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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可能是去了异空间吧。啊，原来如此，找不到异空间是因为它的灵魂跟异空间一起离开了呀，我终于懂了！” “这不就是死了吗？！” 夏油杰连忙捡起猛鬼兽首领的斗篷，急道： “别开玩笑了，悟，它当保安当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被你干掉了，好惨，它死得好惨，你们对得起它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付出吗？” 五条老师露出为难的表情：“扒掉本体就会死掉吗，生命真是太脆弱了。” “你给我表现得再惭愧一点！” “对了！五条袈裟也是杰现在的本体吧。” 五条老师打了个响指：“那我们重新回到树屋，去扒杰的袈裟，看看他会不会死掉好了。” 说完抬脚就要回树屋去，夏油杰一把抱住他。 “喂，等等，他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那就当是给猛鬼兽首领报仇了吧。” “谁替谁报谁的仇啊！” “嘻嘻，好期待哦。” “住手，你做个人吧，理子和黑井还在上面呢，别在女孩子面前乱来！” 五条老师意味深长道：“杰，他们都会很感谢你的。” “……哈？” “如果没有被时停的只有我一个人，那么今天就是所有人的世界末日了吧，大家都会感谢你阻止了大魔王的。真不愧是可靠的未成年人！” “谢谢你这么有自知之明！” 他狠狠地拉走了这个不着调的老师，向着城市的方向进发。 此时的东京安静得匪夷所思，按着喇叭破口大骂的司机、匆匆跑过人行道的上班族，还有骑着自行车一边赶路一边打闹的学生，大家都无知无觉地停在了这一瞬。 整个城市都显得安静而诡异。 夏油杰抱起一只误闯十字路口的流浪狗，把他抱到了安全的地方，转头一看，五条老师居然在漫画店门口旁若无人地翻阅起了漫画书，手里还拿着个三色小丸子。 “……” 血压高了。 他发现了，这家伙比高中时代为所欲为一百倍，几乎就是个恐怖分子。 可恶，他之前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家伙成熟稳重又可靠？！ 夏油杰走过去，问他：“哪来的三色丸子？” 五条老师吃得脸颊鼓鼓，指了指旁边的便利店。 夏油杰走进便利店付了账，又买下了五条老师手里的漫画书，才拉着人继续往前走。 “悟，你倒是认真想想办法。除了咒力，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转化为能量的东西？” “嗯……”五条老师咬下最后一颗小丸子：“比如，杰的一身正气？” 夏油教面无表情道：“我是让你认真想想办法。” “那就杰的‘男妈妈之力’吧，哇哦，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母爱！” “悟！” “那阳光怎么样？植物都是进行光合作用的，三千世界钟万一也能进行光合作用呢？” 他将漫画书夹在腋下，高高举起三千世界钟。 “赐予我力量吧，太阳神！” “怎么可能是太阳能充电！” 夏油杰吐槽完，忽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等等，我记得另一个家伙之前说过，三千世界钟是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神器，也 就是说，我们寻找能量时，也要在大自然中寻找。” 五条老师问：“大自然中的能量吗？很多啊，太阳能，风能，地热能，海洋能……啊，它或许还是雷属性的神器，所以需要储存闪电吗？杰不如先想办法降个雨，多给它储存几道闪电吧。” “……” 几道闪电的话，他也不是做不到，因为手里确实有这种类型的咒灵。 “但是把三千世界钟劈坏了怎么办？如果三千世界钟直接没了，导致世界一直这么静止下去，那可真是要完蛋了。” “这样的话，世上就只有我和杰两个人了呢，不也挺好的吗？” “……嗯？” “没有讨人厌的猴子，社会也不会再产生源源不断的诅咒，甚至不会再有同伴死去，你觉得怎么样？” 夏油杰沉默一会儿，承认道：“听起来确实很爽，但那是不正确的，悟，那只是暂时的回避烦恼而已，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如果真的能回避一辈子的话，就不是回避了，而是真正的‘消除’。” 夏油杰无奈道：“你是专门来蛊惑我学坏的恶魔吗？” 就像动画片里演的天使和恶魔在脑海里打架那样，这家伙绝对是纯纯的恶魔。 五条老师开怀大笑。 夏油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悟，你会觉得我自以为是吗？” “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总是在你面前摆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教你一些大道理，但最近的事情却证明，我并没有那么成熟，也没有那么正确。” “不要怀疑自己啦，杰。虽然你多管闲事，好为人师，善心泛滥，还总是自找麻烦……” 五条老师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掰着指头数起了夏油杰的缺点。 夏油杰：“……” 你是对此不满已久了是吗？ “还有，明明比我小，却装出一副比我成熟的样子，管的比我妈还宽，啊对了，现在明明都没有我强，还总是夸下海口说要保护我……但说实话，我最初就是被这样的杰吸引的吧？” “……” “虽然我是最强没错啦，但最强这个职业呢，又寂寞又累，而强者的付出往往被视为理所当然，付出的时间越久，感谢我的人就越少，甚至一旦出现伤亡，就有人破口大骂‘五条悟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过来帮忙’——这一点，杰是可以共情的吧？” 夏油杰抿了抿唇，觉得心被这番话揪了起来。 他可以。 记得以前住在仙台时，有一个好心的阿姨，每周都会自掏腰包，做很多很多丰盛的饭菜送给不那么有余裕的家庭，一开始很多人都夸她热心勤劳，但时间一久，每周给别人做饭就成了她理应要做的事，甚至还有人挑剔这周的肉不够新鲜。 后来有一天，她生了病，没能按时送饭，那些受她接济的人便坐在一起嫌弃她没用。 几年风雨无阻的付出，最后也只是沦为“自找麻烦的笨蛋”而已。 “当然，我无所谓别人怎么说，毕竟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但如果身边有杰——有杰这个能跟我并肩作战，关心‘五条悟’远远多于‘最强’的家伙，那完全就是两种生活质量吧？” “……” 但是，这个家伙的身边并没有“夏油杰”。 夏油教祖早就不在五条老师身边了。 这么多年，这个人……就是这样孤身一人走过来的吗？ 五条老师淡淡道：“如果杰觉得我足够强大，所以不需要你在身边了，那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夏油杰叹了 口气，主动揽住五条老师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五条老师的嘴角得意地勾起，又立马压了下来，他茶言茶语道：“当然，我没有在责怪我的杰哦。” 远方的夏油教祖：……？ “我知道。”夏油杰叹息道：“我知道。” 接下来的一段路，他们空前和谐，哪怕五条老师随手抄走一大把玩偶人卖的小猪气球，夏油杰也没再说他半句，只是沉默地付了钱就跟了上来。 他们停在了银行金库前。 “我是这么想的。”五条老师解释道：“黄金，是世界的通用货币，不仅是我们的世界，其他宇宙的地球人也会把黄金当成通用货币来使用，所以黄金很大概率是三千世界钟承认的‘好东西’。” 夏油杰表示不解：“先不说神器为什么会惦记黄金……悟，这里为什么会牵扯进来‘其他宇宙的地球人’？” 五条老师打了个哈哈，“总之，杰，想办法混进去吧。” 虽然觉得这招根本不可能有用，但夏油杰还是召唤出一只大脑袋的蘑菇咒灵，一口一个把他们俩吞进了肚子里，之后，这只弱得要死的低级咒灵便施施然地穿墙，把两个人类带进了金库里。 少年差点被一仓库的黄金闪瞎了眼睛。 只见五条老师掏出三千世界钟，又拿起一根金条，把金条塞进了三千世界钟里。 夏油杰：“……” 夏油杰：“……啊？” 是他看错了吗？吞进去了？？？ 白发男人又拿起两根金条塞了进去。 金条就跟穿墙似的，被十二面体的钟表吞了进去。 五条老师惊叹道：“哇哦，不愧是黄金，连这种级别的神器都喜欢吃黄金呢。” 夏油杰：“！！！！！！” 夏油杰连喊停：“等等，等等，悟，快让它吐出来，我们这不就成了抢银行的劫匪了吗？！” 五条老师哦了一声，晃了晃三千世界钟，又在地上砸了砸。 理所当然的，吞进去的金条连一点冒头的影子都没有。 “杰，它不肯吐。真不愧是《银○》出身的神器，真是把贪婪丑恶的人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夏油杰：“？？？？？？？” 不是，你一个高大上的、宇宙诞生之初这种逼格的神器，为什么会贪图黄金啊？！ “不能这样，悟，我们不能真的抢银行！” “那怎么办，它不肯吐唉。” 夏油杰懵了。 “……三根金条，是多少钱来着？” “嗯？这你都不知道吗？” “我一个还在上学的高中生，怎么可能关注金价，知道把自己的工资存定期就已经很有常识了……” 五条老师苦恼道：“我也不是很懂金价唉，诅咒师孝敬给我的金条我都是当泡面压用的。不过上次杰给我看过差不多的大小的金条，好像说是八十万左右吧，那三根就是两百四十万咯。” “喂，你一个高专教师为什么会接受诅咒师的孝敬！” 五条老师充耳不闻，“那这两百四十万，杰是要自己来付吗？” 夏油杰：“……” 夏油杰痛定思痛，问道：“悟，你知道哪个烂橘子有钱吗？” “哦。都挺有钱的吧。” “那么，我们就去抢烂橘子的钱。”夏油杰咬牙道：“让他们来还银行的钱！” “哇哦。” 五条老师忽然伸手，从金条底下抽出一只黑泥一样的咒灵，这只咒灵理所当然地也被静止了。 “杰，你知道这是什么咒灵么？” “什么？” 五条老师一脸严肃道：“是杰丑恶的内心化成的咒灵！” 夏油杰：“……” 他一把夺过这只丑恶的化身，团成咒灵玉塞进了口袋里。 白发男人笑了一声，将十二面的钟表扔给他，“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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