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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附属高中的篮球馆和去年一样，高高悬挂着亮眼的紫色常胜旌旗，场内的日常训练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我推推帽子，看着场上分组练习赛的人阿神已经成了牧绅一的好搭档。瞧！ 牧绅一持球，凭借身体强悍素质坦克一样突破三名海南防守队员前来包夹，他一记向右突传，站在弧顶处身形高挑的阿神精准接球，迅速找到空位，脚底发力，手型标准，肘部与篮框成直线一看这姿势我就知道手感已成。 果然，阿神一个优雅的三分球投出，穿网而落。 ……优美是优美，但还是三井的投篮更好看。我暗自强调道。三井举手投足，每一个姿势都有要燃起来的自信，他更闪闪发亮。阿神，秀气温吞了些。 场上，牧绅一又是一记抛传一个队员高高跳起完成空接！我注意力立刻放到了他身上：身高不到一米八能跳这么高，灌篮也不在话下，这个人得分后哈哈大笑的夸张感，蓬乱的长刘海用运动发带扎束在前额，这个人一定就是有野猴子之称的清田信长，我要薅一百根毛的长毛狗主人。 我研究比较他与樱木，发现他实际经验丰富，樱木欠缺的就是这点。至终场，清田也没有出现速度变缓动作下滑——海南每个人，都还有体力。看来，在训练方面高头力教练也确实挺有一套的。 海南队员们开始稍作休息。 “嘿！有奸细！你怎么盯着我看？！没见过的家伙！”野猴子用毛巾擦了擦了我，忽然一伸臂，指着我大叫道。 阿牧循声望来，我还没摘下棒球帽，他就已经笑了。“有意思，真是稀客啊。泽北。” “什，什么？”清田做出更加夸张的表情和动作，“泽，泽北？就是那个日本第一的高中生？最近还卷入伤亡车祸事件的泽北荣治？喂喂！听说他为了保护同在车上的爱人，和混混大打出手” 阿牧拍了他脑袋一巴掌，对我说道，“失礼了。这小子一直这么口无遮拦。” “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笑笑，“在车上的是篮球周刊的记者，我搭她便车而已，外面传的小道消息都不对。” 我和阿牧简短地聊天时，清田信长已经凑到了我身边，好奇地左右看看，真的像一只不安分的猴子 “你好。”我朝他友好地伸出手。 他哗地一下跳开运动神经极好反射敏捷，伸手整了整头上的束发带，双手叉腰自信说道，“记住我的名字，因为我，是今年全国大赛第一新人，清田信长！” 阿牧无声地吐了口气。我笑了，“真有意思，同样的话，我也在湘北的某个新人口中，听到过呢。阿牧，你和赤木真是大家长，管着这群可爱嚣张的家伙。” “湘北的新人？”清田故作潇洒地理了理刘海，“一定就是富丘中学的流川枫吧？哼哼！这个连国中篮球决赛都不敢出现的家伙！我才是带队夺冠的最佳篮球手，哈哈哈哈和！” 哦，原来清田信长是以国中冠军队队员的身份被招入海南，流川枫则因为离家近选择湘北就读，他没出现在国中篮球决赛的原因，八成是睡懒觉睡过头了吧！ 我望着得意的清田，笑着说道：“也许是因为在流川枫看来，国中篮球比赛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他不看重那场比赛而已。” 呃！清田的表情一下子又夸张了。“可恶……” “还有，说出要当今年全国大赛神奈川第一新人的，也不是流川枫，是个和你很像，个性简直就是双胞胎的新人！你迟早会注意到他的他的弹跳力速度都超棒，关键是，比你高起码十公分啊。”我说完，看着清田信长憋屈恼火的脸，觉得恶趣味地十分有意思。 “好了泽北，你难得来海南玩，下午有什么安排吗？”阿牧岔开话题，作为队长尽地主之谊，邀我下午一起玩并顺便住在他家。 清田一听，“老大，不是又要去冲浪吧？” “对。你不去？” 清田摆摆手，“我对这个没你那么喜欢打完球回去我还要遛狗呢。” 遛狗这个词让我竖起耳朵。接下去的攀谈中我得知阿牧住得和清田很近，两者是朝夕相见的邻居。太好了，我只要多多打搅阿牧，就能每次都薅到清田的狗毛啊！ 四月的下午，海滨阳光已经有些刺眼。我看着阿牧扛着亮黄色冲浪板的赤膊身体，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一声，虽然黑了点，但是好肩背，线条流畅，好肌肉，力量饱满，整个人虎虎生威。至于我？裹上一套新买来长袖冲浪服的我则是另一种类型的身体美感，像豹类猫科动物。 “泽北，你会游泳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说：“冲浪第一课，你就在海边白浪浅水区，先在板子上划水吧。” 于是，我按照他的指导，挺胸抬头抱着冲浪板在浅水区扑腾，然后再尝试跳站到冲浪板上。随着时间推移，阿牧非常满意自己的执教及我的学习水平：“以你的运动感觉，估计夏天就可以像表演一般自如过浪了，真不错。” “谢谢指导。冲浪挺好玩的，看来我得多来海南几趟。”我借势表明自己会常来道，并爬上岸，捡起浴巾一边擦着脑袋，一边像阿牧那样悠闲坐在海滩躺椅上。啊，再从小店里买个冰淇淋或者冰镇可乐躺着喝，真是美滋滋。 他笑呵呵看着我单手单指打开易拉罐饮料，“专注投入一项运动可以调剂心情。篮球天才，欢迎你加入冲浪队伍。” ……这话？难道阿牧认为我心情不好？我觉得，没有啊。我很正常，和平时一样。除了……有时候会想起三井。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和他见面了呢，电话也好几天没接到，唉。可能三井的多巴胺恢复正常水平了。没了爱意……这不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吗？ 我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下酸甜的冷冻可乐。 阿牧在一旁静静观察我，他不可能知道我和三井的纠结情感。估计，是以为那个车祸及后续给我造成了压力吧…… 我喝光饮料，捏瘪，抬手，一道漂亮的抛物弧线，饮料罐精准地落入店铺门口的回收筐里。 阿牧悠悠说道，“这要是投篮，该是一个多完美的超远距离三分。” 三分。这个词又让精神力强劲联想力也太过丰富地我，又想起擅长投三分球的三井。真糟糕，我怎么这样了？于是为了岔开对三井的精神关注聚焦，我笑着对阿牧说，“阿神他现在也是一个相当优秀的三分球射手啦。” “是的，这一年来，除了完成队内训练外，阿神每天都要练习500个三分球投篮。我亲眼见证他一步步手感稳定，下个月县大赛就要开始了，估计海南会再和湘北对上。到时候你那位好友三井会和阿神同场竞技，算是两种类型篮球手的碰撞吧。海南是没有天才的。” “三井他也是努力训练的人啊。”绕不开这个人的我还是在阿牧面前为他分辨道，“他每天都要换掉起码三件汗湿的运动背心。早上五千米晨跑从来不中断，湘北的日常训练结束后，他也会留下来练步伐和投篮。只要你仔细看过他的手，就会知道三井不是凭借‘天才’才走到这一步。” 阿牧笑呵呵抬了抬眉，“嗯，是我评价错了。” “没关系。” 说完，一时无言。我怔怔出神地望着海平面太阳在熊熊燃烧呵，将天空海洋的尽头染得一片金红，我记得也在他公寓附近的海滩上，目睹过落日胜景。三井赤着脚卷起裤腿走在细细的沙滩上，他望着身边并走的我，英挺的眉眼那时分外柔和，脉脉含情。 怎么当时就看不出来认为我和他是友情呢？我忍不住敲自己脑袋。 “对了泽北！” 阿牧的声音将我带回现场，他忽然建议道：“等今年夏天打完全国大赛，我开船，再叫上几个人，大家一起出海吧。” “开船？你？”我连忙抓住这个话题，转移思绪，好奇问道。 “法律规定要十八岁才能开车，还好，我能摸一摸自己的船过一过驾驶瘾。” 我想起海边他家大别墅外停的那辆闪亮越野车，随口问，“虽然法律这么规定，但你也会开车吧？” “会。我喜欢有控制感和体现驾驭掌握能力的运动。掌握一条船，一辆车，和控制球从某种意义上是相通类似的。我不但会开车，还会驾驶帆船和游艇，你别觉得奇怪。” 说完他指了指远处海岸港口停泊着的一溜排白色帆船和游艇说，“等天气热一些，你会看到这片海域的盛景。海上运动的爱好者都会在这里一展身手，有的有专业运动员水准。在海上运动的人，什么烦恼都最终会被浪花打碎。” 他真看出来了我有烦恼。我笑笑，“有一项海上运动这里没有。” “哦？” “坐在海边钓鱼。这是陵南仙道最喜欢的运动。” 他也笑了。“仙道是十分优异的天才型篮球选手。”然后，望着夕阳西下的大海感慨道，“我毕业去大学，明年清田和阿神未必有能力压制仙道。也许海南的常胜之景就像眼前即将西沉的太阳。” “每天太阳都会重新升起，竞技运动就是这样啊。新旧交替，取而代之，就算是山王工业，它的胜利也一定会有终结的一天。不过当然，不可能是我还在队里的时候。”我托腮，淡定说道。 此时海边，和我有着同样自信想法的阿牧，都没有料到，天选之子加上拼搏奇迹，我们统治的王朝双双倾覆于这个夏天。
第76章 运动主题 次日早晨，绕着清幽的海滨小路晨跑的我，像计划中的那样撞上了出来遛一条白金毛的清田信长。这条狗在撒欢飞奔，项圈上系着另一头空荡荡在地上拖曳的牵引绳紧随其后的是狂奔追逐并大叫着“喂！等等！停下来！”的主人。 我提高跑步速度短跑比狗跑得快没什么骄傲的，从这个戴着束发带头发也乱蓬蓬的家伙身边超越他瞪大了眼，不服气地试图跑得更快。 “哇呀呀呀！看我的！” 我敏捷地从地上拾起牵引绳，拽住了这条金毛，再摸摸口袋，掏出早有准备的宠物肉干，塞了一块在大张着吐舌的嘴里。等清田赶过来，就只看到这只大金毛在拼命和我摇尾巴，求玩耍求投喂。 “可恶，你这家伙，居然向敌人示好”他抓了抓乱糟糟的长发，“跑得那么快等着吧！我不能输给你们！” ……把我和狗相提并论了。我笑笑，把牵引绳还给清田，“加油，多和它赛跑，也许有一天真能跑赢，成为神奈川第一人……遛狗第一人。” “哼。什么它！他叫凯撒！”清田强调道，“凯撒！我们走，目标，再跑一千米！我们是常胜冠军队！” 清田通过追狗，明显也发现了我可怕的速度性格张扬的高一男孩不肯服输，发誓要通过锻炼提升自己。我环胸目送这一人一狗极有精神地向着海滨沙滩奔去，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黑色T恤上面，粘了好多白金色的长毛啊。我估计再来两次，收集一百根的任务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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