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 为赶在约定时间前赶到那片丛林,顾长风、东方不败、尚典之等也来不及用午饭,就出发。 此时正是城中街上最热闹的时候,商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南来北往的商贾在各色摊位前看货、商量价格,虽不比京城、洛阳、杭州等地繁华,却也算得上是热闹。 众人挑选偏僻的街道,远离了人潮,刚转进小巷口,就听见东瀛浪人呜哩哇啦的大声喊叫。一位推着木板车的渔夫躺倒在地,那东瀛浪人挥着鞭子狠狠抽到在他的身上。 海蚌散落一地,日光里闪着五彩斑斓的珍珠被浪人从渔夫手里抢夺过来,他大笑着,仍不忘挥动鞭子。 “琉球百姓在东瀛浪人的压制下,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我真无能。”尚典之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顾长风在尚典之耳边低声训斥,将他拽到一边,汉清也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往前走。 东方不败回头望着那为蜷缩着身体浑身战栗的渔夫,没来由一声长叹,这样的琉球国怎么行呢? ----
第69章 【风云卷】君问归期 自那日从琉球诸岛回来,东方不败就开始重新考量与雾隐雷藏的合作事宜,想要实现他的目标,仅仅依靠日月神教现有的火|器弹|药绝无可能,他需要更多的火|器弹|药,而这些火|器弹|药不是来自雾隐雷藏、就是来自红胡子,他要是和雾隐雷藏反目,就意味着必须保证红胡子的那批货区万无一失。 佛郎机的火器冠绝天下,但红胡子这个人野心勃勃,他怎么甘愿把神兵利器拱手让人? 萧一山在信中也提到:丰臣秀吉交给雾隐雷藏的任务就是让他带领浪人武士抢劫过往商船,将金银财物运回东瀛,以供他军队需要。而萧一山却是站在德川家康那方,自己真要用大笔财物买雾隐雷藏的火|炮吗? 诗诗悄悄走进来,为东方不败换上青梅茶。 “怎么这几日不见柳生在本座眼前晃来晃去?”东方不败忽然问,前段时日柳生常常缠着诗诗,这几日非但不纠缠诗诗,索性连人都看不见了。 “诗诗哪里知道。”诗诗面颊微红,娇声回答,“教主您又没吩咐我时时刻刻看住他,他那种人说不定觉得呆在这里无聊,跑去城里玩罢。” 诗诗说话的这种娇声娇气的感觉,莫名让东方不败觉得虚假。柳生一心寻找他弟弟,泉州附近浪人营分布甚多,他许是去打探消息了。但诗诗的反应还是很奇怪,东方不败总也打消不掉这个疑虑:她和柳生之间发生什么事情? 诗诗见东方不败专心致志地思考着,低着头悄悄退出去。 时光真是如流水啊,诗诗回首看了一眼东方不败,不知不觉间,昔日清瘦倔强的少年今朝已成长为成熟沉稳的男人,而自己终于熬过黑木崖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在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提供无数的机密后,即将解脱。 她走过南郊庄园熟悉的道路,回到房间。 柳生正坐在竹榻上,等着她。 诗诗看见他,展眉一笑,眸色蕴含满满的柔情似水,轻声道:“你来了。”声音轻得生怕第三个人听见。 柳生看起来与往日大不同,整个人清冷许多,只轻轻地牵一牵嘴角,微一颔首,道:“你去见东方不败了。” “是。” “他也不过如此,我就想不明白,他是凭什么成为日月神教的教主,凭什么拥有这么大的势力。”他说着,嘴角不屑地一撇,拇指与食指相交,撑着下颌,视线飘过诗诗,“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一见他?看一看他私底下到底是哪个模样?” “你向来是最能沉得住气的,怎么一来到这里、换成柳生的衣服,连性情都越来越像他。”诗诗的笑容散却,走到他身边,为他轻轻捶打肩颈。他拉住诗诗的手,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吻上她的嘴唇。 “你可不要忘记,我现在就是在扮演他呀?”柳生摸上诗诗的脸颊,“你是怕东方不败认出我?还是怕我打不过他、死在他手里?” 诗诗轻轻地叹息,靠在他的胸膛,是啊,她在怕什么呢?也不知道柳生在梅花屿怎么样?他们亲兄弟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诗诗抬眼看他,他是不可能说实话的,而她现在也不可能抛开他去问柳生的事情,唉。 “想什么呢?”他问。 “没什么。”诗诗回答。他哼了一声,把她抱起来放在竹榻上,自己则单膝跪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道:“放心好吗?诗诗。” 诗诗展颜一笑,只要这个人在她身边就足矣,其他就都随命运去吧。 东方不败在诗诗走后,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于是走到庄园里专供教众居住的侧院。教众见教主突然驾临,皆是一惊,呼啦啦跪倒满地。 “众位兄弟辛苦,本座来慰问、慰问大家。”东方不败道,“大家请起,我已命王坛主准备美酒佳肴,今夜举办宴席,众兄弟定要喝得尽情、喝得尽兴,一醉方休!” “多谢教主!多谢教主!多谢教主!” 东方不败挥手,教众起身、散开,该休息的回房间休息,该操练的继续在校场操练,他将负责南郊庄园守卫的四个小队长召集到一起,就在校场旁边的石亭里问话。 为了不引起教众的好奇心,东方不败旁敲侧击闲聊良久,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作罢。直觉这种难以捉摸的心绪,还是需要具体证据的支撑才更有意义啊。 身为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留给教众的印象就是清冷狠厉,今次见他言语温和、笑容和煦,都觉得十分新鲜,不免与他多谈几句。直到雪千寻在各处寻找东方不败不遇,最终找到这里,东方不败才得以脱身。 “他们见教主您实则是这样的平和可亲,以后对日月神教肯定倍加忠心尽力。”雪千寻见东方不败这般被“围困”在侧院,待离开后终是忍不住笑道。 “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不喜人多。”东方不败无奈地扶,笑道“幸而你来了。”东方不败和教众说了这么久,也觉得口干舌燥,于是向自己的房间走去,雪千寻紧步跟随其后。 “找我什么事?”东方不败靠着椅背,左手手掌盖在眼睛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你神色那么焦急,怎么这会子什么都不说了。” “回教主的话,雪千寻以为此事涉及机密,因而在教众面前提不得。”雪千寻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 “今日收到袁斐日月将军的密信,雪千寻自作主张打开看过,”雪千寻将密信呈送给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右手接住,侧脸一眼扫过,都是东瀛文字,他认不确切,于是随手把密信丢进灯烛的火焰里,道:“有什么消息,你说吧。” “丰臣秀吉意图以假、坏、残的火|器弹|药充当良品,交给雾隐雷藏,命他卖给我们日月神教。”雪千寻道,“这是袁斐日月将军暗藏在丰成秀吉军中的密探得到的消息,袁斐日月一得到这个消息,就向萧总管请示,萧总管命他将这个消息尽快传递给您,而萧总管已于得到消息的当日乘船出海归来。” “萧总管已经启程返航?”东方不败猛然挺直腰身,目光灼灼,望着雪千寻。 “是,萧总管已于半月前启程。”雪千寻寻思,又道,“只不过这个时节,船自东瀛出发,多半海域都是逆风,行程较慢,还请教主毋庸担心。” “这个自然。”东方不败也觉自己有些失态,可是啊,他怎么不喜悦呢?对他而言,无论萧一山离开的时间多短,都是那么、那么久。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在他慕斯、雾隐雷藏、红胡子、古烈等人斗智斗勇,他实在需要萧一山这样的得力干将为他分担。 “祈望萧总管早日归来。”雪千寻真挚地祈祷。 “袁斐日月在密信中说的那批货物的消息,咱们从雾隐雷藏这边可曾得到什么消息?”在得知萧一山即将回来的喜悦过后,东方不败又开始揪心和雾隐雷藏的交易,为了表示诚意和对雾隐雷藏的信任,他早已秘密交给雾隐雷藏货物总价值十之三份的金银。 “我刚得到袁斐日月的密信,就先将负责雾隐雷藏的密探召来询问过,他那里并无此类消息。”雪千寻也是满脸忧虑,“请示过您,我就写信给服部千军,看他那里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好,你就先这么去办。”东方不败思索片刻,道,“红胡子那边最近没什么变故吧?” “佩雷斯将军那边一切顺利。”雪千寻转身欲离开,“雪千寻就不打扰教主休息了,晚饭我命人送到你的房间来。” “嗯。”东方不败点头。 “雪千寻,”雪千寻已经走到门外,东方不败忽然又叫住她,她疾步回来,问:“教主还有什么吩咐?” “替我多多留心诗诗和柳生,看看他们俩现在什么情况。”东方不败沉思着。 “是。”雪千寻微一皱眉,道,“教主也察觉出来的,我最近也觉得诗诗的神情与往日不同,女人总是更了解女人,她的确变了。” 此刻,遥远遥远的海洋深处,风平浪静海面上,数艘高大巍峨的船只航行在蔚蓝如镜的海面上。 萧一山负手立在甲板上,望着船行的方向,神色凝重。东方,他的东方,他终于快要见到他了。 如果说思念是坛陈酒,萧一山早就不知道醉死其间多少回了。 很多话,萧一山说不出来,东方不败也说不出来,只有彼此的心能明白,两人相视,便一切不言而喻。 萧一山只想快些、快些回到东方不败的身边,那些可恶的鬼老,什么慕斯、什么古烈、什么佩雷斯,有他在,哪里需要东方不败亲自出手? 有他在。 ----
第70章 【风云卷】拆 一番雨过一番凉。 东方不败指点过庄一苇武功,这会子闲来无事,命人将琴搬到庭院小山上的风亭里。侍女摆好琴,奉过茶,点上熏香,就悄悄退却,不敢留下叨扰。 多日不碰琴,东方不败竟觉手指有些生涩,琴谱倒还记得清楚,随手拨弹几下试了试音色,琴音断断续续,杂乱不成曲调,他重新调整心境,弹了一段熟悉的琴曲。 琴音苍茫凄然,竟不似从东方不败手指下流淌出来的,他向来是偏爱气势蓬勃、浩然大气的琴曲,今日不知怎地,思所及,皆是千愁万绪的靡靡之音。他无奈地摇摇头,且随心去吧。 风雨初霁,晚风萧瑟。 东方不败停下来,长叹一声,举目望着遥远的银河,想起牛郎织女的传说故事,而自己与萧一山隔着万顷碧波连天东海,处境竟与他们同,但牛郎织女一年才得见一次面,相较之,自己又幸运许多。 雪千寻早就站在山脚下,远远望着东方不败不敢打扰,听闻琴音停下,她快步走上去,道:“教主,雪千寻有要事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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