参与,凡人,是不该参与妖邪之争的。 人心诡变,一但被妖邪觉查人心的缝隙,很易被诱惑堕落为魔,人性,是至坚至弱的,强时魔惑又如何?弱时一语化为魔。 不要反复考量人心,人心是经不起考量的,若要无所虑,逢魔而避也不失种上策。 乌沉墨玉大门缓缓而开,陵端的领先而入,齐恒与烈也随之进入,那大门尚未开启,重又阖上。张启山跨前一步终又停下,他不是莽夫,不能在此次扯媳妇儿后腿,气极恨极之下,大手一挥,狠狠的道: “给我抠,这些精巧的东西全弄下来!祸国殃民的东西还想于仙境美地里升仙长生,美得他!” “是,佛爷!” 张副官带人当起了拆迁工,几乎没连脚下的雕花玉砖也给撬了,原本奢华富丽的甬道几下变得坑坑洼洼,什么叫一扫而光,现在就是了! 张副官边看着张大佛爷在原地转圈,边以扫荡天下之势将这条甬道给“修”成了蛤蟆皮,边想着那二位出来后,给这里丢几包炸药,填了此处。 反正,只要不影响前面,这“粪池子”还是炸了好! 伏龙结穴本为福地,乃上天对此方百姓良善的奖赏与祝福,却为人私心所利用,使之福地结穴处化为火劫凶地以蕴尸养灵成就旱魃之身。长生,长生!为这与天地齐寿之念,这些贪婪之辈到底要做下多少恶事戾行? 旱魃一出,蝗飞千里而赤地无寸草升,一己之私而枉顾天理生灵,纵使当初身而为人也失却人心沦为至恶之魔物。而端爷平生,砍得最多便是魔! 陵端步入后,本以为此地也应有骨台血池,却不料,大殿被布置为帝王寝宫格局,两排内侍宫娥,奢华而耀目摆设,器物极尽奢侈华贵只有你想不出,没有这里找不到。龙榻宝床上,有个面目冷历男子正怀抱着具美女妖尸在吃吃而笑。 此处之内侍宫娥尽为妖尸,乃可行走可言语之行尸走肉,纵千年万载不朽不灭,却会在天光之下连魂魄一起化为灰飞,最是悲哀的存在。烈的后颈毛都炸了,尖叫一声如虎啸雷鸣,吓得妖尸们全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连那妖尸美女也惊呼尖叫,几乎滚下榻来。 那冷历男子眉目深陷而显非纯粹汉人血脉,他冷笑开口: “尔之来历,朕虽不知,然,尔宠之历朕却明了。修为千载之狸猫成精,乃为山林大妖。尔以大妖为宠,自是修仙之辈。此来目地,自不难料,来收服朕耳!” “胡亥,秦之嬴政二子,因母之血脉中有胡人之血,形貌高奇不似其父而不为其喜。 母失其宠而亡故宫中,胡亥幼失其母而由徐福处得晓长生之论,为复生其母,胡亥勾结赵高挟持李斯借为父建陵之机于此地密建此墓,掠伏龙之脉以求长生。 不意始皇欲扶苏登位为帝,胡亥挟李斯传旨杀扶苏以登帝位。不意伪龙不成龙,登位即故,心不甘而化魔为妖,吾言可虚?!” 陵端横剑在手,秋光掩映眉睫,他乃道子,又主杀伐,此等妖邪岂可放纵? “伪龙又如何?朕登临天下即为帝王!天下万民皆为朕之臣民,以己之力奉朕,又有何不可?” 胡亥并不似史传书云中般形貌痴肥平庸,反而目锐言锋霸气四溢,金刀大马的高踞龙榻,怀抱那美艳妖尸言锋峥嵘: “尔为道子又如何?!尔之原身本为庶民,吾乃帝王,尔为臣民,以臣犯君,大义何在? 休言天理大义,天下之义首推君王,尔持剑入朕之寝宫便乃欺君,欺君者又有何义?何不弃剑归君,陪朕于此待天时到处,与朕同归,共看这秀丽山河,无尽苍茫,共掌这蝼蚁众生,如何!” “呸!放屁!”齐恒忍不住啐了胡亥一口,俏美小脸儿气得通红,破口大骂: “不过是旱魃妖尸,也敢肖想我齐家的祖宗,你算是哪根葱,好大口气!你个二世而斩的亡国之君,也配言君臣大义? 我齐氐先祖乃为成汤宗室,后为齐卫之国君皇族与秦乃世敌死仇,你想三言两语就以言语拿捏,那是做梦! 君臣,何为君臣?君敬而臣忠,君不明而臣外投,这才是君臣!一个枉顾众生妄求长生之辈,谈君臣大义,天下江山,岂非笑话!” “放肆!朕之所为,尔有何权相论?” 胡亥豹目陡睁,挥袖间炎火灼浪如火龙直扑齐恒面门而来,齐恒虽说九天星辰诀练得不错,但这种千年老妖却非他能对付,还不及闪避之间,陵端已拦在他面前,清辉如月层层晕开,那炎浪火龙如灯芯之火逢冬雨立化虚无尽灭。 陵端凤目低垂,掩映着秋水长剑的寒光,语声悠悠轻轻传荡开来: “尔父始皇,求长生、访仙道,尽为虚耳。 尔道始皇真欲长生么?非也,始皇早知己杀伐太过不仅不得长生,亦不得善终。 始皇所为之一切全是虚像,乃为掩其寻仙复生乃母之心,然,终为虚妄。 生死轮回不可逆也,连仙也终归大道化为混沌,又何况凡俗世人!” “世俗凡人如何?化为异物又如何?朕乃天子,朕欲与天地同寿,这万里河山,芸芸众生便需为朕而奉。惨死如何?永不超生又如何?这便乃尔等之命数! 小小蚁民,谁与尔如此之胆诘问于朕!朕之决议,又与尔何干!” 胡亥豹目中泛起血色,双瞳化为血红之色,发色也由乌沉尽化为艳丽之红艳,艳如雪地艳血般争目,却又散发出种不祥。指甲也由乌黑尽做惨碧,幽幽泛着腥臭,那是剧毒腐尸之气,沾之肤腐骨蚀而亡。 陵端轻撄长剑,反手间收入体内,凤目凌历而妖魅,勾起一抹凉淡轻笑,恍若月下寒梅映冰泉般清冷动人: “ 胡亥,祸尽苍生之辈,何配清辉剑之清寒?尔只配这个~” 狼牙棒,闪闪生寒的排钉,狰狞的映眉入目,陵端不会何处弄出来的,不仅自家手上拎着,齐恒手里多出根略小号的,连烈也抓着支比玉米棒子大些的。 乍一见,连胡亥也吓一跳,随之便是大怒,狂吼: “岂有此理!朕乃天子,尔竟用此粗鄙之物对朕!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蚁民!蚁民!安敢欺朕!” 尖声历啸,号令妖尸一众齐齐围攻齐恒与烈,而胡亥则杀气腾腾冲向陵端而去,他乃铜皮铁骨力大无穷,自恃武力,欲以此灭杀陵端以解心头大恨。 齐氐传家,血脉之中暗隐无尽神力,前生齐恒一介书生陪着张启山上山下斗的折腾,而没有在这折腾中丢命,也多因此血脉的佑护相助。今生陵端的到来,齐氐神力之源便传自他,为齐恒开启血脉之力自是寻常,故此,前生手无缚鸡力的小书生,今朝已有开山破浪之力。 齐恒抡起狼牙棒时,那威武之势已不下陵端,那些内侍宫娥们化的尸妖被揍得嗷嗷乱叫,齐恒欢快的追打着,仿佛逗玩鼠类的猫般开心快乐! 这可是妖尸啊!从前遇上只有他被撵着跑的份儿,现在可算是报仇了,换他撵着人打啊!
第二十四章 胡亥的确有开山裂石之力,也确是铜皮铁骨,可是,陵端天生神力也不是吃素的。 何况,一个不过是深宫皇子,连束发着衣也有宫娥服侍,拿的最重之物也不过杯盏玩器,纵使身化千载妖尸拥无穷神力,也拼不过沙场悍将。 陵端何人?天墉城二师兄,十一岁以乱剑诀、诛魔阵独杀魔族大将于北地,挤身侠义榜内前十之列,以狷狂冷傲出名。十三岁破紫胤真人设下试练之阵,以自铸之清辉剑连接紫胤真人百招,夺下百战之名。 十四岁下山入朝官拜大将军手握重兵,扶幼主于危难,立不世战神之名,成为当朝首位以武立朝拜为帝师的将军。 与他斗狠?十个胡亥绑一块儿,也不是陵端对手! 钉铛山响,胡亥的面上身上火星四溅,那可是狼牙棒啊!就算是胡亥铜皮铁骨也疼啊! 陵端砸胡亥就跟砸地鼠似的,一下接一下挟头缠脑打得山响。胡亥也试过以大妖之威压制,可陵端是连鬼王魔尊也不怵的,他这点儿威压又算什么?陵端使剑使得如清光映沧海,用狼牙棒用得如锋刃叠山峦,直将胡亥砸核桃似砸得终于忍不住,也不顾什么帝王威仪,抱头鼠窜以避。 齐恒与烈这边儿也十分欢脱,那美女妖尸领内侍宫娥围杀齐恒与烈,却不想烈乃为大妖,又是陵端之宠,受益之大非人可想,平常仙人求之不得之仙药灵食,陵端喂起来毫无压力,这般之烈又岂是寻常?它一宠便压得内侍宫娥之尸妖伏地发抖,只留那不输胡亥之美女尸妖同齐恒玩而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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