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一定做好避孕措施,生完这个坚决不能再生!”,佩佩想到白天小朋友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就觉得头疼,他真怕不苦和肚子里这个将来也会这么烦人。 “怎么突然说这些”,琴琴睁开眼,觉得有些奇怪。 “小孩子太烦人了,我不喜欢小孩!”,佩佩实在是怕了,小孩子都是一个个小魔鬼,可惜这话听到琴琴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你,不喜欢小孩,,,”,琴琴突然想到秦准,他也是如此,医生说秦准有遗传性的精神疾病,这是从他父亲那里继承来的,佩佩,不苦,还有自己肚子里这个,很可能都有这种家族性的精神疾病,只是不知道将来会因为什么刺激发作而已。 琴琴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从佩佩怀里钻出来,严肃地盯着他。佩佩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刚刚气氛还挺好的,突然就变了脸,难道是琴琴会错意了? “你别多想,我喜欢你生的,讨厌别人家的”,佩佩赶忙解释。 琴琴不确定地问他,“只要我生的你都喜欢,都能全心全意爱他们?包括不苦吗?” 佩佩摸着后脑勺,有点不太明白琴琴这话的意思,“为什么不包括不苦,他不是我弟弟吗?” “可他,他不是我和你的孩子,你也会对他好吗”,琴琴觉得这样问有些道德绑架,但还是问了出来,佩佩这才明白他的顾虑,他赶紧发誓,向琴琴保证自己绝对会待不苦好, “长兄如父!” 佩佩保证道。 琴琴纠结地看着他,好大一会儿才垂下眼,他没敢再提遗传疾病的事,自己安慰自己是过度紧张杞人忧天,佩佩将来不会像秦准一样,自己的两个孩子只要生活在爱里,也绝不会走秦准的老路。 “好了,我相信你的誓言”,琴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伸手拉住佩佩发誓的手,轻轻勾住他的小指,“明天回一趟理发店,那里真的要拆了,再去检查一遍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行啊,那我抓紧时间再来一发,明天得早起呢!” “........” 琴琴说的没错,他们到的时候,理发店周边的老房子已经在拆了,这些老房子多少年没人住,里面还有很多老家具,都没人来拉,乱七八糟的和一堆建筑垃圾扔在一起。理发店所在的二层小楼孤零零地立在边上,因为他们签字最晚,所以拆的也是最晚的。 也许是好几个月没人打理,房子周围的墙缝砖缝里都长草了,本来很惹眼的红色砖墙好像被施了魔法,在琴琴离开的几个月里迅速褪色,现在看上去,已经和别的老房子没什么区别,怪不得人们常说房子住着才新呢! 小白蝶抱着不苦在天台看周围挖掘机工作,虽然是暮夏时节,屋顶上还是很热,再加上施工,四周灰尘有点多,小白蝶戴着口罩还不太适应,又热又呛,奈何不苦喜欢看挖掘机,一看见就兴奋地直挥手,根本不想离开,小白蝶一要走不苦就哭,没办法,只好顶着暑气陪小不点看小黄车们。 他们在天台吃灰时,琴琴和佩佩就在房间里吃灰。 二楼卧室好久没打扫了,屋里也是呛鼻子,尤其是一翻东西,灰尘满天飞。他们又找到了些还有用的东西,打算离开时带走,除此之外,琴琴还在床底下翻找到了一个小木盒,佩佩要看还不许他看,佩佩不大高兴,说我都看见了,上面写着“小白蝶の嫁妆”,有什么秘密啊还不让我看! 琴琴闻言笑起来,笑完之后又很惆怅地叹了口气,说这是从前收集的小东西,现在没什么用了,等有机会把它们都处理掉。 佩佩嘴上连说哦哦,实际上还是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伸着脖子往盒子里撇,奈何琴琴抱的紧,啥也看不见,搞得他心里像跟被螃蟹挠似的。 “老婆,你手机上好像来电话了”,佩佩正瞎猜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便听见桌子上的手机嗡嗡作响,琴琴立刻把盒子盖上,快步走过来接电话。 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他接通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先声夺人。 “楚琴,是我,我是罗本!”,罗本声音有些焦急,琴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机才想起这是阿隼和秦准的律师,是当初让他输掉官司的人。琴琴也没什么好气,问他打电话做什么,罗本没在意他的态度,直接告明来意, “找你签字啊,有人要赠你一笔遗产!”
第116章 ·完结篇 琴琴有点懵,第一个想法居然是秦准,他惊出一脑门冷汗,难道秦准已经,已经,,,,,,所幸罗本及时解释,不是秦准,另有其人,琴琴才松了口气,他告诉罗本地址,然后下楼等他。 一个小时后,罗本驱车赶到。他见到琴琴,从包里拿出两份确认单,琴琴接过确认单,疑惑地看着上面的文字。 “秦准的母亲,也就是不苦的奶奶在今天上午去世了”,罗本解释道,“她活着的时候,秦准在她名下存了三百万美元和一套澳洲的房子,现在她去世了,根据秦准当时的吩咐,这些遗产全部转移到不苦名下,不过要等他满二十周岁才能动” 从天而降一笔巨款,琴琴的反应并没有罗本以为的欣喜若狂,甚至看不出一丁点高兴的样子,他看着琴琴,奇怪地眯起眼睛。 虽然官司输了,但他对琴琴的看法并没有多大改观,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美貌双儿不过是个喜欢依附男人的利己主义者而已,平白得了这么多钱,他居然是这个反应,什么意思,难道嫌钱少? “她,怎么走的?”,琴琴拿着单子,脑子里全都是当初在婚礼上见到的那个温柔却沧桑的女人,她的一生太痛苦了。 “昨晚有人去医院看她,告诉她秦准被判刑的事,她哭了很长时间,然后在睡梦中,去世了”,罗本想到老太太的死,也不免唏嘘,他为阿隼秦准两兄弟做了多年法律咨询,不会对秦准的家庭一无所知,他的悲剧来自于父辈。 “葬礼在什么时候举行” “下个星期一” “替我送她一束花好吗” “,,,,,,好” 琴琴拿起单子,在监护人签字处签名摁手印,这道手续办完后,小宝宝不苦瞬间化身小富翁,他好像知道似的,一边吃着手一边指着不远处的挖掘机,小白蝶打趣他现在可不能买挖掘机,要二十岁以后才能。 办完手续后,罗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干咳了几声,问琴琴能不能答应一个请求,琴琴问他什么请求,只要他能办的尽量去办。 “阿隼想让你去看看他”,罗本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这话,他尴尬地看了看琴琴,讪笑着翻动着手机,琴琴摇摇头,拒绝了这个请求。 “对不起,我说过了,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哦,那就没什么事了”,罗本跟琴琴挥了挥手,打算离开,“等等”,忽然琴琴又叫住了他,转身朝屋里跑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手上多了个旧旧的小木盒。 “这个,送给他吧”,琴琴把小木盒塞到罗本怀里,小木盒沉甸甸的,曾经应该是某种食物的包装盒,上面还烙刻着牌子,不过已经看不清了,因为上面用五颜六色的水彩笔画的乱七八糟,正中间的盖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小白蝶の嫁妆”,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妈咪,你从哪儿找到的这个啊!”,小白蝶一看这个小盒子就红了脸,噘着嘴瞪琴琴,这里面放的全都是她小时候的玩意,后来就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妈咪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那没良心的。琴琴没理他。 罗本拿着盒子,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不过出于职业道德他也不会打开,阿隼马上就要开始服刑,等赶紧交给他。罗本走后,琴琴才慢慢呼出一口气,好像终于把一件糟心的事干完一样,小白蝶吸够了灰尘,把不苦放到婴儿车里,推着小宝宝去湖边玩。 琴琴把遗产手续放进随身带的包里,回头才发现佩佩蹲在树下盯着他,刚刚他和罗本说的话佩佩应该都听到了,他全程没有任何发言。 “干嘛在树底下蹲着,陪我去小公园坐坐”,琴琴笑着朝他说道,佩佩立刻起身,拥着琴琴去到离理发店最近的小公园,这里有很多长椅,坐在长椅上也能隐隐约约看到远处的二层小楼。 “他说的事情你都听到了?”,琴琴靠着佩佩的肩,语气淡淡地说道,其实他心里有些坎坷,一是死去的是佩佩的至亲,二是奶奶只给不苦留了遗产,却没有他的份,琴琴知道他不是在乎这些东西的人,但依然怕他难过。 “听到了,不过这笔钱最好别动,花里面一分钱他都能顺藤摸瓜找到咱们的地址,要不怎么限制成二十年后呢!”,佩佩冷笑一声,似乎在说看我多厉害,一眼就看穿秦准的阴谋。 琴琴扭了他一下,说不是这个事,是奶奶,她去世了,你不难过吗? “不,这对她来说是种解脱”,佩佩收起笑容,说不难过脸上却还是流落出难过的神色。 其实他长这么大,只见过两次奶奶,一次是在琴琴和秦准的婚礼上,另一次是在五岁的时候,被虞楚之带去精神病院看望奶奶。 那时他非常奇怪地问虞楚之,奶奶明明没有病啊,和其他奶奶一样,为什么要住精神病院,虞楚之恶狠狠地瞪他,让他闭嘴,还说爷爷知道了会拿鞭子抽他,年幼的他差点被吓哭,因为他很怕爷爷,不光他怕,连爸爸妈妈都不喜欢爷爷;等他慢慢长大后,他就明白了这个家的恐怖,真正的病人统治压迫着正常人,逼得正常人变成疯子,他甚至庆幸过虞楚之早早离开秦准,否则他早晚也要发疯,错了,或许他们两个早就疯了,只有自己这个儿子还期盼过他们是正常的。 “解脱?或许吧,她是个好人,希望她能去一个没有痛苦,只有爱的地方” 琴琴靠着佩佩,静静地凝望着远处的理发店,他慢慢闭上眼睛,很想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睡一觉,他从来没有在小公园坐过那么长时间,晒过那么好的太阳,因为这十几年来,他都不敢出理发店的门,更不敢到这种人多的地方。 “睡吧,一会儿我叫你” “嗯,,,,,,” 在城市的另一端,阿隼坐在监管室内,沉默地看着手里的木盒。琴琴不愿意来见他,却给了他这个破东西,这破盒子他倒是在理发店见过几次,现在给他,难道里面放了什么机密? 盒子上写的几个字一看就是小白蝶的作品,包括画的画也是,一个大火柴人领着一个小火柴人站在花丛里,咧着嘴大笑着。 阿隼打开锁扣,慢慢掀开盖子,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机密,只有一个个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有他送过的小首饰,也不值几个钱,基本都是以前找琴琴时随手买来哄他开心用的,没想到他保存了十几年,保存的那么好,里面唯一值钱的就是一个小红丝绒盒子里的金项链,是去年送的,其实准确来说不是送,那本来是给晚宁的,晚宁嫌土不要,被他随手给了琴琴,琴琴照例很开心,当时他还觉得琴琴也真是好玩,得了值钱的赏就高兴,现在一想,好像自己每次送他东西他都很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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