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跟人相处不短时间的我自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 [...你准备怎么做。]迪亚波罗沉默片刻后,一字一顿地问道。 ——终于让我等到了。 一旦成功打开了缺口,即便是再坚不可摧的事物最后都会被逐渐侵蚀至尽。 人的底线也是如此,只要后退了一步,那么距离下一步就不远了。没有对波鲁那雷夫下死手是如此,而有关乔鲁诺的事情亦是如此。 迪亚波罗知道这点吗? 他知道这点。 互相融合的“坏处”让我们多了不少心知肚明但绝口不提的默契。 虽然偶尔我也会担心自己没赌对而发生意料之外的悲剧,但大体而言都没有超脱预定范围之外。 透过争论无法改变我已经认定的想法,这句话对迪亚波罗也适用。若是他决定好了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作出更改,除非他本身就预留了可以商量的余地。 [就从...让BOSS这个形象更加具体开始吧。] ——整理了一遍科伦坡那边的情况。 费雷...拥有兽类替身的女孩确实混迹到暗杀组里面了,甚至已经能参合进他们组团看电影的活动中。 毕竟科伦坡的前部下被清理的差不多,作为光棍干部的人只能指挥唯一的小队,当时将人归类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这个后果。 但对方的替身确实还有很多未知的部分,要能将多比欧跟我确切联系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在计划施行前尽量减少与之接触吧。 清理干净的情报组已经可以重新运作起来,同时也是信息扩散的最佳道具。 我准备先抛出热情BOSS的姓名作为态度更改的探路之举,一个稳定组织的部下理所当然要得知顶端所处之人的称呼不是吗? 反正恶魔听起来像极了刻意命名的代号,即便迪亚波罗本人恼怒的不得了也没有阻止我。 或者说是经过一番纠结后认命了。 [你得了被人喊名字就会死的病?]甚至有心情调侃某个几乎想要跳脚的热情BOSS. [……]他显然不是很想搭理我。 玩笑话到此结束,至少我还不想因此导致这人下定决心跟我反着来。 组织的一直隐藏身份的、没有任何人见过也无人知晓姓名的始创者忽然打算曝光身份,再怎么看起来都像放满了诱饵的陷阱。 ...倒不是说自身没有这个想法,无论是身份还是称呼都只不过是能够利用的其中一环。 突兀的暴雨在来临前总会有那么些许让人能够察觉的迹象,比如意外好解决的科加奇他们。 掉以轻心在任何时刻都是大忌,我相信上述的那些人已经用生命理解了这件事。 回顾过往的行动,首先逐步减少了部分人的利益,再开始清扫组织内相关的声音,最后把这个妨碍稳定的交易源头一次解决。 丝毫不顾对方为组织创下功劳的“旧情”,等消息同步散播出去后会得到什么反响显而易见。 早已得到风声的人冷眼旁观,暗恨没能及时获取消息的人闭上了可能惹祸的嘴。 即便坐在热情最高位的存在是用如何扭曲的方式掌控组织,一上来要让部下接受这个形象某天忽然出现在眼前,引起动乱也无可厚非。 但我不想见到这样麻烦的场面。 是单纯为了阻止麻药的售卖还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坦白了说根本不需要分那么清楚,反正前者已经几乎达成了,后者则是在获取的过程中。 在组织大肆整顿的同时透露出一些消息才能让人措不及防地“接受”。 当然那所谓的形象...从单独的称呼完善到拥有具体色彩的时机,还得看迪亚波罗什么时候缓过来。 既然能接受将名字说出去,那迟早有一天也会让自己出现在公众面前。 ...大概吧。 让他在一堆部下面前露面还不许全部干掉是不是太难为人了一些。 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社会恐惧患者,“病好”那天的情形实在难以想象。 至于他跟我身份是否要联系起来...我个人是给予否定答案的。 原因理所当然是那位没法避开的血缘人物,说实话以迪亚波罗跟多比欧的外貌,只要跟特里休摆在一块十有八.九都会被认为是有亲属关系。 这个时候我跟迪亚波罗要是也打了等号... 无论是被喊父亲还是发生别的什么事,清晰认知到自身与他之间差异的自己完全没法接受。 直面社会性死亡对分开两世都算得上是未成年的我太严苛了。 而为了解决上述问题,不得不想点办法提前去处理一下这复杂的关系。 希望能找出两全的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莓*把你的名字说出去吧 章鱼:?为什么不说你的 莓*我早就在那不勒斯这边众所周知了 章鱼:那你直接说你是BOSS得了 莓*? 章鱼*? 不知道为什么脑内出现了担忧小朋友(?)社恐交不到朋友的福葛。 第83章 薛定律的想法 想出了一记损招的我果断将身体操纵权交给了多比欧,他倒是很省心地快速接受了下指令的人作出更换的情况。 或许跟人格的主导地位有关吧,我想。 迪亚波罗反对的声音被抛诸脑后...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在他人嘀嘀咕咕抱怨着的时候完全进行忽视。 这人明知道没法避免却硬是不愿放弃那细微的可能性,试图改变我们现在的行程。 ——相当啰嗦,吵死了。 当然上述发言并没有被多比欧听见,至少迪亚波罗不打算让他知道我们之间有意见分歧的情况发生。 我都要羡慕多比欧没法加入脑内对话了。 有得必有失总是一成不变的道理。 毕竟跟我们不同的是...多比欧想要成功与我们进行对话必须透过“电话”来实施。 而一旦形成交流,无论是迪亚波罗还是我的声音都会透过发声器官、也就是同属于三个人格的唯一躯体传出。 换而言之,这是会留下“痕迹”的交流方式。 每当此时就会想起忧郁蓝调的威胁性,肯定是迪亚波罗将他的被害妄想症传染给我了,阿帕基才没这么闲到处使用能力。 ...至于现在是什么情况,还得追溯到数日前。 那时我很干脆地再度请了假,当然是用的电话。立即处理人格暴露的事还是暂且将此延后,毫无疑问选了后者的我直接拨通了布加拉提的号码。 十分感谢发明这个传讯方式的人让我避开了面对面交流的必要性。 虽然接听的人不知为何是阿帕基。 “喂?福葛?要找布加拉提的话...他把电话放下了没拿走,不是急事的话我来转述。”他那显然属于富有磁性一类的声音透过电子仪器传出。 这把声线再低沉一些可就让人难以听清了,反倒是背景米斯达与纳兰迦对话的声音更明显些。 我有一瞬间的走神。 从阿帕基的情绪判断,布加拉提估计只是意外没拿走而不是别的因素导致来不及带走,否则他的语气不会这么平静。 “福葛?你在听吗?” “啊啊...确实不是急事,只不过这几天我大概得翘班,提前帮我向布加拉提说声抱歉。”我用着平时的情绪告知他这个没法商量的安排。 “发生什么了?”他理所当然地顺着话语提出疑问。 “是个人的事情,不用担心。”我稍微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但我也确实在短时间内不太想见到乔鲁诺。” “啧,那小子...”阿帕基不爽地咂嘴。 很好,这样他至少会留心乔鲁诺近期是否会有可疑举动了。这段接触空白期发生些什么我都能在回来后直接向他询问,免得错过麻烦事的预兆。 “后半句就别告诉布加拉提了。”留下这句话后寒暄几句我就盖掉了电话。 成功争取了数日的自由时间后,当然是将突发奇想的计划付诸行动。 动作越快越好。 忽略我跟迪亚波罗之间发生的争论,总而言之现在多比欧已经踏上了前往医院的路途。 ——对,就是多娜泰拉的所在地。 我们的身份迟早会被发现,那想办法在此之前将她跟特里休从里社会当中摘出去才是优先该做的事情。 但无论是我的记忆还是对方的性格都摆明一件事,多娜泰拉会在未来某天将索里多·纳索这个名字叙述出来的事实。 ...等她们的情报传遍整个热情组织就来不及了。 于是提前与之接触,并让她明白这不是能够随意提及的、会带来风险的名字,就是我现在的目的。 从根源上阻止这个展开总比发生后再进行消息封锁来得更容易。 在特里休毫无疑问被学校绊住,负责监视的两人也因着需要跟在她的附近,而脱离了医院范围的时候是最合适的时机。 况且我也多番确认了此时不会有任何组织的相关者接近她和她所在的医院,虽然负责“说服”对方的人是多比欧,但只要是亲自前往的安排最好都在稳妥的环境下进行。 道路已经明晃晃地展现在眼前,若不趁势作出尝试就太过于可惜了。 绝对不是因为麻烦事堆积,于是破瓶子摔准备先解决其中一件才决定这么做的。 ...或许还想看见某人的热闹。 对于她们,或者说单指多娜泰拉的事情无疑是迪亚波罗自己最为清楚。我也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这人虽然在询问之下能回忆起相关记忆...但似乎并不完整。 他只在意她对自己不利的部分,也就是对方知道了的假名与外貌会产生的威胁。 除此以外就没有更多的情绪了,说他是抛妻弃子的男人也并无任何问题,完全的利己主义。 若不是用着同一个躯体,我都想将迪亚波罗塞到特里休面前告诉她这是你父亲了,将自己撇出去那种。 但变为了没法剥离的个体才是我们能够互相“信任”的先决条件。 没有上述的情况我也会失去现在的烦恼,当然那就会引发别的问题了。 没有两全的办法只能朝更能接受的方向迈步。 [能接受的只有你自己好吗。]迪亚波罗明显还被困在烦躁的情绪中。 [这是最合理的方法了不是吗?]我朝人反问道,[难道你还有别的方法。] [当然要说把人解决掉就算了。] [……]他刚想开口就被我噎了回去,明明只是脑内对话我却能想象出这人深吸一口气忍住了骂人冲动的模样。[立刻排除了最便捷的方法的人还想让我提出什么意见。] [那就是闭嘴的意思。]我“好心”提醒他。 迪亚波罗也就是不爽罢了,要说真正想要阻止我的举动可一点也没有。 开口让多比欧原路返回或者接替对方又不是难事,但他偏偏选择了跟我这个不会改变主意的人斗嘴,丝毫不像是真要阻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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