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和月看了眼这些那伽家族的族人们,微微一笑,一点没有后踩刹车的意思,油门被踩到底后,发出怒吼一般的嗡鸣。 降谷零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都穿着传统纹付羽织袴和留袖、一个个带着华贵不凡气质的族人们瞬间脸色大变,纷纷到处逃窜,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泷泽和月笑眯眯的伸出头去: “哦呀,不是起来迎接我的吗?跑什么?我那伽怎么会有你们这些不体面的族人啊?” 站在大门口台阶上的两位胡子一大把的老人同时变成了猪肝色面孔,其中一个狠狠的一顿拐杖,指着泷泽和月斥责: “二当家,您数年未归,怎么能在这种时刻如此戏耍您的同族们?我们早在清晨就已经在此等候你了!” 泷泽和月懒洋洋的将挡杆向后一拽,汽车顿时向后倒去,又逼得后方的族人们狼狈后退,这才熄灭了汽车,“啪”的甩上门: “是嘛?” 他环视了一圈,抓住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降谷零的手腕: “行了,你们迎接我心领了,把大门打开。” 另外一名长老沉声道: “慢着!” “您是二当家,归来当然要走正门,但是其余的人不行,除了您明媒正娶的夫人,没有有资格跟您并肩进入大门!” 这话落下,下方的族人们都一阵喧哗,隐藏着一群人中间的那伽辉也暗自摸了摸额边的冷汗。 他们都是被长老特意安排过来的,说是迎接,谁不知道他不安好心? 但是家主没说话,长老的命令不容违抗,他们也只能混进人群,果然差点被不爽的泷泽和月误伤。 他忍不住低骂一声: “二少爷几年没回来,这些长老是不是忘了当初是怎么差点被烧死在祠堂的事情了?” 他身边的好友连连点头,忍不住撞了撞他: “辉也,你之前不是在警视厅跟二当家的独处了一段时间吗?二当家的都已经谈恋爱了,应该不会跟以前一样了吧?” 那伽辉也:……他把整个警视厅都搅乱的底朝天,警视厅的长官还要毕恭毕敬的送他出来,可怕的程度是不降反增啊! 男人思考了一下,谨慎的回答: “不招惹他,他到倒是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随即那伽辉也缓缓抬起头,哀叹了一声: “可是咱们家二少爷是个恋爱脑啊!他第一次带他男人回来,长老居然搞这么一出!” 不远处的女性族人心有余悸:“哇,这么看来,刚才二少爷没有直接把车从我们身上碾过去,看来确实是长大了……” 门口的场地虽然大,但是此时的气氛实在是安静的让人心里打颤,因此站在人群不远处的降谷零清清楚楚的听清了这几个人的对话,原本因为和月被刁难而产生的的那点怒气顿时化为了感叹,眼神中的锐利也凝聚不起来了。 泷泽和月扭过头,冷冷的道: “辉也,人不说话是不会死的,但是乱说话的话就不一定了,你知道吧?” 那伽辉也无声的向后退一步,企图用同伴的身影挡住自己的身体。 但是没有家族爱的族人们并不愿意直面泷泽和月,纷纷躲开,把那伽辉也留在原地接受审判。 好在泷泽和月并没有针对他的意思,他扬起下巴,看着眼底流露出得意之色的两位长老,忽然嘲讽的轻轻笑起来: “两位长老,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我难得回来,大哥却没有特意出来接我吗?” 长老顿时眉头紧皱一扬头: “你居然还想让家主亲自出门来接你,真是笑话!” “是啊……”泷泽和月点点头,“你们真是个笑话……愚蠢的笑话。” 泷泽和月干脆的转过身就向车上走去,两位长老还以为他一怒之下准备离开了,脸上顿时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然而站在一边的萩原研二却后退了好几步,并十分好心的转过头,压低了声音对那伽的族人们说道: “你们离远一点哦,要隔岸观火才不会引火烧身!” 那伽的族人们对这位一直跟在泷泽和月身边的心腹有所耳闻,听见这话,有的不屑一顾,但还有机灵的,比如那伽辉也这种,都悄无声息的把自己往远离大门的位置挪了挪。 半分钟后。 “轰——” ———— “家主!泷泽和月简直是胆大妄为,居然敢用火炮打穿了大门!那可是我那伽流传数百年的门面啊!这样的举动,简直就是反叛!是宣战!” 呜呜泱泱的年长者与几位中年人在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大声抱怨,而绝大多数的中年人活着青年都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围观,那伽家族专门豢养的侍卫们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前,彬彬有礼但不容拒绝的将长老们隔在门外。 房间里的人却都对外面的热闹不以为意,那伽侑人亲自给降谷零倒了一杯茶水: “让你看笑话了,抱歉。” 降谷零能笑眯眯的看着泷泽和月炸大门,却不敢怠慢和月的大哥,连忙站起身双手接过茶杯: “您太客气了,大家族通常都是这样的,利益纠葛,人心难测,我明白。” 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伽侑人看了一眼降谷零,轻缓的问道: “降谷家也是这样么?” 降谷零沉默了一瞬,微微一笑: “您能查出来,我并不意外……是的,起码那伽还有您,在降谷家,我只是不被人承认的私生子,是个不存在人。” 这话说得很平静,显然早就已经释怀。 那伽侑人眼底流露出笑意: “听说你很快就要升任警视正了,降谷家的人应该找过你了吧?” 降谷零点了点头,随即解释道: “我不会让他们打扰到和月的。” 神情微微一顿,那伽侑人摇了摇头,眼底流露出不满: “不,这样不行。” 降谷零抿了抿唇,他声音放低了些,看起来有些低眉顺眼的: “那么您需要我怎么办呢?” 神情威严的男人放下茶杯,本就淡漠的脸上逐渐凝聚起冷肃之色: “你想回去么?” 降谷零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公安的降谷零,不是会成为别人牟利的工具。” 这话对着那伽的家主说,似乎又有点其他的意味,降谷零后知后觉,有点懊恼今天的发挥失常,连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了。” 男人沉稳的点了点头,随即道: “零君……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当然不。” “那我直截了当的说了,你对这件事的处理很不妥当。” 降谷零虽然并不这么觉得,但还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与恋人的兄长发生争执,于是从善如流的低头: “对不起。” 那伽侑人看起来似乎更加不满了,他深吸了口气: “我是在说,首先,降谷家联络你的事情,你该告诉和月才是。” 降谷零楞了一下。 对面的男人已经严肃的低下头: “既然你与和月已经是恋人了,那么你就是那伽的人,你该善于利用自己具有的资源才是。” 降谷零:……等会,他是不是听错了? 那伽侑人并不停顿,声音低沉的教训: “和月拥有的就是你的东西,既然已经决定要成为和月一生相伴的对象,那么自然要共同分享彼此所有的一切,你是警察,你的权力不能滥用,但是和月的力量,你难道都不会利用么?” “这种事情就该第一时间告诉和月,然后交给我去处理,既然你完全不想跟降谷家扯上关系,那么我自然会让他们闭嘴。” 降谷零愕然: “但……” 那伽侑人十分有封建大家长的做派,挥了挥手: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咲早就想见见你了,去见见他。” 降谷零无力反驳,又指了指窗外: “那他们……” “与你无关。” 那伽侑人冷酷的甩下这个词,站起身亲自给降谷零推开了自己房间的密道门,在降谷零满脑子的问号中扬了扬下巴: “一号通道直通和月房间,咲也正在那里。” ———— 站在通道里沉默了很久的降谷零忽然无奈的捂住了脸,低声笑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泷泽和月无法无天的任性是因为从小经历过的黑暗和病变导致的,可对方又是个很有分寸,很会为别人着想的人。 那种温柔,原来是因为那伽侑人给了他绝对的底气啊。 金发青年感慨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转过身,正好看见向他走来的泷泽和月。 “零。” 泷泽和月牵起恋人的手,带他回自己的的房间, “跟大哥谈的怎么样?” 降谷零故作垂头丧气: “被大哥训斥了。” 泷泽和月脚步顿时一滞,有点不可置信的看了降谷零一眼,随即气势汹汹的抓住身边人的手腕: “嫂子还在我房间里,大哥居然敢凶我的男人?走,告状去!” 降谷零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偷笑,几秒钟后,泷泽和月果然又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搂住恋人的腰: “那个……我大哥只是看起来凶而已,他就是个纸老虎,他绝对不是真的对你不满……” 年下的恋人低下头,用额头抵住金发青年柔软的碎发: “别生气好不好?我替大哥向你道歉,等会儿再让嫂子替我们出气……大哥最听咲小姐的话了,说一不二,让上树不敢下地的那种……” 降谷零一边笑一边将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那大哥岂不是太惨了些?” 泷泽和月听着他的称呼,眼睛一亮,黏黏糊糊的把人抵在墙上: “你愿意叫他大哥啦?” 降谷零理所当然的点头: “啊,你大哥就是我大哥,当然要这么称呼。” 泷泽和月立刻变得格外开心,腻腻歪歪的把恋人往墙上挤: “对呀,对呀,我的就是你的!” 降谷零居然开窍了,泷泽和月美滋滋的收紧手臂,心里大概知道大哥方才所谓的“凶”指的是什么了。 但那也挡不住他向嫂子告状! 哼! ———— 回到那伽的第一天就将大门炸了,还被那伽侑人无限包庇,某些顽固派和早有异心的人瞬间找到了理由,虽然不敢再明着对泷泽和月有任何不敬,私底下却开始小动作不断。 在组织当了那么多年二把手的泷泽和月虽不在乎这些家伙,但却也明白大宅院内的阴私手段,并不比那刀枪血火要来的浅显直接,但他再嚣张,也不可能真的在没发病的时候就随随便便弄死这一些招惹到他的恋人和心腹的那伽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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