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更像是在跟扉间宣告他对柱间的权力一样,扉间脸色更沉,他握紧了拳头,看着斑朝柱间的背影追了过去。 到最后,这里留下的也只有满地狼藉。 幕 四六零 柱间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明明辉夜已经有明确的方向,但是他却不能去找他。 因为辉夜现在不想见他。 他知道背后跟着斑,斑就像是个沉默的鬼魂,跟在他的身后。 柱间已经失去了朝他生气的心力,只是不想搭理他,于是一个人盲目的向前。但是,柱间的身体终究有个极限,当这样没有目的的行进持续了一个时辰,柱间最终失去了意识,他直接倒在了斑的怀里,斑接住了柱间,然后沉默地看着柱间没有血色的脸孔。 他低头亲吻着柱间干涩的唇,最后把柱间背在背上,朝着木叶的方向而去。 千手香一打开房门,就看到抱着柱间的斑,她一瞬间有把门甩在斑脸上的冲动,但是看在柱间的面上,她克制了这样的冲动,而是冷着脸说:"进来吧。" 斑把柱间安放在床榻上,千手香走过来替柱间把脉,摸着脉搏,说道:“柱间这几天都在焦虑辉夜的事情,身体有些亏损,又没到足月份,所以才晕了过去。” 斑说道:“辉夜已经找到了,他在湿骨林。” “那种地方……”千手香看着斑,神色有些复杂,辉夜为什么去那种地方,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他需要力量,需要力量从斑的手上夺走柱间。这就是唯一的解释。 千手香给柱间开了药,又叮嘱了些孕期的相关事项,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斑的自制力。但是如今情况不同,柱间已经不年轻了,不是可以肆意妄为的年纪了。 斑一一记下,然后将柱间带回了别院了。即使是千手家近在咫尺,他也还是本能地想要将柱间安置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这就是他的自私。 这种本能永远不会改变,他始终排斥着任何靠近柱间的人,无论是扉间还是辉夜,只是他会压抑,让柱间以为这种疯狂已经消失。 斑守在柱间的身边,他握着柱间的手,那手微凉,斑将它贴在自己的面上,用嘴唇摩挲着,直到他感觉到柱间的手指轻颤。 “我们在别院。”斑出声道。 他亲吻着柱间的手背,然后抬头对上柱间那双黑色的眼睛,那双眼睛中的情感让斑的背脊战栗,当他觉察柱间对待自己的情感时,他都会像野兽那样的有所直觉。他的情感就像是依照着柱间而存在的那样,柱间的爱与恨都让他为之战栗。 柱间爱他,柱间恨他,柱间怨他…… 爱恨嗔痴他都甘之如饴。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柱间说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他的语气越发愤恨。 柱间收紧了手,他的力道让斑的手立刻红了起来。 柱间的眼睛流下了眼泪,他用力捏着斑,带着自己压抑不住的怒气。 时间是这样的无情,将他变成一个自己都厌恶的人,他割舍不下对斑的感情,在斑临死的时刻,他选择了斑。他忘记了辉夜的痛苦,忘记了辉夜的委屈,等到要见辉夜的那一刻,心中惴惴不安之余,甚至希望辉夜能够原谅自己,原谅自己的变心,原谅自己的怀孕,他甚至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给他一个祝福。 作为一个母亲,他太残忍了。 斑看着柱间,沉默地抱住了他,如果说柱间在痛苦,那么理应他们一同承担。 柱间一把推开了斑,斑说道:“就算你推开我,我也不会离开的。” “可是辉夜他走了!他走了!去了湿骨林!那个地方……”柱间的身体颤抖着,他当然明白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辉夜去做的事情,无疑是存在风险的。 “他是去获得力量。”斑说道,“难道在你的羽翼下,他能变得更强吗?”斑握着柱间的手,“他想要力量做什么,我们心知肚明,柱间!” 柱间看着斑,目光变得警惕,他说道:“你明白了什么?” 斑说道:“我一直明白,明白他想杀了我,明白他即使做梦,都想将刀子捅进我的心口。”他看着柱间变幻的神情,“这件事,即使你都主宰不了。” “但是,因为你,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会珍惜同你相处的每一天,在他复仇的刀子来临前,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柱间。”斑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有复仇的权利,那是我应得的,我占有了你,让你怀着我的孩子……”他说着,将手放在了柱间的腹部,“我记住你带给我的所有快乐,如果一定要用性命来交换,那么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柱间将手放在斑的手背上,他们十指交握,柱间的眼神变幻着。斑和辉夜两个人的名字在他的心中交替着,一个是爱的人,一个是他的至亲骨血,他们注定会因为他的缘故而彼此残杀着。 或许,最不该存在的人,应该是他。 柱间松开了斑的手,说道:“斑,你现在出去,让我自己静一静。” 斑看着柱间,说道:“柱间,不要夺走我的快乐。” 柱间揉着眉心,他等待斑退出去之后,才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他的眼前,只有一个死结,永远无法解开,两端拉锯着的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即便是以死相抵,这场死结也只会越来越深。 第二天,柱间离开了别院。 他回到千手家里,修养着身体,扉间担忧着他的身体,于是特地陪在柱间的身边。柱间的感情是他最无可奈何的事物,他主宰不了,也无法开解,所能做到的也只是简单的陪伴。 柱间坐在千手家的长廊上,池水里的游鱼吃着从他指缝间漏下的鱼食,它们簇拥而上,然后尾巴拍打着水面,柱间维持着这个动作有一会了,扉间看着他眉眼间的沉郁,开口说道:“兄长,如果你想的话,我会派人去湿骨林打听辉夜的情况。” 柱间说道:“不用了,既然辉夜说了,那么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吧。” 扉间听到柱间的回答,眉头轻皱,说道:“那……接下来,兄长的意思是……?” “昨天,斑跟我说,辉夜渴望着力量。”柱间抛洒了一把鱼食,“我也知道,那个孩子在迫切的渴求着力量,过去……我总是约束着他,没有如他所愿,将仙人的力量一口气传承给他。我反复的同自己说,这是为了他的安全,仙人形态虽然很强大,但是风险也是相对的。” 扉间听着柱间说着,在过去,柱间对辉夜的照顾,总是细致的,除了感情方面,从来不肯让辉夜受丁点的委屈。但是在教导忍术方面,柱间却更多的是找其他的人来教授着辉夜,过去只带着辉夜去湿骨林一次。 看起来,仿佛是在保护着比较容易冲动的辉夜,担心他在修炼中出问题。 “修炼忍术的风险很大,越是强大的忍者,越是经历过太多的危险。我过去,总是这样跟自己说:即便是辉夜不那么强大也不要紧,我会保护着他,我所让他学习的东西,固然没有办法让他成为忍者世界的顶点,但是……也没有人能够轻易杀死他。”柱间慢慢地说道,“可是,昨天……我想,或许我还是有私心。如果辉夜足够强大了,那么他和斑之间,终究会有一个人死去……” 那样的仇恨,终归需要一个终结。 柱间一口气将手里的鱼食抛下,他看着扉间,说道:“如果有那一日,我应该怎么办?” 扉间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柱间这个问题。 柱间站起身,拍了拍手,说道:“或许,应该让斑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我不想见到他,扉间,就让这个问题暂时成为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吧。” 说完,柱间转身问着扉间:“要下棋吗?” 扉间起身,道:“那就下一局吧。” 柱间照常吃着千手香给他开出的药,有条不紊的按照往日的规律生活着。自那天过后,或许是在等待着柱间自己找到一个答案,斑代替宇智波一族接了一个任务,便远行去了。 宇智波家中只剩下小鹤在打理着日常,他如今成了家里的小主人,玲子凡事有变化都会过问着他,族里有事情要通知给斑,也会提前通知一声。 辉夜离开的事情,对于小鹤来说,不过是意料中的事情,他只是好奇柱间究竟会如何对待他腹中的那个孩子,为此他甚至久违的联络了晴树。 晴树这一次直接去了宇智波家,小鹤按照待客的礼仪款待了他。 这样多少显得有些生分,让晴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小鹤,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难得来一趟,难道要简陋的招待你吗?”小鹤反问了晴树。 晴树说道:“我们之间,根本不用这样的生分。” “……既然你不喜欢,那么下次我还是照旧吧。”小鹤皱着眉头说道,“我想问问你,那个人到底打算怎么做?” “那是我们两个人的母亲,小鹤。”晴树无奈说道。 “那他这次打算如何取舍吗?”小鹤看着晴树,“你知道的,他怀孕了,辉夜生气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孩子即便是生下来,也不过是重复我们的悲剧。” “我不觉得自己是个悲剧。”晴树答道。 小鹤只是冷笑,说道:“你真的这样认为,还是说得好听。晴树,过去……”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小鹤。”晴树说道,“我不希望将它们记一辈子。”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争吵般的你来我往,小鹤觉察到这点,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怒气。 他深呼吸一口气,才缓缓说道:“那个孩子……你觉得它会留下,还是会……”如果那个孩子因为这件事情而失去,那么斑和柱间之间,也就结束了。 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 晴树明白小鹤的意思,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给了回答:“这点,我不知道。答案,或许要等父亲回来才能知道。” 这件事情,需要斑和柱间两个人了结,旁人没有说话的余地。 小鹤长出一口气,他看着晴树,轻声说道:“别又是一次伤了父亲的心……” 晴树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起身告辞。 幕 四六一 斑这趟的行程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约莫七八天之后,就重新回到了木叶。 小鹤之前就听说了消息,早早就等候着斑回来。斑风尘仆仆到了家里,小鹤听到动静就直接跑到了玄关。他如今身量抽长了,直接抱上去,能到斑的胸口位置。 斑说道:“怎么了?”小鹤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近年来更是如此,他拍了拍小鹤的肩头,不免觉得奇怪。 小鹤抬头看着他,说道:“父亲,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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