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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通过他口，告诉他爸，他还在。 才微微一动身，奈奈的话音传了过来，他停下。 “阿纲，你该去幼稚园了。” 沢田纲吉仰头看着奈奈，“妈妈，我不去行不行？我还想找鬼哥哥。” 奈奈虽然语气温和，却依旧是拒绝：“不行哦。” “阿纲，你之前不是答应过妈妈，要好好去幼稚园的吗？难道你之前是骗妈妈的？” 看她不可置信的表情，沢田纲吉伸出手拽她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见鬼哥哥，没有骗您。” “那等阿纲下学后，再回来找，可以吗？” 沢田纲吉怕妈妈伤心，连忙点头了。 奈奈顿时笑颜如花。 实际上，沢田纲吉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幼稚园小朋友的衣服。 “阿纲，到了幼稚园后，记得要乖。” “好。” 奈奈不断说着叮嘱的话。 对比起沢田纲吉，奈奈才更像是那个要去上幼稚园的人呢。 沢田家光嘴角含笑看着，唠叨一点就唠叨一点，挺好的。 太宰治却不是那么好，他没想到待在他身边还不够，还要去幼稚园。以他不能离他太远的这个规则，他也必须跟着去了。 这下还怎么让他报答？ 半个小时后，沢田纲吉站在幼稚园的门口，眼里含着泪水瞅着奈奈，小手紧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却又因为顾忌什么，没有真的流泪，可他这样，远比流泪还要来得可怜巴巴。 奈奈也有些心软，想到要不然今天就算了，再过几天再来。阿纲可是从来都没有离她身边太远过呢。 心里有这个念头，正要说出口的时候。 幼稚园的老师小花走出来，弯下腰热情看着沢田纲吉，“你就是纲吉吧。你好，我是小花老师，来牵老师的手，跟老师一起走进去，还不好？” 沢田纲吉望着他自来熟的样子，都忘记朝奈奈身后躲了。等反应过来要躲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就这么稀里糊涂抓着小花老师的手，一步一步走进去了。 进到门口后，小花老师还让他转身朝奈奈挥挥手，他也照做了。 教室里，沢田纲吉坐在不熟悉的空间，头不由缩着，他害怕。 忍不住呢喃喊着：“鬼哥哥，鬼哥哥你在吗？”喊着喊着，声音就带上了哭腔。 被迫跟过来的太宰治瞧着他没出息的样子，莫名无奈。 他见过自己这个“鬼”几面，就胆大到不行，现在怎么突然变胆小了。 沢田纲吉若是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告诉他，那不一样。 他是在家里见到他的，家自然而然能给他安心，可以让他放开胆子。 但是在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没有哭已经算是好的了。 “你在说什么？”不知道什么出现在沢田纲吉身边的一个西瓜头男孩凑到他眼前问着。 沢田纲吉瞬间被吓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眼眶再次红润，反应了好一会儿，见他还直勾勾盯着自己，才吞吐着说：“我在喊鬼哥哥，我想见他。” 西瓜头男孩继续问着：“鬼哥哥是谁？是你的哥哥吗？他有跟你一起来吗？我怎么没见到他？” 他的问题一下子太多，沢田纲吉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最后还是有礼貌的一一答着。 “鬼哥哥就是鬼哥哥。是我未来的朋友。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我一起来。我也没有见到他。” 沢田纲吉的回答说完，抬眼打算看他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西瓜头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走，正跟其他小朋友玩得开心，有些羡慕又有些失落。 他再次缩起头，咕哝着：“鬼哥哥，你在哪？快出来吧，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太宰治淡淡瞥了一眼跑来没听完回答就没礼貌跑走的西瓜头小屁孩，瞅向失落的沢田纲吉，轻啧了声，慢慢悠悠走到他身后。 以为他能发现他，他却只自顾自把头埋起，不看周围。 眉头轻皱，低头看他，暗暗想：难道小孩子都这样…软弱？ 听他还不断念叨自己，都快要哭了，才勉为其难出了个声。 “喂。” 听着耳熟的声音，还在叫着鬼哥哥的沢田纲吉一怔，猛地抬头看向周围，却没见到自己想见的。 惊喜的表情瞬间又变得失落，打算再次当个乌龟把头缩起来，头顶却传来咳嗽声。 他仰头看去，当见到太宰治，本来还带悲伤的表情再次变得欣喜。 开口大声喊着：“鬼哥哥！” 与此同时，小花老师正好进来，他拍了拍手，让小朋友们回各自的位置上。 安静的空间，只余下沢田纲吉那一句“鬼哥哥”。 沢田纲吉注意到周围太过安静，他不安的偷瞄向周围，瞧见他不认识的小朋友们都把视线放到他身上。 他下意识想伸手拽住太宰治。 太宰治却往后退一步，说着：“看前面。” 这时，刚刚与他对话的西瓜头男孩出声：“你又在说鬼哥哥，你可真奇怪。” 沢田纲吉本就红润的眼眶现在更红了，张口想反驳他，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害怕。 太宰治瞧他懦弱样，就有些看不顺眼，那没礼貌的小屁孩还这么说，走到沢田纲吉面前，冲他说：“回嘴。” 他眨巴眼看他，“回什么啊？” “你对他说你的西瓜头才奇怪。” 沢田纲吉犹豫两秒，摇头拒绝：“这样不好。” 认为他是在思考要用哪种语气说出口，没成想他却是拒绝自己？ 太宰治无语凝噎 小花老师来到了沢田纲吉面前，弯腰冲他柔声说着：“纲吉小朋友，你在跟谁说话啊？” “我在跟……” 太宰治语气严肃：“没有。” “你跟他讲没有在跟谁说话。”怕他又拒绝，便讲着：“你现在这么说，等你回家后，你爸爸妈妈绝对夸你。” 沢田纲吉闭上嘴，直勾勾盯他，脸上露出几分为难色。 他想获得爸爸妈妈夸奖，可撒谎还是不太好吧。 看他纠结样子，太宰治在心里无奈，说：“你不想说也行，你问小花老师，为什么那个西瓜头男孩说你奇怪。” 这也是沢田纲吉想知道的，他便老实的改口：“小花老师，他为什么要说我奇怪啊？” 望着他布灵布灵带着好奇的大眼睛，小花没有在意他刚刚自言自语的事情。 是的，小花只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 以前是有过这样例子的。小朋友会幻想自己有个好朋友，还会跟他聊天。就跟小朋友玩过家家一样。 所以他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见他指的小朋友，是小虎，有些无奈，相处下来，他知道那就是个顽劣小子，自己不爱哭，倒是爱惹别人哭，站直身看向小虎，语气虽柔和，却多了几分老师的威严，“小虎同学，跟新来的纲吉同学道歉。” 小虎挠挠头，不解的问：“为什么要道歉？” “你刚刚是不是说纲吉同学奇怪了？” “我……” 小虎才说了一个字，周围的小朋友们就开始叽叽喳喳讲着。 “我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他就是说新来的同学奇怪。” “对……” 小虎听着他们说，小脾气顿时上来，踩着板凳叉腰嚷嚷：“我又没有说没说，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们就说，太讨厌了！” 他们看着他，有几个胆小还没适应幼稚园的小朋友一下子就哭了。 小孩子，还有从众心理。 你哭，我不哭，多不好。 于是，几分钟后，教室里除了还站在椅子上和其他几个小朋友没有哭以外，其余的都哭了。 一班二十几个，哭了快二十个。 小花老师就算亲和力再高，也只能一个一个哄。 沢田纲吉没哭，一是因为太宰治在，二是因为来之前妈妈跟他说，不哭是好孩子，他想当好孩子。之前他只是红了眼眶，小珍珠可没掉。 太宰治看着眼前这群哭闹不止的小孩，嘴角抽了抽。突然想起他的挚友当年能养那么几个孤儿，可真是厉害。 小花老师还是很有能耐的，十分钟后，小朋友们不哭了。 当然距离下课也不远了。 他们一节课也只上二十五分钟。 小花老师还没忘记沢田纲吉的问题，只听他轻轻说着：“纲吉小朋友，等下课再让小虎给你道歉，好不好？” “老师现在要上课了。” 沢田纲吉这次没看太宰治，自己就应下了：“好。” 小花老师见他同意，在他头上揉了揉，“真乖，下课了老师给你一朵小红花。” 虽然不知道小红花是什么，但有东西得，他还是很开心的。 他正准备跟太宰治说话的时候，太宰治却又消失了。 他眼睛眨巴了好几下，也没见到他，想喊，却感受周围安安静静的，便也合上嘴安静待着。 小花老师再次站到讲台上，开始了上课。 说是上课，实际上是学儿歌。 什么两只老虎跑得快，什么门前一群鸭，还有小兔子乖乖等等。 剩下的十几分钟很快就这样过去了。 到了下课时间，小花老师说话算话的让小虎跟他道了歉。 小虎很轻松的就道歉了。 沢田纲吉接受了他的道歉。 回教室的路上，沢田纲吉觉得这里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可怕，就是没有爸爸妈妈。 他又开始喊着：“鬼哥哥。” 这次太宰治很快出现在他身边。 沢田纲吉兴致勃勃的把刚刚小虎跟他道歉了的这件事讲出来。 太宰治随意敷衍着，接着开口：“以后在人多的地方你不要喊我，也不要跟我说话。” 本来还开心的沢田纲吉一下子蔫了，不不理解的问着：“鬼哥哥，为什么？” “回去问你爸爸妈妈。” 沢田纲吉圆溜溜的眼珠来回转着，起了一丢丢的小心思，“鬼哥哥，我要是能忍住在人多的地方不喊你，你能当我的朋友吗？我想你当我的第一个朋友。” 太宰治好笑看他摆在明面上的小心思，自己好心帮他，他竟然还拿这件事来要求自己？ 可奇怪的是，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烦。 尤其他那第一个朋友，他还隐隐有些心动。 不过心动归心动，想交朋友，不行。 路过沢田纲吉身边的人，见他抬头望着一个地方，似乎哪里有什么人。 有好奇的往天花板望了望，还真叫他们瞧见了什么，一直摇尾巴的壁虎。 了然的笑笑，又冲他投去友好的目光。 沢田纲吉没注意到这些，只专注等太宰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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