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亚笑起来:“我又不是只有那一件,就像你的学院长袍,总有换洗的吧?” 在威克多回来以后,安德烈亚把维达尔盖在斗篷下,和威克多一左一右把他带出了船舱。 回到了城堡以后正好赶上晚餐,他们顺势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维达尔发现德拉科和其他人都坐得很远,一个人孤零零地占据着三个人的位置。 安德烈亚也看了看德拉科,转过头来朝维达尔挤眉弄眼,维达尔翻了个白眼没再看他。 德拉科注意到刚刚从外面进来的维达尔。 他和安德烈亚还有威克多一起,身上还穿着德姆斯特朗的斗篷,于是知道维达尔这个下午肯定是和他们在一起。 从布雷斯给他解咒开始,他在休息室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听到从外面来的一个三年级男生说,他看到二年级的弗罗斯特和德姆斯特朗一个女生在湖边说话。 德拉科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一直以来他都在试图阻止别人靠近湖边那片隐蔽的草地。 黑湖在霍格沃茨占据了很大一片地方,从城堡的入口那片广阔的大草坪开始,湖的沿岸长着茂盛的草地和一些不同种类的树。 在上学期魁地奇球赛后他和维达尔待了一下午的那片草地,其实也是他第一次去。 那是平时几乎无法注意到的角落,但是视野意外的很好,能看到一大片湖面。 他是机缘巧合下才会找到那个地方的,所以之后维达尔找过来的时候,他还挺惊讶的。 他还记得那个下午的气味,是阳光和雨后青草还有泥土杂糅的清香。 那个味道时不时出现在他的记忆里,若有若无,想要去追寻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总之一直忘不掉。 之后他和维达尔吵架,想找个地方散散心。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就出现了那个地方,然后就在那里遇到了维达尔。 脑海里莫名其妙地闪现出奇怪的念头,于是就有了他生平第一次向人求和的经历。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拒绝他们以外的第三个人发现那个地方。 所以当听到维达尔和一个德姆斯特朗的女孩在黑湖边的草地上说话,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等他急急忙忙赶过去的时候,没在那里看到人。 都没想到自己冒失地跑过来,或许又会被正在生气的维达尔攻击。 后来打听了一会儿才知道,那个德姆斯特朗的女生是在他们船边的草地上和维达尔说话,而且很快就进去了。 他猜想是维达尔是去找他哥哥安德烈亚,让那个女孩帮忙把他带进去。 这么想就好多了。 看着安德烈亚一边热情地对维达尔关心这关心那,一边用冷漠的眼神看向这边,德拉科也在暗暗观察他。 德拉科总感觉安德烈亚对自己的敌意很大,而且对维达尔有一种近乎变态的保护欲。 “他还在看这边,你说他是不是想吃我的魔咒?我新学了一些很恶毒的诅咒,绝对可以好好教训他。” 安德烈亚稍稍弯下腰跃跃欲试地在维达尔耳边说,一边眯着眼睛看坐在对面那排座位,和他们隔了七八个位置的德拉科:“啊,好可怕的眼神。” 维达尔坐得笔直,头都不抬:“管他呢,别阴阳怪气的,好好吃你的饭。” “知道了。”安德烈亚朝德拉科勾起一道挑衅的微笑。 德拉科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圣诞节前夕,维达尔一整晚都在给家人朋友们写信,一直写到半夜,就为了能在明天早上让猫头鹰们在圣诞节当天送达。 特别是拉尔夫。 他最近几乎每周都写两封信送到霍格沃茨来,并且要求维达尔一定要写回信。 某一次早餐时,猫头鹰咋咋呼呼地把拉尔夫的信送到维达尔手上的时候,安德烈亚正好在边上。 安德烈亚当天晚上就义正言辞地写信给拉尔夫,表示自己也想要和维达尔一样的待遇。 虽然拉尔夫一直和克里斯托弗还有雪莉吐槽这件事,说这个大孙子非常粘人,但他还是很高兴地开始给安德烈亚写信。 维达尔知道以后忽然觉得安德烈亚很精明。 拉尔夫一个人住在哥德堡,身边只有一个家养小精灵。 两个儿子都有自己的事业,平时忙得脚不沾地,时时不着家,都不能常来看他。 孙子孙女也不在身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虽然老头子看起来很倔强,但是从他要求维达尔给他写信这个举动就看得出,他还是很想念孙子的。 安德烈亚虽然不是亲孙子,但是有人念着的感觉总是好的。 圣诞节这天早上,城堡里的气氛在前几天的不断预热升温之下达到了顶峰。 这一天给人的感觉和别的时候都不一样,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给大家添堵,像德拉科这种不挖苦人就浑身难受的人也没有特意去给别人找麻烦。 所有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圣诞节礼物。 就连经常睡懒觉的维达尔也早早爬起来,打起精神和阿莫斯一边说话,一边拆自己今年的圣诞节礼物。 那一堆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礼物就堆在他的床脚,应该是家养小精灵一早送过来的。 维达尔拿起最上面绿色包装的包裹反复看了几遍,没有发现署名。 其他的礼物都标了名字,但是只有这个没有。 他轻轻把银色缎带打的蝴蝶结拉开,拆开这个墨绿色的包裹,发现里面有一本精致的笔记本。 在洁白的纸张中间夹着一朵鸢尾花的干花,下面则是一盒点心。 维达尔把那片花拿起来看了看,也不敢用力,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他看不懂这是谁送的,又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就放在一边了。 接着他又去拆其他的礼物。 所有人的礼物中间,德拉科的礼物最敷衍,只有一支精装羽毛笔。 他猜想德拉科还在因为之前那个石化咒而生气。 但是他也一样,只送了一盒蘸羽毛笔用的墨水,看起来他们还是挺心有灵犀的。 “来看看这个?”阿莫斯笑着说,“我哥哥给我寄了一瓶迷情剂,他难道以为我可能会用到吗?” 维达尔看了两眼说:“或许吧,你有在他面前表露出有喜欢的人的迹象吗?” “怎么可能,估计是恶作剧吧。”阿莫斯把那瓶小小的粉红色液体随手扔到一边的软垫上,“我一直都知道他有多恶劣,应该是专门送来膈应我的。” 维达尔皱眉看了眼那瓶迷情剂:“说起来,我好像对你哥哥一点也不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阿莫斯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淡:“知道这个对你没什么好处,总之他这个人还是不要深交比较好。”他说,“你要迷情剂吗?以防有了喜欢的人不知道怎么办?” “说什么鬼话,有喜欢的人也不会用到这种东西。”维达尔假笑道,“还是你想咒我一直爱而不得吗?” “开个玩笑,别当真。” 舞会前的准备 拆完所有礼物以后,维达尔和阿莫斯一起下楼去公共休息室里和朋友们见面,然后和大家去礼堂里吃早餐。 早餐也比平时更丰盛,姜饼人脖子上系着用红色糖浆做的围巾,长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圣诞节装饰。 桌上的圣诞老人坐在驯鹿拉的雪橇上,小小的圣诞树上挂着很多亮晶晶的装饰。 而这些都是糖果做的。 面包,点心,煎蛋还有果酱黄油都好像更加新鲜,当然这可能很大程度上是心理作用。 因为看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客人满足地吃着他们学校准备的圣诞节主题早餐,让人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骄傲感。 在舞会即将开始的前一个小时,所有还留在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在精心准备参加舞会的妆容和服饰。 女孩们要更早,她们对自己的妆容和外貌显然比男士们更在意,维达尔听说潘西和达芙妮一下午都待在寝室里,赫敏提前三个小时就开始准备了。 维达尔在寝室的镜子前反复摆弄他上个暑假在对角巷买的那件新礼服——也是他人生最正式的一件礼服。 这是一件墨绿色的礼服长袍,和他以前最喜欢的那件有点相近,不过颜色会更暗一点。 上面还有一些精密的刺绣,是一些不知名的花朵和两只由金线勾勒的孔雀图案——这也正是他选中这件礼服的原因,它和他的魔杖很相配。 阿莫斯也穿着他从到霍格沃茨以来穿过最华丽的长袍。 深紫色的长袍上面绘着很多银色的月亮和星星,上面均匀地撒着金粉,在灯光下摇曳生辉。 “说实话,我现在还挺紧张的。”阿莫斯坐在他的床边碎碎念,手指抠着桌子上铺的垫子,呆呆地看着窗外被一群大鱼搅浑浊的湖水。 但要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神根本就没有聚焦。 “不知道在舞会上我能跳到什么程度。我很久没有跳过舞了,上次还是在冰岛,和家里一些亲戚参加一场私人舞会——我不喜欢那次舞会,他们的饮料很酸。那些食物都缺乏生命力,你知道冰岛没什么美食文化,冰岛人这方面的想象力很贫瘠——我已经受够那些鲨鱼了,他们总是做得很咸。它们在水里的样子倒是很好看,我在格陵兰岛附近见过一条,它的牙齿很大——” “你想表达什么?”维达尔心情很好,正对着镜子低头摆弄他的领带,企图把它变得更整齐服帖。 他尽量表现得更有耐心,想听完阿莫斯因为紧张而不断喷涌而出的碎碎念。 但是阿莫斯越来越不着边际,话题扯得很远。 维达尔从舞会听到食物,然后是鲨鱼……他意识到阿莫斯并不是在认真地和他分享家乡的故事,于是打断他:“你的舞伴是潘西。别担心,她很好,就算你一直踩她的脚她都不会怪你。” “最好是那样——”阿莫斯忽然反应过来,皱眉朝维达尔喊,“说什么鬼话!我才不会踩她的脚!” 维达尔看着镜子里近乎完美的自己,左右欣赏着,并顺便检查哪里还有瑕疵:“开个玩笑,放松点,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紧张。” 阿莫斯这一个小时里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几次差点和别人碰在一起。 要不是维达尔时刻注意着,不让他走着走着就撞到墙,阿莫斯可能就要在舞会开始前的十几分钟里,暂停慌乱的奇怪念头,先想办法治愈头上的大包了。 舞会将在晚上八点开始,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被要求在公共休息室里先和自己的舞伴会面,然后一起去到门厅等待礼堂在准确的时间被打开。 维达尔和阿莫斯一起下楼的时候,发现休息室里不再是阴沉沉的,大家不同颜色的长袍把本来总是被火光照耀的阴暗休息室变得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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