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八爷?人早回房了!于是,道术在齐家倒数第一的,齐家七爷齐端,撸袖子上了手!结果嘛!自然就是现在这个——佛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喽! 不过,好处还是有的,比如现在,乘八爷出门,红二爷和谢九爷及霍三娘又约了“齐八爷”齐端打马吊,结果自然是齐端输得精光!察觉自家被这三个联手欺负了的端爷,豪气的冲小满一声吼: “关门,放老张!” “……”红二爷、谢九爷和霍三娘全傻了!端爷,您历害,您家的老张原来,还有这么个用法!
第三十八章 上诉无门的除了琴川红家人,还有齐家五爷收的那个倒霉鬼,蜀中吴家的最后一人,长沙九门提督中的五爷,人称“吴老狗”的——吴放舟! 吴放舟这次的漏子可捅得太大了,他原是要去帮半截李取一味奇药救人,却不想,因困顿在山里睡了一觉,醒来时,人却在霍家当家霍三娘子霍锦惜的床上,而且,这俩人还衣发纠缠的,滚在了一处! 霍家已是数代女子传家,霍家的女人又岂是好惹的?何况霍锦惜乃是霍氐家主,吴狗爷吴放舟,这个漏子捅得也不可谓不大了! 好在,吴狗爷心里暗暗安抚自家,他可是齐氐五爷的弟子,纵是个不记名亦不曾正式拜师的货,可也是与齐家有故的。实在无法时,他就是一步一爬的去姑苏,也当可求得八爷相见相救! 吴放舟没想到,他安慰自己的话,这么快就要兑现。继当日霍三娘把他追打出府后,霍家清修佛庵的霍家几位老姑婆全出动了,上得吴家来,口口声声不离“礼仪”、“规矩”、“道义”,话里话外全是让吴放舟让有份量的“长辈”上门求娶,而吴放舟存世的“长辈”,只怕,唯有姑苏齐家那位“八爷”了! 八爷这辈子,最讨厌——麻烦!而这长沙之地,就有一个最大的麻烦——长沙布防官,张启山。 这位出自东比张家的布防官,原该在一年前才到长沙打拼,却不想今生早了近十年到长沙,还三不五时的造访齐家在长沙的小香堂,要说个中没有猫腻,那才真是见了鬼。 吴放舟对这些也略有所闻,若猜不出这里头那位军爷也插了一爪子的话,那他真的也可以把自己的脑子拿去喂三寸钉了! 虽是心有所知所疑,可吴放舟与霍锦惜滚在了一处却是事实,被人拿了短,纵是无颜,也只能厚着面皮,直往姑苏而来。只是他不知,八爷正被红家家主红落翎领着,带了齐凛往洛阳,赏牡丹。 自从齐凛到姑苏之地后,少有出门,非得必要,从不轻出桃花坞一步,这次洛阳之行,一是赏玩牡丹,再就是洛水今年有泛滥之势,此乃天灾,齐氐当解之。 红落翎自荐为二人讲景伴游,实则乃是为了躲开自家族老的催婚。也不知这次的“人皮灯笼”之事触及族老们的哪根情肠,族中适龄的男女们,上至家主红落翎,下至方满十三的小弟子们,个个都被催得三魂没了七魄,被烦成霜打蔫了的茄子一般! 红落翎身为家主,却与其它族人并无不同,被族老们催得直觉生不如死一般,只敢借着“送送八爷”这借口,黏上八爷及齐凛,借八爷之威离了琴川,直做逃命般逃离红家祖居,并打定主意,非有大事,绝不再回琴川。 洛阳乃是个物华天宝之地,洛水的滋养,使得洛阳之地有种别样钟灵之气,令得所居此处的人能得地气温养,少有出现大灾大劫的时候。加之这里曾有一位女皇,将其定之为“神都”,便有了能令得精怪齐聚的能力! 八爷出行,随侍的自然是精怪,而红落翎真正面对这一切时,几乎失了他往日的温润君子之风,只剩下惊吓后的好奇。二十来岁的青年,居然追在兔宝宝身后要看人家尾巴,直烦得兔宝宝一兔爪子拍在他额头上,留下个漂亮的“梅花”印,让红落翎顶着,好些天不敢再露头作怪! 齐凛这一生最不喜欢见到的人,怕就是孽镜台中所见的那与他面容相似的——“军爷”! 所以,收到姑苏传讯后,齐凛便猜出那背后之人当是那“军爷”了。本着将那人讨厌到底的原则,齐凛平生第一次向八爷要求:且先不忙回姑苏,去往洛水治水患。 八爷生来剔透,他又岂会不知齐凛的心思?姑苏传讯他没看,但若能让齐凛如此在意之事,却也唯有“那人”。只是他并不放于心上,他不是他那双生兄长齐端,要算计他,只怕那人,得拿命来换!
第三十九章 可以说八爷就是个麻烦吸引机吗?八爷少出姑苏,每每出门,便是其地有劫有灾,而这次也是一样。 洛水之患于齐氐而言,不过是疏导水利,将地脉流动导回正途的寻常小事而已。可是,洛水虽有聚灵引妖的效用,但身为“黄泉大帝”的八爷在此,这些个精怪又岂敢轻出? 偏今次却怪,居然有一只水鬼大剌剌的在青天白日之时爬上了岸,还正正与又怕水又喜玩水的兔宝宝来了个面对面,吓得兔宝宝惊惶之下一兔爪拍正在水鬼脸上。倒霉水鬼没料到迎头就撞上个法力高深的的精怪,这一下拍得,重又摔入洛水深处,这水鬼也是够倒霉的! 齐凛自随八爷修行,又在金陵得了只小玄武,的甲壳!那小玄武因甲壳最是占卜的好物,被八爷一目轻横之下乖乖褪下甲壳奉上,之后齐凛得以器助占卜之功大进,而更随之大进的,还有他那承自八爷的爆脾气! 故此,那弃而不舍的水鬼再一次爬出洛水时,迎上的便是齐凛手中抡出的龟甲!确是用抡的,玄武甲壳可大可小,大时如车轮,小时可似粒种子,抡来砸“人”正是相怡! 倒霉水鬼好不易等到地脉有变,洛水欲溢之机,方自才脱,还不及庆幸,便又被揍回洛水。委屈的它又坚强的爬上岸来,结果却更糟——迎来一顿花式被虐的各方位抡打。 齐凛抡着玄武甲壳越用越顺手,这东西堪比板砖,抡着,无比顺手呀!那只倒霉水鬼能白日上岸,且有形有影,这般阴气所凝之物,不是身负奇冤,心中有不灭怨气,便不会化为白日现形之水鬼妖魅。 八爷与红落翎及俩精怪都是同样表情——直想捂脸!大哥,你好歹是水中吸引月阴修得身形的鬼魅呀!被个二八少年这么揍,你只会抱着脑袋任揍,做为水魅妖鬼的能为与脸面呢?被你自个儿吞了吗? 那水鬼也觉得自己挺冤的,它生时蒙冤死难轮回,好不易得借洛水地脉走向有异而脱困,一上岸就被只精怪给打下去,再上去时又被花式抡揍。偏那揍它的东西乃是玄武甲壳,玄武主水,凡水中妖魅精怪尽皆受其压制,自然这水鬼也在其例呀! “小凛,罢了,别抡它,也是个可怜的。就是,丑点儿!” 八爷语声带笑,清泠泠似轻风拂过梨花枝头,洒落下落花瓣瓣如雪纷飞,清冷而淡香幽传。抬手止住越抡越开心的少年,清削透玉的指骨带着冰雪的寒凉点在少年眉心,让齐凛那跳脱欢悦的心,陡然在热血涌动中静下来,收手敛身恭然旁立。 水鬼并不算丑,修眉俊眼,面容姣好,只是肤作铁青,发似绿藻,只凭这些,纵有十分颜色也仅剩一二分了。他身着曲裾深衣,显是秦汉之时的衣着,在齐凛收手后,便忙忙整衣,跪地长揖,口中以生涩之音开言: “蜀地吴氐,叩见黄泉帝君!” “吴?九州巡守的吴家?” 八爷那似上好的乌黑浓墨勾画的眉眼轻扫,顾盼之间流光生辉,凤目轻挑冷清而妖娆,唇角轻勾间,语若山间流泉般空灵而清悦: “吴家家主位传至今时已有六百九十七代,其中最小接任的,也不过七岁而已!其中殒落的家主一共五百七十三位,由庶出接嫡系的家主八十四位,能寿终正寝的,不过百人,而生不见人死无葬地的就更多! 由齐家安魂的,便超过千人之数。你,只怕也是这‘生不见人,死无葬地’的吧! 看你这修为与衣饰,可别告诉我,你是救民于难,却为那所谓的‘苍生’给生祭洛水的那位,吴氐第二十一代家主,吴悲吧?!若是,那你可真够‘悲’的!” 红落翎在旁听得,连那俊雅面容都在忍笑中,忍得面容扭曲,活似戴了个古怪带笑的小丑面具一般。 红落翎知道八爷嘴毒,只单看他教出的齐凛就知道了。却没料到,八爷的嘴能毒到这份儿上,不用半个脏字,就让这水鬼把头低得,快埋进土里了!
第四十章 没人明白,齐家人身为九州巡守之首的悲痛与愤怒,九州巡守九姓一家,眼见家人罹难,那心中有多伤多痛,外人又如何得知? 九州九姓已绝其三,蜀中吴氐,又仅余吴放舟一人。齐家安魂的吴家人,光在八爷这代,就有数十近百之众,个个都是因“苍生”而辞。八爷本就心恼自家父兄之亡,又恰碰上这么个为“救众生”化为水鬼的,不拎来出气,小小的刺几句,那还真不是八爷的性子! “八爷,好歹,也算是‘祖宗’吧!这么他跪着,我们站着,有点儿,不对劲儿呀!” 红落翎抖轻手展折扇,半掩着鼻唇,小声的在八爷耳畔轻语,却在目光轻扫间,正见小爷齐凛板着那张雅秀清俊的小脸儿,抿着樱桃般红嫩的小嘴儿,正瞪着自己运气! 夭寿!红落翎心中暗骂自家不长记性,这齐家小爷齐凛对八爷的独占之情溢于言表,已到凡知齐家这二位,便知齐家小爷的醋性的地步,自家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红落翎不着痕迹的,仗着自家戏台上的功力,小碎步的轻轻挪开几步去,这般动作既可不得罪齐凛,又不会让八爷觉得自家在故意避忌,可谓一举两得!只是,八爷真不知么?! 齐凛对八爷的在意与独占乃是源于八爷的宠溺与放纵,这孩子自秦淮河中被八爷救起,他的心中,便只放得下八爷。 什么家国天下,什么生死黄泉,只要八爷在,他的心便是安定的。这件事,八爷知道,他也明白,只是二人都默契的不去提,也无需提起罢了! 齐凛的五官极立体而俊朗,长开后的少年在不抿唇舒眉低笑时,总带有与八爷极似的冷清与冰寒。虽是容颜不似幼时甜美,但那双小小白白嫩笋芽的手掌,依旧白嫩而肉乎乎的,手背上还有几个小窝窝,看上去可爱得紧! 但就是这么双白嫩可爱的手掌,就这么对着水鬼轻轻舒掌,掌中的甲壳射出道淡淡水蓝光华,将那吴姓水鬼笼罩其中,让那水鬼诡异肤色及水藻似长发,在几息淡蓝光华闪动隐灭后,竟恢复生时的模样。 这一瞬,就连那水鬼也分不清,自家是重获肉身了,还是已轮回再世?毕竟,他已有千年久远未觉自己胸中心脏的跳动,与那暖暖肉身的体温! “阴魂再造之术?小凛,你还是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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