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的脸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豫州牧荀澜不听盟主号令,蛊惑百姓劫掠皇宫,我等当为汉室扫除此等奸佞!” 荀澜这样的人,完全无法控制。他发展太快,在民间声望又足,他日必成祸患。今天刘岱火并东郡太守桥瑁给了他灵感。 一有威胁,刘岱就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他岂能不如刘岱? 袁绍垂下眼眸:“此人来历不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等妖人混在盟军中,必要对汉室不利。” 山阳太守袁遗当然是支援自家兄弟,也让自己的兵卒集结。 陈留太守张邈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抱胸站在袁绍对面道:“我等响应盟主的号召共同讨伐董贼,如今董贼尸骨未见,盟主就迫不及待地卸磨杀驴,这样的做法未免太令人寒心。” 兖州太守刘岱未执一言。他觉得荀澜实力深不可测,听说兖州有才学的人都投奔向豫州牧,心下早就不服气了。 兼之袁绍火并荀澜之后,若是他驱兵力入豫州,那富饶的豫州土地和精良的装备皆可落入自己之手。毕竟在场的诸侯中,他的领地距离豫州最近。袁绍扎根在远在北海,鞭长莫及。 冀州牧韩馥连忙打起了圆场。他素来胆小怕死,不愿意多生事端。眼看袁绍要对付荀澜,若是不加以阻止,岂知下一个对付的不是自己? 他旗下的武将可是一个都靠不住。自从冀州名将潘凤几招被华雄斩杀,韩馥就知道了自己将领几斤几两。 眼下远离冀州,要是袁绍突然发难,自己的兵马不一定能抵住。所以韩馥和张邈站在了一起,坚决反对袁绍在盟军内自相残杀。 “你们也看到他这阵仗了,竟是非要纵容流民劫掠皇宫!”袁绍喝道: “想想他的三千骑兵,再想想他骗走了吕布三千精锐,若是并州狼骑落入荀澜之手,焉知他不是下一个董卓?” “盟主息怒,”韩馥劝说道:“豫州牧以仁治州,怎么会是下一个董卓?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不如让他派人上来,咱们好好商议。”宫墙下的百姓并不会因为他们的争执,饥饿感就得到减轻。 在典韦和张飞的率领下,百姓朝着城门涌去。 袁绍愈发感到威胁,不顾韩馥和张邈的反对,喝令:“放箭!” 一时间箭如雨下,豫州兵卒纷纷举起盾牌,站在前列遮挡,百姓惊慌失措。 “尔等逆天行事,竟对灾民出手,可知廉耻两字怎么写?”荀澜冷冷一笑,举起了喇叭:就由我来替天行道,施行天罚。” “好大的口气,天罚?”袁绍嗤之以鼻:“自不量力!” 然而搓动的双手暴露了他的隐隐不安。 “大家后退,容我来破墙。”荀澜让人后撤,自己不慌不忙地朝宫墙扔出一炸/弹。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到处土石飞溅,地动山摇。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段城墙被炸得四分五裂,露出偌大的豁口。 宫墙上的袁绍也被这震动弄得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系统出品的小型炸/弹,十个积分,威力不强,只能精准爆破宫墙。 饶是如此,落在从未见过火/药的百姓眼里,这威力足以称之为“天崩地裂”。 “天罚!是天罚!”百姓们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神仙道长!” 排山倒海的呼喊声汹涌而来,汇聚成一条巨大的河流。他们看着荀澜的眼神充满了狂热,仿佛是看下凡的天神一样。 “进皇宫,寻粮食!”在袁绍的兵卒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百姓们欢呼着涌进了皇宫。 张飞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跟着百姓进去寻粮食还是赶紧回去找哥哥带人来。 直到方才被百姓奉若天神的人走到了他的跟前,拱手行礼道:“多亏翼德出手,斩落高览。我看你身手高强,嫉恶如仇,可愿来我豫州做一郡尉?” 张飞的脑中轰鸣了一声,只感觉方才的巨响还没散去,所以自己耳朵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我耳朵莫不是被震坏了?” 荀澜:“你怎会出现在此?”与其形影不离的刘备和关羽竟然不在。 张飞这才如梦初醒般回答道:“我哥派我出来找食物,我遇到灾民朝这边聚集,就过来一看。” 然后就被人群裹挟着往前走了。 荀澜点点头,手指皇宫:“你可愿跟我走?” 张飞怔了一下。 荀澜微微一笑,继续道:“我要以三千步兵护住百姓,此行险恶,你可愿为民征战?” 他神色谦和坚决,和张飞见过的所有长官都不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追随。 张飞慨然道:“大丈夫碌碌无为,与朽木腐草何异?” 遂持丈八蛇矛,跟随荀澜踏入宫中。 数量巨大的灾民一旦开始哄抢,兵卒拦都拦不住。何况统领军队的袁绍、袁遗等人被豫州军针对,被阻拦在了此处,无法和后方的部队取得联系。 张飞、典韦齐上阵,袭向袁绍。 荀澜的心思很简单,四世三公的袁绍影响力非凡,与其坐视其在北方做大,不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本来只是想将袁绍逼出洛阳,使其信誉在中原一落千丈。但在他看到嫉恶如仇的张飞那一刻,就改了主意。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袁绍死于丈八蛇矛之手! 另一厢,寒玦、吕布等人成功在黑夜中伏击了董卓,已带着拯救的百姓、抢回来的大量物资往回走。 黑夜为豫州的兵力提供了很好的掩护,董军本就是仓皇出逃,本来就毫无战意。 荀澜本身就没指望尽数歼灭董贼的实力,毕竟他的兵力不足。寒玦带兵伏击的是带了大量辎重粮草的队伍。 一行人已在赶回洛阳的路上,不过因为带了大量的百姓,路程亦被拖慢了。 郭嘉看穿了寒玦的焦急,便悠悠道:“此行不可能再遇到董贼的军队,董贼的伏兵对上曹操、甘宁的夹击,已不足为惧。” 寒玦看了他一眼,朝吕布的方向示意:“我欲带五百骑兵先行。” “可命吕将军带五百骑兵同行,”郭嘉摇着扇子笑道:“其余人等我自能压制住。” 寒玦淡淡地颔首:“如此,有劳军师了。” 寒玦不放心荀澜,一心快速赶回洛阳。然而路上却遇到了被甘宁击败的董卓伏军,狭路相逢,自然是一个“战”字。 吕布杀性不减,挥舞着方天画戟冲了进去,将其队形冲散,下手亦毫不留情。 寒玦也没有抓俘虏的打算,他弯弓搭箭,唆唆地一箭又一箭。每一支箭支射出,都有一名西凉骑兵应声栽落马下。 “奉先饶命!”一兵卒苍凉地喊着,果断扔了武器,迅速朝吕布投降。 “竟然是你,”吕布的方天画戟堪堪停留在他胸前,看清了灰头土脸求饶士兵的面目:“贾诩?你怎么这副打扮?” 贾诩恳切道:“奉先,可还记得冬日的桂花酿?我院中还有一坛,就等与君共饮,请饶过我这一回。” 吕布有点犹豫不决。 贾诩再接再厉,又攀起来了交情,并诉说起来了自己的无害。 吕布有些不忍心,正待放贾诩一人离去,寒玦纵马上前:“莫非是贾诩贾文和?” 寒玦打量着贾诩:“主公特意交代甘宁,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跑了他。果然有几分本事,能从甘兴霸手下逃脱。” 毒士贾诩,他日必成大患。 他记得荀澜的原话,遂让人将贾诩捆了,还紧紧堵住了嘴巴。 另一头,许是袁绍命不该绝,在他的两三千兵卒被豫州军压制死死的,己方亲卫被那豹头环眼的黑脸大汉所杀的危急关头,五千步兵跑来增援。 原来是他一手下将领不愿与流民抢粮,直接放弃了粮食,带了兵力过来寻自己主公。 袁绍大喜,连忙呼喊:“快来救我!” 荀澜则皱起了眉头,他身上积分告罄,已经没有余力再扔炸/弹。 于是迅捷用喇叭通知,收拢军队,准备撤出皇宫。 方才炸/弹的余威尚在,袁绍的手下摄于豫州军的勇猛,不敢轻易攻击,两军再次对峙,僵持不下。 “主公,对方的铠甲和盾牌太硬了!”袁绍旗下的将军悚然道。近身攻击刀身都折断了,不但没有伤到对方,反而自己损兵折将。 袁绍却不顾及死去的人马,见其铠甲这般好使,更不肯放过荀澜了。横竖兵力可以强征,只要依靠人数优势,得到铠甲兵器,付出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何况荀澜已成威胁,他心有余悸地抚摸着胸前破碎的铠甲,命令将士:“快把那妖人拿下!” “谁敢动我主公!”然而此时一骑飞至,流星锤快如闪光,重重出击,扫杀了一片。一银甲将军率军而来,盔甲的红缨迎风飘动。 此人孔武有力,生得膀大腰圆,看上去气势十足,正是虎痴许褚! 他的背后,是挥舞着烈烈旌旗的无数的铁骑,马蹄声震大地。人站在地上,仿佛都能感受到地面在轻轻地颤抖。
第94章 袁绍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又是精锐骑兵! 许褚纵马飞至,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走到荀澜面前,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末将来迟, 请主公责罚!” 荀澜露出了笑意:“不, 你来得正是时候。” 许褚不愧是他的得力部将, 雄壮而彪悍, 一出现就震慑全场。 仰望着主公带着浅淡笑意的脸, 许褚带着满目的憧憬: 不愧是他运筹帷幄、仁爱治天下的主公, 为了天下万民, 不惜痛斥四世三公的袁氏一族,更敢于和实力庞大的各路诸侯对上! 若是荀澜知许褚所想,必会说一句:大可不必。 他所针对的是袁氏罢了, 其他只算是殃及池鱼, 甚至他和鲍信、陶谦、韩馥等人还早就建设了良好的外交关系呢, 并不会因此事影响到多少。 他早先飞鸽传书,命许褚带骑兵两千,步卒两万前来接应。如今军队有条不紊地进入洛阳,和袁绍形成的对峙之势。 此外,还有攻破了汜水关而来的孙坚,此时也率兵一万进入了洛阳。 南阳郡供应孙坚粮草, 答应的事情就干脆利落地执行, 从不克扣。这一举动获取了孙坚的好感。他本来就是一员猛将, 被打败了也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很喜欢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毕竟自己入侵南阳在先,被南阳太守请来的援军赶走, 技不如人也认了。孙坚对豫州的观感很好。一生都在平定叛乱的孙坚, 颇有和荀澜惺惺相惜之情。 得知豫州有条不紊地平定了全军的黄巾贼, 连山贼土匪都清缴了之后,孙坚大为钦佩。 他自己就有过走出管辖的边境,帮助他郡抗击黄巾的经历。因此孙坚对荀澜越过豫州边境,去其他州郡支援的行为并无反感,反而觉得荀澜十分有义气,是可交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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