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纠结要怎么办的时候, 石化的乙骨忧太猛抽一口气, 然后慌慌张张地扯起一个笑脸:“抱、抱歉,我只是太惊讶了……” 似乎在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失礼, 乙骨忧太心中忐忑, 决定挽回一下气氛:“初号机真的好神奇啊哈哈哈,如果是熊猫看到的话,大概又会说着‘果然是里香’之类的吧,哈哈哈……” 虽然只是蹩脚的转移话题的计俩, 不过听的人显然被他的话勾起了回忆, 想象着熊猫激动地表示自己果然没猜错的画面, 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对了, 那这些装甲怎么办?初号机……没问题吗?”看着地上堆着的紫色外壳,乙骨忧太忧心道, 装甲应该是起保护作用的吧?就这么丢掉, 总觉得会让初号机陷入危险的样子。 “啊、那个其实……”比起保护装置, 不如说是拘束器更合适, 碇真嗣揉了揉鼻尖, 觉得这可能有点难以理解, 还是先不要冲击乙骨同学的世界观了。 他转头看向初号机,恢复本来面貌的人造使徒点点头,俯身将一块外甲拾起,放到胸口的红色球体前,眨眼间就将那块外甲吸收进去了。 很快,地上的外甲全部消失,而初号机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也不知道那些外甲被它放到哪里去了。 “还可以这样啊……”乙骨忧太再次感慨初号机的神奇。 碇真嗣点点头,他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震惊了好久,毕竟以前的初号机……应该是没有这种技能的,来到这个世界后,初号机真的发生了很多变化。 不管是能够随意变化的体型,还是拥有了自我意识这件事……碇真嗣在为初号机高兴的同时,心底也隐隐有所不安,不确定这种变化,到底会导向何种结果。 正在两人各有所思的时候,远远传来一阵刺耳的引擎声,碇真嗣抬眼看去,只见两道淡黄的灯光摇摇晃晃地靠近,一辆破旧的大巴车驶进站台,车身的油漆有不少已经剥落。 “啊,车来了!”乙骨忧太连忙招手,大巴车停下来,车门发出一道艰涩的摩擦音,朝两人打开。 驾驶座的司机看起来年过五旬,头发花白,一双眼睛却仍旧清明,上下扫视着站台上的两个少年,仿佛要把两人刮下来一层皮。 碇真嗣被他看得局促不安,乙骨忧太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由有些紧张地抓住旅行包的背带:“那、那个,我们要去双星村,可以坐这辆车吗……” 大概是两人胆怯的神态不像装的,司机眼神缓和了些,不过仍旧面无表情:“上车吧,在终点站。” “呃、谢谢。”乙骨忧太缓了口气,回头叫碇真嗣,“我们走吧。” 两人先后上车,车厢内很空,零星坐着几位村民打扮的中年人,看到两个少年进来,纷纷把目光投射过来。 碇真嗣被他们齐刷刷的目光吓了一跳,还以为跟着他们身后上来的初号机暴露了。 很快他就发现是自己多虑了,那些人的眼神不是投向身后的初号机,而是在打量自己和乙骨忧太。 和普通的打量陌生人的眼神不同,那些人看着他们的眼神,似乎夹杂着警惕和……狂热? 碇真嗣不知该如何是好,求助地看向同伴。 乙骨忧太也发现了那些人的不对劲,同样不擅长和人交流的少年头皮发麻,有一瞬间想要逃走。感受到同伴的眼神,他反而镇静下来,对乘客们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就不再关注他们,指着前排靠窗的两个空位对碇真嗣道:“我们坐那边吧。” 他不着痕迹地拉了拉碇真嗣的衣袖,碇真嗣很快接受到他的信号,乖乖点头,走向他选的位置坐下。 乙骨忧太在他旁边坐下来,看着少年紧紧贴着车窗的局促姿态,油然升起一股作为年长者的保护欲。 “没事的,他们看不到。”乙骨忧太稍微靠近碇真嗣,用气音说道。他指的是在两人身后落座的初号机。 碇真嗣点点头,同样用气音回答:“谢谢。” 车辆开动起来,两人的对话被发动机的轰鸣音盖住,在车上其他人看了,只是两个少年关系很好地说悄悄话而已。 摇摇晃晃走了一阵,盯住他们的目光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因为两人的互动越演越烈,终于,一位大婶走到前排来,热情地向两人搭话:“你们是外地人吧?大婶我看着很眼生哩!” 来了。 两人都绷起了神经,想起来之前辅助监督的交代。 双星村的人非常排外,见到陌生人一定会各种打探。需要警惕的是,那里似乎有一股针对咒术师的力量,或者说组织,咒术界先前派去调查的咒术师全部有去无回。所以如果被人盘问,他们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咒术师身份。这也是选择他们两个新人来做这个任务的原因。 “嗯、是、是的,我们……来找叔叔。”碇真嗣有些紧张,辅助监督给他们安排的是回父辈老家探望亲戚的兄弟人设,不过角色扮演这种事,对他来说果然还是有些勉强。 乙骨忧太也有些紧张,接过话:“父亲之前说过,我们有个叔叔住在双星村,所以我和弟弟想过来看看……” “嗯?你们是兄弟?”没想到大婶最先注意的是这个,语气都激动了几分,随后她也发觉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嗓子,“咳,我的意思是,你们兄弟两长得可真像啊。” 乙骨忧太和碇真嗣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地对她笑了笑。 “两小家伙还挺害羞啊。”中年妇女豪爽地笑着,拍了拍两个少年,继续问道,“那你们家长怎么没一起来?” “啊、那个……他们不久前去世了……”乙骨忧太小声回道,碇真嗣也跟着垂下了头,将失去双亲、前来投奔陌生亲戚的内向少年演绎得十足逼真。 “哎呀,这……节哀。”中年妇女顿了顿,有些迫不及待道,“那你们叔叫啥,看看大婶我有没有啥帮得上忙的!” 她的话里带着一股奇怪的热切,碇真嗣感觉很不舒服,偷偷看了乙骨忧太一眼。 乙骨忧太也忍不住皱眉,但还是按照计划回答了她:“我们也不记得叔叔的名字了,只记得他开了家店买荞麦面。” “哎呀,那不就是阿杰家的小子吗!”大婶一拍大腿,朝两人笑了,“别担心,阿杰是个好孩子,他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感觉到对方微妙的态度变化,两人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关是暂且过了。 一路应付着热情的大婶,终于熬到了终点站,两人迫不及待下车。自称“英子”的大婶还热情地把两人送到了路口:“小忧、小真,有空来婶婶家玩啊!” 总算摆脱了大婶的盘问,碇真嗣和乙骨忧太露出苦笑,朝远处挂着写有“阿杰荞麦面”布幡的小屋走去。 “打扰了……”碇真嗣跟在乙骨忧太身后走进去,小声说道。 店里没有客人,装饰也很简陋,不大的空间里只摆着三四张木凳,一条柜式的长桌房间隔开成两半,另一边的厨房一览无余。 他们进来的时候,一眼看到柜台后面的高个子男人,背对着他们站着,过长的头发在后脑勺半扎成一个丸子,正拿着特制的长筷子,在冒着热气的铁锅里搅拌。 听见门口的动静,男人侧过上半身看了他们一眼:“来啦?刚煮好的荞麦面,要吃吗?” 他动作熟练地将面放到准备好的凉水盆里浸泡,也不等两个少年回答,随手指了指:“坐吧,有事等会说,现在是晚饭时间。” 两个少年一阵无措,只好在柜台前坐下来,对着男人忙碌的身影,心中被同一个想法占满—— 刘海,果然好奇怪。 “我开动了。”夏油杰坐下来,满足地吃了一筷子面条,才看向两个还在发呆的少年,“怎么?不合口味?” 碇真嗣连忙把目光从他摇晃的刘海上移开,局促地低下头:“抱歉,没、没有……” 说着他连忙夹起一撮深色的面条,学着夏油杰的吃法,在酱碟里沾了一下,然后被入口的爽滑度惊了一下:“好、好吃!” 乙骨忧太也吃了一口,同样发出赞叹。他们赶路了一天,早就饿坏了,这会儿也顾不上礼仪,呼啦啦地大口吃起来。 夏油杰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两个狼吞虎咽的少年,这种乖巧的性格,居然是悟那种人教出来的学生,真是让人意外啊。 思绪回到几周前。 被五条悟的信息轰炸了好几天后,夏油杰终于在盘星教的秘密据点被最强咒术师堵上门。 “杰!你居然不回我消息!难道你想绝交吗!”尽管十年过去,这家伙还是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连小孩子都比他懂礼数。 看着跟着五条悟后面一脸警惕的心腹,夏油杰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让他们先离开,这才看向某个满脸写着兴奋的咒术师:“我告诉过你了,最近很忙,没时间,打架请找别人。” 当然指望五条悟听懂他的逐客令是不可能的,最强耸了耸肩,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非常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没办法,除了杰,其他人根本撑不过几招。” 可谓是非常之嚣张自大了。 夏油杰忍了忍,但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所以我还得对成为你的沙包这件事感到荣幸?” 他说完喝了一口,然后苦着脸往里面放糖,桌上刚换上的一整罐方糖,几乎全被他丢了进去。 “杰,你这里的咖啡也太苦了!”五条悟抱怨道。 “你在说什么废话。”夏油杰缓缓吸了口气,对他这个挚友仿佛找茬一般的行为表示原谅,“所以这就是你心安理得占用我时间的原因?” 五条悟笑得没心没肺,凑过来看他正在处理的文件:“这些事交给其他人做不行吗?你可是教主诶!” 他夸张地做了个念佛的手势。 “所以我得对我的教徒负责啊。”夏油杰淡定地推开他,把文件整理放好,免得遭了他的毒手。 “哇,有杰这样认真负责的教主,盘星教发扬光大指日可待!”五条悟朝他比了个拇指。 “所以,你要不要加入?”夏油杰对他露出职业假笑,“教主亲自带你聆听我主的福音。” “唔,听起来待遇很好的样子。”五条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把他从头到脚扫视一边,嘴角抽搐,“但是,你一身佛〇教打扮,教义却整得跟基〇教似的……你到底怎么把那些教徒骗到手的?” 夏油杰额角青筋直跳:“悟,就算是你,也请尊重我的信仰。” “佛〇教、基〇教这些教派,只不过是猴子们另一种收拢权利的手段罢了,没有资格与我盘星教相提并论。” “我们盘星教所信仰的,是掌控世界的初始与终结的存在,伟大的星辰之主,只有祂,才能实现我理想中的完美世界!”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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