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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明白吗？”邓布利多发愁地抓着胡须，要不是斯内普还在昏迷，现在他必定要问个明白——毕竟像哈利这样固执的年轻人，一旦认定自己的心，就算把他丢进飞龙角斗场，他也不会悔改。 “要不我们趁现在这个机会把西弗勒斯的黑魔标记去掉吧？”哈利忽然提议道，完全略过了邓布利多的那个问题，直接回到了他们一开始的目的。 哦，既然西弗勒斯还在昏迷，那么他的意见就不重要了，只剩下了邓布利多教授。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邓布利多笑了起来，他完全看穿了哈利的心思。 就在这时，原本昏迷着的斯内普忽然抬起了手，但他的眼睛依旧闭着——是梦魇在扰乱他的梦，令他无法安眠。 “哈、哈利，不……不会疼的……再也不会疼。”他的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了那些轻得令人差点辨不出的词，他的手仿佛要抓住什么。 哈利立即握住了那只手，“我没有感到疼痛，西弗勒斯。全都是你承担了啊。”他的心脏处酸胀得像是填满了炽热的情感，哈利从未有过这种饱胀感。 为什么偏偏是斯内普这个混蛋，他看上去对他最不好——却是这世上最关心他的，最保护他的，甚至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不过以后不会这样了，现在我就给你自由，你不用去做间谍了，汤姆·里德尔伤害不了你，我会保护你的。”他目光坚定。 然而斯内普猛地抓住了哈利的手，他睁开了眼，那双漆黑的眼对不上焦，像是依旧身处于梦魇，又似他真的醒了。 “不！我拒绝！”他的声音在气若游丝中恢复了力道，与此同时他的手像是铁钳般牢牢抓着哈利，把他抓痛了。 “我必须去……必须去……保护……那个男孩。”他说着又闭上了眼。 “西弗勒斯，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不用再想着保护哈利了，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他会打败黑魔王。”哈利说，“或许比起黑魔标记，我更应该先把奴隶契约解了。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够多考虑你自己，自由地活下去，不要再想着牺牲自己了。如果我不过来，是不是你又要一个人挺过去，然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牺牲。” “但这是不对的，你这样默默付出，作为被保护的那个人完全不知道，他就这样无知无觉地接受了你的牺牲所换来的安全——这不是太过分了嘛！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呢？——完全没有呢！”哈利越说越生气，他面带愠怒，翠绿色的眼睛闪烁着某种信念的光芒，他镇定而克制地说着他的决定。 “所以我决定收回我们之间的奴隶契约，西弗勒斯，你完全自由了。” “不！”斯内普睁开了眼，他彻底挣脱了梦魇，也听见了哈利最后的那句话。 他的声音沙哑，牵动了脖颈处的伤口令他在说完那个词后便开始剧烈地咳嗽。 “解除奴隶契约难道不是好事吗？我以为你会想要解除……”哈利连忙拍着斯内普的后背，他想不通斯内普拒绝他的原因，但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大胆猜测道，“该不会你打算转嫁伤害——你想要替我去死。”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如同一头坠入深海，强烈的窒息感令他沉默不语。 斯内普只是盯着哈利，他的唇动了动，毫无血色的他突然伸出手抚摸了哈利的面颊，这个男孩比他温暖得多。 没有人不会喜欢温暖的太阳，若是太阳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话——他宁愿救世主一头栽入他的怀中，再也不会有人能够获得救世主多到无穷无尽的光和热。 “我让你疼了，你让我疼——这很公平。”他只是如此说。 “公平？难道这就是你的赎罪？不——我不要这种公平！”哈利的怒气被这个死脑筋的混蛋惹得一下冲到了顶，火冒三丈都不止。 “爱是毫无道理也不需要公平的，西弗勒斯。现在你赢了，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你去死。”他抓住了斯内普的衣领，如此近距离地盯着他。 “哈利，快松开手！”邓布利多见情况不对，想要劝说。 但是哈利更快一些，他迅速地说着，带着咬着牙的力道，“如果你不想和我结婚的话，当然你完全可以拒绝我。反正我只会说这一次。” 斯内普的瞳孔骤然缩小成一个点，将眼前的这个愤怒得仿佛失了智的哈利印在脑海中，他从未想过哈利会是这么个反应。 “结婚？”他重复着这个词，理智开始迅速地工作，随即他想到了那个办法，从而慢吞吞地说着，以免扯到他脖子上的伤口，“你要用结婚契约覆盖奴隶契约。”从而令奴隶契约彻底失效，因为婚姻关系是大于奴隶关系的，双方平等又彼此权利共享义务分摊的婚姻关系自然比不对等的奴隶关系要权重高得多。 “是的，斯莱特林扣十分，如果你想要拒绝我的话，那么就再也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哦，西弗勒斯。”哈利扯出一抹笑，他笑得灿烂无比，像是一只勾引着猎物的小狐狸。 ---- 太困了，我去睡啦。恭喜教授被求婚，幸福来得真的好快哦！
第113章 110 110 斯内普的沉默像是一种无声的拒绝，他怎么可能因为波特所说的结婚而高兴得失去理智——诚然，他是有几分高兴，但这并不足以撼动他所下的决定，他已经试着去做了并得到了结果。这个小子看上去是如此的健康又活泼，足以证明他的努力方向的正确性。 所以为什么他要放弃他的决定，只为获得短暂的快乐，如此华而不实？ “我拒绝。”斯内普开了口。 “我就知道你不会听进我的话，西弗勒斯。我说的是不论是奴隶契约也好还是那块丑陋的标记，今天都将从你的身上消失，而我只是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婚姻契约覆盖奴隶契约让它自然消失，另一个就是我的办法，我猜那个魔咒可以一次就能让你身上的两个标记同时消失。”哈利并不生气，他为什么要对固执的斯内普生气呢？——那只会把他自己气坏了！ 斯内普像是被宣判了死刑般，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气沉沉地盯着哈利，仿佛这不是他心尖上的人而是他痛恨的仇敌。 “你总是这样，波特——每当我做好准备的时候……咳咳……你就出现……将……一切砸得稀烂。”斯内普说着说着便开始咳嗽，他的胸腔仿佛破了个洞，空气夹杂着冰锥随着他的呼吸扎入他的心肺。 他难受得恨不得一睡不起，但是他不能——哈利发了誓般的要解除奴隶契约，还要洗掉他的黑魔标记。一旦他成功了——斯内普知道他的间谍行为或许就在今天结束，再无其他可能，就连他准备好的赴死都将成为不可实现的笑话。 “你可真是……”斯内普抓住了哈利的衣服，他咬破了嘴唇，力道大到抓痛了哈利，他见到这个男孩疼得扭曲的面容，深深的恨意和不舍同时撕扯着他的心脏。 痛苦吗？或许——恨吗？确实——但他无法伤害他，在看见哈利难受的那刻，斯内普便松开了手。 太不幸了！他栽了个彻底，小波特将嘲笑他一辈子，或许在死神镰刀挥下的那刻，那个小子都不会觉得他做错了选择。 “不要再说话了，西弗勒斯！伤口会崩开！你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些呢？”哈利抓住了斯内普的手，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湿润得像是春天的雨，明明那些水只是聚集在他的眼眶，还未落下，湿红了他的眼。斯内普却觉得那滴珍贵的泪水已经落在了他的心脏上，将他崩裂的伤口瞬间治愈。 “你总会得到你想要的，不是吗？”斯内普深深注视着他的救世主，他的声音轻到像是一片羽毛掉入哈利的手心，挠得他心痒痒的。 哈利的嘴角上扬，一道灿烂似晚霞的笑容印在了斯内普的视野中，只见这个活泼的男孩转过了头，看向站在那里有了好一会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教授，麻烦您帮一个小忙——我们需要一个证婚人。” “哦，原则上来说我是不能赞同这种教授和学生之间恋情的，这有违我一贯的行为准则。”邓布利多虽然口中说着他不同意，他冲哈利眨了眨眼睛，那双饱含着智慧的碧蓝眼睛看向了躺在沙发上的斯内普，软垫垫在了他的背后，令他半坐起来，看上去比之前昏迷不醒时要好多了——至少精神还不错。 “但这是哈利的请求，他已经成年，而他又是出于拯救一个人的目的——这其中也有我的错误，我将他人自愿的牺牲认作是理所当然，这是不道德的。虽然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但是每一个牺牲都是生命的离去，亲人的痛苦，这每一份的痛苦都是相似的，不会因为身份不同而增减。我总是去从大局上看，甚少细想过这是每个人的苦难。所以西弗勒斯，或许一段婚姻能够让你找回活着的快乐，以及该是休息的时候了，你做得够多了。” 邓布利多说着，他已经做了个决断——至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所认识的人孤独地走向落幕时，同时被众人所唾弃。 他是年长者，途经一个世纪，见识了那么多失去和欢乐，现在他应该担起这最后的责任，而不是躲在幕后。责任和义务总是相伴，他承担了那么多的名声，就该作出相应的事迹。 斯内普皱着眉，他不愿意此刻就被宣告休假，放任他的救世主走向——可能是毫无回头路的终局，他不想放手。 “阿不思，如果真的是你，你应该痛斥波特，而不是成为他的帮凶。”他深沉地注视着这个老者。 邓布利多微笑着耸肩，“哈利已经长大了，说实话我很赞同他的选择。你是该好好休息。而且现在可不是中世纪，奴隶契约是不道德。我很高兴哈利能认识到这个错误，想要纠正他。那么作为教授的你，真不该放纵哈利，这会令他产生错觉。”他半是责备看着斯内普，而那一半的纵容给了哈利。 “好了，西弗勒斯你还是把力气留到结婚契约吧，高兴点，这可是结婚。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想要和哈利结婚的人至少能够从斯莱特林地窖排到格兰芬多塔楼吧。”他冲着哈利眨了眨眼睛。 “哦，阿不思。我还没那么受欢迎吧。”哈利抓了抓头发，他忍不住看向斯内普，毫不惊讶这个男人又开始生闷气，不知道是因为这毫无选择的被逼婚，还是因为邓布利多戳中了他的痛点——不是他，也还有很多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救世主共赴婚姻。 难道他真的要放弃这到手的权利吗？斯内普看了他的手，他从没有想要放手，哪怕他甘愿去代替这个男孩去死，也没有圣父到放开他的手。 哈利是他的，至少在他的人生中的某个阶段，他的身和心完完全全归他所有。 “废话那么多，是不打算继续了吗？”斯内普握紧拳头，他抬起头，瞪着到现在还在岔开话题的邓布利多，以及说不准被老蜜蜂说动了想要换掉新郎的波特——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在他握住手的时候，别再想要摆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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