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得服务员那点钱能养得活两个人。 如果要委托侦探去查青木咲夜,第一件事就是必须要攒钱。 想到这里,望月慎忍不住瞥了眼呼吸均匀的黑猫,明明自己破产都是对方的原因,罪魁祸首现在却能呼呼大睡…… 果然这家伙…… 还是继续关着吧。 这样他心里才会觉得平衡点。 —————— 琴酒很少会睡的这么沉,他的生活不允许他有这种奢侈的事情。 更不用提忽视周围一切异象就这么睡过去。 所以当意识刚刚清醒,就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困倦和迷蒙消失殆尽,只剩下对于陌生环境的警惕与敌意。 他的呼吸放浅,手摸向身边,但是很快就拧着眉头,原本预想的武器并不在,虽说醒来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一件衣服也没有,薄被搭在身体上,但是武器对于琴酒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一切。 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武器。 这么多年,哪怕是需要发泄欲望,他也会小心再小心,他不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都没那么信。 他尤其不相信能有人把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旧码头带到这里,更重要的是还给自己安上这种羞辱性质多于实用性的束缚。 所以这一切是蜷缩睡在地板上的人干的? 琴酒猛地站起身,银色的链条不可避免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 冰冷残忍的碧色眼瞳里杀气弥漫,脖颈,手腕都被固定在一定范围内,刚好不会触碰到地板上那个人的程度。 “别挣扎了,我花大价钱买的,之前你能挣脱是因为我没锁住,现在我们在一间房,我不可能不锁。” 望月慎睡眼惺忪地从地板上起来,他身上搭着毛毯,阳光穿过窗帘后显得暗沉沉,但还是能让人看清楚他的五官。 一张缺乏表情的脸,睫毛落影在眼瞳深处缓缓晕开,让深灰的眸色显得更加混沌。 “早上好,无名氏。” 他歪着头和对方打了下招呼。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男人。 这不是什么警方的审讯室,也不是某个地下组织的地牢,更不是组织里的安全屋。 “你今天醒来的更早了啊,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忆,又或者说我还是得自我介绍下?” “望月慎,我记得你,还有,解开。” 冰冷的话语隐藏着深沉怒气。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了几十秒,逼仄的房间里只剩下空调工作时呼呼作响的声音。 顶着几乎要被凌迟的视线,望月慎松了一口气,“不用过新手教程一样的对话真是太好了。” 他是真心觉得太好了。 天知道这两周重复十次一样的对话有多麻烦。 现在他终于能从这种循环里解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但是放松下来的后果就是,他低估了这家伙的危险性。 给这个无名氏递衣服的时候,伴随着伸手的瞬间与借力,望月慎直接被人用链条绞住脖颈,狠狠一砸,天旋地转间后背撞到了床上的靠背,自上而下的力度蓦然倾覆姿势。 巨大的冲击让他暂时没能反应过来,甚至有几秒是懵住的。 昏暗日光下的尘埃因为震荡四处飘散,光影交界处的长发男人犹如鬼神。 但是在回过神后望月慎想到的却是,“如果上班第一天就迟到不会被辞退吧,那工资就没着落了。” 银链施压在脖颈上的力度刚好,不会太窒息,却又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他眉目阴鸷,碧色眼瞳里翻涌出让人胆寒的情绪,居高临下,手臂青筋暴起,直直下压将人牢牢控制在自己阴影的笼罩之下。 望月慎咳嗽了下,忍耐不住地说:“你没想起来吧?” 想起来还这样这人就是有病!! 目之所及,琴酒的表情几乎被扭曲的怒火给吞噬,他愈发靠近,力道精准地按住对方的后颈,让对方脆弱的咽喉直接卡住铁链。 他从喉咙里挤出点冷笑,“你是谁?” 妈的,有病! 每次都是这样的对话。 望月慎咬牙忍住自己想要骂出来的欲望,“别想了,你根本不可能杀死我,除非你自杀。” 空气里似乎凝聚着无数冰针,危险沉重的气氛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说: 从阿慎的角度来看,真的很难忍住不骂人呢。 琴爷好麻烦哦(指指点点.jpg)感谢在2023-03-26 09:22:04~2023-03-27 22:00: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喵 13瓶;季屿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分道扬镳【一】 这家伙脑子不好吧,望月慎不止一次冒出这种想法,但最后还是憋住了,没再继续刺激对方。 再这样下去,他们都没好下场,望月慎咬了下嘴唇,他努力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想要骂人的情绪,“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也不清楚你究竟要干嘛,但是如果想活着,想活着杀了我,麻烦你把这东西从我身上移开。” 和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打交道,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愚蠢的结果显示在他面前,不然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这是望月慎从经验里得到的。 而琴酒本人从一开始冲动带来的震怒中也清醒了,这么荒唐的事居然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往只有他去提醒伏特加少去不该去的地方喝酒鬼混,免得喝醉被人带走或者说出不该说的。 现在这种事…… 他简直想把眼前这家伙直接爆头,而且是最不留情的那种。 “解开!” 他冷声命令着。 “松开。”望月慎并不让步。 面前的冷淡的眉眼下垂,微微凌乱的灰色短发与无表情的一张脸,让琴酒察觉到一丝熟悉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家伙。 随后记忆里最后出现的场景浮现出来,的确是见过的,在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他去处理叛徒走私货物的时候。 自己要的货被一只吃里扒外的老鼠给拿去卖了,他想看看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解决这件事很简单,解决完后发生的事情似乎就不正常了。 电闪雷鸣大雨天,正常人不该到处乱逛的深夜,这个人去废旧码头是想干什么?见到身上染血的人不远离反而带回家? 不论哪一种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做法。 “码头是谁让你去的?” 他的第一反应是内斗,组织内部有人想要针对自己,有干部看不惯自己琴酒很清楚,但是又有什么用呢,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罢了。 望月慎语气依旧平淡,“没有人,我去那里是有我自己的私人事情,我不过问你的身份,你也不过问我的事情,这不对吗?” 琴酒不是没遇见过被谜团包裹住的人,比如贝尔摩德就是一个,这个女人以秘密为食,完全就是个不安定因素。 如果是琴酒自己,他绝对不会重用贝尔摩德这种人。 但是眼前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不像是贝尔摩德,波本那样的神秘主义者,他眼里更多是平静。 平静到不像个第一次接触这些的人。 他们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好几分钟了,躯体紧绷带来的僵硬与戒备达到顶点,琴酒感觉继续僵持下去就是愚蠢到不行的做法。 “解开!”琴酒再一次命令着。 望月慎拧着眉毛,“不要,你先松开。” 他伸手碰了下对方因为恢复体型后脱落的纱布,发力后的伤口直接裂开,正在缓缓渗出鲜血。 “别浪费时间了,你先松开。”望月慎语气有些着急,要是血染到床被上自己可不想浪费时间去洗。 突如其来的触碰与力度带来极为特殊的感觉,异样的鲜明感,让琴酒已经绷紧的肌肉再次绷紧,因为这家伙的体温实在有些异于常人。 凌乱的碎发在眼前垂下,昏暗的光影下,琴酒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距离太近了,他不会和陌生人靠这么近的。 这不只是物理上还有其他层面上的太近了。 如果是完全陌生的人,不可能这么近。 不是第一次了,根据对方一开始说的话,他们这种交流绝对不是第一次。 否则不会是这样。 如此推断得出了足够荒唐的结论,结论可笑到让琴酒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才不信这么怪力乱神的事情。 “呵,真是可笑。” 琴酒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遇到的第二愚蠢的事,排在第一的是朗姆伪装成老人故意去FBI设下的陷阱中。 望月慎盯着对方渗开的伤口,眉头紧锁,如果这家伙再不松开,他绝对要让无名氏自己负责清洁工作,绝对! 这么愚蠢的对峙他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不过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对方很快松开了手中控制的链条,能够顺畅呼吸的望月慎眨眨眼,这次居然这么顺利吗? 不会和以前那样大打出手了? 这家伙能正常交流了?? 距离太近了,琴酒很轻松就将望月慎的表情变化收入眼中,他挑起嘴角,“怎么,我不知道你有受虐的兴趣,还想继续?” 傲慢的嘲讽与嗤笑声显示出这个人的恶劣本性。 “我对你没兴趣,或者说你不长在我审美点上。”望月慎诚实无比地回应着。 这种残忍恶劣的性格,对待什么都轻慢傲视的态度,只剩下居高临下支配感的人,无论哪一点都不符合望月慎的选择。 更别提涉黑的背景了,对于望月慎来说,这是他最不想接触的那一种人。 混着碎冰的灰眸里涌出不加掩饰的嫌恶,过于突出让琴酒愣了下,他倒是不在乎这些,只是心情有些微妙,对于正常人来说,厌恶超出了自己能承受的阈值就会远离让自己厌恶的对象。 这家伙有什么不得不的理由让他这么做? 很快,琴酒得到了这个不得不的理由,表情有些微妙,这简直是在他的常识认知上狠狠来了一拳,完全支离破碎后又拼凑起不一样的模样。 不讲道理到了极点。 客厅里的奇特人头更是超出了现实,成为了最好的佐证。 “很惊讶?但是呢,你必须要做出和正常人的样子,装作看不到那些存在,很辛苦的哦,如果需要什么技巧欢迎来问我,我会知无不言的。” 望月慎扬起唇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来宽慰下对方,当然也存着取笑的意思。 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这个笑容看起来格外嘲讽。 这在琴酒看来就是故意阴阳怪气自己,“呵,我快吐了。” 正在准备自己早餐的望月慎没注意听对方的话,只听到几个字“快吐了”什么的,他指了下垃圾桶,“别吐地板上,柜子里有止吐药。” 有些漫不经心的回应让琴酒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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