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那条溪流还没有改变多少,尽管周遭的树木变得更为高大,泉奈对这个地方依稀有些印象,一时没有想到为什么斑带自己来到这个地方。 斑是本能来到这里的,就像记忆中来过的无数次那样,他看着溪水,沉默了一阵,才重新开口道:“先前那个地方可能有木叶的岗哨,所以我带你到这个地方来。泉奈,之前无论你怎样牢骚,我都安慰你,是因为那时候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我永远记得母亲将你放在我的手上,那时候你刚出生没有多久,你缩在我的怀里,我很紧张,既担心力气太大捏坏了你,又怕力气太小让你摔在地上。你的其他三位哥哥,围在我的身边,七嘴八舌的给你取名字。这些都是烙印在我的记忆里。但是泉奈,你现在应该长大了。” “兄长……我、我知道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你也知道不该这样说!”斑加重了语气,他看着泉奈,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弟,“无论父亲怎样,他都是我们的父亲,这场婚姻一开始父亲也是不愿意的。但是,怎样都没有办法从头再来了,父亲的这次婚姻从来不是他自己做主的,这是千手与宇智波的联合。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应该知道外面正发生怎样的变化,至少从现在的结果来看,这场婚姻是正确的。” 斑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奇怪。他说着再清楚不过的事情,却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但是他必须要让自己的话语具有说服力,于是他压抑着这种别扭,和泉奈说个分明。 “你不该议论父亲的生活,即便你在感情上没有办法接受。” 斑严肃的神情让从来没有被这样严厉对待的泉奈有些委屈,他回想起自己所窥探过的那个晚上。那一幕幕的场景,现在都像跗骨之蛆一样的烙印在他记忆里,他能回想起那是一个怎样的月夜,想起在窗下投映出来的光和影,想到裸露的身体和纠缠在一起的姿态,那样的声音也纠缠在他深夜的梦中。 他一次次的为那样的梦境尴尬,又一次次的在深夜之中为母亲感到不忿。 母亲应该是什么模样? 母亲就应当温柔的照料她的孩子,主持家中的大小事务,从来不在公事上多做纠缠,他记忆里的母亲是那么的温柔、贤惠。 那样的妖怪,又凭什么成为他的继母? 这样的委屈,让泉奈忍不住脱口而出:“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看见过,父亲有多沉迷他的身体……”他还要再详细说些什么,可斑却没有再给他机会,斑用力的握住泉奈的手腕,说道:“泉奈!听话!” 泉奈住口,愣愣地看着斑瞪大的眼睛,眼中流转的勾玉让斑的神情甚至看起来有些骇人。 “即使是这样,父亲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他还是你的父亲,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是带领宇智波走向更强盛的人。无论你看到了什么,从今天起忘记它。不然,为了避免你做错事,我会帮助你忘记它。”斑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过身去,他的身体因为查克拉而漂浮在水面上,他转过身看着泉奈,“还记得这个地方吗?我在这里,舍弃了我第一个朋友,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我要保护你。” “那一次,你开启了血轮眼。” “因为我有写轮眼,因为我是宇智波,父亲他也同样。”斑将手转到背后,狠狠的握紧,他是用这只手接过柱间抛来的石头,最后为了保护泉奈,两块石头在空中交击,落在水中,他和柱间谁也没有给对方留下什么,“那天战败回来,父亲在路上跟我说了一些话,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当时是觉得你年纪还小。现在我可以讲给你听:父亲要留下千手柱间,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因为他是千手一族最强的人,掌握着木遁和仙人的忍法,和这样的人做敌人是不明智的;父亲他跟我们道歉,因为这样的婚姻并不会让他的儿子们觉得光彩;他也注定要让柱间生下一个孩子,只有这样才能把他留在我们宇智波家里。” 泉奈后退一步,斑所说的话让他太震惊了,哪怕都是他能够明白的道理,可是经由自己的兄长一五一十的讲明,他一时心里乱得很。斑看他心绪混乱的样子,朝他走过来,伸手揽住他,揉着泉奈的头发:“你回去想想吧。保护大名的这几个月,你好好静下心来想想,这几年你辛苦了,我和父亲都知道你在意母亲,所以没办法接受。” “我……我知道我错了。”泉奈不敢看斑,对于斑所说的那些,他长久以来都在刻意无视着事情被斑直截了当的摊开来,一时间除了“我错了”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斑带着混乱的泉奈回到木叶,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什么,泉奈没有露出什么异常的神情。 因为不久就要前往大名所在的城市,于是他和斑用饭之后,就目送了斑离开。 除了泉奈之外,还有其他五个人被选作成为大名的护卫。出乎意料的是,本来该在后方被保护的水峪也在五人之中,水户对此的解释是,激发漩涡一族的血继限界是适量的战斗,比起在前方的战场,作为护卫显然更能锻炼到宇智波水峪。 离开泉奈的斑,也并没有回到家里。 当他不想回去的时候,他也总有合适的理由可以选择:他手中还有没有完成的任务,需要维修的忍具和等待接头的内线。 但是这些,都是借口。 他劝解泉奈的那些话语,还反复在他的脑海之中停留。就像自欺欺人一样,他说服了泉奈,结果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当初斩断的友情,他可以若无其事的和柱间接上,却怎么也没办法把自己内心的声音也消弭掉。 他究竟是在意什么? 斑自己也不明白。 幕二十一 即使是柱间,也变得忙碌了起来。 睡到天亮,吃饱种花的日子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他现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田岛掀开被子,从床铺里铲起来,被带到后山去,同田岛研究着该如何完成作战忍术。 懂得复制忍术的宇智波,至少精通上百种忍术,而如何有效的组合在一起,则需要一个足够强的实践对象。自从那次决斗之后,柱间和田岛久违的动起手来。 炎热的夏季在不经意之间过去,如今后山的树木叶子已经泛黄,天气明显干燥了起来,为了不让田岛的火遁引发森林大火,柱间还费了些脑筋。 最后在山中相对坡度较缓的位置,在土遁的帮助下,位置上的树木被直接挪到了一旁,水遁的水汽被扩散在空气之中,田岛和柱间各自分身出来,组成一队的忍者,彼此互相攻击,或者组成一套战术。柱间对此兴致勃勃,因为他心血来潮的对抗,田岛甚至不得不警告他注意一下自己的力量。 柱间对此的反应也只是摸着头笑了笑,也并没有克制多少,田岛最后不得不意识到,其实柱间只是技痒得想跟自己动手。 “我可是年轻人,缺乏自制力有什么不对?”柱间理直气壮地说着。这几天他筋骨活动得特别舒坦,对于没有收住手的指控,一边照单全收,一边毫无悔改,田岛都要被他气乐了。 可柱间早就摸清了田岛的脾性,雷声大雨点小的数落他已经吃过太多,如今早已有了免疫。等他过了瘾,又开始配合起田岛的攻势,木遁分身针对田岛展现的战术进行有效的反击,以他的战斗经验分析战术的缺点是手到擒来。 时间在这样你来我往间过得飞快,在悄然之中,因为两个人的比斗,连后山的地貌都有了些变化。 当柱间被田岛的体术打在已经被连日打击而变得脆弱的土地上时,随着接住柱间的藤蔓一同破土而出的是有些滚烫带硫磺气味的泉水,被温泉淋了一身的柱间楞了一下,随后拍了拍身上大笑了起来:“田岛,你们宇智波可真是选了块好地方,为什么这里会有温泉啊!” 田岛对于这样的结果比柱间还要莫名其妙些,他能做的只是把柱间从地上拉起来。站稳了的柱间开始好奇打量汩汩流出的泉水,然后拍了拍田岛:“我们去找工匠师傅吧,你宇智波家现在最值钱的就是这座山了。” “真是胡闹!” 这样一样闹剧似的插曲,成为了这个注定要战火点燃的秋天的少数亮色。 比火之国消息更早的是被斑从远方带来的雷之国消息,那位十分能干的大名已经前往武士之都取得了将军的命令——将军允许这位大名建立雷之国。而就在这个消息推出的没两天,这位大名已经用军队占领了两座城镇,没有得到尾兽的雷隐村仍旧十分强大,在军队的攻占中主导了整个战局。 带回消息的斑风尘仆仆,身后是跟着他一起远行的旋涡水户,听到月见报信急忙走来的柱间第一眼就看到了沉默给斑倒茶的水户。以他和旋涡一族的姻亲关系,真的要掰着手指算,水户应该叫柱间“表叔”,水户这时候低下了头,喊了柱间一声。柱间的目光停在那杯茶水上,等到那一声“表叔”才醒悟过来自己有些失态。 柱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道:“我走神了吗?” “你就是太心急了,现在的雷之国情形已定,你心急也没有用。”跟在柱间之后的田岛说道,然后笑着跟水户说,“你和斑一路上辛苦了。” 水户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这都是为了木叶,应当的。” 柱间反倒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他只好伸手找斑要带来的情报,斑递了过去,眼神却是望着自己的父亲。田岛并没有阻拦柱间查看情报,似乎默认柱间参与事务的事情,然后示意月见给风尘仆仆的两个人送上些吃的。 柱间一目十行的看完情报,又把它递给田岛,他目光灼灼看着斑和水户:“雷之国那一边位置偏僻,所以什么都不声不响的,雷之国的大名真是简单粗暴得很。有了将军的指令,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占领了两座城镇,毕竟在将军的国书上没有限制多少领土,他可以肆意妄为。” “应该是这样没错。”斑飞快说着,“我在来之前,已经派人通知了扉间,他可以利用‘飞雷神’之术前往雷之国,这份消息我也派人分传一份给泉奈,让他呈递给大名。不出意外,大名应该会在一个月之后用兵。” “是针对南边的城镇吗?北边就接近了砂隐村,他们习惯在干燥的气候作战,秋季是水旱季节,是针对水隐那边的好时机。”田岛询问道。 斑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无疑是最大的。 他们几人又简短交谈了数句,斑就和水户站了起来,田岛这时候皱了眉,说道:“斑,你急什么,先让水户小姐吃些东西再走。你们一路上风餐露宿,这个事虽然很急,却也不着急这么一会。” 他对待水户是少见的和颜悦色,柱间这时候反倒没有话说,他给田岛斟上一杯茶水,又低头看着斑带来的消息。月见和阿草送上热食,水户和斑用忍者的速度吃着东西,田岛看柱间没有说话,不免觉得奇怪,柱间觉察到他的目光,把手里的情报一放,歪着头看田岛,说:“我脸上有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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