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浓郁的雷元素带动天气的异象,天空中乌云汇聚。 埃舍尔低声笑了起来,他闪身躲开,不过雷电还是擦着手臂而过。 “原来如此——”埃舍尔又看了一眼,“因为承载着神之心,你才能毫发无损关闭御影炉心。” 丑角最后看了一眼,身影紧随其后消失不见。埃舍尔没有久留,哪怕散兵紧随其后,但是泄力的肢体,并不能很好的控制。 目光中的身影消失不见,四散的雷光却收敛不住。散兵捂着自己的手,紧皱着眉头。 雷光还在膨胀,他并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而就在浓郁的元素汇聚时,散兵只能被迫将手伸向半空。 果然还是不能完全掌握……意识有些混乱,迷迷糊糊中,散兵看到了丹羽担心的表情。 半空中雷云凝聚,而就在风雨欲来的时候,有个身影迅速靠近。 “冷静一点。” 冷淡的声音响起,颤抖的手腕被握住,随后肩头被坚定的揽住。 此番情况,国崩也是第一次见。不过情急之下,他还是先握住那颤抖的手。 被安抚住的元素最终缓缓消失,看着散兵那茫然的神情,国崩松开手。 “你的情绪,过于激动了。” 明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却给丹羽两种感觉。看见国崩转头看来,他立马低头。 “将军大人。” 神明的旨意 “你是,踏鞴砂的负责人。” 被称为将军的人偶面无表情转身,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面上依旧毫无波澜。 “是。”丹羽站直身,随后跪下弯下腰,“请将军大人责罚,但是此事全因我一人而起,皆与散兵无关。” 国崩并未怪罪,或者应该说他对何事都漠不关心。 “那便按照规矩处置……”国崩刚说完,便被打断,散兵微微平复心情,随后开口道。 “这件事都是愚人众的阴谋。”散兵声音有些干涩,他看着丹羽的目光变得极其复杂。 如果这一切都是来自愚人众的阴谋,那丹羽就并非是背叛了他,而是被陷害。 如果不是来到这个世界……这个真相是否会被永远掩埋。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来负责,责罚什么的自然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散兵并不推卸责任,他站在丹羽面前,直视着国崩的双眼。 一阵沉默后,国崩垂下眼眸,随后平淡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国崩便转头离开。亦如他来时那般安静,甚至来不及等散兵再说些什么。 看着国崩离开的背影,散兵突然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去处理好剩下的事情吧。”散兵匆匆吩咐两句,“另外,看到埃舍尔就告诉我。” 后半句话带着狠厉和杀意,最后看了一眼,散兵追了上去。 踏鞴砂一片混乱,有人说看见将军解决了混乱,有人又说多亏于散兵,因为是他联系了将军大人。 但是事情逐渐平息后,大家才发现不管是将军还是散兵,都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踏鞴砂靠海的岸边,两个身形相仿的人正一前一后走着。 散兵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解释亦或者询问国崩为何会来此,都不是他的性格。 像无事发生那般,国崩漫步走在海岸边,片刻之后,才想起什么那般,停下脚步。 “这些本就不是属于你的任务,自然可以无视。”国崩说的认真,像在告诉散兵不必为此而自责。 “而且,你不属于幕府军、也不属于三奉行。”国崩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我希望你能够……自由一点。” 自由这个词,对国崩来说可能只是知晓,但是并未真正拥有过。 所以看着另一个自己,内心也带着一点隐秘的、想要其能够获得自由的想法。 “这些并不是属于我应该理会的事情,又或者说这些会干扰〖永恒〗的法则。”国崩收回视线,看向遥远的海面。 那是稻妻城的方向。 散兵一言不发,只不过看着国崩的背影,总有一种距离越来越远的感觉。 他在担心什么?散兵察觉到国崩的心绪,许是因为同是一个人的原因,散兵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但是又无法解释。 “我知道了。”久到海风吹起,久到日斜落下,散兵看着不远处的背影,低声说道。 自由,那是一种自己从未拥有的东西。但是在另一个世界,却听到有人希望自己获得自由。 换作以往,散兵只会冷笑一声嘲讽道,愚蠢、天真。 可此刻他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回去吧。”国崩转过头,光线昏暗但是他依旧看到,身后人握紧的双手。 “啊。”回去这词,有些过于陌生。眼神逐渐找到方向,因此变得坚定起来。 “回去吧。” 踏鞴砂的事情,就这样翻篇了。踏鞴砂的负责人一直提心吊胆,但是无论是问责还是责罚,都并未下达。将军大人好像不记得这件事,又或者说大发慈悲原谅了众人出格的行为。 这件事情出名到,稻妻城都家喻户晓。其中原因大概是将军大人对此事的出手,如若没有将军的出手,损伤可见一斑。 这是不是证明,将军大人的目光也有落在他们身上?在神明大人不在的期间,如果得到了将军的注视,是否就代表着,有那么一天神明也会听到他们的愿望从而投来注视。 这是一个好消息,令大家从新拾起期待的好消息。不过也有人战战兢兢,因为踏鞴砂的求援,一直被隐秘压下。 如果真的调查起来,这其中将牵连出很多,要被问责的人也很多。但是将军大人并未下令严查,甚仿佛不知道那般,从未过问。 而过了一段时间后,大家才反应过来。将军并非是不过问,而是从那以后就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见到将军了。 散兵的生活重新恢复之前的状态,他想过直接找去至冬,但是愤怒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 这并不可行,甚至会牵连那人。许久未见,从回来稻妻城后,国崩就不再理会稻妻的事务,天守阁的大门也紧闭起。 他生气了吗?散兵皱起眉出神的想着,但是又搞不懂,他为什么生气。 事态陷入僵局,散兵并未主动去找,直到狸子半跪于他身前。 “请散兵大人去看看将军吧。”狸子态度诚恳,面容却不由自主带上一丝担心,“将军大人一直以来,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手上的笔停顿,片刻后散兵放下笔:“啊,知道了。” “麻烦。”散兵并未多想,他只是收拾好桌面,随后慢吞吞的起身。 要去道歉吗?这是散兵的第一反应,但是随后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会这样做。 但是总要有人先踏出一步的,就当作是狸子的拜托,自己并不能拒绝好了。 想通后,散兵的动作利落起来,他收拾好东西,站起身。 看着散兵离开后,狸子的表情并没有放缓,她反而越发担心的揪紧衣袖。 天守阁的大门紧闭,无人可以敲响,里面也许久未传出声音。 手放在门上,散兵稍稍用力门便被推开。门口的守卫稍微松了口气,随后看着重新合上的门,又开始担心起来。 天守阁内,很安静,安静到空无一人的程度。 而事实也确实是,空荡的室内没有任何摆设,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并没有人在。 散兵有些疑惑,却又无从找起。 他去哪里了……散兵微微皱眉,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国崩。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因为选择的路不同,变成截然不同的存在。散兵从未觉得国崩就是自己,他可不如国崩那般“天真”。 找不到人,也无法想象他会去到哪里。散兵觉得与其相信国崩会离开天守阁、离开稻妻城,不如去相信他正在天守阁天花板上藏着。 这样想着,散兵抬头看去。片刻后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荒谬至极,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随后便察觉到空中的波动。 半空中出现波动,随后裂开一道缝隙,缓缓扩大。 直觉告诉散兵这很危险,但是心中却似有所察那般,推测到这一切的原因,都在其后。 巨大的手突然凭空出现,手迎面拍来,散兵第一反应是后撤避开,但是手落下的同时,以脚底为圆心,周围的场景都发生了变化。 像被裂缝吞噬那般,身体不受控制的趔趄一下,随后整个人站在虚无、无边无际的空间。 目光看向身后,散兵就那样愣住,身体却下意识紧绷起来。 面前,一个身影盘踞一腿坐于半空,紫色的长发编成辫子。 那是一张冷漠的脸,眼眸垂下,双手落于身前。而其身前,是双目紧闭、对外界毫无知觉的人偶将军。 “巴尔泽布!” 原来还是会愤怒的,散兵无法遏止那种情绪,眼中带上愤怒。 人偶双目微阖,胸膛处被拆解开,手无力垂在身侧。 巴尔泽布神情冷漠的抬头,她表情淡定的将手从人偶身体中拿出,指尖捏着一物,正发着淡淡的光芒。 指尖微微用力,那个东西就那样轻易碎裂开来。 “你,不应该出现。”巴尔泽布缓缓起身,人偶被其放置于平面。她伸出手,手中随后出现人偶曾使用过的武器。 “你在做什么!”语气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散兵无法查看国崩的情况,但是却也知道当下局势的不妙。 巴尔泽布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她只是微微蹙眉:“违背永恒的意外啊——都不应该出现。” 违背永恒的事情,会被抹去。 人偶的所作所为,违背了【永恒】,因此受到了惩罚。 散兵反应过来,而就在错愕的短暂时间内,那只巨大的手已经死死遏制住自己。 挣扎变得无力,但是那种愤怒的情绪,却越发强烈。 “放开!”巨大的力气只觉得浑身快要散架,散兵死咬着牙,眼神带上杀意。 “这不过是你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你不会觉得大家愿意身处永恒当中?可笑!你不过是一个遇到事情,就藏起来的懦夫、哪怕你固执的保持这样,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呃!” 疼痛感短暂的模糊了思绪,血液顺着刀尖滴落。梦想一心本应贯穿胸膛,但只没入半分就遇到了阻碍。 巨大的光亮笼罩在散兵周身,胸口处的神之心,在保护他。 但是神之心,毕竟本就是属于神明的东西。 巴尔泽布收回武器,随后手直直伸向人偶胸膛,在人偶睁大的双眼注视下,缓缓将神之心取出。 神之心发出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巴尔泽布看着染上血色的神之心,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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