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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前台的路上，紫衣男子提前一侧身，避开了拐角处走出的黑发男生。 男生穿着制服样式的黑衣，领子上有着螺旋状的纽扣。 他似是没想到拐角后就有一个人，还差点撞上对方。扎着丸子头的男生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却也没说什么字句。 擦肩而过之时，夏油杰心里暗自想的是： ——哇，穿得好古板。
第36章 有病 嘴里叼着一只天妇罗的炸虾, 白发高中生向穿着同一款式制服的男生挥手道：“杰，你好慢~去个厕所要这么久, 是便......” 嘭！ 坐下的夏油杰一手拍在了桌子上，阻止了五条悟即将说出口的词。 “吃饭的时候就不要提不该提的东西了。” “好、好~” 嚼着嘴里的食物，五条悟含糊不清道。 洗手间的方向和前台有一条相交的路，所以夏油杰才会碰到去结账的严胜。不过严胜闪避的姿态并没有被夏油杰所看到，他的重点全是： “现在居然还有人会穿那种老古董的衣服啊。” “哈？” “就是那种电视里演的，古代的榻榻米房间, 各种布褂和服，还有木屐草鞋那种。” 除了cosplay，夏油杰还真想不到有人会穿着这种衣服上街。 咔嚓咔嚓的啃完了一只虾，五条悟伸手去拿第二只, “不，有的。” 就着手上金黄的炸虾, 戴着墨镜的白发高中生做出鄙视的表情, “我家的那些脸皱的跟烂橘子似的老不死，他们都这么穿。” “......那也是在家里穿吧。” 来外面的饭点吃饭或是商店街这种地方，先不提格格不入的怪异感，光是行动走路就很不方便。 “唉, 老不死哪敢迈出家门啊，一出五条家的结界，他们怕是要被闻讯赶来的诅咒师杀手咬死。” 而且—— 五条悟的牙齿咬碎天妇罗的面衣，后牙槽摩擦着食物。 ——他小时候也是这么穿的...... 不过后来实力到达了一定程度, 五条家的所有人都对他唯命是从, 他嫌烦不穿传统和服也无人敢公开提出反对意见。 也就是新年和祭祖之时, 为了防止佣人们的话语把他的耳朵唠叨出茧来, 他才会勉强换上和服意思意思。 夏油杰也不是五条悟脑子里的虫子, 会知道他的每一个想法。黑发高中生用洗干净的手拿起一块寿司，扔进口中。 好友之间没什么「食不语」的规定，但夏油杰不会像五条悟那样含着食物说话，他粗粗嚼了两下，将寿司吞下后开口道：“刚才我看到一个，老古板的家伙。” 白发高中生墨镜后的冰蓝投来一瞥，“谁啊？” “就是从厕所出来的路上看到的，不知道他是要去收银台还是洗手间。” 想着刚才路过的人，夏油杰从刚刚收集到讯息的记忆回廊中看到了男子的模样。 紫衣黑褂草履，腰带是白色，而腰带之间，有着一把柄为深紫的...... “......”卧槽，带刀人？ 刚才一个照面还没注意，现在刻意回忆时，才发现对方带了刀。 许是夏油杰此刻的表情过于「生动」，五条悟在啃完了第二条炸虾后，用没碰到油的无名指和小指扶了下墨镜，“怎么，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夏油杰沉迷于自己的脑洞无法自拔，直接忽略了五条悟的询问。 ——不，即使带刀也不一定是真刀啊。就像刚才自己想的那样，那个男子的外貌还挺年轻的，也许的中二晚期的青年在玩cosplay吧！ “...杰，我说杰啊！” 不甘无视的五条悟嗓门直接大了起来，吸引邻桌的几人都看了过来。 被强迫中断思路的夏油杰很不爽，“干嘛啊，公共场合要保持安静知道吗？”是个人都该明白的吧。 “我不搞「正论」那一套。” “......这和「正论」没什么关系吧。”夏油杰有些手痒，想打人。 “话说，杰，你看看我的后面。”适时的揭过「正论」这一话题，五条悟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这里的寿司店，左右座位的单纯的空间相隔，前后座位则是靠着竹林分开的。五条悟坐在竹林这一块，所以他的背后是竖起的一排排青竹，不过中间还是有着些许的空隙。 “我刚才感到了一阵恶心，有什么吗？” 有着六眼的五条悟能看到平常人视角看不见的东西，就如同现在，明明是背对着，却能「看」到新诞生的诅咒。 经过五条悟的提醒，夏油杰当然也看见了，隔着排排的竹林，对面用餐区域的天花板正在缓缓渗下墨色的粘稠物，他一手托着下巴，判断着：“啊...四级吧。” 是最低级的诅咒。 餐厅包含的不仅是人们相聚时的快乐。 毕竟聚餐还有一个常规项目：一起吐槽diss共同的厌恶对象。 发散出来的负面情绪会在餐厅里凝聚，到达一定程度后，就会变成诅咒。 但这种程度的诅咒级别都很低，况且还是刚刚诞生，要不是咒术界明文规定垫底的是四级，夏油杰都想用108级来定义这个诅咒。 总体积只有拳头大小，正从天花板一点点的滴落到对面区域的地上......不，看那个地方，是滴到餐桌上吧。 就算真的滴到了餐盘里被吃下，顶多也就是让普通人肚子疼几个小时。如果对象是他们这些咒术师的话，那这个诅咒就是真的一点负面影响都没有。 简单来说：不构成威胁，连祓除的必要都没有。 “欸，那要祓除吗？” 听了夏油杰的判断，五条悟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这位五条小少爷向来是做比说要快的性格，既然都这么说出声没有直接动作，就代表他根本不打算动。 ——不是不打算祓除，是不想自己祓除，毕竟这里还有一个夏油杰啊。 算是听出了好友话里的意思，刚坐下没两分钟的夏油杰后推着椅子起身，“我去一趟。” 这种小诅咒也没有吸收的必要，直接祓除就好了。 这样想着，夏油杰来到了诅咒落下的四人桌旁边。 这张桌子上还没有菜品，只有黑如墨的泥状物质一点点的下滴，逐渐在桌面上形成了一个小黑球。 但是...... 这张餐桌那边坐着一个肉色头发的少年和一个橘发男孩，他们俩的眼睛都随着这不停滴下的诅咒而上下移动着。 诅咒在天花板上渗着，两人的瞳仁向上。 诅咒的一部分滴到桌子上了，两人的视线垂下。 看他们抬头低头了两三次，夏油杰才确定：好了，是两个看得见诅咒的小家伙。 有着咒力啊。 踱步上前，夏油杰不打算多话，直接伸出手掌释放出咒力，打算祓除了这个小诅咒。 “那个，等等！” 锖兔的目光警觉，一护却没有想这么多，男孩看着有人即将触碰到这团泥一样的物质，直接出声阻止：“不行！” 男孩焦急的高音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在邻桌人视线袭来之后，隐隐有着「自己闯祸了」意识的一护捂住了自己的嘴，重新看向动作顿住、没有碰到诅咒的黑发高中生，闷闷的声音从掌心内传来：“你......你能把手拿开吗，那里有点脏...还是不要碰比较好。” “哈哈。”夏油杰轻笑两声。 这孩子，是在担心他吗？ 眼睛眯成了缝，扎着丸子头的男生不在意的继续伸手，在一护担忧的视线下，将诅咒盖在了掌心，随后将手一翻，那块粘稠的泥团便消失了。 诅咒，祓除。 橘发男孩眨了眨眼，又不信邪的揉揉眼睛，“不见了......” 夏油杰没再管小男孩的惊讶，挑起眼角瞥向一直用怀疑眼神看着他的锖兔，“别这么戒备，我没有恶意的。” 说着，他便摆摆手，转身离去。 ...... “好慢啊，杰。” “已经很快了。” 五条悟边吃寿司边指指点点，“十秒就足够了吧！走过去，祓除，走回来。” “......你这样会让别人觉得你有病。” “管他们啊，咒术师在常人眼里就是‘有病’。” “......哦。” 他知道了，你是真的有病。 ...... 在严胜回来之时，已经上了两道菜品了。 但两个孩子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结账台排队的人有些多，严胜这次离开了十分钟左右，作为结账的时间确实是过久了。 拉出椅子坐下，赭红的瞳仁望向盘中的寿司，辨认着种类，“这个明太子，是一护点的吧。” 男孩点点头。 严胜将中央的寿司盘朝着橘发男孩的方向推去，“你要什么调味料吗，酱油还是芥末？” “要酱油，谢谢。” 礼貌的道谢，男孩捏起一块寿司，沾了点酱油，直接送进嘴里。 紫衣男子将自己的胯裙下摆理好，这才拿起筷子，他倏然将目光投向一动不动的少年，“锖兔也吃啊。” “......是。” 夹起了颜色鲜艳、浅红偏橙的寿司，锖兔铅灰的眸子闪现出两个小小的问号。 ——明太子，是什么啊？ ...... “我觉得，以后付钱要提前付，这个时候的人真是多。”传统的餐厅还是以纸笔计算着价钱，又要去厨房找单子，确认菜品一一上齐，工作效率着时不高。 排了快半小时的队，夏油杰才拨弄着挤乱的刘海回到了座位上。 五条悟已经无聊的开了好几局俄罗斯方块，见好友终于回来，他啪的一下关掉手机，扭了扭脖子，“好慢——” “那下次你去排队买单啊。”夏油杰挑着眉回应道。 白发高中生的背面、竹林之后，橘发男孩的身影站起，缓缓朝着店门口走去。 “......他们吃完了啊。” “你说什么？” “我说——那两个看得见诅咒的小孩要走了，啊，就是我刚才去祓除诅咒遇见的两人。” “？” “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没和我说你祓除诅咒的详情啊！”他怎么不知道杰遇到了两个看得见诅咒的小屁孩？ “这有什么好说的......”小小的支线任务而已，“不过，那两个孩子...身上都是有咒力的。” 五条悟：“这样吗？” 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耶~ 夏油杰：“别把人家和你比。” “是哪个小鬼？”起了些许的兴趣，白发的高个男生从座位上扭着站了起来，做出眺望的姿势。 黑发男生抱胸，搭在大臂上的一根手指向门口伸出，“人家早走了。”
第37章 等你来 「......就是这样。」下午还活力满满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 「严胜你能帮我照顾一护几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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