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黑蛋和小不点,刚才的比赛他们也看到了,都是硬茬。 互相对视着后退,很快,人群中起了内讧。 “松平,你厉害你上啊。” “佐藤比我强!” 听见他们的声音,切原眼睛里的嘲讽更甚,“孬种。” “太松懈了,柳走之前还说切原不能总生气。”真田眉头紧锁,虽然切原的恶魔化已经转变,但是只要一生气,还是有血压升高的危险,对他没有好处。 可刚才他就没劝动,这么多外人在,真田也不想挥拳头,而且…… 他觉得切原没错,不该挨打。 打也不行,说又不听,他只能偏头,朝他们里面鬼主意最多的家伙求助。 啧,麻烦的海带头,仁王捕捉到真田的声音,朝天翻了个白眼。 虽然嘴上抱怨着,却很诚实走向切原。 “puri~”仁王晃了晃小辫子,拍了拍小学弟的肩膀,似是要劝架,“赤也你不能这么没礼貌,不是说要尊重老弱病残的吗。” 老弱病残? 哪有什么老弱病残? 习惯性听前辈讲话,可发现他跟不上前辈的思路,脑袋里的怒火被疑问压倒,升腾起来的怒火卡在胸膛中央,上不去也下不来。 唇角微微勾起,仁王手指背在身后比了个ok。 看,这就不生气了,他面前的笨蛋海带头脑子里永远只能想着一件事。 不过,挨得骂也不能就这么简单的过去啊。 好心地开口替小学弟解答疑惑,摊开手掌示意他看向三船,“老奸巨猾。” 做出决定的明明是这个教练,挑起矛盾的也是这个教练,可现在,高中生们把一切怒火都甩给他们,而那个教练呢,隐秘在身后,无声无息。 要不是对方还没定下来把宿舍分给谁,仁王还想送他一句’老眼昏花‘。 听到这个评价,观月明显察觉到视频里的教练脸色更加阴沉,似乎随时都能发火。 也顾不得摆弄额头的碎发了,观月盯着默不作声的柳感叹着,“你们立海大在说话方面真是随性呢。” “多有礼貌啊。”柳用笔尖隔空指了指仁王的动作,是用手掌在认真介绍呢,也没笑场。 有礼貌? 动作是还行,可配合上语言的话…… 只能说有点礼貌,但不多。 认真打量着柳,发现对方是很真诚地称赞着伙伴们,观月嘴角抽搐地转回头,放弃跟立海大人讨论这件事。 他们立海大就是很奇怪啊! 动作没停,仁王手掌转了个方向,指向敢怒不敢言,憋屈的脸都涨红的高中生们,“弱不禁风,一群人都不敢打你一个;脑子有病,明明实力差得没脸见人,还在沾沾自喜;这个病的程度,基本够上残了。” “而且……”仁王拖长了音,朝严肃冷漠的教练露出乖巧的笑容,“还好教练公正严明,没有因为照顾病人而判他们赢呢,不然或许可以被叫做瞎了眼也说不定啊puri~” 眼神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对面,没有丝毫妥协。 “啊嗯,本大爷怎么不知道仁王那家伙这么敢说。”迹部回忆着,对方平时一般都和名仓一起懒洋洋地晃悠,要么就是躲在搭档伞下面,没想到一开口还怪气人的。 那意思不就是说,只要他判高中生赢,就是瞎了眼吗。 勾起唇角,迹部原本泛着冷光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些许暖意,当然,也怪解气的。 只恨自己没有过去的迹部终于放松身躯,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同样有些好奇雅治战斗力竟然如此旺盛,立花偏头盯着同桌。 同桌肯定知道原因。 一侧头,就能发现名仓亮闪闪的眼神,幸村无奈失笑,“或许是雅治手里没有太多工具吧。” 毕竟临走前,行李大部分都放在弦一郎那里让他背着,而弦一郎,肯定看不惯雅治那些整蛊材料,所以应该都留在宿舍了。 “而且这个三船教练也太气人了些。”幸村都不敢保证他自己上去情况会怎样,毕竟他们刚才还计划着要不要把后山掀了呢。 这么想着,幸村的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声音也带出些感慨,“雅治真是辛苦了呢。” 并不知道同桌想了些什么,但听了同桌的分析,立花点点头,没错,就是教练太气人的缘故,还好没让同桌上去,精市这么好的脾气,上去还不得被教练欺负了。 看看雅治他们,同桌都说他辛苦了,真是太可怜了。 “啧。”被内涵了半天的三船直起腰,眼睛在高中生身上扫视一圈,输人又输阵,一个个怎么能窝囊成这样,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看他们哼哼唧唧的样子他就嫌烦。 至于他们对面…… 三船的目光扫过那群国中生小鬼头,重点扫视着其中的几个,似乎之前穿的都是土黄色衣服,一个校队的。 他们的教练真可怜,看这一个个的,全是刺头,得理不饶人,阴阳怪气地把他也一块骂进去了,还油滑得不行,动不动一个歪主意,骂了他也没办法说什么。 啧,真麻烦。 嗤笑着,三船叉着腰打断场内的吵嚷,“未来一个周,国中生住宿舍,高中生滚去山洞,现在就滚。” 但是他们想多了,差距这么大,他也不至于真装瞎。 没有理会嘟嘟囔囔的高中生们,三船意味深长地抬起眼皮,打量着那群欢呼的小屁孩,“白毛,滚下去挑水,什么时候把山顶的水缸挑满了,什么时候结束,其他人要是帮忙的话……” 脸色阴郁下来,“你们就试试看好了。” 骂了他还想轻松了事,做梦去吧。 原本勾起的唇角紧抿,柳生抬眸扫过旁边的水缸,比他都高。 这个教练真是…… 沉默着走到搭档身后,柳生没有说一句话,也不用说任何话。 随着他的动作,切原、真田、桑原…… 欢呼声消失,脚步逐渐朝仁王靠拢,大家目光坚定,不卑不亢地与教练对视,在静默中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果然是一群让人头大的小鬼头们。 三船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里感叹着,要是高中生能有他们这样的觉悟就好了。 目光里带着点欣慰,但他装得更加凶狠,“你们在挑战我的命令吗?” 空气在一瞬间是凝滞的,三船周身的威慑更甚,胸膛上下起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暴走把他们丢下悬崖。 可即使是这样,所有人也依旧没有挪动哪怕半步。 “全体挥拍5000次,晚饭也别吃了,都滚吧。”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三船的声音里带着冰碴,大手一挥,指向山下的溪水。 这是…… 同意了? 灿烂的笑容重新爬上脸颊,饥饿如田仁志等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仁王是为了他们。 眼见这群麻烦鬼三三两两结伴下山,三船又一次开口,抬手指了指人群中的几个,“你们过来一趟。” 这个教练怎么一时一变的? 彼此暗中交换着眼神,看到全是立海大的被留下来,害怕教练再有什么幺蛾子,他们都磨蹭着一步三回头,就是不下山。 眼睛一横,他的声音越发凶恶,“都站着干什么,滚滚滚。” 见人都差不多散了,三船围着几个人转悠了两圈才开口,“喂,你们几个小子,很敢嘛,不怕我之后让你们有来无回?” 不听他的命令,打掉他的酒壶,阴阳怪气地骂他,一件件都是他从来没经历过得事,也都是把他往死里得罪的事,三船是真的好奇,他们怎么有胆子敢跟教练叫板的。 哪怕之前的平等院和德川都不敢。 “puri~”敏锐地察觉到教练没有生气,仁王捋着小辫子,悠闲地接话,“那你还是慢慢习惯吧教练,闭着嘴的太多了,总有个会张嘴的;跪着的太多了,也总有人会站起来的。” 扶着眼镜,柳生带着一贯的优雅,“教练,我个人很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句话,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①另外……” 柳生抬起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或许我们该跟您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三船闻言一挑眉,双手抱臂朝他们走过来。 眼神锐利,桑原三两步走上前挡住其他人,宽厚的臂膀拥有令同伴们安心的力量,他开口,顶着教练的威慑,接住柳生的话,“我们是王者立海大。” 即使跌入泥泞,即使被剥夺了身份,即使打上失败者的烙印,也永远无畏,永远一身傲骨。 “啊。”真田站在桑原旁边,像两堵坚实的墙,牢牢护着身后的伙伴们,“我们不会松懈,也不会屈服。” 前辈们都在说什么啊? 是不是到他了? 迷茫着挠挠头,切原没听懂前辈们嘴里的弯弯绕,但是…… 提水桶怎么了,被教训怎么了,再给他一万次机会,他也会坚定地跟前辈们站在一起,然后,朝着面前的狗屁教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只一句话—— “爷乐意。” * 作者有话要说: 切原:(第101次想偷跑去找部长!) 幸村:赤也长大了呢(欣慰) 名仓:所以,同桌我们可以放心的退部出去玩了对不对! ①原文来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少年》: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 我昨天有从上帝视角去解释在我的考究里,三船教练的性格以及其丢衣服的合理性,当时其实没有深入去探讨过他的行为,我是觉得这种行为方式会比较偏激,哪怕他的心意是好的。 今天的事情讲完,我觉得我也可以给出一份非常简单的分析了,他的行为是基于他的才华,他的性格,以及,没有人能有足够的力量反抗他,这三方面影响下,他一直在后山有这么个比较霸道的姿态。 但立海大在我的文章设定中,三连霸的实力有了,实力强大本身就容易让人信服,再通过社团祭也好,海原祭也罢,大家的团结也有了,这种凝聚力是很容易让大家集合在一起的,我说实话,一两个人很难反抗三船教练,但是所有人围在一起,即使他一直很霸道,基于群体效应,也很可能会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问题。至于才华,这个教练是惜才的,他看到了平等院的才华,德川的才华,小武士的才华,他专业素养没有问题,所以在这群国中少年们展现出他们的实力时,教练的态度是会软化一些的,这怎么说呢,还是符合我之前分析的实力至上吧。 至于立海大为什么会反抗,这个就不用多解释了吧,吃什么都不能吃亏!(笑哭) 哪怕被打压,哪怕被折磨,哪怕想尽一切方法去打磨他们的棱角,也总有人会站起来,也总有人会挺身而出,这才是少年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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