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年没有见面的流川枫,在肯定之前樱木甚至还疑惑了下,他实在奇怪这个站在月亮的光圈下散发了阵阵亮灰色光晕的人竟然是流川枫,这个人消失在自己生活中太久了,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流川枫的声音让他马上找回熟悉的感觉:"喂!" 没错,就是那个混蛋小子,怪不得自己这月这么倒霉呢,原来是他,这只挡路的混蛋狐狸。 樱木彻底爆发了。 "流川枫!!!" 斗鸡的姿态已然形成,只差流川配合了。 流川枫看他那个样子,就自顾自的走过去拣球,又走到樱木面前,眼睛里竟然有一丝的笑意,"嘿,樱木花道,好久没见了!" 樱木果然不是凡人,正常人在这种突然情况下见到一个几年没见面和自己又关系颇深的同学队友,怎么也应该惊呆几秒,再激动几秒,然后再寒暄几秒,最后问候握手,这才是正常的过程。 但樱木花道的选择是,提起拳头冲着流川的脸正正的就是一拳,"混蛋狐狸,一回来就敢和本天才挑衅!!"当然这声音里竟也有消磨不去的笑意,正好和流川眼里的笑意配成了一对。 流川枫也不是凡人,他丝毫不假思索就跟回一拳。 两个人你来我往,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樱木的心被一种难以明状的情感充斥,好像回到了弥漫着汗水和篮球味道的湘北篮球馆,和流川枫日日斗嘴最后大打出手的少年时代。竟然把所受的窝囊气都撒在这只几年没见的狐狸身上了。 最后流川冲他吼:"行了吧!大白痴!!" 他才住了手,满头都是汗,他咻咻的喘气看着苍白的在黑暗中有点突兀的流川的脸。 "喂,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还是忘了寒暄之类的礼节,樱木直接开口。 流川没理他,鼻子里哼了一声,抱着篮球走回篮框下,自己练起投篮了。 樱木很疲倦,但当他看到流川微微屈膝,用一个优美的弧线把篮球送进篮框的时候,就愣在了那里。眼前雾气飘过,彩子的扇子还在眼前晃悠,催促自己做基础练习,小宫教自己假动作,流川枫被逼着给自己做示范,小三在防守,赤木大猩猩的拳头,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雾气在眼前晃悠,可就是不到近前来,抓不到够不着了。 忽然流川又说话了:"嘿,打不打,不打的话就别站在那里碍眼!" 樱木冲了过去,一把抢过篮球,"今天就让本天才来教教你什么是篮球!" 话一出口才发现,对着这只狐狸很自然的就开始自称天才了。意识到这点,天才倒有点怅惘了,有多久没这么叫过自己了。 只打了几个回合,樱木只觉后背一阵剧痛袭来,手上一软,球早就重重的砸回自己脸上了,他大叫一声摔在地上。 流川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看他良久,鼻子代替嘴吁了口气,就是不说话。 "混蛋!!"樱木想再次起身教训这只傲慢的狐狸,怎奈背部疼痛萦绕着不肯散去,他咬牙切齿激愤异常。 流川倒也没坚持,冷冷看他两眼,径直的走回去继续投篮。 樱木缓和着疼痛,抽了几口冷气,硬生生的把钻心的痛忍了回去。几次都没站起来,最后他一咬牙,撑着地爬了起来。起来才看到流川枫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他。 不知怎的,一见到流川,樱木体内一种叫做挑衅欲的东西已接近沸点了,狠不得马上干上一架。 他正在酝酿怒火,流川问他:"你这么晚在这干什么?" 樱木说:"要你多管闲事!" 流川耸耸肩。 樱木也沉静下来了,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樱木才有了正常反应,沉下声音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流川白了他一眼。 樱木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从和流川见面到现在自己才真正平静下来,他仔细看了看这只狐狸,好像高了那么点,哼,肯定还是长不过本天才,那只狐狸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篮球却打的那么好,而且一帆风顺。上天待他独厚。 流川和樱木的特殊的见面礼行过,才正式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真的已经隔了厚厚的一层岁月了,只不过刚才短短的争吵和打闹让他们有了几分钟的错觉。现在尘埃落定,流川猛然在樱木的眼角发现细微的皱纹。肆意打架的日子已经飘得那么远了。各自心里竟然有种怅然和珍惜的感觉。 樱木嘴里念叨了一声"死狐狸",走过去,流川也同时行动,两个人很自然的拥抱在一起,一个男人式的拥抱,包含着对方的想念和敬意。也是两个人经历了不同程度的成长后一个有礼貌的形式上的见面礼。 事隔多年,樱木觉得在他短暂的篮球生涯中,这个流川枫的确是个让他尊敬佩服的对手和伙伴。而这边的流川在拥抱樱木的时候闻到那熟悉的汗味,出乎意料的心飘忽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地坐下,樱木拿过流川的水仰着头喝,不客气的把人家的一瓶水都报销了,他才发现流川一直在注视着他,细长的眼睛里冷漠犀利的逼视,一点都没有变化的逼视。 樱木问他:"你干吗突然回来?" 流川不答话。 樱木就笑起来,"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在那边坚持的住呢?你这只只知道打瞌睡的狐狸公。" 流川枫猛的侧头赠了他一记极具杀伤力的目光,樱木还兀自得意的笑着。 后来流川终于忍无可忍了,樱木听见他很不客气的说:"我和你可不一样!"的时候,樱木的心才真正的抽动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看着流川站起来,把书包往身后一甩,"走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那句话,那个时候,樱木发现在流川面前,他宁愿还是那个能够自称天才自信得不现实的家伙。 耳边都是流川充满嘲讽和轻蔑的"我和你可不一样!"
第3章 《我们从不后悔》(三) ====== + CHAPTER3 +++ 樱木心情差透了,一天内,他撞翻了三个客人,摔碎了五个餐盘,送错了七次饭菜。终于,出离愤怒的经理拿出了余薪把他扫地出门了,而樱木做了件很英雄的事情,他在经理大骂出口的时候赏了对方一记直拳,很有气势的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当了一分钟的英雄,心情爽的不行,再当了半天的无业游民,心情又沉到极点,我这干什么呢?好容易坚持下来的工作,本来做的好好的,坚持到月底就能拿奖金了,真是真是的,还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意气用事了呢?这是怎么了,樱木费力的思考自己火暴的由来,最后他找到了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流川枫,没错,就是他触了我的霉头。等到小三那里再和他算帐,樱木无聊的在街上逛着,心里列数着流川枫的罪行。 猛然间目光触及到一个街边的美女,美女的打扮颇为惹火,松侉的衣裳,露出左肩,显得有点邋遢,颜色是玫瑰红,短短的牛仔短裤,光脚穿一双凉鞋,腿修长洁白,在人群中颇为显眼,很有点玉树临风的感觉。头发偏斜地簪着,象牙色的夹子夹在头上,显得很不成比例,阳光照射在夹子上,折射出异彩的光。 樱木眼睛一亮。那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晴子小姐吗。他的心突突跳起来了。 晴子高中毕业后就到东京上学去了,假期不见她回来,樱木给她写的信也石沉大海不见回音,问赤木就说晴子学习很忙,假期就不回家住了。 樱木觉得这些天果然蹊跷的很,不停的遇见高中时代的朋友同学,虽然现在生活早已不堪,但见到他们的时候总是有种恍惚的感觉,恍惚中脱离现实的快乐。 他急忙跑近几步,却发现晴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他的脚步就停了下,那个男子留着肮脏的长发,胳膊上布满蓝色的刺青,他正仰着脑袋以不羁的姿态抽着烟,晴子努力仰着头焦急的和他说着什么,男人却是一副怠慢她的表情,转身要走,晴子恳求般的拉住他的衣服,被他毫不留情的甩开,两个人纠缠中,男人狠狠的把她推倒在地上。 一边的樱木怒从心起,冲过去,"喂!!混蛋,你给我站住!!" 吵架的两个人都被突然冒出的程咬金吓了一跳,"樱,樱木!"晴子清脆的声音终于在樱木耳边响起了。樱木一阵心花怒放。 那个男人属于很会耍酷的那一类,姿态优美的一甩长发,扬长而去,樱木差点恶呕倒地,不就是比别人多了几根头发吗,至于拽成那个样子吗?比狐狸还拽,他大吼着要去教训,却被晴子拉住。 "樱木,樱木,你,怎么是你?" "晴子,晴子小姐!"樱木花道纯情的脸从顶红到脖子根了,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是,是啊,很久不见了。很,很想念晴子小姐!" 眼前的晴子看樱木那个样子,却是很妩媚的抿嘴一笑,如花的笑脸让樱木脸色进一步逼近头发的浓烈。 两个人攀谈起来,樱木如实向她汇报了近况,想问晴子的事,却被她换了话题,当时她的眼睛转了转,"那,樱木,不如我介绍个工作给你吧。" 樱木幸福的飞到了天上,连什么工作都没有问就一口应下,管他干什么呢,只要是晴子介绍的,刀山火海也去。 其实工作性质毫无新鲜感可言,还是端盘子送水,只不过是在晴子男友的酒吧里,樱木嗟叹不已,闹半天晴子喜欢长头发呀,要知道自己也留,红色的长发岂不是更酷。 工作了几天,樱木发现这行的好处了,服务的好会有小费不知不觉的塞进口袋里,虽然是要忍气吞声,低头哈腰的,客人醉了把酒泼在你脸上你也不能哼一声,但樱木忍了,他想起坐在电扇前苦读的妹妹还有躺在医院里老妈,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变了许多,连晴子都会睁大眼睛对自己说:"樱木,你真的长大了!"可这份长大的艰辛和无奈又有谁能明白呢? 唯一的痛苦就是要看着晴子的长毛男朋友对晴子冷言冷语,樱木实在不明白晴子,从高中时候喜欢流川枫那个酷到家的男生,人家根本不拿正眼夹她,现在又喜欢这么一个。樱木不明白晴子,不明白她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说这痛苦是麻木的,樱木无所谓的话,那么,那个可恶的流川枫的到来所带来的痛苦就是让他彻夜难眠的了。 那个晚上,流川枫一走进来,樱木就看到他了,他永远是光芒万丈的,一个人想要光芒万丈不仅需要天赋,似乎还得需要运气。 流川身边带着个女孩,面容很是清秀,姿态颇潇洒,她昂着头找了个座位坐下,流川就坐到她身边。 其实樱木比较喜欢像晴子那样清纯可爱妩媚的小女人,像流川身边那样自信潇洒的女孩他不看重。但不能不说那个女孩是漂亮的,于是樱木又不平了,为什么流川手里什么都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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