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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杰被他的话语转移走注意力，心底蓦然柔软下来。 他叹息道：“谁不是呢？” 他的青春，当然也是从遇见五条悟的那天开始的。 当初，他为寻求存在的意义与同伴而来到高专，会在这里遇上五条悟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正因为五条悟的存在，成为咒术师的生活远比预料中的更精彩，更肆意、更绚烂，他在这里得到的一切远远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期。 那些惊喜，都是五条悟带给他的。 夏油杰保证道：“明天我就去帮你骂那个混蛋。” 四舍五入就是三十岁的人了，天天就知道欺负小孩子。 五条悟噗嗤一笑，有点疲惫道：“不用了，杰。至少今天，我充分明白了他们无法和好的理由。” “……为什么？” “因为没有意义。只要最本质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即便和好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两个家伙之间的分歧甚至没有沟通和交流的必要，因为两者的初衷是一样的——保护更多咒术师。 但在做法上，二人的选择天差地别，他们不理解彼此吗？不，一定是理解的，他们理解彼此的初衷和想法，甚至已经洞察了他们最终的结局，即便如此，仍然要固执地一条路走到黑。 这根本不是能靠沟通解决的问题。 还不如玩玩奇怪的角色扮演，在这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肆意发疯，反正一旦回去，一切又会重回原点，他们的立场根本不会改变。 ——嘛嘛，我其实是很关心小时候的自己的。 这个，是另一个杰的真心话吧。 那个人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也无意改变他自己的现状，却也希望这个世界能够走上另一条轨道，那个人……也在试着把年少的自己推上岸，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说那么过分的话啊。 夏油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五条悟解释什么是“本质的问题”和“意义”。 “悟？” 五条悟摇摇头，“杰，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 看着他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神色，夏油杰只能说： “那你要吃饭吗？” 五条悟掀开他的被子，自顾自爬上床，把夏油杰挤到了一边，自己在他的床上躺下了。 “不吃，我想休息。” “……悟，不要抢我的枕头。” “小气鬼，枕一下怎么了？” 夏油杰：“……” 小气鬼夏油杰决定不跟心情不好的五条悟计较，他自己去五条悟的房间里拿了对方的枕头，扔上床，两个平均身高一米八五的男人费劲巴拉地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着了。 夏油杰第N次心想：这个家伙，睡觉的时候真是乖得像个天使…… 小系统飘在他们的头顶，看着夏油杰帮五条悟掖了掖被角，悄无声息地飘向了宿主们所在的房子。 嘛，目前看来，原著五条和原著夏油之间应该是没有问 题的。 就跟宿主A说的那样，原著夏油会一口气dwon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跟身边无人陪伴也有很大的关系，以现在这个连体婴状态，就算心理疏导的力度跟不上，这个孩子也不会emo到原著的那种程度吧。 努力开始为原著角色着想的系统飘到家门口，砰地撞在一道看不见的墙上。 [诶？诶？] 它东张西望，什么都没看见，但面前就是竖着一道无法突破的墙，就跟游戏里的空气墙一样。 系统震惊道：[怎么回事？我进不去家了嘛？？？] 猫猫宇宙.JPG …… 叮铃铃，叮铃铃。 清晨，夏油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按闹钟，手却撞到了五条悟的身体。 他恍然意识到昨晚五条悟是睡在他这里的，只好起身越过五条悟去关闹钟，然而他一撑起来，头皮就是一痛。 嘶。 夏油杰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五条悟的脑袋结结实实压在他的头发上了。 ……完蛋，动不了了。 硬是抽出来的话，会吵醒这个家伙吗？可恶，头发原来还会被一起睡的人给压到啊…… 就在夏油杰纠结的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夏油君，五条君，你们起床了吗？” 是辅助监督的声音。 五条悟雪色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披散着头发的夏油杰，他微微一愣，不知道想起什么，很快错开了视线。 叫他醒了，夏油杰才不客气地用手扶起他的后脑勺，飞快地将自己的头发抽了出来。 他一把按掉闹钟：“我们醒了，大田先生！” 一天不见又倒退回初始状态的山崎退：“……” 青年推开门，拎起一个袋子：“这个，是你们的校服吧？早上过来的时候看见这个袋子就放在餐桌上。” “嗯？” 夏油杰接过袋子一看，里面是他的校服。 应该是昨天夏油教祖借走的那一套，校服明显是洗过，还散发着柔顺剂的香味，这个味道似乎在之前的丑熊身上也闻到过…… “是我的。” 居然连夜洗好了给他送过来，还算那两个人渣有良心。 五条悟揉了揉眼睛，皱着脸伸了个懒腰。 床太小了，一觉起来真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悟，你好像伸懒腰的大胖猫啊。” “找茬吗？杰。” 山崎退哈哈一笑，问他们：“两位感情真好。今天的早饭吃味噌汤，玉子烧和烤鱼可以吗？” 夏油杰惊讶道：“大田先生居然还会做饭吗？” “是的，之前有特地培训过，这几个其实都不难。还有，那个，我是山崎退。” “那就拜托了！” 本打算一直吃便利店早餐的高中生们对此表示十分惊喜。 山崎退点点头，但又想起来另一件事：“对了，卧底的事情，目前应该没什么没什么进展吧？” “暂时没有。”夏油杰说：“等着非法实验室的人主动找上门似乎不太现实，我们或许该想想别的方法。” 山崎退鼓励道：“我也认为这种时候应该主动出击，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找出非法实验室的大本营并一举捣毁，那么，潜入敌营时的身份就不应该局限在‘被实验的青少年’。” 夏油杰郑重了神色，“那么，你的意思是——” “比如，非法实验室开始招募脑科方面的科学家时，我们可以去伪造学历并且勇敢应聘。” 五条悟：“……” 夏油杰：“……” 这就是经验丰富的卧底先生吗？不，没有质疑的意思，只是感慨一声确实艺高人胆大。 提供了优质建议的山崎退转头去给他们做早饭，两个高中生趁此机会赶紧洗漱，刷牙的时候，五条悟蹭过来，含着牙刷问他：“你昨天买的炸鸡呢？” 夏油杰这才想起来他们昨晚还打包了炸鸡回来，可乐薯条之类的都在五条老师那里，但大头的炸鸡可是在他这儿的。 然而等他们出去翻冰箱的时候，却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何，炸鸡早就不翼而飞了。 再联想起洗干净的校服自己放在餐桌上的事情…… 嘁，不用猜，炸鸡肯定是被对门的家伙们拿走了。 临出门前，山崎退递给他们一人一根香肠。 “这是……？” “搞秘密任务的时候，我习惯只吃香肠，不，当然不是让你们只吃香肠的意思，只是希望这两根香肠能给你们带来好运。” 夏油杰不明觉厉的收下香肠，发现他正在吃豆沙包。 “你不吃早餐，就是为了吃豆沙包吗？” “嗯，是的，监视任务的时候我只吃豆沙包和牛奶。” 他是来照顾这两个特级咒术师的，但另一方面，作为穿越者，说是在监视这两个人也差不多，因为那两个COSER扮演的角色就是面前这两个少年，这两个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变得至关重要。 五条悟无语道：“这是什么《专业卧底守则》之类的东西吗？” “差不多吧，对了。” 山崎退连忙返回屋子，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这是我多年来执行各种潜入任务的心得，希望对你们有用。” 夏油杰惊讶道：“没想到你还真的挺有用的，山雨先生。” “谢谢你的肯定，但我的名字好像越来越离谱了吧。” 黑发少年好奇地翻开笔记本，映入眼帘的是—— 「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红豆包……」 扭曲的“红豆包”爬满纸张的每一面，一种颓废又阴暗的诅咒扑面而来，像是一大群红豆包在日记本上扭曲地爬行。 高中生们同时后仰身体，“！！！” “……杰。” “啊，怨念浓重得都快具象化了，再放几年这本笔记就会变成咒物吧。” 夏油杰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这是卧底先生们代代流传下来的宝贵日记吗？” “嗯？不是的，是我个人的笔记本，大概用了两年吧。” 夏油杰：“……” 卧底，原来是一个如此充满怨念的工作啊。 他们怀着敬畏之心，将这本毫无参考价值的笔记本还给了山崎退，只带着山崎退的香肠离开了公寓。 期间，对门的房门一直紧闭着，一片安静。 “悟，卧底的事情，你觉得该怎么做？” 五条悟今天肉眼可见地兴致不高，但还是答道：“我们这种家伙很难被选为实验室的实验对象吧？昨天那家伙也分析过，说是实验室只会找存在感薄弱的家伙下手。” 夏油杰一顿，很快听懂了五条悟的意思。 “也是，存在感薄弱的家伙，即便失踪了也很少能引起周围人的重视吧。虽然山井先生让我们去参加招聘的建议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我刚刚在他的启发下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路。” “哦？” “想想看，他们想把普通人改造成咒术师，肯定是对咒术师感兴趣，高专的咒术师或者别的什么诅咒师他们肯定会远远避开，但如果这时候出现了两个野生的少年咒术师，你说他们会不会感兴趣？” 五条悟认真思考了一下，肯定地点了点头。 “引起了实验室的重视，总比完全没有进入他们的视野要强。” “没错，所以计划临时更改，从现在起，我们是从东京来的野生咒术师，没有任何背景，甚至不太能应用自己的术式——我们要想个办法，把这件事高调地传播到整个调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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