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女性看了过来。 堀尾挺了挺胸脯,滔滔不绝起来。 “要领先对手两局,才能算赢。如果打到6:6, 比赛就会进入抢七。” “……这人是谁啊?” “我吗?”堀尾哼哼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堀尾聪史,拥有3年的网球球龄,是日本青春学园网球部未来的超级新星。有关网球的问题都可以问我!” “青春学园……啊,是那所在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都晋级决赛的学校吗?” 戴着眼镜、扎着马尾的绿发少女勾了勾嘴角,对堀尾说,“这么说,明年你很有可能是悠斗的对手?” “呃?悠斗?” 堀尾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被悠斗轻松削零的画面。 他硬着头皮回答,“如果在比赛中遇到了……” 等等。 堀尾看向说话的绿发少女:“你刚刚提到了悠斗,你们是他的……” 一位金发少女抢答道:“悠斗是我们的弟弟哦。” 原来伏黑除了有个哥哥外,还有三个姐姐啊。 那另外两位是…… 堀尾的目光移向和三位少女站在一起的、看起来已经成年的女性,很自然地问:“你们二位呢?” “……太失礼了!!” 戴着和衣服相配的蓝格子发带、将黑发编成单边马尾辫垂在胸前的女人指着自己,生气道,“妾身自然也是伏黑悠斗的姐姐啊。” 堀尾:? 堀尾:“欸?!” 堀尾脑袋还没有转过弯,一道温和的男声从他身后传来。 “真热闹啊。这位是?” 堀尾转过身,看到一位穿着休闲装的黑发男人。男人留着过肩长发,两侧头发在后脑勺扎起一个发揪。 他身后跟着两个少年,黑发的那个有着很重的黑眼圈,白发的那个戴着黑色口罩,挡住了半张脸。 三人手中都拿着饮料,看样子刚刚是去买水了。 “他是悠斗的朋友。”真希介绍。 忽然,她坏笑了一下,扭头对堀尾道,“他们三个都是悠斗的哥哥。” “欸— —” 这次发出惊讶声音的不是堀尾,而是那个黑眼圈很重的黑发少年。 发现所有人都看向他,乙骨忧太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和狗卷一起移到真希、美美子和菜菜子身边,压低声音小声问:“这样介绍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他们都是悠斗的哥哥,那棘和他岂不是都变成夏油老师的同辈了? “没关系吧。”真希无所谓道,“反正悠斗小时候就是喊杰‘夏油哥哥’的。” “没错没错。”天内理子在一旁点头道,“悠斗也是一、直、喊我和黑井‘理子姐姐’‘黑井姐姐’的。” 她在“一直”上加重了读音。 堀尾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不是悠斗的亲哥哥姐姐,而是类似邻家哥哥姐姐的关系。 就在这时,会场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叫好声。 堀尾这才想起来单打三的比赛还在继续。他下意识看向大屏幕上的比分。 6:5,德国队领先。 “6:5……日本队会输吗?” 听到乙骨担心的话语,堀尾立刻宽慰道:“放心吧。虽然Q·P很强大,但最终获胜的会是我们日本队。” 在观众席时,堀尾已经听乾前辈介绍过Q·P。 德国网球培训学校的最高杰作、从幼年时起就接受最前沿、最科学训练的选手,在德国队的实力仅次于博格。 面对这样强大的选手,立海的幸村前辈能打到6:5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赛规定,每支队伍必须派出三名初中生。德国队在单打三派出Q·P,那他们的单打二必定是初中生。” “而我们的单打二是鬼十次郎,德国队的初中生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堀尾很有信心道,“无论单打三比赛结果如何,半决赛我们都赢定了。” 夏油笑了笑。 “或许就像你说的,日本队晋级决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对球场上的选手来说,意义是不同的吧?” ——— 切原第一次在比赛中看到处处受到压制的幸村部长。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幸村部长,切原心里比自己输了比赛还要无法接受。 “怎么会这样……” “赤也!”真田的声音盖住了他的。 糟了! 切原缩了缩脖子,以为自己的脑袋要挨上一记“制裁の铁拳”,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真田只是严肃道:“你要把这场比赛的每一幕牢牢刻在脑海里。” 在切原问出“为什么”前,柳开口。不是对切原,而是问悠斗: “悠斗,你觉得精市会输吗?” “不会。” 悠斗注意到切原投来的视线,停顿了一下,反应过来。 他有些诧异地问:“切原前辈觉得幸村部长会输吗?” “不是!”切原立刻反驳,“我只是觉得……” 他只是觉得、只是觉得…… 切原低下头。 好吧。 他不得不承认,当看到所向披靡的幸村部长在比赛中处于落后状态时,他的内心产生了一丝迷惘和动摇。 “我只是觉得,要打赢那个Q·P,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切原艰难补完话。 悠斗点点头。 Q·P确实很强。 “不过幸村部长没有放弃,也没有动摇。” 悠斗能感觉到,即使对手强大、即使比分落后,幸村部长也没有绝望。 不曾绝望、不曾放弃,将注意力集中在球上,冷静寻找对手的弱点,将来球一一回击……不管怎么看,幸村部长现在的状态都很好。 网球是一项很看状态的运动。 “幸村部长觉得自己能赢,我也觉得部长能赢。” 斜后方,平等院听到了悠斗的话。 他想起昨天晚上教练公布半决赛的出赛名单后,鸢紫发初中生没有和同伴一起离开,而是留在大厅里,感谢他昨天陪小鬼打了一场比赛。 平等院不需要感谢,正要离开时,听到对方话锋一转: [不过,悠斗大概从来没想过日本队会不会因为他被禁赛而被淘汰。] [在网球部时就是这样。] [关东大赛、全国大赛,他从来不觉得我们会输,所以每次比赛,他都想在前三场里上场。] [明天双打二、双打一和单打三,都有我们立海的人出场。] [不好意思,这次恐怕不能让前辈和博格一决胜负了。] 虽然只要单打二赢了,他同样没有机会上场,但平等院知道这不是对方的本意。 他要看看这位“立海大附中网球部部长”能做到什么程度。 ——— Q·P没有因对手是个初中生而小看对方。 无论是赛前收集的资料,还是这几局的比赛感受,都在告诉他— — 幸村精市,足以当他的对手。 他想看看对方何时会失去战意。 只是很可惜,再精彩的比赛都有决出胜负的时刻。不等对方失去战意,这场比赛就要结束了。 看到远处旋转次数明显不足的上旋球,Q·P停下了追球的脚步。 这一球注定会出界。 作出如是判断的Q·P看着球落进界内。 裁判:“界内球,30-40。” “看样子你的视觉终于出问题了。” 幸村拎起衣领擦了擦脸颊上的汗,从容道,“让我们开始下一球吧。”
第289章 不是剥夺五感, 而是影响五感。 在意识到自己的视觉、听觉、触觉甚至是更多感官都已经被对手悄无声息地控制后,即使是向来冷静得像机器人一样的Q·P,内心也产生了些许动摇。 幸村抓住了这一刻Q·P所暴露出来的破绽。 球落在地上。 裁判调整话筒, 在快把场馆淹没的欢呼声中努力宣布: “比赛结束。” “日本队获胜, 总比分7:6。” “太好了!我们赢了!”金太郎兴奋地抱住身旁的人,发现对方在发抖。 金太郎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背,“你怎么在发抖啊?伏黑。” 这句话将其他人从晋级决赛的喜悦中拉了出来。 “怎么了?”柳问悠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悠斗回过神,对上来自四面八方的关心目光。 “不,没有不舒服。”他回答, 目光再次看向德国队的选手休息区。 切原顺着悠斗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用胳膊挡住眼睛的塞弗里德和搭着他肩膀、正低头说着些什么的俾斯麦。 “呃, 那家伙哭了啊……” 只要是比赛,就会有胜负。胜者庆祝,败者哭泣,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 悠斗从塞弗里德身上看到了切原前辈的影子。 他看到了立海大。 达成关东大赛十六连胜、全国大赛连霸的立海大, 如果有一天跌落王者的王座,前辈们会哭吗?他会哭吗? 大概是会的。 因为只是作出这样的假想, 内心深处的不甘、懊悔、自责、痛苦就开始接连不断地涌上来。 现在的德国队选手,情感肯定比他强烈一百倍。 因为他们所面对的不是假想,而是既定的事实。 要怎么面对这样的现实? 逃避是不可能的、遗忘也是不可能的,悠斗认真想了一下, 发现只有一种应对方法— —那就是重新来过。 帝国坍塌了可以重建,连胜纪录断了可以重来,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也绝对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就像幸村部长说的:让人停下脚步的不是绝望,而是放弃;让人继续前进的不是希望,而是意志。 只要不放弃对梦想的追逐、只要还有继承他们意志的人在,总有一天,会出现新的连胜纪录。 连冠、九连冠、十六连冠、二十连冠…… 到那个时候,大概就可以释然了。 为此,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也是说— — 下一届大赛,不是作为王者,而是作为挑战者出现的德国队会变得更强。 他们会想方设法地把王冠夺回来。 想到未来能和更强的德国队比赛,悠斗不禁期待起来。 “原来是这样。” 听完悠斗的想法,白石道,“这就是所谓的‘武者震’吧。” “武者震?”归国子女龙马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是指面临重大场面时,身体由于兴奋而颤抖。”不二解释,“因为很像武者上阵前的状态,所以叫‘武者震’。” 龙马了然。 切原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真田脸黑了。 悠斗知道“武者震”这个词语,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出现“武者震”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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