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是的场静司问的。 “没有为什么。”这是的场羽兮淡定说的。 “那我要是一定要让他们学呢?” “学了也没用。” “没关系。” 的场羽兮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坚持,不过他也不会教的。 “我只教能看得到妖怪的。” 客厅里又安静了下来。 一个不乐意教,一个偏要求教。 沢田纲吉看看爷爷,又看看对面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沢田秋原可不想时间就这样浪费过去,他直接扭头看着的场静司,开口:“你们的场家的家主就是这样安排的?” 的场静司还未开口,的场羽兮便先说着:“我们家主也从来没有说过要教看不见的。” “他看不看得见跟你没关系,况且他现在看不见,没准以后就能看得见了呢。难不成以后等他看见了,我再要花钱请你们吗?” 的场羽兮听着他强词夺理的话,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下子他脸上的那到疤痕倒是显眼了些。 的场静司开口:“沢田先生,现在看不见,以后也不会看见的。这是天生的。” 听着他敷衍自己的话,沢田秋原似笑非笑瞅着他,“糊弄我呢?” 的场静司默了几秒,又道:“除非您愿意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沢田秋原听出他这句话不像是在说谎,可那又如何,他已经不耐烦了。直接开口:“你们教不教吧?” 的场羽兮的“不教”两个字还没有开口,的场静司就先说着:“我联络一下父亲。请等一会儿可以吗?” 沢田秋原“嗯”了下。 的场静司转身出了房门。 的场羽兮看他都这样,就算他再有什么不好说的话,现在也不能说出来,不然就是打的场静司的脸。 几分钟后,的场静司进来了,开口道:“要我们教也可以,但是您要保证以后就算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也不要怪我们。” “会遇到什么事情?” “看不到妖怪就贸然挑衅,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沢田秋原听着他的话,莫名觉得他们的这要求倒是跟咒术师他们有些相似。 看不到诅咒的不能学。 看不到妖怪的不能学。 怪不得他们相似呢。 沢田秋原扭头看向山本武,还没等开口,他像是已经明白他的想法,点了点头,礼貌说着:“阿纲爷爷,我可以。” 见状,沢田秋原就收回视线,说:“教吧。” 的场羽兮却不是特别满意,刚刚他都说不教了,现在又这样子,这不是自打脸么。 的场静司看他没动静,出声提醒道:“叔叔!” 的场羽兮瞥他一眼,但他不是家主,反而是要听家主话的人,就算他不愿也要做。 不过自己怎么教,不是自己说了算,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抬起手招了招。 下一秒刚刚跟在他身后的妖怪就来到了他的身侧,随后听他说:“你们要学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了解妖怪。” “现在你们一人挑一个。” 沢田纲吉先看向沢田秋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照做。 沢田秋原道:“做吧。” 他这么说了,他们三个才挑了一个。 沢田纲吉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看外貌像是人类,就是头顶有个角罢了。 夏目贵志面前的是一个面容被一张纸遮住,头发披散到肩膀处的。 名取周一眼前的看起来是最凶最不好惹的。 他们三个都挑完后,的场羽兮把目光放到山本武身上,明知故问的说着:“你怎么还不挑?” “我看不见。” 的场羽兮轻嗤下,也不管他,只继续看向沢田纲吉他们。 一旁的的场静司没有想到山本武看不到,倒是那个看起来有些蠢蠢的沢田纲吉能瞧见。 可不对呀,他记得父亲告诉过他,他们这里只有夏目贵志跟名取周一能看到。 现在怎么又多一个? 眉头蹙了下,这下他不由得专注把目光放在沢田纲吉的身上,结果发现他面对妖怪时脸上并不带任何害怕的神情,反而像是他面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这种态度不对劲。 又看了他另外两人,发现他们也同样如此。 难不成他们见到过许多妖怪,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淡定?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想,因为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 同样看出这一点的的场羽兮开口问着:“你们之前接触过妖怪?” 沢田纲吉乖乖点头,“我有好几个妖怪朋友。” “什么?”不知道他的哪一点引得的场羽兮的诧异,声音都有些刺耳。 沢田纲吉不解的看他。 的场静司错愕说着:“妖怪…朋友?” “对呀,怎么了?” 的场羽兮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大声呵斥着:“你怎么能跟妖怪做朋友呢?” 沢田纲吉被他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瑟缩了下,可又想到刚刚他那种语气,还是鼓起勇气看过去问着:“我为什么不能跟妖怪做朋友?” 本来想说什么的沢田秋原,但是在看到沢田纲吉的动作后,按耐下来,只不过眼神却不友善的看着的场羽兮。 “因为他们是妖怪,你是人类,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到跟妖怪成为朋友?” 沢田纲吉愣了几秒,一下子被气着了,都不去在意他的身份,直接说:“我才没有自甘堕落,我就是想跟他们交朋友。” “而且他们不是也是你的朋友吗?”他抬起手指了指面前的妖怪。 的场羽兮露出不屑的表情来:“他们不是,他们只是仆人。” 沢田纲吉直接呆住了,以他年幼的心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他这样子的人。更不懂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伤到他们的心吗? 在他想着的时候下意识看过去,却发现他们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没有听到刚刚那番话。 可沢田纲吉确定,他们是能听到的。 他张了张口,嘴却有些笨,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把求助的目光放到太宰治的身上。 沢田秋原看到这一幕,有些无奈,也有些难受,因为自己的孙子有问题,第一个找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 太宰治看到他求助自己的目光,有些难办。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对面的场羽兮的想法。 他看不起妖怪的这件事情已经根深蒂固了,很难做出改变。 “你骂他一顿。” 沢田纲吉眼睛瞪大了几分,继续用眼神询问他怎么骂,毕竟他可没学过骂人,也没怎么骂过人。 太宰治叹口气,这就是太善良,太天真的不好之处呀。 “随便骂,骂你认为难听的。”对他说完又在心里想着让他骂人,心里应该就会舒服些。 至于其他的,还是算了。 沢田纲吉开始在脑袋里想着怎么样骂人才会难听,最后慢吞吞的说着:“你这个坏人,你这个仆人,你滚出去,你说的话都不好听,你……” 太宰治好笑的瞅着他,这哪里是骂人啊,倒是有些像撒娇,尤其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凶狠。 沢田秋原都在奇怪沢田纲吉为什么这么说。 的场羽兮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番话,生气吧,倒也犯不着,不生气吧,又觉得他好像是在对自己放狠话。 但很快他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便对着他说:“以后你不要跟妖怪做朋友。” 他又提起这件事情,沢田纲吉一下子又不开心了,仰着头,紧紧的盯着他,又是一句:“为什么?” “我刚刚已经说了,因为你是人类。他们是妖怪。” 沢田纲吉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妖怪又怎么了?人类又怎么了?” 的场羽兮加重了语气:“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知道吗?” “我们都要喝水,都要吃饭,都要上厕所,哪里不一样了?” 听着他的狡辩,本来想让这件事情就这样翻过去的的场羽兮脸板了起来,“哪里都不一样!” “我没觉得不一样。” 的场羽兮看着他天真的表情,冷笑一声,“你以为妖怪们会跟你做朋友吗?”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那他们的下一步就是吃掉你的心,吃掉你的身子。” 沢田纲吉立刻反驳着:“才不会。” “你怎么就知道不会?” “因为我们是朋友。” 他这句话一出,的场羽兮更恼了,“我说了,人类跟妖怪不能成为朋友。” 沢田纲吉安静了,他有些累了,不想再跟他辩解。 的场羽兮却没有放过他,“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 就在的场羽兮又要说什么的时候,沢田纲吉先开口:“虽然你说人类跟妖怪不能做朋友,那你又为什么带着妖怪?” “他们只是仆人。我想他们生他们就……”生,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住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提前察觉到他要说什么的沢田秋原给打住了。 沢田纲吉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沢田秋原,这瞧见他板着一张脸,看不出表情。 的场羽兮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被制止住,想再说,沢田秋原先开口:“来这里只是让你教他们的,并不是让你来教育他们的,你要搞清楚。”此刻他的怒意更多了一些,他想象不到自己刚刚要是没有阻止他的话,他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孙子听到那样一番话。 这一次的场羽兮没有像之前那样轻易妥协,他同样冷着一张脸,“想让我教他,他必须要遵守规则。” “哪里来的规则?” “当然是除妖师的规则。” 除妖除妖,自然是除掉妖怪。 至于跟妖怪做朋友,不可能! “我的孙子不当除妖师,没有必要遵守规则。” 的场羽兮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该怎么样就是要怎么样。 “既然他不当除妖师,那他也没有必要学。” “只是让你教人,你事情怎么那么多?”对他说完这段不客气的话后,接着就扭头看向的场静司,“让你们的场家主给我换一个人过来教。” 的场静司脸上在沢田纲吉说出与妖怪是朋友的话后,脸上就没有了笑容。此刻也是很冷静的说着:“这个我做不了决定,需要问一下。” “那你去问。” 的场静司却没有顺着他的意思照做而是说着:“沢田先生,今天就先到这里,我们先回去了。”说完他也不在意他们是什么反应,径直离开了。 的场羽兮的步伐一点也没慢,看样子是早就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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