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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注意到他的视线，把衣服往下一拉，头顶的呆毛来回翘着，“太哥哥，怎么了？” 太宰治开口：“你是不是长高了？” “真的吗？”纲吉激动的看过去，要知道他自己很想长高的。 原先五条哥哥他们就比他高，现在更是比他高出一个头来，数他最低。 太宰治看他开心模样，心底才满意些。 看，他也能让他开心起来。交个朋友算什么。 “去量量。” 沢田纲吉重重点头：“嗯。” 吃晚饭时，纲吉就把自己长高的事情说出了口，奈奈温柔说道：“那看样子要给你买新衣服了。” 沢田纲吉摇摇头，“暂时不用，我就长高了那么几公分。” 奈奈听着他实诚的话，又笑了。 夏目贵志也笑了起来。 五条悟似是在想事情，没有加进来。 吃过晚饭，纲吉莫名想跟着五条悟，也就跟着了。 五条悟瞅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纲吉，没有赶他，只是沉默着。 沢田纲吉也安静下来，只是视线一直注意着他。 安静了快五分钟，纲吉忍不住开口：“五条哥哥，你怎么了？” 五条悟这次没有否认自己什么事都没有，“阿纲，你要跟我去学东西吗？” “什么？”纲吉不理解的望他，“现在不就是在上学吗？” “那些太简单。要学的不是那些。” “那是什么？” 简单的问题，却让五条悟再次沉默。 沢田纲吉无措的喊着：“五条哥哥？” 五条悟像是才回过神般，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都这么晚了，回去睡觉吧。”顿了顿，没等纲吉回应，就继续讲着：“今天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不过……”五条悟又故意拉长音，“你的睡姿是不是还是那么差。” 沢田纲吉反应了好几秒，才点头说：“好啊，一起睡。” “应该没有那么差了吧。”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由得看了看太宰治。 五条悟瞧着他看得方向，垂下了眼眸，眼里也多了几分轻松。 回到房间，纲吉还在纠结自己的睡姿，最后直接道：“五条哥哥，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吧。”这样子，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睡姿问题，也不会吵到五条哥哥。 “不用。” 沢田纲吉迟疑看他，可看到他坚定眼神，这才不再继续说下去。 他有些忐忑又有些兴奋的看着与自己同床的五条哥哥，这是自从夏目哥哥后，才再一次有人跟他一起睡。 太宰治表示：我不是人？ 五条悟感受着他的视线，心里软软的，说出口的话语也变得温柔：“还不睡，明天能起来吗？” 这话一出，纲吉立刻道：“这就睡！”下一秒就乖巧闭眼，只不过那眼皮底下时不时转悠的眼珠却在告诉旁人，他没睡着。 过了五分钟，纲吉睡着了。 五条悟感受着身侧平稳的呼吸，没一会儿还有鼾声传来，嘴角向上扬了扬。 又过了几十分钟，等确定他睡熟了，五条悟缓缓坐起。 似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某个人叮嘱：“明天我要离开了，可能有一段时间要回不来，他应该能被轻易哄好。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 说完这段话，他就不再开口。只静静看着纲吉。 太宰治抬眼瞥他，轻嗤一声，照顾纲吉哪里还用他说，多管闲事。 不过想到离开，太宰治眼神变得晦暗，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清晨很快来到。 沢田纲吉揉着眼睛缓缓坐起，眯瞪中向着太宰治还有五条悟打招呼：“太哥哥，五条哥哥早上好啊。” 打完招呼后，就听见太宰治的一声“嗯”。倒是没听见五条悟的回应。 他看过去，才发现自己身侧哪里有人？ 不知道想到什么坏事情，他探头往地上一瞅，没瞧见五条哥哥，才松口气。 原来不是他晚上睡觉不老实，把五条哥哥踢地上了。 下一秒，疑问从心底传出，那五条哥哥呢？ 难道是先下楼了么。 想着他就下床先去洗漱了。 看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太宰治平静望他。 等纲吉换好衣服下楼，只瞧见夏目哥哥一个人，没有五条哥哥的身影，把刚刚在房里的疑问问出了口：“夏目哥哥，五条哥哥呢？” 夏目贵志一怔，“昨晚上他不是跟你一起睡的吗？” “是啊。可是早上起来我没瞧见他。” 夏目贵志有了个不好的预感，可瞧了瞧有些着急的纲吉，说道：“那他应该是先起了吧。” 沢田纲吉想了想，很有可能。毕竟自己爱睡懒觉，可五条哥哥不喜欢。 不过，“那五条哥哥现在人呢？是在隔壁吗？”说着他就朝门口走，要去找人。 夏目贵志正要开口喊住他，奈奈却先从厨房走出来，对着纲吉讲：“阿纲，阿悟回家了。” 沢田纲吉脚步瞬间停下，扭头看向她，“妈妈？” 奈奈其实也有点不适应，可孩子毕竟不是自家的。他要回家，自己又不能硬留，“阿纲，阿悟说他之后会再来玩的。” 沢田纲吉眼眶已经开始红了，“妈妈，五条哥哥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奈奈想到五条悟那孩子，那孩子应该也没想到离开会遇到自己吧。本来还想让他吃完早餐再走，却被他拒绝了，轻叹口气。 夏目贵志看着纲吉，他已经开始哭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嘴里不断呢喃着：“五条哥哥……” 沢田纲吉最后直接大哭出来了，他太难过了。 夏目贵志哄道：“阿纲，你要是想五条悟，可以去见他的。” 奈奈也说：“阿纲，你可以去找爷爷帮忙，可以再见到阿悟的。” 他们连番的安慰，才让纲吉不再嚎啕大哭，他抽抽噎噎着说：“可是五条哥哥走的时候都没有跟我说，他是不是不想让我去见他啊。” 夏目贵志一愣，当即肯定的反驳：“不是这样。” 沢田纲吉没想到他声音这么大，水润的眼睛瞪大瞧他。 夏目贵志察觉自己反应过大，恢复平常模样：“五条悟不告诉你就离开，是因为他也舍不得你。” 沢田纲吉不确定的看他：“真的吗？”在他自己看来，五条哥哥走不告诉他，是因为觉得自己麻烦，所以才不说。 才一想，他又忍不住想要哭了，这次却强忍住了。 “是真的。”夏目贵志又提起昨晚五条悟跟他一起睡的事情，总结一句：“他肯定是不舍得你的。” 沢田纲吉听完他的话，噘着嘴问：“既然五条哥哥不舍得，又为什么要离开啊？一直在这里不好吗？” 夏目贵志安静片刻，望着他的眼睛说道：“阿纲，五条悟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是什么？”纲吉望着他。 夏目贵志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的。不然昨天晚上他就不会去与你一起睡了。”昨天晚上他还奇怪为什么五条悟要去纲吉那里睡，现在一想应该就是他要离开了的这个原因吧。 “是因为那个五条叔叔吗？五条哥哥是不是不愿意离开呀？”纲吉紧盯着他。 夏目贵志察觉到，自己要是说出五条悟可能是真的不愿意离开这样话的话，他可能会去要人的，况且他不认为是五条悟不情愿的。 只要他不愿意的事，谁强求他应该都没有用，当然纲吉除外。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转移话题：“等星期的时候去找沢田爷爷，让他帮咱们找五条悟，好不好？” 沢田纲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重重点头。 把他哄好了，他们才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时间要快来不及，早饭也顾不上吃，只随便拿了面包和牛奶就出发去学校了。 路上，纲吉吃着就下意识往身边看，记忆里的五条悟已经不在了，本就无精打采的他，心情现在更是低落了许多。 夏目贵志瞧着有些心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陪在他身边。 又有一些埋怨五条悟，他要是离开的话，可以提前说明一下，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现在他们什么准备都没有，才知道他要离开了的这件事。 接下来的路没有了以往纲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夏目贵志还有五条悟时不时附和的声音，显得格外安静。 * 此刻，五条悟正坐在车上，旁边坐着的是昨天纲吉见过的五条家主。 五条家主感受到身旁人的低气压，却不当回事，说着：“去到那里不能示弱，要知道你是五条家的人。” 他的话，五条悟压根没听进去，目光注视着外面的风景，不由得联想，要是纲吉现在在车里，他肯定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热闹。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知道自己离开，会哭吧？会哭的。 想到他会变得红通通的眼睛，就有些心疼，又有些后悔，自己跟他说要离开，是不是会好一点？ 可又想着自己要是跟他讲，当着他面哭，自己可能会不忍心离开。 他自己也不想离开那个温暖那个让他安心的家。 不管是哪种选择，都会难受。 五条家主发现了他走神，想了下也没提醒他，只同他一起安静下来。 在他们的目的地快要到达前，五条家主开口：“你是直接去学校，还是回去待一段时间？” 五条悟冷漠道：“直接去学校。” 五条家主对于他的回答也不意外，见他整理好了心情，就再一次的叮嘱：“千万记住，你是五条家的人，不要落了面子。” 五条悟瞥他一眼，没答话。 车停了，五条悟率先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五条家主却没有下车，只隔着车窗对背对着他的五条悟讲：“就送你到这里，自己进去吧。”说罢，真的把他丢在这里离开了。 对于他的举动，五条悟也不介意，他只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牌匾。 明明周围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但他并不觉得胆怯，而是迈开步朝里走着。 进去后，又走了十分钟左右，他才碰见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人。 一位戴着墨镜，身体壮实的人看着面前的五条悟，打量了他几秒后，准确说道：“你是五条家的人吧？” 五条悟干脆利落应着：“是。” “你多大？” 这次五条悟没回答。 对方也不介意，“我是夜蛾，你可以喊我夜蛾老师，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都会是我的学生。” “跟我走吧。” 五条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才跟上去。 夜蛾注意着身后的动静，见他乖乖跟上，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但很快这抹微笑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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