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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想明白这一点后心才放了下来，即使如此，耳边还是传来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寝宫外，跪了一地的宫人、侍卫。不断有人被拉下去询问，还有不少人伤痛欲绝几欲昏厥。 贾琏脸上焦急不变，直接进了寝宫。 赵贵妃正在杏黄色的帷幔下优雅的品尝着八宝桂花酿，见贾琏急冲冲的进来，笑着伸出手招呼他过去。 “外人都被清出去了。”赵贵妃倚在床榻前，虽然笑着却能发现她眼中的杀意。 贾琏行礼后走向床帐，永舜本是在里面装病躺着，听到贾琏的声音顿时躺不住了，干脆拉开床帐探出头拍拍床榻。 贾琏也伸出手不管不顾的将床帐拉的更开，把永舜整个人都扫视了一遍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 永舜见到贾琏的脸色苍白，心疼不已，忙伸手扶在贾琏的脸上捏了捏：“吓坏了吧？都怪事出突然没能给你提个醒。” 贾琏干着嘴唇心有余悸的连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贵妃不愿自己当个电灯泡，又不得不在这里守着。外人都知她最看重的就是永舜，她要不在一旁戏就露了。干脆走到寝宫右耳室里喝茶，给永舜安抚贾小琏的机会。 贾琏被永舜抱在怀里轻拍后背，温热的大掌轻抚在后背上极具安抚性，贾琏抽了抽鼻子，把下巴搭在永舜的宽厚肩膀上眯了会眼睛，等到心情完全平静了才又询问：“有没有伤到哪里？...不然把有可能害你的人全部叫到面前，我帮你看看他们身上的气。就算不能完全找到凶手但至少能帮你缩小范围...到时候绝对不要轻饶他。” 永舜头一次见到贾琏怒意外漏，笑着说：“就是胳膊上擦伤了一小指的浅口子，不过是刮破点皮，还没等御医来伤口的血就干了。琏儿莫怕，我好着呢。” 贾琏不信，非要撸起永舜的袖子看了两眼。果然看到一条浅浅的皮外伤，就连包扎都省了。 “绝对不能轻饶，绝对！”贾琏坐直身子，直视永舜的双目。 “此事事干重大，已经派了不少人手明里暗里的查访。刺杀储君，连诛九族。此事不知道那帮人暗地里筹划多久，他们真是胆大包天。今天敢刺杀储君，明日...父皇早已怒意滔天，饶不了他们的。多亏我身边一直布有人手...” “人手不怕多，再多弄点人跟着。你是一朝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永舜看到贾小琏又在自己吓自己，伸手将他整个人捞在怀里，在他颈间好好嗅了嗅，闷闷的说：“可能是我的兄弟...” 贾琏咬着牙说：“那就让他们都来，我倒是要亲眼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自量力！” 永舜想到贾琏的能力，靠在床榻上想了想，最后决定采纳。不管如何，贾琏的能力是完全可信的，就算是不能找到幕后黑手，但能分辨黑白也是可以。 永舜招来持尘让他给父皇传递消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持尘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圣上已经让几位皇子都到御书房待命，估计现在他们有的已经知道为什么突然召唤他们了。等一会儿就会过来，殿下您准备准备吧。” 贾琏站起身，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上。 永舜伸出手拉着贾琏的胳膊，“就在这里不用管别人的眼光。你是我的人，记住了。” 贾琏心跳漏跳两拍，抿着嘴微微点了点头。 很快就有御医带着药箱给永舜缠绕‘伤口’，宫人们熬汤药的熬汤药，端水盆的端水盆，冲冲忙忙的穿梭着，几乎没有闲暇的时候。 “真是训练有素。若不是见到你是好的，还真会当做重伤在身生死未卜的模样。” 永舜勾着嘴角无奈的笑着说：“你可是没见到之前我‘中邪’时的模样，牛鬼蛇神、大仙道长，有本事的没本事的，滥竽充数的还是真神仙全都聚齐了。那才是真的热闹。整个东宫都装不下那些人，有不少都在前面花园里摆阵比划。谁能想到我根本就没有中邪，不过是一时被‘姻缘’冲昏了头脑罢了。” 贾琏瘪瘪嘴，“还真是奇怪，那不成那灯光真有奇效？” 永舜忍不住还是起身掐了掐贾小琏的肉脸蛋，说：“对，送给我一位天下第一好的琏儿。” 贾琏被他弄的面红耳刺，伸出手想要抽他两下，却又高高的举起手舍不得。 “主子，都在殿前了。”持尘在一旁提醒。 贾琏叹口气，将永舜的杏黄色床帐放了下来。 赵贵妃也被嬷嬷搀扶着过来，拉过贾琏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下手边。 “你只管坐着。若是有人不长眼别客气！”赵贵妃凶巴巴的说，再没有找到凶手之前，那帮子人她看谁都不顺眼。 贾琏应下。 没多久，前殿传来内官传报的声音。 嘉顺帝龙威深重，走在几个皇子前面。步伐里包含着难以克制的怒火。 赵贵妃与贾琏行完礼，嘉顺帝的目光从贾琏的位置上瞟过，没有多说什么。 走在后面的五位皇子面上各有焦急，贾琏看了一圈发现这些皇子似乎被调教的不错，五位皇子身上的气有白色的、有绿色自然的，有佛光色的，剩下两位有着淡薄的灰气。 “你四哥怎么没到？”嘉顺帝皱着眉头说着，老四跟永舜的关系最好，从小永舜就喜欢在老四后面四哥四哥的叫着。当初习字的时候还是老四教小舜儿执笔的。 六皇子永贞鞠着身子正想回复，殿外就传来喧闹声。 四皇子永靖急的满头大汗，没等通报就闯进太子寝宫，“七弟！七弟！”
第47章 四皇子永靖站在永舜的床榻前脸上憔悴不堪, “七弟情况如何？” 萧太医站在一旁垂手道：“回七皇子，飞箭不偏不倚正好刺到太子殿下的心口。微臣已经验过伤势，箭头万万不可轻易拔出, 一旦拔出血流不止后果不堪设想。” 四皇子的目光落在坐在赵贵妃右手的贾琏身上，像是好奇打量。 贾琏不动声色的望向他，袖子里的手不知不觉的握成了拳头。 黑气。 滔天的黑气！ 赵贵妃身旁的老嬷嬷替永舜放下帷帐, 贾琏也起身帮她。就在帷帐合上的一瞬间, 永舜睁开眼看到贾琏背着人对他伸出四个手指。 永舜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闭上眼睛遮盖住心中的惊诧！ 贾琏知道只有涉及到人命身上的灰气才会转化为黑气。另外两位微微散发着灰气的皇子不以为惧。 最可怕的是他运用系统探测气值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可怖的黑色气势。 少说也是亲手了结过百十条人命才会如此啊！ 嘉顺帝坐在上首终于开了口：“都出去歇息吧，这里由赵贵妃和琏儿陪伴。任何人不得打扰。还有, 萧太医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朕的好皇儿救活！” 萧太医躬身领命。 四皇子永靖风尘仆仆的脸上再次出现难舍的表情, 原本就体虚削瘦的身体摇摇欲坠。 “老四你从卿兰山连夜过来就在宫里歇下吧。” “儿臣明白。”永靖走到床榻旁, 再次掀开瞧了眼生死未卜的永舜。像是不相信他能伤的这么重，一眼望去眼圈居然红了。 等到全部人都离开，永舜这才从床榻上起身。 萧太医又一圈一圈的替他解开胸口的包扎, “微臣还要去偏殿和其他几位太医一起商议‘伤情’, 还请殿下不要四处游走。” 永舜颔首表示理解。 赵贵妃也要去佛堂给永舜‘求佛’, 就留下贾琏一人在寝宫陪着永舜。 贾琏见人都走光了，这才一字一句的把刚才永靖身上的气势描述给永舜听。完了还说道：“如果真的幕后黑手就在你这几位好兄长之中, 那么我可以认定百分之百就是他。” 末了, 见永舜不言语, 面色少有的沉重。 贾琏叹了口气, 自古皇家无父子，看来连手足都是没有的。 许久, 永舜才薄唇微启, 道：“四皇兄长我六岁...最初习字还是他手把手教我, 执笔笔画都极有耐心。后来，时常有不懂的学问也常请教他。其他几位皇兄不是忙着自己的事就是嫌我年幼玩不到一起去。只有他不厌其烦的领着我，教我爬树、研磨、讲民间故事，解民间疾苦...我俩最为亲近。” “后来他被父皇派往卿兰山守山，一守就是五年。五年间我跟他时常有书信来往，如果你不说，我还当他依旧是那位儒雅亲和的兄长。” 贾琏叹口气，伸出双臂将永舜怀抱在自己怀里，道：“现在想这么多都是没用的。凶手已经知道你还有一口气在，如果他的目标是真的将你置于死地，那么这几晚一定会再次出手...我陪着你抓他个人赃俱获。” 永舜环住贾琏的腰，就算在这个关头还是不老实的捏了两把，说：“父皇和我早有安排。我会派人监视永靖的一举一动。你这几天就跟母妃一起，她身边守卫颇多，非常安全。一切都安排妥当，你自放心。” 贾琏知道现在的儿女情长只会坏事，再不舍得也只有按照永舜的意思来。 持尘扶着贾琏，两人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寝宫。贾小琏担心永舜的安慰，眉头紧皱更显得忧心忡忡。 赵贵妃所在的佛堂离东宫不远，就在东宫的正东方向。 等到贾琏过去，看到贾琏一脸的牵挂，赵贵妃也深深的叹口气。 她虽然没能天真的以为天家有手足亲情，可到底想象不到兄弟自相残杀的情景。 幸好还有贾琏可以陪她说说话，按照她的打算，每日要在佛堂里呆上一个时辰礼佛，其余时间都会陪伴在东宫。也就是说，幕后黑手唯一能行动的时机就被他们掐在一个时辰之内。 一连五日，太子寝宫没有丝毫动静。 萧太医和其他太医院的太医们忙的‘焦头烂额’，不少拿不出法子的‘庸医’都被皇帝抹掉了太医院的职位。 朝堂上的风向也渐渐发生了变化，有部分官员见到太子殿下伤久不郁，逐渐产生了别的想法。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是三皇子永琦和四皇子永靖。 可惜一位早就出了归隐山林之心，一位被皇帝‘放养’到卿兰山多年。 北静王也站在朝上，端着王爷架势，他倒是比谁都沉得住气。 龙椅上的皇帝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动不动火冒三丈。最为宠爱的小儿子生死未卜，他哪里坐的住。 众臣听说赵贵妃在后宫哭晕了好几次，后宫有人的也不难知道赵贵妃一天比一天削瘦，除了雷打不动的念佛外其他时间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太子寝宫中。 贾琏跟永舜俩人一起吃完蒙古烤羊，香嫩多汁的羊羔肉膻味没有，吃到嘴里倒是有一股子奶香。 永舜见贾琏总算能跟他说笑，干脆趁着没人给贾琏潇洒风扬的舞了一回剑。 贾琏见他嘚瑟的模样，哪里有人前奄奄一息的样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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