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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 史蒂夫突然相信，弗瑞局长是被蒙骗了。 “彼得, 你在这里别乱跑, 我去找梅林。” …… …… “我命好苦啊。” “小白菜，地里黄，没人疼，做苦工……” “乖乖乖, 不哭不哭。”古一法师立刻心软了，她伸出双手，把梅林抱在怀里，温柔地撸了撸梅林一头乱糟糟的白色长发。看着一旁的史蒂夫眼角疯狂抽抽。 他……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了吗？ 没有, 史蒂夫只是希望能和弗瑞局长见一面, 越快越好。但能在最短时间内实现这一点的，也就只有梅林能做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史蒂夫的错觉…… 他总觉得, 从古一法师出现之后, 梅林有点变“娇贵”了。而且, 古一法师在明知道梅林是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古董，真实战斗力未必会比她弱多少的情况下，仍然态度和善地揉揉梅林的头，就差抱着哄“宝宝不哭”了。 有点……微妙的鸡皮疙瘩全冒出来的感觉。 “说起来……”史蒂夫东张西望，他们现在被梅林施展的隐身法术包裹着，四周人来人往，没有任何人察觉，这里多了三位不速之客。但史蒂夫仍然很惊讶，“这里是医院？” 梅林点点头：“这里是神盾局内部的特殊医院。” 弗瑞局长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乎是史蒂夫心生疑惑的同时，他的疑惑就被解答了。随着几声巨大的悲痛哭泣声，手术室的门被拉开，有医生推着蒙着白布的手术台出来了。 史蒂夫呼吸都顿了一下。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蒙着白布的手术台缓慢地驶来，缓慢地经过自己身边，再缓慢地被推走了。时间突然被拉得很长，那个推走的手术台仿佛寒冷的冬风，将史蒂夫体表的温度全都带走了。 史蒂夫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 也就是说……他收到的那条短信，就是尼克·弗瑞留在世界上的最后的遗言了吗？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仍然有种魔幻现实的错乱感，他追问说：“那个真的就是弗瑞局长吗？” 梅林张望了一眼，然后转过头，和古一法师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神里得到了确认。梅林立刻轻浮地笑起来：“没错，刚才接受急救手术的就是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了。” 梅林顿了一下，似乎是留给了史蒂夫消化这番话的时间，才继续说：“不过，如果你觉得自己对不起弗瑞局长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但你如果想更深地调查真相，我倒是能稍微帮到你一点忙。” 史蒂夫转过头，认认真真地对梅林说：“……谢谢。” 梅林被噎了一下。他小声嘀咕说：“我本来还想……算了，我们走，跟上那辆手术台。”梅林说着，率先往前走去。史蒂夫虽然不明白来龙去脉，但处于对梅林的一贯信赖，也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推着手术台的医生轮换了好几位。 很快，最后接收的那位医生，忽然一个风骚的走位，突然就拐进了一条暗道中。梅林同样加快了速度，史蒂夫不得不小跑才追上了梅林的步伐——然而他刚刚踏进那个隐秘通道，他身后的大门就陡然关闭，视野一片黑暗。 这些人要带着弗瑞局长的遗体去哪里？ 在纯粹的黑暗中，史蒂夫看不见任何事物，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差点踩空楼梯直接摔到。而下一秒，一只手就从前方伸出来，稳稳地扶住他：“别着急，抓住我的手。” 梅林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梅林的手体温偏凉，指节修长，虎口还有长期练剑残留下来的老茧。他就这样握着史蒂夫的手，缓慢地走过这一条完全无光的走道。 走道的尽头，是一间安全屋。 也许史蒂夫在走道里拖延的时间太长了，那位将尼克·弗瑞局长尸体偷出来的医生，已经消失不见了。白布揭开，换成枕头被子，远远看过去，弗瑞局长像是睡着了。 史蒂夫慢慢地走过去，他停留在弗瑞局长的身边，小声地、像是害怕声音过于响亮会吵到对方的安睡般地说：“那些人是谁？他们把弗瑞的尸体藏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梅林对他眨眨眼睛：“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问问弗瑞本人呢？” 可弗瑞已经死了啊！ 史蒂夫心中刚刚浮起这个疑惑，他就看见站在对面的古一法师，微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示意史蒂夫安静。然而，古一法师一只手抓住弗瑞的肩膀，猛然抽了弗瑞一巴掌。 史蒂夫：“……” 谁能告诉他，这他妈的是什么发展？ 然而梅林已经和古一法师寒暄起来了，他赞叹地说：“……这手法术，古一你用的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也没有，只是练习得勤快，还是梅林用的更好。” “客气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 场面很是其乐融融。 史蒂夫满头问号，为什么只有他看不懂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古一法师打了弗瑞一巴掌，这是施展了什么法术吗？对不起，他真的看不懂这个法术…… 一道黑影猛然立起。 史蒂夫一脸惊悚地看着弗瑞局长诈尸了，那位局长很可能是刚醒，眼睛睁得圆圆的。他看见眼前聚了三道模糊朦胧的影子——梅林的隐身魔术还没有失效，而刚刚从假死中回复过来的弗瑞，能看到的东西比普通人还多一点点。 只见黑成一道影子的弗瑞局长尖叫一声，整个人直接从手术台上滚下来了，叫声凄厉又惨烈：“——鬼啊！！！” 史蒂夫感觉自己脑门上瞬间爆出了十几个青筋。 你哪里有资格说别人是鬼啊？！
第39章 梅林主动地解除了隐身术, 空气扭曲着，三道人影逐渐从弗瑞局长的眼前显露出来。这位身经百战的黑人局长从左看向右, 再从右看往左, 最终颤巍巍地从地面上爬起来，虚弱地躺回病床上：“史蒂夫……” “我在。”房间里还有一些配套的生活家具, 史蒂夫帮忙打了一杯水，递给弗瑞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弗瑞局长接过了水杯，却没有立刻回答史蒂夫的疑问, 他的目光落在梅林身上，他想要说话, 但一时半会儿, 他只发出了一串剧烈的咳嗽来。古一法师站在弗瑞局长身后, 她伸出修长的手臂, 轻柔地拍打着黑人局长的背：“他身上的麻醉好像还没过去, 不要着急，有什么想说的话, 慢慢说。” 古一法师搀着弗瑞局长喝了一口水。 弗瑞局长清了清嗓子，迫不及待地问：“您就是……梅林法师吗？” 他的声音里沸腾着复杂的情绪, 只是被主人优秀的情绪控制压住了。 “没错，我就是乐园的花之魔术师梅林，很高兴认识你……还有, 史蒂夫,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史蒂夫抬起眉头, “我就是有点惊讶，但认真想想，好像对事项的发展又不是那么惊讶。” 梅林茫然地看着他。 弗瑞局长咳嗽一声，对史蒂夫的第一个提问做出了回答：“我在路上遭遇了不明人士的袭击……不，算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就是遭到了神盾局内部的袭击。”他说着，下意识地露出苦笑，“我察觉到神盾局有问题时，立刻就决定假死脱身。然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了。” 史蒂夫在谨慎地思考一会儿之后，才询问弗瑞局长：“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弗瑞局长摇摇头：“没有。所有神盾局的成员，都是我绝对信得过的同伴。” “绝对信得过？” 弗瑞局长被这句反问逼的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叹息。史蒂夫能看得出来，这一套假死机制只是弗瑞局长做出的最后的生命保障，完全脱离神盾局内部体系，但也正因为如此，弗瑞局长就连想要转过头调查遭遇袭击的情况也做不到。 “其实在此之前，我也遭遇了两次袭击。”史蒂夫在短暂思考过后，果断地将自己的两次遭遇袭击说了出来。时间地点过程结果明确，思路清晰，所有细节没有任何遗漏。 弗瑞局长陷入了沉思。 古一法师安安静静地坐在弗瑞局长身旁，时不时拍拍对方的后背，帮这位刚刚从假死中缓和回来的黑人稍微提起一点精神来。弗瑞局长深吸一口气：“我想……” 史蒂夫盯着他。 “史蒂夫你没准有些自作多情了。” 史蒂夫：“……” 所以你听了这么一大堆事情之后，想说的话就只有这些？ 弗瑞局长继续说：“他们真正想抓捕的人，也许是……不，应该就是梅林法师。” “诶？”梅林茫然地歪歪头，“找我的？” 弗瑞局长终于将目光转向梅林，在此之前，他始终都若有若无地避开了梅林的注视。很显然，弗瑞局长对梅林的千里眼有所耳闻，但对于千里眼的具体能力却了解的不够清楚。他看着梅林，话却是对着史蒂夫说的：“你知道九头蛇的起源吗？” “红骷髅为了实现自己野心所创造的纳粹组织？” “你这种说法不能算是错。”弗瑞局长纠正史蒂夫，“在你被冰封之后，九头蛇首领红骷髅离奇失踪之后，我们肃清了已知的九头蛇所有资料。有很多资料上面写着，从千年之前就有一位强大的魔法师在寻找着能够统治世界的王，而那位魔法师，最终选中了红骷髅作为统治世界的王……” 听到一半，梅林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僵硬：“总该不会还有什么，诸如，当王归来之时，便是所有逆臣皆死之日的话……” 弗瑞局长无言地看着梅林。 “哈哈哈哈哈哈约翰还是这么中二哈哈哈哈……”梅林笑到一半就被史蒂夫抽了后脑勺，他前额磕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那动静吓得弗瑞局长的眼皮都跳了跳。 “史、史蒂夫……为什么要打我？” 你自己反省一下啊！ 你对世界和平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梅林揉着额头爬起来，困扰地看着史蒂夫，他想了一会儿，才猜测到史蒂夫的怒点：“唔，你难道是在生约翰的气？……我当初是有点看重他的野心啦，那种几乎要将世界视为囊中之物的野心，我也只在另一位王身上看见过，永不停歇，直到终结也在为了欲望奔腾。虽然还比不上我家阿尔托莉雅，但也是一位闪烁着光辉的王者呢。” 说到这里，梅林停顿了一下，微微地收敛了眉眼：“但是呢……那位王与其说是为了野心，倒不如说是为了梦想。因为梦想而闪烁的人类，无论如何我都讨厌不起来呢。” “但约翰是不一样的。” 对于那位曾经威胁到世界和平的超级反派，梅林也仅仅只是做出了极为简洁地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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