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之前从布加拉提那里听回来的情报都是虚假的一样。 ...虚假的? 如果从这方面考虑的话,就能解释眼前的一切是什么情况了。 但头部越来越痛的感受打断了自己的思维,脑海里逐渐开始出现耳鸣的嗡嗡声,很明显影响了自身的行动力。 只能背靠在墙壁上来勉强维持住站立,因此没有直接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总觉得是因为肺部已经无法运作了才导致了这些症状,但明显急促的呼吸声说明这只是脑海传来窒息的幻觉。 唯一不是错觉的,便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里破茧而出的感受了,真的有无法操控的事物在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是的,能够清晰感觉到那无法形容的事物从手部开始一点一点侵蚀着,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自己很快就会失去知觉吧。 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可能是鬼魂也可能是故事里夺人躯体的妖怪。 但意外的我还能感觉到轻松。 脑海一旦出现不情愿的想法,那侵蚀感便会极速下降,彷如对方实际上完全无法对我造成伤害一般。 只要我没有放任他掌控身体的行为,便不会失去意识,头疼与呼吸开始缓和,不再需要贴在墙壁上支撑了。 并且与方才不同,若说刚刚我认为他是鬼魂或者妖怪,现在就完全能感受到我们之间的联系了。 很奇妙的联系,就好像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一样,也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等等,他在愤怒?因为没有成功夺过身体的掌控权吗。 这么说即使是一体也不能放松警惕,没有人想和成天影响自己的人相处,仔细想想这种情况应该算是精神分裂,又或者是人格分裂。看起来更像是后者,除了感知到部分情绪外我无法影响到对方的思维。 [——] 好像有什么声音,在表达着自己的话语。 [可恶!你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句子终于清晰到能够理解的程度,是一把低沉的男声,但无论这把声音好听与否,我都有莫名的厌恶感。 又是现有记忆无法解释的本能反应,意思表达明确就代表他有自己的记忆存在,可以从中试探了,总之小心一些没什么坏处。 话语是从脑海里传出来的,这代表了我可能不需要说出口便能与之对话,但刚刚想了这么多也没有听见他对此有何反应,是要自己主观意识想和对方对话才能够成立吗。 [你是谁?] 试探着表达后那把低沉男声瞬间消声灭迹,宛如从未出现过,刚刚听见的那一句情绪波动特别大的话语,也像是知道我听不见所以胡乱喊的一般。 [你和我之间有什么联系?我为什么会出现?] [你之前也有在尝试和我对话?] 无论对方是什么想法,先把自己塑造的足够无辜才能套出更多资讯,让语气听起来很困惑并不是难事。 [联系?你自己不是能感受到吗,能够阻止我掌控身体的你,难道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他的情绪比之前要沉稳多了,冷漠中带着嘲讽的向我提出质问。 看起来他并不认为我很无辜。 我要怎么让他相信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或者也不用这么做,虽然没理解对他的厌恶感哪里来的,但这不妨碍我改变一下对他的态度。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的确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既然没打算好好对话,那就不需要专门缓和语气了。 我恢复了冷淡的声线,现在逐渐确定他处于劣势并无法对我造成困扰之后,刚刚小心谨慎的策略可以稍微更改一下了。 [不如说你现在不清楚地和我说明的话,我做什么你也无法阻止了不是吗。] 反讽后他又沉默了一阵子,根据情绪感应,他在我说完这句话那一瞬便再度像高温热水一般沸腾了起来,恨不得用水蒸气把我吹飞出去。 但他的确是对我无可奈何,甚至能把我定义成暂定的主人格,而他只是被囚禁在身躯里的副人格而已。 不过冷静下来的时间也很快,说明他并不是那种不理智的人格,那么是否愿意继续和我沟通便是重点了。 ...... [...迪亚波罗,你可以这么称呼我。]他低声说道。 第5章 勉强磨合 互相告知姓名可以算是沟通交流当中十分重要的一步,也是最能表达友好的一步,只要开了这个头,就能为后续的对话中打下基础。 当然迪亚波罗告诉我的这个称呼是真的希望和我达成共识,还是打算先获取我的信任再取而代之,只能根据时间来判明了。 [我叫福葛,潘纳科特·福葛。] 这句自我介绍已经出现两次了,初次是在布加拉提面前,第二次,则是在这位迪亚波罗面前。 我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告诉我的名字是真实的,他没有欺骗我。 同样我也根据这句话获取到了新的资讯,至少确认了他是我以前便认识的人,或者是人格。 不过以迪亚波罗不慎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他好像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毕竟他看起来是初次和我进行交流,而且我出现的时间应该在他之后,那么我又是怎么确认他的姓名没有错误。 ......于是现在我们都沉默了吗。 这并不是谁先开口便会落入下风的情况,应该说只要我还能控制身体便不会让他获得丝毫主导权。 [之前是你在操控身体?从你的声音和态度来判断,和我现在的身体年龄并不相称。]我提出了疑问。 [而且在我之前还有其他人格吗,你的表现看起来很熟练,不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现在缺乏信息的是我,所以再不开口的话,即使不会失去主导权,也会因为情报不足而像个无头苍蝇一般胡乱行动吧。 他意义不明的哼了声。 终于愿意屈尊说点我不清楚的事情了。 [的确,你是第三个,除我以外的另一个并不知道自己是多重人格。而你,福葛。如果不是我现在无法出来,本来也没有打算把事情告诉你。] 似乎是觉得挺不爽的,迪亚波罗又沉默了一下。但要说的话终究还是得说出来,被那股标识我们是共同体的感受影响,他看起来并没有对接下来的解说过于抗拒。 [切换人格的同时体型也会改变。]他补充道。 [所以?你理解完了就该轮到我发问了。这个地方又是哪里,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准备过这样的住宅。]没等我提出下一个疑问,他很快速的接了这段话。 ...其实我也不记得。 但总不能这样回答他,毕竟他的语气听起来完全是身居高位的发号施令者。如果不能做到和他平起平坐的话,我估计就和那个还未知道名字的人格差不多了,会被隐瞒很多事情。 该说还好他没有在我偷听布加拉提调查的时候出现吗,至少还能用这些情报忽悠一下。 [这是我家,父母意外身亡而坐拥部分资产的跳级大学生。]简略的将听回来的身份描述出来,告诉他我的身份已经安排好了。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但这可能是“自己”弄出来的也说不定呢,而我内心也更加偏向于这个猜测。 往这个方向思考,现在毫无记忆的情况可能也是“我”早已预料到的发展,那么就一定会有后手,比如身份安排,比如现在的这套房子。 他似乎是对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虽然不可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不过他足足安静了好一阵子,可以判断成对这个身份有所不满。 如果能套出什么话就再好不过。我稍微低着头,等待他的回应。 [我不希望留下任何痕迹。]许久,他终于再度开口,但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像是人被触及底线的阴冷表现,即使只是脑内对话,我也能想象出他的表情。 我踩到他的底线了,留下痕迹看样子是他最厌恶的事情,还是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所以他是想让我消除这个身份和固定住址吗,这样的人通常是犯罪者,又或者是想要与世隔离的社恐。 总之我得搞清楚这些事情,把他身上能得到的情报全都抖出来。 在此之前我可能要在他底线上狠狠地划一下,而他再怎么不满,也无法出来对我动手不是吗。 既然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么迫使他后退一步就是一个能很好改变对方态度的契机。 [福葛家在这边估计人尽皆知了,透过不光彩手段上位的人本来就极具有争论性,还拥有跳级如此夸张的子嗣存在,更何况最近还出现了父母双亡的惨剧。]我平静的告知。 除非他打算弄个核弹往这边炸,不然怎么也无法停止这么多人把事情越传越开。 而我也没有打算从此把身体交给他接管,他只能捏着鼻子接受这个事实,虽然暂时捏不到。 意料之外没有再感受到他有出现愤怒的情绪,之前观察的分析出错了吗。 [那么你就是明面上行动的合理身份了。]迪亚波罗哼笑道。 刚刚那堆印象需要推翻一部分了。 [你现在不打算争夺出来的机会了吗?]我以为他还挺在乎这个的。 [必要时刻我当然是想接管躯体,但平时越少出现便代表我的身份留下的痕迹越少,只要你不暴露的话,就代表多了一层保护膜。]他好像挺满意这个做法。 但他的身份是什么,我还一无所知。 [你是通缉犯?还是单纯社恐。]既然都愿意说这么多了,应该也不会继续瞒着我这个,而且方才的话很明显是打算让我代理他的事情,后续肯定会讲的更清楚。 看样子是被噎住了,不是通缉犯也不是社恐...吗? 但住在身体里不出来还打算让我工作的想法挺像后者。甚至没气我掌握身体主导权了,是觉得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指使我,所以才有这样的反应吧。 而我暂时也没有多少想要和他对着做的想法,但以后就说不定了。 ...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和迪亚波罗沟通不到几十分钟,对他的厌恶感几乎去掉了一半,是身为同一个躯体不同人格所以大脑潜意识减缓我们的冲突吗。 无论如何,至少要记下自己最初是有这样的情绪出现。 他还是没有回应我,但我的心思已经转到其他方面了。距离回到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时钟指针也明显指向了七点。 思考了一会我决定问迪亚波罗。 [你知道附近什么餐厅会接外送服务吗。] 第6章 不是普通人 顺利的下了晚餐外卖单,这人还挺熟练,不但知道快递电话,连哪家味道更好,快递服务更快也很清楚。 甚至还很挑剔的在菜单上挑挑捡捡,然后让我按照他的口味来,一副根本不会委屈自己的上位者模样。 [迪亚波罗,现在你出不来,那么进行味觉感知的是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要求下单。]我冷不丁的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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