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活过来了。”莫斯科夏季白天的最高气温也就只有30度,夜晚还会降温到十多度,如果来一场阴雨,那就需要穿长袖保温了。 “除了冬天冷之外,我觉得这里没有什么不好。”我悠闲地坐在阳台上的沙滩椅上,吃着雪糕,欣赏着不远处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建筑,感觉这才是度假啊。 “冬天零下二三十度,你说这是有点冷?”绫辻行人看看脑子快要被热坏了的我。 “但是夏天还算是凉快,不能要求太多了。”我坐在沙滩椅上晃悠,精力充沛的五条悟一下飞机就带着小不点们到处逛去了,而我们三人则是打算在酒店再做修整。 “我买了大剧院的歌剧《奥涅金》门票,等下一起?”凤秋人换了一副墨镜,同样坐在太阳伞下面。 “好——,不知道有没有那种可以乘坐马车的游览城市项目,我好想体验一下。乘坐着马车在古老的城市里穿梭的感觉。”我的嘴里还叼着雪糕的棍子,就已经像是上头了一样开始做梦了。 “估计没有,旅游团里没有开发这个项目。”绫辻行人拿着一张旅游攻略地图,看看哪里比较适合去散步。 “需要我租聘一辆马车吗?说不定可以和酒店经理沟通,让人给我们租一辆马车来。”凤秋人表示只要钱不是问题,什么都不是问题。 “诶,特地租一辆马车就不用了。我觉得坐公交还是蛮香的。”我挠了挠头发,不敢挠太用力,因为太热,所以我是把头发盘起来的。 将雪糕棍子扔进垃圾桶里,我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我们去欣赏艺术啦。” 大剧院恢宏壮丽,金碧辉煌。虽然听不懂舞台上的人唱的是什么,但是你能感受到对方饱满的情感。 曲终人散,等我们走出剧院,发现天空还是亮着的。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应该要到晚上十点多吧。在圣彼得堡还会有白夜现象,就是太阳明明已经落山,但是因为光的散射作用,导致天空还是亮着的。”绫辻行人给我们科普,趁着日光还好,我们还可以继续在红场上走走。 “红场的地砖,真的是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啊。”说人话就是有点坑坑洼洼,不是很平,走路要看路,别不小心像我一样差点崴脚了。 “也只是差点崴脚啦,还好没有出现平地摔。我身上的要素蛮多了,不是很想再加一个天然笨蛋。”我拆掉盘起来的头发,太阳西沉,风莫名有点凉了。我把头发放下来保暖。 忽然,我们在路边看见了用英文写的乘坐游客马车的牌子,只要两欧元就可以绕红场一周。 “唔,这个价格究竟算是贵了还是便宜呢?”我对国外的物价很没有感觉,但是对于来旅游的人来说,应该算是合理的价钱吧。 “我先上去体验一下啦,等等我,应该很快的。”我跳上马车,探出身子对留在原地的绫辻行人和凤秋人说。 游客马车也配备了穿着复古的马车夫,让人仿佛回到了十九世纪。 哒哒的马蹄声落在红场上,我透过狭小的马车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唔,果然,我还是喜欢更宽敞一点的地方。 马车夫没有把我放回原来上车的位置,还想要加钱,没办法,我也只好给他一点教训。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俄语呢。”我非常抱歉地说,手中却反向扭着对方的手臂,让对方滋儿哇乱叫。 “他说你要是再不放手,他背后的帮派是不会放过你的。”一个披着白色披风以抵御入夜的寒冷的小少年出现了。
第191章 “诶, 是这样子么?”我颇为稀奇地看着这个黑发说着日语的孩子,看五官面容是正经的斯拉夫人,紫色的眼睛像是沉淀着某种格外深邃的东西, 有种不符合他年纪的沧桑感,让我联想到冻土,雪原等等广袤而悲壮的事物。 “好厉害,你在这个年纪就懂另一门外语了。”我弯眼夸夸, 手上的动作又加重了几分, 手底下的彪形大汉顿时又是一阵鬼哭狼嚎。重复刚刚的音调, 比起威胁更像是在求饶。 “春和, 你怎么还在这里。”太宰治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 他刚把手机收好放进兜里, “刚刚绫辻说你抢着去给人当冤大头小肥羊去宰,拦都拦不住。”说着, 太宰治抬手打了个哈欠。 鸢色的眼睛微微上挑, 眼尾轻飘飘地滑过某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白色仓鼠。 “所以就让我们来找你。” “你们应该没有让乱步出来找我吧。”我低头看了眼应该已经没有了多少威胁力的家伙。 “没——有, 乱步自己都玩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想得起来找你。”太宰治嗤笑了一声我的自作多情, 低头看了一眼只配在街头宰客的低级混混。 走到我的身边, 正面对上费奥尔多, 一言不发,然后抬头看着我,“还不走吗?” “谢谢你的帮助, 小先生, 如果可以的话, 能把地上的这位朋友送去警察局吗?感谢。”我对费奥尔多微笑, 然后牵起太宰治的手, 转身离开。 “不要牵手,太幼稚了。”太宰猫猫不开心地喵喵喵。 “诶——可是我方向感这么差。等下要是走丢了怎么办?”我好笑地摸摸闹别扭的太宰治的脑袋,软软的小卷毛,手感很好。 “那我就把你丢在这里,看你怎么回去。”太宰治嘴硬地说。 费奥尔多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颇为苦恼地看着地上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家伙。 “没有被骗到,警惕性格外高么。”费奥尔多下意识地咬了一下指甲,看见我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街角,抬脚踩在黑心马车夫的手指上。 对方顿时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请宽恕,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去做了。” “我不知道那个东洋人胆子这么大。”往常他拉人宰客专门挑软柿子捏,要的也不多,基本上都能拿到小费。 结果没想到今天来了个硬茬子。 “你要是背后有个帮派,倒是还有点用。”费奥尔多眼神淡漠,像是在估量天平另一段的砝码。 莫斯科下水道里老鼠是会吃人的,马车夫瞳孔一缩。作为底层的混混,他没有资格接触真正的黑手党,但是他也有一套底层混混自己的生存之道。 “不不不,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那个人带到您的面前。” “好啊,机会就只有一次。”费奥尔多眨了一下眼睛,不过算的上是一步闲棋罢了。他不介意等一段时间看看。 …… “啧啧啧,莫斯科这座城市。”太宰治咂舌,好像是在嫌弃这里的治安不好。 “唔,哪里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吧。”比如说黑车,宰客啊什么的。我拉着太宰治的手过马路。 “所以不论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你是想说这样子的话吗?”太宰治的眼神阴沉沉的,像是极夜里的黑。 “残酷与现实,不论什么地方都会有,但是温情和浪漫也同样相伴而生。这种矛盾对立统一规律,我记得我教过你。”我们并没有离开得特别远,因此很快就到了入住的酒店。 “要辩证地看待事物。” 太宰治表示自己可能是个文科生,他想到的东西都沉积在心底难以形容。 “文科生更要学政治和历史了。”我笑着揉他的头发,“对内剖析自我,对外探索这个世界,用你的文字,你的心灵。” “噫,太可怕了,我还是去学物理好了。”太宰治不明说究竟是什么太可怕了,不论是剖析自己的心灵还是用心灵探索这个世界,都太可怕了。 “春和你们回来得好慢啊。”坐在装潢华丽的大厅里,江户川乱步靠在沙发上吃着奶味十足的冰淇淋,百无聊赖地等着我回来。 “嗯,路上稍微耽误了一下下。”走完这么一圈,已经晚上十点半了,天色终于完全黑了下来,看着有点晚上的样子了。 我坐下,吹着空调,随手把散开的头发用发圈扎好。 “五条同学都把你们往哪里带了?”五条悟大概是我们在场中间精力最充沛的那一个,刚下飞机就撒欢了似的往外跑。 “还能去哪里,知名的甜品店呗。不过有一说一,这里的冰淇淋挺好吃的。”江户川乱步仰头用那双翡翠色的眼睛看着我。 “你呢,你遇到什么了。” “大概是想要碰瓷我的西伯利亚仓鼠吧。”听见我的形容,太宰治马上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西伯利亚……仓鼠哈哈哈。”太宰治直接笑得滚倒在我坐着的沙发椅上。我伸手一把捞住太宰治,才让他免于和地上的地毯来一次亲密接触。 “不闹了。”我团吧团吧,把太宰治按到自己的怀里,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让他稍微安静点。 “我来莫斯科,是想带你们避暑来着,顺便体会一下斯拉夫人高超的艺术品味。我很欣赏他们的建筑文学绘画上的造诣。”当然,我还想见一见那位活着的传奇。 我们的导游还说,想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加钱,而且记得要稍微远一点,免得被保镖拿下。 哈哈哈,就很有意思。 “这不就是完全是私心作祟。”太宰治斜眼看了我一眼,如果不是空调,他绝对不要和我贴贴。 “听说俄罗斯的帮派很凶残的,春和你要小心了哦。”太宰治笑嘻嘻地说,幸灾乐祸完全不遮掩。 “应该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游客。”我直接把被我小擒拿手放倒的家伙给遗忘了。 “我可是拉动了当地经济的旅游观光客。”我伸手挠了挠热得趴在我肩膀上的小鱼,小鱼用尾巴拍拍我的手,表示要是有人敢绑架我,它可以带着我马上走。 当秩序无法做到时,暴力便会登场。 在莫斯科游玩,散步,拍照,吃当地的美食。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就是我们这一行人都不会喝酒,遇见过分热情好客的餐馆老板,是雇来的导游帮忙和对面的老板一起吨吨吨伏特加。 唔,感觉就像是我是在花钱请对方喝酒一样。 “不过,真的好厉害的,如果我这样喝酒的话,估计要酒精中毒了。”而且现在是夏天,就算是喝醉了倒在地上,睡在街头也不会被冻死。 我听着导游哈哈大笑,有些无奈,“就算是喝醉了,还是不要在外面睡吧,会出现意外的吧。” 用烈酒抵御寒冷,用醉生梦死敷衍清醒的痛苦,总有些人会在虚假的温暖过后被冻死,也总有些人会痛苦地醒来。 “嗳,春和酱你还特地买来了《奥涅金》的翻译剧本。”五条悟一个猫猫探头,看我手上的小册子。 “是哦,因为我觉得表演的人很深情很投入,可是我却听不懂,有点太遗憾了。所以我才问了下导游,有没有供外国人看的翻译。”我叫来的导游真的很厉害诶,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请他帮忙,只要钱到位了,一切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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