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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没错。 回想起自己睡着之前的所有细节的梅梅，重重地敲了一下手掌，没错，他确实是在衣柜里睡着的才对啊。 那么，这里是哪里？ 整个房间全封闭，然而高科技设计的通风和光照却不会给人难受的感觉。四周宽阔明亮，各种高尖端的实验器械被主人漫不经心地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书塞满了大半个空间。而那个中年男子，就趴在中央电脑前，头疼地敲打着键盘。 托尼其实也没有干正事。 他只是在运算一道困扰数学界很多年的假想，并且已经找到了思路，只缺验证了。当然，他现在做这个，也并不是数字和几何突然吸引到了他——只是托尼·史塔克是个讨厌安静、讨厌休息的男人，让他乖乖上床和捅他一刀的难度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在于前者不可能，后者还有人做到了。 无论是聚会享乐，或者科学研究，托尼总有一万个借口不让自己停下来。 他用这种方式放空大脑。 ——实际上还在纠结买猫粮，还是狗粮？ 梅梅慢吞吞地蹲到托尼的旁边，然后一脚踩在键盘上。 错误警报立刻跳出来了。 “哦雪特，不对，这个地方我不可能出错的。”托尼暴躁如雷地说，在公司里，他是暴君；在实验室里，他是暴君中的暴君。此时此刻，托尼仿佛受到了挑衅般，猛然跳起来，“不对，这里为什么多了一个字符？” “咕……啵。”梅梅歪着头，吐了一个泡泡。 此时此刻，托尼也看见了这个小东西。 托尼：“……” 在足有十几秒的漫长对视之后，托尼眉头紧锁，他就像是训斥每个刚来的小秘书一样地骂：“听着，小东西，我没计较你弄坏我一件西装，不代表着你可以随便动我的实验研究！” 梅梅换了一个方向歪头看托尼。 托尼：“……” 托尼：“………………” 托尼：“好，小鬼，看在你爹的份上，我不计较了，你快给我从键盘上滚下去。” 梅梅可能理解了，也有可能没理解。他只是看到托尼靠近了自己，吓得顿时后退好几步，接连在键盘上踩出了一连串的哒哒哒，害怕得拉起兜帽，把自己的肚皮藏起来。 尾巴尖的小花花都萎靡地倒了。 托尼捂着胸口：“速效救心丸在哪里？” …… …… “所以说，你把我喊下来就是因为……”班纳博士盯着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物种，正要拿起放大镜观察，就被托尼强行挤开了。 “你不是有野生动物的博士学位吗？”托尼理所当然地回答。 野生动物你个头啊。 班纳博士忍不住仰着身子看了托尼一眼，如果托尼的野生动物指的是绿巨人的话，他倒是绝对走在了世界前沿了。当然，班纳博士也知道，论毒舌他绝对是拼不过托尼的：“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你觉得它会喜欢吃什么？” 托尼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用牙签黏着一点线虫往梅梅嘴边递。根据美国最大的连锁宠物店的强烈推荐，大部分小型食肉性的水生和两栖类动物，都不会拒绝甜美的线虫的。 梅梅很明显不感冒。 他看起来对那根牙签更好奇些。 托尼失落地把牙签往旁边一扔，发愁地抱怨：“它已经二十四小时滴水未进了。” 班纳博士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大白鲨都能几周不进食。企鹅在孵化下一代时能维持四个月不进食……而且这种……你是往他身上加了蝾螈的基因吗？还是蝾螈的变异体？“班纳博士判断这应当是一个人类合成生命体，毕竟，从外观上来看，梅梅太符合人类的审美了—— “不对，应该是洞螈。”班纳博士继续猜测，“洞螈有哦记录能维持六年不进食。” 蝾螈颜色多为褐色黄色，带有斑点。而洞螈是一种非常稀少的，有着粉红色腮，白色外皮的两栖动物，非常美丽，当地人将其称之为人鱼。 托尼白了他一眼：“……你见过长得像梅林的洞螈吗？” 班纳博士：“？？？” 长得像梅林？是他想的那个梅林吗？还是什么最新的名词，他这几年的隐居生活过的太长，以至于完全被最前沿的科学发现抛弃了？ “你说的都是些极端例子。”托尼转过身，开始整理自己买的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宠物食品，“只是生活环境食物匮乏而进化出来的对应机制而已。这些生物在有食物的前提下，我们也能观测到他们的进食的。” 班纳博士没说话。 他已经摸索出了和托尼和平相处的窍诀了： 你都对，你有理，你说的全都对。 说到底，像是美国队长那样原则性极强的人，反而是少数中的少数。 班纳博士看着托尼背过身去，梅梅坐在键盘上，还在折腾他尾巴尖上的那朵小花花。他好像可以把这项无聊的活动进行几小时。班纳博士又盯着梅梅两秒，然后伸出手，将梅梅戳翻了。 梅梅一脸懵逼地在键盘上滚了一圈。 就算是被戳翻了，他也不生气，就是抱着尾巴懵逼地看着班纳博士。班纳博士忍不住……哦，他觉得也许这个是他体内的浩克做的，不然他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班纳博士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梅梅。 凉凉的，软软的，有点像是果冻。 仿佛一用力就能把他的皮给蹭破了。 梅梅也没生气，他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班纳博士，确定对方不会摧残他的小花花，就转过头，继续折腾他的花了。然而托尼兴冲冲地带着一款水藻回来，就见到这一幕。 他差点把水藻摔了。 “班纳博士——！” “呃……”这场面可真够尴尬的。班纳博士陡然产生了一种欺负隔壁家小孩，结果被他爸爸抓了个正着的尴尬，他呃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借口，“我这是在研究，看看他的牙。” 不同进食习性的动物，牙齿长得也完全不同。 班纳博士继续辩解：“而且……嗯……？” 他猛然转过了头，也许是刚才被钢铁侠吓了一跳，他捏梅梅的动作重了一点，梅梅吃痛，转过头对着班纳的大拇指就是一口。 咬。 班纳博士：“……” 托尼：“……” 虽然梅梅已经很用力地咬了，然而连大拇指的角质层都没能突破。即便是没有被梅林“洗脑过”的班纳博士，看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东西抱住自己的手指头啃，也产生了一种心脏被击穿的错觉。 超可爱。 托尼的脸黑了：“消毒了吗？” 班纳博士：“……还没。” 不是所有动物都能食用酒精的，对于某些动物，这个是致死的，就像是巧克力和狗。班纳博士很理解托尼的担忧：“别担心……” “太脏了，万一闹肚子了怎么办……”托尼的脸奇黑无比。 班纳博士：“……” 好，你不能指望钢铁侠说出什么中听的话。 班纳博士内心刚刚受创，他松开手，然而梅梅没松嘴，他把这个小家伙钓起来了。等班纳博士把他放回桌面上，梅梅咬着他的大拇指，磨了磨牙，松口。 ——突然用脸蹭了蹭班纳博士的拇指。 班纳博士：“……” 托尼：“……” 几秒的沉默之后，班纳博士突然说：“那个，其实我对于两栖类生物，还是有点研究的……如果可以的话……”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托尼的脸黑的像是锅底，他看向班纳博士的眼神，活像是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外面的野男人勾搭走了，自家鸡仔被老鹰叼走的那种老母亲般的愤怒——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背着我要拐走我的心肝宝贝？ 呃，其实你误会了……呃，好像也不是误会，班纳博士纠结了两秒，就丧失了最后争取“抚养权”的机会。托尼强行将他推了出去，完全不给对方变身绿巨人的机会。 喂，具体条约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啊！ 喂，你听他说完啊！ 喂…… 班纳博士盯着铁门，确定了，今天的班纳又被嫌弃了。
第69章 这段时间里, 梅梅的小日子相当舒爽。 虽然托尼仍旧没搞懂梅梅的食谱是什么，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努力提升梅梅的生活质量。就在托尼·史塔克在自家衣柜里发现了一位不速之客的当天, 史塔克工业就突然收购了好几家玩具厂商——在花钱这方面，托尼可从来不懂什么叫适度。 只能抠被子、自己手工做的彼得完全被比下去了。 很快, 梅梅就拥有了一个迷你别墅，造价同样等同于一座现实中的别墅, 里面家具齐全，外面还有高尔夫球场和游泳池——托尼还用上了纳米技术, 专门给梅梅制作了一台“触屏手机”, 可以用它来玩俄罗斯方块。 虽然梅梅一直没表现出，超过一只动物的智能，但托尼·史塔克坚持, 这个小不点一定很聪明，只是他懒得表现出来而已。 梅梅对俄罗斯方块和高尔夫球都不感兴趣, 但他很喜欢托尼为他准备的游泳池，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泡在里面…… 睡觉。 “我怀疑我养的是个树懒。”托尼和贾维斯吐槽。 “虽然不太像，”贾维斯赞同地说, “但是在不喜欢活动的这方面, 这位先生确实和树懒有共同之处。” 贾维斯这番话说完, 就连托尼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刚回过头, 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傻事：贾维斯是个人工智能AI, 不具有实体——或者说, 放置在复仇者大厦的机房就是他的实体。 但有那么一个瞬间, 托尼觉得，贾维斯好像更人性化了一点。同样的问题，换做之前的贾维斯，只会在“是的，先生”和“这里面存在逻辑上的错误”中选一种，AI是冷冰冰的0和1，它的概念中没有类似于是和不是中间的混沌态的。 贾维斯采用了一种折中的说法。 ——但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惊讶的事情，作为托尼·史塔克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人工智能AI贾维斯当然拥有自我进化的功能。 作为一位优秀的科学家，托尼刚想琢磨一下，这种进步到底代表着什么时，贾维斯适时地提醒：“史塔克先生，他出门了。” 什么？ 托尼猛然抬起头，将视线看向显示屏。 梅梅从水池中爬出来了，他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盐水，换了一件白色袍子，背上自己的小书包，异常珍稀地将蛋壳扒出来滚一滚，再放回去。最后，梅梅钻回屋子，拿起了法杖。 对，梅林的法杖。 实际上，早在彼得时期，小彼得就想给梅梅还原一根法杖出来。然而，即便是彼得的手工水准不错，但是这种迷你物品也超出了他的制作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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